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灰色的欲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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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怀着对何璐璐的同情散了会，一个部门十来个记者，就俩编辑，另一位编辑江默心有余悸：“幸好我不是楚林的编辑。”
宁楚林带着齐訾铭去了办公室，部分记者在出差，没来公司开会，便让他随便找个工位坐下，端着咖啡介绍说：“咱们这儿不要求坐班，我作息比较阴间，就一般不来办公室，你乐意来坐班也行，在家办公也行，你要是来就坐我的工位，因为咱们这儿不少线上实习的，所以没有实习生专门的工位。”
齐訾铭想了想：“我也在家办公吧，早晨起不来，我一般醒了都下午了。”
宁楚林了然，现在的年轻人，作息一个比一个阴间。不过这个作息时间正符合他的习惯，真赶上个早睡早起的，他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找对方交接工作。
“最近我准备做这个题。”宁楚林从手机里翻出一则新闻报道给齐訾铭看，“这两天我先联系一下，顺利的话下周我就出差，你这周先了解一下这个事情，差一些背景资料，晚点我详细跟你说查什么、怎么查。”
宁楚林先加了齐訾铭的好友，把新闻报道转发给他，继续说：“这个题顺利的话做三周，不顺利得一个月，后面应该会开读书会的稿件，这个比较好弄，你对这个有兴趣吗？”
齐訾铭点头：“有，我是中文系的，本身就参加很多读书会。”
宁楚林挑了挑眉，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你也关注一下这个，到时候要是可以的话，你主导来做这个选题，有什么不会的我再帮你，这样我就能腾出手去做别的。”
齐訾铭也是不见外：“璐璐老师知道了得哭给你看。”
何璐璐如果知道他准备双开……宁楚林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念头，就不敢再想：“不许告诉她。”
齐訾铭比了个ok的手势。
宁楚林很满意这小孩上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家了，困死了，明天下午我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事，我们微信说。”
齐訾铭点了点头，这时候倒是个乖乖学生了：“拜拜，楚林老师。”
宁楚林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称呼又停住脚步，无奈说：“别叫我老师，我才毕业一年，叫名字就行。”
“好嘞，楚林哥。”
宁楚林扶额：“我记得妍姐说你研二是吧？哪年的？”领导叫赵妍，因此一般都叫她妍姐。
齐訾铭说：“96年底的。”
宁楚林抿了抿嘴，语气颇为沉痛：“别叫我哥了，我比你小半年，我是本科工作的。”
齐訾铭张张嘴，有些尴尬。
宁楚林说：“叫我楚林就行。”话罢他就走了，赶着回家睡觉。
凌晨三点，宁楚林给齐訾铭发了个信息：睡了吗？
齐訾铭秒回：没
宁楚林问：方便接电话吗？
齐訾铭直接拨了微信语音打过去。
宁楚林开门见山：“我跟献血那边联系过了，接受采访，那我估计周三周四就出发。现在有一个问题，本来这个选题是我做，只写稿就行的，但妍姐跟我说，她觉得这个题还能拍个片子，还有一个摄影记者郭一飞跟我一起去。
现在问题在于，我跟郭一飞研究了一下，那个环境一个机位不太够，还得再来一个。但其他摄影记者都在出差，这个题现在还没什么人报过，我也不想拖，等出差的回来。妍姐说你是会拍片子的是吗？”
齐訾铭说：“对，我本科时候选修过纪录片创作的课，拍过片子。”
宁楚林问：“有设备吗？”
“有个相机，是……”
齐訾铭刚想说型号，就被宁楚林打断：“不用跟我说，我也不懂，我一会儿把郭一飞的微信推给你，你跟他说，不行的话从公司借设备走。”
“好。”
宁楚林想了想，继续说：“我们一般不叫实习生出差，因为实习生出差是不能报销没有补贴的，得你自费，食宿好说，开个双床房，你跟我住，我报销，吃饭也是，我和郭一飞报，但是往返的机票火车票是报不了的，这个你得考虑一下。这个题做出来，能给你报稿费，但是不多，这个你考虑一下。”
齐訾铭查了一下机票，周三晚上有一班特价机票，才两百多块钱，便问道：“我看周三夜里有一班飞机，还挺便宜的，能坐这个吗？”他截图发给了宁楚林。
宁楚林扫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起飞，落地得凌晨一点多了，难怪便宜。
“没问题，郭一飞也不是什么阳间作息，你把你的个人信息发给我，我一块买机票。”
挂了电话，宁楚林开始整理出差前需要查的信息，总结成一个文档，附上查这些信息的渠道，发给齐訾铭，留言：出差前查一下这些信息。
