《所问》鬼推磨

22、第二十二章 青春期

　　锅里沸腾起来，陈好往里面下肉。章嘉开了瓶啤酒给彭彦彬，随后又把瓶起递给赵无眠。
　　“学校那边怎么样？”彭彦彬从陈好手里接过空盒放到一边。
　　陆白霜加了勺辣椒油在麻酱里，“别提了。”她放下筷子，“找我当班代去了，这不刚军训完事吗，本来要当班代的小姑娘生病了，要我替几天。”
　　“不还有别人吗？”赵无眠给江樊倒了果汁，“她点你的？”
　　“是呗。”陆白霜捞起一块肉放到仇翎碗里，“眼看明年大四了，我以为不能有什么事了，谁想平白无故接了这么个活儿。”
　　“班代是干什么的？”彭彦彬问着。
　　陆白霜看他一眼，“别装傻啊，你大一时早晚课都是谁看的？”
　　“不记得了。”彭彦彬说，“那时候早课起得早，过去就是睡。”
　　“你究竟是怎么考上的。”章嘉叹了口气，看向陆白霜，“不过也还行，就是替几天，没直接让你带。”
　　“确实。”陆白霜拿过饮料要给仇翎倒，却被拦下了。
　　“我喝酒吧。”仇翎说。
　　“嗯？”陆白霜看着她，眼里闪着新奇劲儿，“还会喝酒呢？”
　　“会点儿。”仇翎笑笑，“不能多喝。”
　　陆白霜放下饮料揉了揉她的头，“怕喝多了耍流氓啊？”
　　“嗯。”仇翎把她的手放下来捏在手里，近乎耳语地对陆白霜说：“怕对你耍流氓。”
　　陆白霜还欲再说，被陈好打断了，“行了啊，饭桌上呢。”她笑着说，“那还有个单身的呢。”
　　章嘉闻言飘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有对象了不起啊？”
　　“对啊，了不起。”陆白霜搂过仇翎，忍着笑说。
　　彭彦彬看这架势也搂过陈好，“了不起着呢！”
　　“差不多行了啊。”赵无眠说，“吃饭呢。”
　　桌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江樊坐在那听他们说话，他不知道怎么插入话题，但这气氛实在太有感染力，他也跟着笑起来，期间他时不时地看向陆白霜。
　　那双眼睛是真好看啊，笑起来更好看了。他想。
　　赵无眠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小声对江樊说，“先吃饱了再看。”
　　江樊的心思被看了个空，他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害羞了，于是也小声对赵无眠说，“真好看啊。”
　　赵无眠轻笑，“喜欢了？”
　　江樊“嗯”了一声。
　　“我把她微信推你？”
　　江樊转头看赵无眠，“不是那种喜欢。”
　　“我知道。”
　　赵无眠夹起蘑菇扔了下去，“我也喜欢。”

　　“小声说什么呢？”陆白霜扎起一个丸子，“饭桌上可不兴悄悄话啊。”
　　赵无眠和江樊一起看向陆白霜，像是商量好的一致性让他们俩一起笑出声，陆白霜看着也跟着笑，“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赵无眠摆摆手，“没有，夸你呢。”
　　陆白霜挑眉，“我不信，夸我什么了？”
　　“夸你好看。”江樊说着，耳朵又泛上红。
　　和陆白霜说话怎么会不脸红啊！

