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梦与赞美诗》Andreina

9、镜中的梦

　　金色的浮尘在空中缓慢地漂流。

　　永恒的苍白天空下，时间的概念被抹去，伸出手，光粒在手中汇聚，又如水一般，从掌缘指缝溢出，而她触摸不到、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花山院千鹤就这样躺着，随金色的流沙沉浮。

　　那该用“空中”形容吗？

　　可她又像是溺于这金色沙砾的海洋。

　　而那真的是“流水”吗？

　　她曾垂手触摸，水中的倒影被她指尖漾出的涟漪扭曲得看不出原样。

　　这是一个梦。

　　花山院千鹤清楚地意识到。

　　她睁开了眼，脚踩在水面与水面相接的地方，却没有感觉到凉意与湿意，低下头，她又能够看到随着她移动荡开的水纹。

　　向前走去，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闯入花山院千鹤的眼中，她停下脚步，微张着嘴，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那一刻，泪水涌出。

　　她已记不得上一次梦见它的时间。过去的残影逐渐消失，而新的一切正在填满她的生命，她也因此越发清晰地认识到，她不再属于那个世界。

　　像是被水流裹挟，她朝那个方向漂流。

　　她被推搡着，终究要作出决断。

　　——

　　花山院千鹤陷入昏迷的第三天，四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出面了。

　　自得到消息后，蓝染便皱着眉，市丸银结束了这一日的文书工作，抬头看向早已停笔的队长。当然，他没有说话，他不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麻烦事。

　　忽然，蓝染抽出几份已经批好的文书，目光掠过，接着又提笔新写了回信，待墨水干去，他便将之封好，同几份文书一起交给副队长：“银，辛苦你去一趟九番队。”

　　“需要直接交到东仙队长手上吗？”

　　“不必，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东仙要是新晋升队长的其中一人，那次事故里，九番队连同队长六车拳西、副队长久南白乃至几个上位席官在内，无一幸免，他便暂代队长职务。

　　如今三年过去，任务中展现卍解的队长代理，便在先一步成为队长的狛村左阵推荐下参加了考核，并最终继任九番队队长。

　　他与纲弥代家颇有渊源，只是蓝染没想到这次钓出来的是纲弥代，而关于花山院千鹤其人，却仍被迷雾笼罩着。不过倒不至于一无所得，能让纲弥代出面的家族并不多见，想找到蛛丝马迹也不算困难。

　　目送市丸银离去后，蓝染烧了壶水，茶叶在水中沉浮，激发出氤氲的香。

　　他自是知道，在花山院千鹤身后，有人替她掩盖了过往的痕迹。曾经他试图从“花山院”这个姓氏下手，毕竟能与贵族接触，此人本身大概就足够特殊，紧接着他就发现，其存在被有意地抹去。

　　如此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他了。

　　他啜了口茶水，合上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京乐春水，他是在花山院千鹤进入真央灵术院前便熟识的人。

　　想找到他不难，只要以花山院千鹤为借口上八番队打听，几乎总能得到答案，不过依照如今的情况推测，他多半是留在八番队队舍。

　　提起京乐春水，蓝染惣右介总免不了想起他曾经的队长平子真子，这两人看上去都有些吊儿郎当，实则颇为敏锐。平子真子自不必说，京乐春水虽然是他的证人，但他当时出现在那里，本就表明他在怀疑。

　　蓝染惣右介到八番队时，京乐春水如他所料并未离开。大概预料到了有人造访，虽将酒杯放在桌面，但他并没有饮酒。

　　“京乐队长。”蓝染微微低头行了个礼，温厚的嗓音里有着一贯的谦逊。

　　“惣右介是为了小千鹤吧。”京乐春水知道他的来意，边招呼着后辈落座，边斟上酒，“夜色尚浅，要陪我小酌两杯吗？”

　　不知是否真与被花山院千鹤斩杀的亚丘卡斯有关，这两天京乐春水收到的报告少了许多，他终于得以在过于繁忙的时间里稍稍喘息。

　　蓝染跪坐在京乐对面，接过酒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京乐春水侧目，但并未说什么。

　　温酒下肚，才算这场谈话的开始。

　　“小千鹤昏迷的原因听说只是找到了线索。”京乐春水低头把玩着酒杯，似是无奈与忧虑。

　　“卯之花队长和涅队长也？”蓝染睁大了眼，身体下意识地前倾。

　　京乐春水也看向蓝染：“所以纲弥代家才出面了吧。”毕竟是管理大灵书回廊的家族，只是问题在于，他们太沉不住气了，又或者他们真的如此需要她？

　　他揣测着，而事实上，在花山院千鹤失去意识的当下，随着纲弥代的出面，她所期望的平静或许就会消失。

　　不过……

　　他似乎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京乐桑，她和纲弥代……”蓝染试探性地问道。

　　八番队队长兀自饮下一杯酒，闲谈般接话：“和纲弥代有关的不是她——啊，倒也不能这样说，她那种能力，即使不想扯上关系，也很困难呢。”

　　“是指过目不忘？”

　　“惣右介果然知道了吗。”京乐春水并不意外，蓝染惣右介绝不是迟钝的人，又同花山院千鹤接触颇多，加之花山院千鹤本人并未刻意隐瞒，不如说，这个答案才合情合理，“总之，就是这样，不过纲弥代对她的情况并不清楚，否则不会如此放任她的存在。”

　　“呀嘞呀嘞，自顾自说了这么多，结果忘记问惣右介想知道什么了。”

　　青年的队长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还未从思考中抽离，但仍谨慎地端坐在原处：“京乐桑刚才的话已经足够了，我想，更深入的事情至少不是如今的我应该知道的。”他苦笑着摇头。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蓝染将杯中已经凉透的酒一饮而尽，便行了礼要离去。

　　“惣右介，”京乐春水将他送出队长室时，突兀地叫住他，“你觉得小千鹤什么时候会醒呢？”

　　“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停下脚步，顿了片刻才继续补充，“毕竟有卯之花队长和涅队长在，再加上管理大灵书回廊的纲弥代家族，实在相当令人放心。”

　　合情合理的答案，就像这个时候造访也合情合理一样。

　　“是啊，的确值得信任。”

　　披着艳色羽织的队长看着蓝染走远，翻上房顶懒散地躺下，那个夜晚的景象不断在脑海里重演。

　　笼罩着那片森林的灵压壁障是他们没能及时发觉异常的关键。那片壁障的原理与亚丘卡斯的能力相同，但他不认为花山院千鹤无法发现。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屏障是在她进入斩魄刀造成的冰尘范围后升起的——这样的事情，正与人对峙的亚丘卡斯能够做到吗？

　　“是我多心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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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情快乐
果然不做正事就会开心（）
论文是没写完的，进展是缓慢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古人诚不欺我（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