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鬼推磨

21、第二十一章 审问

　　赵无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李文生？
　　三巨头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始终都没有一个准确答案。
　　他们要问赵无眠，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赵无眠自己说出来。只有他自己肯说，只有让他自己揭开伤疤，他才能真正意义上走出来。
　　赵无眠现在看着什么事都没有，但只要提到李文生，他就还是会或多或少地受到那股不知名的情绪的影响。
　　彭彦彬没怎么和赵无眠提起过李文生，也没有像他们俩似的直奔主题。
　　但他还是能感受得到，就像是章嘉不经意地提起一句有关李文生的话，赵无眠就会下意识的勾起手指。虽然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这东西又怎么能藏得住。

　　彭彦彬借口找不着路要章嘉一起去买，把洗菜的活扔给了赵无眠。
　　陈好在厨房忙活着，赵无眠在一旁顺带帮忙打打下手。

　　“煲个汤吧？”赵无眠边把海带泡进水里边说着。
　　“不是吃火锅吗？”陈好切着萝卜，没抬头。
　　“嗯.......所以煲个汤吗？”赵无眠说这话时已经着手去翻冰箱里的排骨了。
　　“吃得了吗？”
　　“吃不了。”赵无眠诚实道。
　　陈好放下刀，一手撑着案台，“吃不了还煲汤？”
　　赵无眠伸手拿围裙，“我朋友......”他顿了顿，“我想喝，我煲汤很香的，不想尝尝？”
　　“可是已经有火锅了。”陈好看着他，知道拦不下来，“剩下的话明天可就得接着吃了。”
　　“好的陈sir。”赵无眠给她让开路。
　　陈好轻笑了一下，把战场让给赵无眠了。

　　彭彦彬告诉过陈好赵无眠不喜欢别人碰他，他也不喜欢碰别人。

　　陈好靠在厨房门边，看赵无眠在那忙活，“你真是......变了好多。”
　　“嗯？”赵无眠切排骨的手一顿，只是极短暂的一下，“你都多久没见我了，哪有人一直不变的。”
　　“是啊。”
　　“你也变了。”
　　“什么？”陈好双臂抱胸，“说来听听？”
　　赵无眠用目光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变好看了。”
　　“真会说话。”

　　陈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想说赵无眠真的变了好多，性格，习惯以及种种。陈好是在和彭彦彬恋爱后认识赵无眠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上次见到赵无眠是过年，真是变了太多了。
　　变得......热情了不少？

　　章嘉和彭彦彬拎着菜往回走。
　　“你觉得他怎么样？”彭彦彬问道。
　　“谁？”章嘉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彭彦彬不管他，继续说，“老实说，他俩能分手我是没想到的，听白霜说还是他先提的。虽然是好事，但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他能对劲才奇怪呢。”章嘉把菜往上提了提，“那时候要死要活没拦下来，警都没报起来，这时候就要和人分手，正常人都得缓缓。”
　　‘“也是。”彭彦彬点点头，“我这常年抓不着人，这回也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章嘉回想起下午和赵无眠的对话，叹了口气，“他说，他还是喜欢他。”他说着摇摇头，“说真的，我觉得李文生给他道个歉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他。”
　　“没准李文生过来找他复合他也能答应。”彭彦彬跟着叹了口气，“难整啊。”
　　“那倒不会，我们和他认识多久了？他虽然喜欢李文生，但他绝对不会反悔自己的决定。”章嘉翻着钥匙，“他自己提的分手，没可能复合。”
　　“确实。”
　　“找白霜说说？”章嘉背对着彭彦彬，“她和无眠走得最近，问问？”
　　“我觉得行。”彭彦彬看了眼表，“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仇翎下课早，陆白霜告诉她不用等，下了课直接过来就行。
　　章嘉进屋闻到海带排骨的香，问，“煲汤了？”
　　仇翎站起来去接他手里的菜，“嗯，眠哥说他想喝。”
　　后面的彭彦彬挤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鞋架上，“今天伙食挺好啊。”
　　章嘉没理他，换了拖鞋往里走，边走边问，“白霜呢，她几点能到？”
　　“快了，我下课给她打电话时她说还剩一点事了。”她把菜拿到厨房，赵无眠从里面退出来。
　　“你呢，你朋友呢？”彭彦彬从冰箱里拿了可乐。
　　“九点吧，应该是。”
　　“那他俩应该差不多。”章嘉从彭彦彬手里拿过可乐喝了一口。
　　“我靠，是人吗！”彭彦彬叫道。
　　“你再拿一瓶呗。”章嘉冲他晃了晃，“谢谢你啊——”

