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鬼推磨

15、第十五章 柿子

　　陆白霜，彭彦彬，章嘉，且称他们为三巨头吧。
　　三巨头没有见证赵无眠告白李文生，但亲眼目睹了李文生的那些畜生行为。
　　那之后他们告诉赵无眠报警吧，结果被拒绝了，他们简直以为赵无眠是不是被下蛊了，当时惨的呀，章嘉指着赵无眠说：你他妈自己不报我们报。
　　最后还是没下得了手。
　　这事不好看，传出去指不定对赵无眠有什么影响。
　　更何况那时候赵无眠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几近恳求的说别去。
　　陆白霜至今还能想起赵无眠在那张小床上裹着被子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疼。
　　彭彦彬和章嘉看着也难受，但他们的理智告诉他们错不在赵无眠。
　　李文生就他妈的不是人。

　　那之后三巨头陪着赵无眠好长时间，他才终于缓解了点，中途李文生还时不时来看他，三巨头警告过他别再靠近赵无眠，否则就跟他拼命。
　　但要是真拼的话，三巨头是拼不过李文生的。加起来都不够。

　　那段时间啊，三巨头就劝赵无眠离那个王八蛋远点，他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疯事儿，说不定哪天赵无眠命就没了。
　　赵无眠不知道磕错了什么药，最后也没被劝下来，章嘉差点和他打起来。
　　可是赵无眠一遍遍的重复：那是李文生啊。

　　陆白霜一想到这，就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她纵然不喜欢赵无眠，但赵无眠却是她最好的朋友。
　　赵无眠爱李文生，这种爱几近病态，爱的义无反顾，爱的死心塌地。
　　她知道赵无眠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最后还是她去和章嘉，彭彦彬说别劝了，没有用，算了吧。
　　章嘉一拳打在墙上，当天被送了骨科。
　　彭彦彬一根一根连着抽烟，拼命压着反胃的感觉。
　　陆白霜坐在医院外的凳子上，她只想这么坐着，什么也不想干。

　　他们到底还是没有报警。

　　所以陆白霜听到他和李文生分手的时候，震惊的她都来不及收拾表情。
　　她只能抱抱赵无眠。
　　这么好的一个人，李文生他妈的凭什么。

　　陆白霜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旁边就是赵无眠，她透过月光看着赵无眠，他头发又长长了。
　　她很想说点什么，犹豫过后还是觉得算了。
　　赵无眠啊，那是赵无眠啊。
　　赵无眠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只需要别人认可他的决定。
　　她伸手把赵无眠的头发别到耳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就坐在这，什么也不说。
　　赵无眠让她开心点，但她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陆白霜不是容易消沉的性格，但这时候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樊晚上回家时看见赵无眠的房间没有亮灯，他上一次看到这么早就关灯还是他刚认识赵无眠那会儿。
　　那几天赵无眠心情不好，而且他知道赵无眠是一个人，所以壮着胆子敲了门。
　　现在他不知道赵无眠是什么情况，而且陆白霜没走，就算有情况也轮不着他安慰。
　　今天还是别找他了，江樊心想着。

　　要不说心和身互相看不惯呢。

　　江樊心里告诉自己别去了，他也有他的朋友，而且他是个成年人了，用不着江樊来担心。
　　但他的身体却还是拉着他去敲了赵无眠的门。

　　长久的沉默被敲门声打断，陆白霜和赵无眠皆是一惊。
　　赵无眠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的亮光让他眯了眯眼。
　　他站起身，“白霜，把灯开了吧。”
　　“嗯？嗯。”陆白霜反应了一会跟着站起来，把客厅灯开了。
　　赵无眠随手拿了个头绳把头发绑起来，整理好表情开了门。
　　可还是没瞒过江樊。
　　江樊看见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眠老师你怎么了，脸色好吓人啊。”
　　赵无眠笑笑，“没事啊，我挺好的。”
　　江樊没说话。
　　“真没什么，哎，真的。”
　　江樊还是不信，但他没什么资格逼问赵无眠，赵无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我不信，你这张脸看着就不像没事儿样。”江樊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炸酥肉，给那个...呃...白霜姐姐也带了一份。”
　　赵无眠失笑，“你哪来这么多钱每天给我带吃的啊。”
　　江樊挠挠头，“反正就是有钱，我一个人嘛，每个月总会有剩余的。”
　　陆白霜从后面挤过来，她表情收拾的要比赵无眠干净的多，看了眼赵无眠手里的东西，又看看江樊，“你刚才叫我什么？再来一遍？”
　　江樊看向赵无眠，“我刚才叫错名了？”
　　“没有。”
　　“那她为什么还要重听一遍？”
　　赵无眠转头看看陆白霜，无奈道，“可能是恶趣味吧。”
　　江樊耳朵噌一下红了，看着陆白霜，“白，白霜姐姐...”
　　陆白霜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缝儿，这时候眼睛好看的人就占了很大优势啦，陆白霜不笑的时候眼尾是上挑着的，颇有狐狸眼的感觉，但没有狐狸眼那么挑，很是好看。
　　笑起来又忍不住让人心头一软，只想好好看着她。
　　江樊看着她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这是炸酥肉，给，给你和眠老师带的！”
　　“眠老师？”陆白霜转头用目光把赵无眠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啊，嗯。我偶尔帮他补习。”
　　“哦哟，还没放假就开始接私活啦？”陆白霜这是成心要逗江樊，于是先拿赵无眠开灶。
　　“有什么私活不私活的，我又不赚钱。”赵无眠把酥肉给陆白霜，“这是学费。”
　　陆白霜看看酥肉，又看看江樊，笑的更是肆无忌惮了，“稳赚不亏啊，小弟弟你占了多大便宜你知道吗？”
　　江樊没说话，刚才只是耳尖发红，这下是整张脸都红了。
　　江樊抬头看了看赵无眠，赵无眠正在把陆白霜往回推。
　　“她就这样，你别管她。”赵无眠笑笑，“我等会教育教育她。”
　　其实真说教育，赵无眠是没资格的。
　　陆白霜高考分比他高了很多，是她们省的状元。
　　大学的成绩也很漂亮。
　　虽然她现在看着不太正常，但这都是真的。
　　江樊红着脸，憋了半天，“我回去了！我一定好好背书！晚安！”
　　赵无眠叹了口气，“我没说让你背书啊？”
　　“我.....我......”江樊梗着脖子，没说出话，转身直接走了。
　　赵无眠看见他顺拐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江樊转头看了他一眼，“晚安！”
　　“晚安。”

　　挺刺激的，上午还是阴雨连绵的江樊这会就变成了柿子地里最红的那一颗。
　　不光转晴了，还烈日高照呢。
　　陆白霜，真是活该有对象。江樊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全然把他刚才以为赵无眠不开心抛到脑后了。

　　“唔——”江樊捂着脸靠着门蹲下了。
　　他的心怦怦直跳，他第一次对异性有这样的感觉。

　　要冷静，小樊同学，要冷静。
　　你只不过是见了个美女，别这么没出息，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