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鬼推磨

20、第二十章 大团圆

　　章嘉没有女朋友，算个完完全全的自由人。处理完学校的事后就回这边来了。
　　上半个月他跟着新生跑军训，后来实在受不住就借口紫外线过敏溜回来了。他长得比赵无眠还高，但身上却没几两肉。

　　“我听白霜说，你俩分了？”章嘉摇着手里的饮料，似是不经意的问着。

　　其实他比谁都在意，自打那天过后他每天都在想怎么弄死李文生。那会儿他甚至会迁怒赵无眠，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不夸张的说章嘉可能是除了陆白霜之外最关心他的人，但他嘴笨，又抹不开脸做那些肉麻的举动。
　　彭彦彬说他活该没有女朋友。

　　“嗯。”赵无眠在他身边坐下来，“挺久了，我提的。”
　　章嘉斜眼看他，“不喜欢了？”
　　“不是，”赵无眠拉开拉环，“怎么能说不喜欢呢，当然喜欢啊。”
　　“那为什么要分。”
　　赵无眠看他，眨了眨眼，一副无辜模样，“怎么，你希望我俩长长久久？”
　　“说什么呢，”章嘉转头，被他这视线吓了一跳，“我巴不得你俩早点分。”
　　他伸手挡住赵无眠的眼睛，“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赵无眠转头看电视，喝了一口饮料，“记得当初你们和我说什么吗？”
　　“你们说他不爱我，你们说，他骗我。”
　　章嘉没说话，手里摆弄着易拉罐。
　　“那时候我不信，我像中了邪一样喜欢他。你知道吗，我喜欢他到觉得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我觉得再也碰不到下一个能让我这么喜欢的人了。”赵无眠自嘲一笑，“甚至那天之后我仍然坚定不移的觉得他也是喜欢我的。”
　　“他是和你说什么了吗？”

　　赵无眠和李文生在一起时章嘉和他们没什么接触，不说是躲吧但也是尽可能的能不见就不见。
　　一方面，他要接受自己朋友是个同性恋这个事实，另一方面，他觉得李文生不是好人。
　　来自一种奇怪的直觉，并且这种直觉在后来的每一件事中都得到了证实。
　　从那个女孩开始，章嘉就告诉赵无眠离他远点。但赵无眠不听，赵无眠不听也就算了，就连彭彦彬和陆白霜也说他是不是太敏感了。

　　“他说他爱我。”赵无眠顿了顿，“他说他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那么做。”
　　李文生甚至没有给赵无眠说过一句对不起。

　　“他害怕什么？你都对他百依百顺成那样了。他怕什么，怕你跑了不成？”
　　赵无眠深吸一口气，“是啊，他就是怕我跑了。”

　　门铃声打破了这场沉闷的对话，章嘉站起来去开门。
　　是彭彦彬和陈好。

　　彭彦彬左手拎了箱啤酒，右手和陈好牵着，满脸堆笑，“嘉嘉——”
　　章嘉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滚，恶不恶心。”
　　“哎，怎么叫恶心呢，咱多久没见了还不让亲热亲热？”
　　彭彦彬说着要再喊一声嘉嘉，但他怕章嘉真把他赶出去，便把手里的东西往章嘉那塞。
　　“你是来串门的？”赵无眠看着章嘉，对彭彦彬说着。
　　彭彦彬傻乐，“这不多带个人嘛。”他说着搂了搂陈好。

　　赵无眠已经很久没见过陈好了，总觉得她变漂亮了。陈好五官不算标志，但让人看着很舒服，她和陆白霜的美不一样，如果说陆白霜是深冬的雪那陈好就是夏天的冰。
　　没有一眼惊鸿，却是细水长流。

