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梦与赞美诗》Andreina

8、欺骗者的悲悯

　　上次这个时间召集护庭十三队队长，还是流魂街魂魄消失一事，那一次近半数番队失去了队长或副队长。

　　距今不过三年。

　　而这一次，不仅是护庭十三队，连贵族也被直接牵扯进来。

　　在散会后，射场千铁先回了三番队。这夜，三番队队舍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带着命令前往自己的应去的位置，直到黑夜变成白天，在短暂的混乱后，队内恢复了秩序。

　　射场千铁本想去探望花山院千鹤，但紧接着就否定了这一决定，她暂代队长职务，这个时间不便离开。莲见弥生察觉了她的想法，便在安排完相关事项后，自请前往十二番队。

　　四番队负责治疗，寻常情况下，受伤的队员会被送到综合救护诊所。然花山院千鹤虽陷入昏迷，灵体却并未受到伤害，故被安排在十二番队，卯之花烈与涅茧利正在寻找让她昏迷的原因。

　　巧合的是，在十二番队队舍前，莲见弥生遇到了从里走出的蓝染惣右介。

　　“蓝染队长。”莲见弥生俯身行礼，狭长的狐狸眼眯成缝，试探性地询问，“您这是？”

　　“莲见三席。”蓝染惣右介彬彬有礼地微笑，微蹙的眉间却仿佛有一丝散不去的忧虑，“我来看看千鹤。”

　　“听说您和队长在灵术院时关系就不错，没想到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莲见弥生笑着感叹了一句，眸色微沉。

　　他见过蓝染惣右介很多次，也从不同的人口中听过关于他的诸多评价。他温文尔雅、认真负责、亲切和善，无论自身实力还是处理队务，都颇为出色。实在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完美的人。

　　但这是他加入护庭十三队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独自面对他。

　　他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既然他在无意识地回避此人，那就说明，至少对他来讲，他是危险的，哪怕他没有发现他的分毫异常。

　　蓝染沉吟片刻，才偏头看向莲见弥生道：“说起来，我和她并不是同期，她入学时我已临近毕业，要论关系，应该是不如白川桑和观月桑的。”

　　“白川桑倒是有过几面之缘，观月桑……是观月家的那位？”

　　蓝染颔首。

　　“先前只听有这传闻，果然是事实吗。”莲见弥生喃喃自语。

　　“对了，三番队此番遭逢变故，若有需要帮忙之处，请务必告诉我。”蓝染严肃地看着同他一般高的青年，表情坚定。

　　“蓝染队长接过部分文书已为我们减轻了负担，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况且花山院队长提前准备了预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莲见弥生却摇头，苦笑道。

　　“她实在是个自我的人，早年的相处告诉我，没有人比她更不适合做队长了。不过，虽然她总是抱怨事务繁忙，却也很好地尽到了职责呢。”

　　蓝染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他的语气介于遗憾与欣赏之间，谨慎地表露出恰到好处的情绪，却由衷地怜悯着花山院千鹤其人。

　　她注定求而不得。

　　通传的队员已等在了一旁，蓝染与莲见弥生便默契地结束了这番寒暄，一人进了十二番队，一人向五番队的方向而去。

　　彼时，市丸银正在队长办公室痛苦地面对一摞文书——五番队的文书本就繁杂，蓝染又自请接过了三番队的部分工作，他想逃过这些文书的折磨，是万万不可能的。

　　放下笔，年轻的副队长呼出一口气，瘫在了榻榻米上。他实在太困了，刚熬了一整个夜，本以为天亮能歇一歇，结果马上就被蓝染安排了新的工作。

　　少年的手搭在额头，齐小臂的袖子遮了光线，模模糊糊地，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快要睡去，便又坐了起来，盘腿望着窗外，微凉的风吹在脸上，他清醒了些。

　　蓝染惣右介打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银。”

　　“蓝染队长，”少年回头，幼细的眼睛眯起，嘴角扯出虚伪的笑，“花山院队长怎么样呢？”

　　看着那眼睛，蓝染又想起了方才偶遇的三番队三席。莲见弥生虽是三席，但存在感实在不强，以至于连他的斩魄刀，除了“徒花”一名，什么都不清楚。

　　“和预想的一样。”他关上了门，将一包柿饼递给窗边的少年，便跪坐在桌案前，翻阅市丸银已经完成的文书。

　　少年解开系好的绳子，拿出一个叼在嘴里，捧着纸包回到一旁的位置：“您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我只是利用了这个巧合。况且，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即便什么也不做，以她的能力，也很快就会醒来。”

　　“没记错的话，那是您研究镜花水月的副产品？”市丸银向后靠着书柜，专注于手中的点心，“您对她的评价似乎很高。”

　　“显而易见的事实罢了。”蓝染并不抬头，只是陈述，然而他停顿了片刻，忽然问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银，你是怎么看她的呢。”

　　“一个懈怠而温和的天才——大家都这样说的，虽然行为有些异样，但这静灵廷内异常的人太多，她似乎也不太突出。”市丸银动作一滞，复述道。这是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但大概并不是蓝染想要的答案。

　　他的队长放下笔，抬眼看向不远处显然没有将话放在心上而随口回答的少年，温和地循循善诱：“银，我想要的是你的看法。”

　　少年坐直了身子，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答。“以绝对的理智支配责任与情感，某种意义上讲，是个可怕的人呢。”但他最终还是掠过了自己的看法。

　　蓝染没有说话。

　　市丸银却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他的目光并不含震慑之意，却又有种莫名的压力，迫使自己动弹不得、狼狈不堪。

　　“她的眼睛并不注视这个世界，她的心中空无一物，所以我断定，她很快就会醒来。”他的语气像是教导，可是隔着那没有度数的镜片，他却在审视。

　　少年竭力遏制纷乱的思绪，装作若无其事，好奇地追问：“既然如此，您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只是在寻找一条通往她的过去的路……这一次确实有些仓促，不过倒也是个试探她态度的好机会。”蓝染并不吝啬将他的想法告诉身边这个定会背叛的少年，他悉心培养，正是想要知道，他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

　　在可控的范围内，余兴自然越多越好。

　　不等市丸银回应，他继续：“又到真央灵术院开学的时间了，银作为优秀毕业生，久违地回去看看吧。”

　　“在繁忙的现在？”市丸银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花山院队长不是已经解决了来自现世、引起异常的新生亚丘卡斯吗？”蓝染只是如此说道。

　　那一贯的笑容没有动摇分毫，他将桌面收拾整齐，用襻膊束好宽大的袖子，便抽出一册文书，提笔蘸墨，准备投入今日的工作中。

　　“……是，蓝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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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无了
最近在和论文沉沦，没时间写新的
大概会断更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