　　陆白霜没想到会是江樊给她回答，不如说，她就没想到会有回答。
　　她来了兴致，想要再逗逗江樊，那边彭彦彬却先他一步，“哎对，这是谁啊。”
　　章嘉也放下酒杯，“对啊，无眠，你还没介绍一下呢。”
　　赵无眠也像才想起来似的，对他们说，“不好意思。”他看了眼江樊，接着说，“江樊，我对门。”他说着又觉得不对，笑了笑，“咱对门。”
　　“对，咱对门。”陆白霜跟着说，她非要逗逗江樊不可。
　　“我朋友。”赵无眠补充道。
　　“咱朋友。”陆白霜紧跟着。
　　赵无眠知道她的意思，假装和她过不去，又说，“我的小樊同学。”
　　“咱的......”陆白霜想继续，突然觉得这话不对劲，瞪了眼赵无眠，这话没法接！
　　“是是是，你的小樊同学。”桌上又是一阵哄笑，江樊的脸更红了。
　　“真的是我的小樊同学啊。”赵无眠也跟着笑，“我给他补课啊。”
　　“所以才没跟你犟啊！”陆白霜笑骂道，“你怎么连这事都要争一下。”
　　赵无眠眼里堆满了笑，“你不是想逗他吗。”
　　陆白霜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还得是你。”
　　章嘉和彭彦彬也举起杯子，要来和江樊碰一下。
　　“彭彦彬。他室友。以后咱也是对门了。”彭彦彬酒劲儿上来点，脸上红扑扑的，他脸圆，像个胖橘似的，此刻更有招财猫的模样。
　　章嘉掐了他腰一把，彭彦彬“嗷”一声。
　　“章嘉。”他脸上也有红晕，和江樊碰了杯，“他脑子有病，你别理他。”
　　“说谁呢！”彭彦彬打了个嗝，对江樊说，“你别听他的。”
　　陈好那边也站起来，敲了彭彦彬的脑袋一下，“少说两句吧，别吓着人孩子。”
　　彭彦彬抱着杯子一脸委屈。
　　“陈好。”她对江樊笑笑，“这么晚，高三？”
　　“嗯。”江樊杯子里的饮料被彭彦彬和章嘉碰没了，赵无眠又给他倒了一杯，“江樊。”
　　仇翎脑子晕晕乎乎的，跟着站起来，看着江樊对了好一会焦，“仇.....仇翎......”
　　陆白霜见状把仇翎抱了下来，拿过她的杯子对江樊说，“仇翎。”
　　陆白霜轻轻拍着仇翎，补充道，“我女朋友。”
　　热闹的气氛烘的江樊脸颊发烫，他看着仇翎和陆白霜，不禁感叹，真般配啊。
　　“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赵无眠说，他声音有些发飘，他给江樊倒的是果汁，自己喝的却是酒。
　　“你不也是。”陆白霜这话有意要打李文生。
　　赵无眠听出来了，但假借着酒劲儿给混过去了，没吱声。
　　彭彦彬和章嘉还在那拼，仇翎在陆白霜怀里睡了过去。
　　赵无眠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问陆白霜，“几点了。”
　　陆白霜示意仇翎睡着了，不方便拿手机。
　　赵无眠又问陈好，“几点了？”
　　“十一点半。”
　　赵无眠点点头，转头对江樊说，“困了吗？”
　　“明天不上学。”江樊摇摇头，“晚点也没关系。”
　　“就是，明天周日，这么早睡什么。”彭彦彬附和道。
　　“人小孩好不容易有个周末熬个夜怎么了？”陆白霜也跟着起哄。
　　赵无眠拿他们没辙，直接问江樊，“那在这多待会儿？”
　　“嗯。”江樊垂着眼帘。
　　江樊眼睛不算是好看的那种，但睫毛很长。
　　他眼尾下垂，给他平添了几分无辜感。

　　彭彦彬和章嘉实在喝不动了，瘫在椅子里睡着了。
　　陈好站起来，“收拾收拾吧。”

　　陆白霜动了动胳膊，仇翎半醒不醒的，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白霜亲了亲她的额头，“下次可不能让你喝酒了。”
　　仇翎抓着陆白霜的衣领，亲到她的嘴，陆白霜就任由她亲个够。
　　陆白霜舔了舔嘴唇，仇翎说的没错，她真的会对陆白霜耍流氓，亲完就赖人怀里算怎么回事。
　　她一把抱起仇翎，像没感觉似的抱着人往卧室里走。
　　刚才那一幕江樊和赵无眠看了个全景。

　　江樊的脸红了个彻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脸红。
　　陈好自觉避开了头，在一旁收拾着。
　　赵无眠则是见怪不怪，对江樊笑说，“习惯就好。”

　　江樊红着脸站起来要跟着一起收拾，可能是起猛了，站起来的一刻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流在鼻子里奔涌而下，随即鼻血就落在了桌子上。
　　赵无眠顺着网上看，陈好也看向江樊。
　　他摸了摸鼻子，“我靠！！！”
　　赵无眠向后指了指，“厕所在那。”

　　江樊跑开后陈好就看赵无眠，“劲儿这么大吗？”
　　“谁知道呢。”赵无眠声音有点法哑，站起来和陈好一起收拾，“青春期吧。”
　　“青春期吧。”陈好笑着重复一遍，“青春期啊。”

　　彭彦彬发出轻微的鼾声，章嘉打了他一下。
　　彭彦彬挥挥手，又睡着了。

　　审问计划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