　　摘菜洗菜基本都完事了，仇翎和陈好从厨房里出来。
　　陈好摘下围裙，“你们吃麻酱还是油碟？”
　　“麻酱。”三人齐声应到，可能是太齐了，三人又陷入一阵哄笑。
　　陈好看向仇翎，“别管他们，你呢，你吃什么？”
　　仇翎看着他们笑也忍不住跟着乐，“麻酱吧。”
　　“白霜呢？”
　　“麻酱。”仇翎想都不想地说，“要辣的。”
　　陈好挑眉，“很了解嘛。”
　　仇翎低头微笑，“应该的。”

　　陈好又问赵无眠，“你朋友呢？”
　　“嗯......”赵无眠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江樊喜欢吃油碟还是麻酱，但据他了解江樊应该是本地人，便说，“麻酱吧？”
　　“饮料呢？饮料喝什么？”
　　“有酒还喝什么饮料？”彭彦彬说着就被章嘉砸了一拳，“还有小姑娘在呢。”
　　“小姑娘？”彭彦彬说，“那白霜能把咱俩喝的家都找不着。我好姐更是踩箱选手。”他说着看向仇翎，“小翎啊，你买自己喝的就行。”
　　陈好白他一眼，“就你长嘴了是吧。”
　　仇翎拉着陈好的手，笑道，“不用了，也能喝点。”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是陆白霜回来了。
　　彭彦彬和章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他们在这之前和陆白霜通了气儿，只不过陆白霜让他们等晚上再说。

　　门开后是两个人，江樊和陆白霜。赵无眠看着表，想着这俩人也太巧了。
　　“你俩挺会赶啊。”
　　“哪儿啊，”陆白霜把包递给仇翎，又搂过人蹭了一把，“我下车时看着了，就一道给捡回来了。”她说着指了指江樊，“是真高啊，现在小孩都吃什么长大的？”
　　章嘉和赵无眠相视一笑。
　　陆白霜脱了鞋就要往里走，仇翎给她拦下来了，“穿拖鞋。”
　　江樊跟在她后面换鞋，赵无眠看到他手里拎了瓶橙汁，心想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章嘉和彭彦彬知道赵无眠不太能喝酒，没喝几杯就倒了，但他们图谋不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就没问赵无眠要不要喝饮料。
　　他俩看着江樊手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放过赵无眠，他们这样想。
　　江樊被他们盯得有些发毛，书包都忘了放，本能的想往赵无眠身边挪。那边陆白霜已经搂着仇翎开始在沙发里腻歪了。
　　“他们盯着我看什么？”江樊小声地说，“我怎么了？”
　　赵无眠偏头在他耳边回应，“谁知道呢。”
　　“他俩一肚子坏水儿。”陆白霜握着仇翎的手，“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家，吓不吓人。”
　　赵无眠和江樊皆是一怔：她是怎么听着的？
　　陆白霜感受到了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觉得有些好笑，“你俩啊，俩大个子往那一柱，这俩又在这一脸决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她说着递给章嘉和彭彦彬一个眼神，至于他俩收没收到就不一定了。
　　陈好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陈好打破了这气氛，“来几个人帮着搬锅端菜，都在这大小对小眼看什么呢？”
　　仇翎闻言就要站起身，却被陆白霜摁下了，他用脚踹了踹章嘉，“你俩去。”
　　章嘉和彭彦彬对于陆白霜就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不情愿地站起来，“是是是。”
　　江樊把书包放下，也跟着去厨房了。
　　赵无眠把桌子放开，让陆白霜去屋里搬凳子。

　　“你跟他们说了吗？”陆白霜问道。
　　“说我们分手了。”赵无眠想了想，“其他的就没有了。”
　　“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陆白霜笑道，“他俩可贼着呢。”
　　“看出来了。”赵无眠也笑，“反正早晚他们都得知道。”
　　“也是。”

　　江樊把底料泡在锅里端了出来，后面彭彦彬和章嘉端着菜。
　　赵无眠把锅插上电，陆白霜把酒摆好。
　　她把酒都放在彭彦彬和章嘉那边，在赵无眠这边留了两瓶，中间还放了瓶橙汁。

　　热气升腾上来，看彭彦彬和章嘉这阵势，他俩今天是非得问个所以然出来才肯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