处理完这些事情，宁楚林又躺回了床上，本来从公司回来，他吃了个晚饭，联系了一下采访人，跟赵妍汇报之后就睡觉了的，但凌晨被郭一飞带电话吵醒，才发现手机上一串赵妍发的信息，让他和摄影一起出差。
郭一飞则是带电话向他汇报没有摄像记者这个噩耗的，宁楚林又紧急联系赵妍，最后转到齐訾铭这里，才算是确定下来。
里外里折腾了俩小时，宁楚林都快困得厥过去了，给齐訾铭整理出文档全靠一口仙气吊着。
第二天醒了之后，宁楚林开始走流程打出差报告，赶着下班前给领导发了过去，订好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要去广东，那地方热得很，宁楚林特意往行李箱里多塞了两件T恤和短裤。
月初发了工资，宁楚林查了一下银行卡里的余额，算了算时间，颇为兴奋地对系统说：“我出差回来就可以看房子了，这个月把房子换了，我要住得更近！天哪，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
系统说：“换吧，换完之后你就不用这么拼了。”
宁楚林反驳：“不，这地方消费水平太高，靠这点工资啥时候能买上房啊，能多攒点是点。”
系统没再接话。
自从宁楚林决定换房子，就开始对每一笔支出都精打细算，原因无他，上海的消费水平实在是高，在这地方买房子，除非他哪天暴富，不然几乎没有可能。但这并不妨碍他攒钱，以后可以去个二线城市定居。
过上普通工薪阶层的生活，宁楚林才真切感受到赚钱的不易。
做歌手和当道士都是来钱很快的，每一单生意的报酬都不菲，而做舞者的时候虽然没那么富裕，但赚的也比现在多，尤其是他比赛出名之后。
不像现在，纯粹是个打工人的生活。
宁楚林提前定好了酒店，离被采访人的住处不远，在公司给的报销额度内精打细算，定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双床房。
第二天下午，郭一飞和齐訾铭带着相机出去拍摄，因为文章配图的需要，宁楚林也跟着一起去拿手机拍些照片。
这是当地最大的人力资源市场，许多都是日结工，下午的时候能看到许多招聘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工作内容与工资，工资高的人身边很快就围了一圈人，吵闹着递身份证。
这是一整条街，街边或中间还有许多原地躺倒的人，衣衫破旧，一副流浪汉的模样，有的身边扔着廉价啤酒的空易拉罐，有的仗着这地方气温不低，已经原地睡着。
“这些就是那些‘大神’？”齐訾铭只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一些文字视频，但这与亲眼目睹的冲击力是截然不同的，他还从未见过这样脏乱颓唐的地方，有些不可置信，便凑过去问宁楚林。
宁楚林低低笑了笑，小声说：“也有叫他们‘挂逼’的，我觉得这个称呼更贴切。”
三人站定在街口，郭一飞说：“我们分开拍，就拍一拍这里的环境，像他们躺地上的、招聘的、喝酒的都行，能体现这个地方的状态就行，留点空镜剪片子的时候用。”
宁楚林点头，叮嘱道：“你们拿相机目标太大，小心一点，别和这里人起冲突。”
郭一飞比了个手势，三人便分头行动。
齐訾铭非常谨慎，没拍多一会儿就被人瞪了，对方一脸凶相问：“你拍什么？”旁边还有几个人因为这句话转过头来盯着他。
齐訾铭赶紧收了相机，连连摆手：“没什么，就随便拍拍，我不拍了。”他走出去了几米，故作不经意回头，见那群人还在盯着他，便往墙角走，把相机装到包里，从夹层拿出了go pro别在衣服上，幸好他从公司借设备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把这小玩意儿也借出来了。
郭一飞的境遇与齐訾铭相似，只拍了一会儿就撂下了相机。
齐訾铭随意走动，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四下张望，没过多久就听街边有人一轮，这边人的口音混杂，他听不出完整的句子，只隐约听到“打人”、“记者”、“一群人”几个零星的词，心下一惊。
周围的人不少好事之徒过去围观，齐訾铭便跟着跑过去，来这地方的记者就他们仨人，难不成是郭一飞举着相机把人惹毛了？
他跑到人群外围，围的人太多，他费了半天劲挤进去，才考到里头围了一圈人对倒在地上的一个拳打脚踢，旁边的人都在围观，没有一个制止的，甚至有人叫好、有人插空往里补上两脚。
围的人太多，齐訾铭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但抬头环视的时候注意到站在人群对面的郭一飞。
“卧槽，楚林！”齐訾铭低声骂了一句，有心把人弄出来，可他一个又实在干不过这么一群人。
手机震了震，郭一飞发了信息：你去报警，我盯着。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灰色的欲望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