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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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韩璐瑶毒舌、傲慢、事多并且间接性地作精，但她是个好社畜。
——好社畜的意思是，别人上班她上班，别人下班她上班，别人加班……
她也还在上班。
作为在日本这个卷中卷的国家当了好几年社畜的本畜，伽古拉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卷人是有一套的。
因此他毫不留情地闯入韩璐瑶的办公室，从电脑椅里头把这个坐没坐相歪斜成一团的家伙刨了出来，然后格外恼怒地把她塞进她的外套里面，咬牙切齿地把人塞到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蹬着车就跑了。
——主要是他不想加班了。
毕竟作为韩璐瑶的临时饲养员，在韩璐瑶没有找到她的临时流浪狗窝前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默认这家伙应该由自己来照顾——甚至于连伽古拉自己也下意识这么被自己的潜意识绑架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发黑地站在韩璐瑶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给她热好的便当打算进去投喂猛兽了。
——至于其他人……
其他人当然是到点就下班啦，哈哈。
在这样日夜转轴不停连着连着通宵一礼拜之后，铁打的外星人不得不承认自己卷不过肉做的地球人，看着玻璃窗上都倒映的分外明显的黑眼圈，伽古拉决定做点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被捆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韩璐瑶正冲他破口大骂的原因。
失策了，好久没干这活，忘记把她嘴也堵上了。
勤俭节约的军械库队长优雅地昂首挺胸蹬着脚踏车，对身后的辱骂充耳不闻，而此时此刻寄宿在韩璐瑶身体中的另一个外星人正因为自己这个地球人搭档丰富的词汇量瞠目结舌，完全想不到平常看着相当冷漠恨不得一个字说完一整句话的搭档词库居然如此丰富。
被强行打断实验绑架出来的韩璐瑶完全处于狂暴之中，等之前被对方强行怼进嘴巴里的巧克力在胃袋中被消化分解、为过分疲劳的大脑供给了丰富的糖分刺激多巴胺的分泌后，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当着自己未成年——或许成年了，但总而言之并不算大的外星人搭档的面说了不少小孩子不应该听的话，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韩璐瑶砸吧一下因为过分疲劳而麻木的味蕾上姗姗来迟的甜味，阴着脸决定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该庆幸你把我绑出来的时候，我的实验不是特空机的核心能源替换实验。”
——但这不代表她会停止对伽古拉的攻击。
“你差点获得了一个把整个日本岛炸上天的机会，没有成功你是不是感觉到很失望啊，队长？”
伽古拉对此无动于衷，他觉得自己素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蛇仓翔太早就已经习惯了韩璐瑶这种夹枪带棒的说话模式，早就已经非常习惯擅长从韩璐瑶的阴阳怪气中精准提炼她的语言核心了。
虽然伽古拉对这个技能的掌握欠缺一点熟练度，但是用来应对现在因为加班过头所以显而易见反应有些迟钝的韩璐瑶绰绰有余了。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危险的实验，那干嘛加班这么多天。”
因为怀抱着非常迫切的下班心情，所以把脚踏车蹬得飞快的伽古拉已经隐约能看到自己离军械库不远的小公寓了，因此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搞得我也加班了这么多天……你就没有点给人添了不少麻烦的自觉吗？”
韩璐瑶也不好说自己这几天加班加点在做能把赛罗从自己身体中实体投影出来的小玩具，因此冷硬地回了一句：“你留下来加班关我什么事，再说，赛文加的武器改制都得你过一遍才行，你本来就要留下来加班，少推到我头上来。”
——这“小玩具”本来是给总部的人工智能设计的小东西，但是因为“人工智能究竟是否需要一个能够在总部自由行动的实体”这个议题一直到现在都没商讨出结果，所以研发暂时搁置了，现在倒是正好方便她修改一下设计用在赛罗身上。
虽然设计核心思路已经被韩璐瑶改的面目全非了，但是从难度上对她而言也依旧是差不多的东西，所以在缺乏材料的情况下，她也只花了一礼拜就快搓出来了。
之所以还得花一个礼拜，主要也是因为在整个地球防卫队中定位尴尬的军械库能有今日的发展离不开作为队长的“阿蛇”和作为长官的栗山努力，因此她想要采购点特殊材料绕不开他们两个，韩璐瑶不想让他们俩知道这事，所以多花一点时间用于替换材料上。
虽然面前这个外星人对赛罗的事只是在装聋作哑，但更多的细枝末节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所以才有了这一个礼拜的疯狂加班。
——当然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她也确实顺手把赛文加的武器改制一起做完了，这也是导致伽古拉加班的主要原因。
因此于公于私，伽古拉说是因为她才加的班还真没说错。
不过伽古拉倒是不知道这点。
他虽然继承了蛇仓翔太的记忆和这份孽缘，但对韩璐瑶的了解到底不足。
如果是与韩璐瑶拥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蛇仓翔太，在韩璐瑶每天稳定更新赛文加的改造进度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韩璐瑶只有在趁机偷摸做什么违禁、或没法光明正大拿出来、或私下偷摸接的外包实验，才会把旧项目提上她的日程表用作掩饰。
按照以往的经验，蛇仓翔太就该去查询韩璐瑶的资料库进度更新到哪里了。
——她虽然总是自己一声不吭就偷摸着做出让人眼前一黑的大事来，但是她的电脑权限一直都对蛇仓翔太开放，他想查询韩璐瑶最近又埋了什么雷随时都可以翻看，因此蛇仓翔太总是有应对意外的充分准备。
但伽古拉显然因为不知道该把记忆中的这份经验用到哪里，而错过了了解真相的最佳时机。
他虽然能够维修宇宙飞船也能搭建地球萝卜，但要让他凭借设计图推出韩璐瑶的全盘意图，也未免有些为难本职工作并不是工程师的无幻魔人。
而韩璐瑶也借此观察出了他多半只接收了蛇仓翔太的记忆，对他的感情也只是旁观者一样过了一遍，所以对自己的了解相当有限。