　　陈好静静地笑着，章嘉把啤酒放进冰箱。

　　“眠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赵无眠招呼他们在沙发坐下。
　　“白霜呢？”彭彦彬问道。
　　“去学校了，说是这几天忙。”赵无眠把水果挪过来，“晚点就回来了。”
　　彭彦彬捡起个橘子，“她居然还会关心学校的事啊。”
　　“说的像你多关心似的。”章嘉在他旁边坐下，“不过最近学校事确实多，她也该跑跑了。”
　　“哎，眠哥你呢，你怎么不往学校跑？”
　　“因为我没报那些东西啊。”赵无眠笑着说，“哪像你们，那时候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试试。”
　　彭彦彬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陈好，“那些东西后来该退都退了，我是忙着考证呢。”
　　“你倒是提醒我了，”章嘉把二郎腿放下来，“我也有证没考呢。”
　　彭彦彬摆手，“那可不嘛。”
　　章嘉瞪他一眼，“怎么哪都有你。”
　　彭彦彬一脸委屈，“我就坐在这可不哪都是我。”说着他又搂了搂陈好，“老婆，你看看他们。”

　　赵无眠和章嘉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晚上吃点什么？”陈好推开彭彦彬，问赵无眠和章嘉。
　　“我都行。”章嘉说。
　　“我也是。”赵无眠跟着说。

　　“别什么都行啊。”陈好露出头疼的表情，“你呢？”
　　彭彦彬一愣，虽然他嚷嚷一道自己要饿死了，但现在真让他说要吃什么，他也真说不出来。
　　“都行？”
　　陈好叹了口气，“要不每个人都说一个，咱抽签吧？”
　　“行。”三个男人齐声应着。
　　“给白霜打个电话吧，问问她想吃什么。”陈好对赵无眠说。
　　“嗯。”

　　“火锅，烧烤，烤肉，日料......就这些是吧？”陈好编辑好转盘，递给他们看。
　　“那你呢，你想吃什么？”章嘉问着。
　　陈好低头检查着转盘，“我？我都行。”
　　章嘉倒在沙发里，“又来！”

　　屋里顿时笑成一片。

　　“啊对，我还有个朋友，一起吧？”赵无眠拿起手机。
　　“谁啊？”章嘉问道。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赵无眠说着点开了微信，找到江樊的聊天框。

　　有恨：今天来我家吃饭？
　　不要伤害狗狗：嗯？

　　江樊在课上正百无聊赖，刚翻出手机就看到赵无眠的消息。

　　有恨：你怎么又不交手机？
　　不要伤害狗狗：我靠，中计了！

　　赵无眠眼睛又弯起来。

　　有恨：好了，说真的，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不要伤害狗狗：你做吗？
　　有恨：嗯.......算是参与了。
　　不要伤害狗狗：还有别人？
　　有恨：嗯。
　　不要伤害狗狗：那不去了。

　　赵无眠打字的手一顿，随即又想起什么。
　　有恨：你白霜姐也在。

　　赵无眠搁下手机，“白霜几点回来？”
　　彭彦彬和章嘉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赵无眠，“刚才不是你给她打的电话吗！！！”
　　“噢，对。”赵无眠说，“这不忘了吗。”

　　彭彦彬递给章嘉一个眼神：他老年痴呆？
　　章嘉回应他：谁知道呢，可能就是单纯的傻。

　　江樊隔了很久才回微信。

　　不要伤害狗狗：算你狠，我去！
　　有恨：看来你是真喜欢她。
　　赵无眠想了想又补充道，
　　有恨：她有对象，她女朋友很漂亮。
　　不要伤害狗狗：我知道！！！虾仁猪心是吧！！！

　　章嘉和彭彦彬看着赵无眠对着屏幕傻乐，又对视一眼：不会真傻了吧？

　　陈好站在沙发后面系着围裙，给他们俩一人一记脑瓜皮，“没事干了是吧？没事干就过来洗菜。”
　　章嘉和彭彦彬捂着后脑勺。
　　“吃什么？”章嘉问。
　　“吃火锅。”陈好转身朝厨房走去，“彦彬去买肉，嘉哥来跟我洗菜。”她说着看向赵无眠，“眠哥坐着就行。”

　　“不公平！”彭彦彬哀嚎道。
　　“没天理啊！”章嘉也嚎着。
　　“你俩吃不吃？”

　　章嘉和彭彦彬把接下来的抱怨憋了回去，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赵无眠倚在厨房门边，“辛苦了，章嘉大功臣。”
　　“滚滚滚。”章嘉斜他一眼，“你问问仇翎来不来。”
　　“问了，刚才一起问的。”赵无眠晃了晃手机，“今天算是大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