不出她的意料，也正中她的下怀。
因为自己的搭档大脑封闭术修炼的过于熟练，因此对她的心理波动一无所知的赛罗倒是很清楚韩璐瑶这段时间加班都是在忙什么。
毕竟她第一天就把赛文加的武器设计全都改完了，只是分成了一个礼拜一部分一部分的教出去而已，剩下的时间都在做能让他实体化的东西，这个赛罗还是看得懂的。
而且做这个东西少不得要参考被实体化的另一位对象的意见，因此赛罗很清楚韩璐瑶为自己的事情忙碌了多久，看到她现在难掩疲惫的模样也不免担心。
“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急着要把那种道具做出来啦，”从地球的军械库中隐约窥见光之国的宇宙科学技术局工作氛围一角的赛罗心有戚戚，“我也不是非得实体化才行……？在你的身体里虽然不能行动，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对我来说有影响。”
他相当冷酷无情的人类搭档冷酷无情地说：“我身上有保密协议，我可不想到时候有事需要处理的时候，因为你的存在导致我违反保密协议被折腾一遍——希望你没有忘记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的这个世界就已经很棘手了。”
赛罗这才回忆起这个世界要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有宇宙怪兽和外星人。
对这个地球的人类来说，更重要的危机反倒来自他们这个世界的内部——而他也在韩璐瑶的梦境之中经历过一部分了。
不过韩璐瑶这么一说，倒是让赛罗无意之间猜到了她的灵魂深处为什么还会蕴藏着那样一种蠢蠢欲动的黑暗能量。
她的保密协议多半也不是那种写在纸面上签下姓名违约后需要负法律责任的类型……在她登上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那个舞台时，她需要为自己所背负的保密协议付出的代价就不仅仅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了。
虽然尚且年轻、但早就已经是一个成熟战士的赛罗自然懂得不去追问对方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
倒是韩璐瑶没有得到对方的追问、也没有得到对方因为自己这种态度的不满，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即便是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蛇仓翔太也经常因为她这种说话态度和风格而血压爆仓，这个与她相处了没几天的“外星人”意外的能容忍自己的脾气，这点倒是让韩璐瑶格外不习惯。
但韩璐瑶也没多说什么，略一别扭后就略过这事儿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哈欠。
她的疲惫来的后知后觉，伽古拉拧住刹车伸长腿支住自行车歪斜的身体，就感觉到后座上的韩璐瑶也跟着摇晃了两下。
他有心想吐槽就你这个生活习惯能再活十年都能算你是人类高质量基因的代表，但随着红灯跳转到绿灯的刹那，他脸上神色一肃，看着自己住着的那幢公寓楼远远退去，心中已经把这个干扰自己回家爆睡三天三夜的不明生物砍成三段了。
——他只是想下班回家狠狠睡个觉弥补自己加班一礼拜的睡眠缺失！
这难道是什么只有对圆环许愿才能实现的艰难愿望吗？！
“我早说了日本风水不好。”
照理来说应该昏昏欲睡的那个人清醒无比的声音从伽古拉背后传来。
“又是八岐大蛇又是格尔吉欧雷电的……我之前就说过怪异只会吸引更多怪异，怪兽也会吸引更多怪兽，非不听我的建议。”
韩璐瑶越过伽古拉的肩膀，没有一点困意的视线清醒地投降正在一点点变得二维化并且色彩斑斓起来的街角。
“是A级的异常生物……编号043的‘魔女’。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下具体内容吗，阿蛇队长？”
“就不麻烦你了。”
作为军械库的队长以及来到这个世界之中已经很多年的外星人，伽古拉自然明白这个世界隐藏在那些巨大的怪兽和奇特的外星人之下的暗面是什么模样的。
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栗山长官才迫切地想要研发出特空机，并且引用的还是格尔吉欧雷电的生物武器技术——他希望特空机不仅仅只是机器，最好也能是一种生物，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的层层危机中有着更广泛的就业面。
不过编号043……
“这么靠前的编号吗，”伽古拉只觉得头疼——物理性的，因为他真的很多天没合眼了，现在困得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百位前的编号不应该都被收容起来了吗？总部的工作在你的发展做的还真是江河日下。”
“你成语学的好，我很高兴；但是你乱用在我身上，我很不高兴。”
显然也是用5G在冲浪的韩璐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到又能工作、又能摸鱼、又能在摸鱼的间隙完成自己的兴趣爱好、顺便紧跟时代潮流关键热词一个不落的，但反正她还是为自己身体中对现在这个状况不明的赛罗解释了一下：“编号前百的异常生物中有七种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一种‘现象’，魔女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好消息是它的上限和下限差距相当之大，这个不出意外应该是踩在下限上的亚种……你速战速决就行。”
韩璐瑶对魔女的兴趣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很快就又打着哈欠收回了视线，在没有靠背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的摇摇晃晃昏昏欲睡的。
“为什么是我速战速决？”伽古拉对韩璐瑶的指使相当不满，决定不再被这具该死的身体里该死的潜意识支配，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你不如让你的搭档来解决，这种场景他可比我好用多了。”
“我是不介意，”实际上也懒得动弹的韩璐瑶冷静地说，“但我变身之后要想赶在被人看到之前就消失可不容易。你是想处理巨大类人型生物出现在日本的舆论，还是想无人发现速战速决后回去睡觉？”
伽古拉没有屈服在蛇仓翔太的潜意识之下。
他可耻地屈服在了自己的社畜意志之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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