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被染上过分鲜艳颜色的街道自内向外裂开，随着裂口的出现，腔调古怪的歌声似乎有一瞬间被扩的相当嘹亮，但很快就仿佛精疲力竭似的逐渐微弱，直至消失。
伽古拉将蛇心剑推回刀鞘中，看着周围的狼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里算得上是个结界可真是太好了。
不然这种程度的破坏，足够让他接下来一个月都要痛不欲生地处理为这件事奔波扯谎。
“真稀罕，居然掉落悲叹之种了？”
韩璐瑶一幅如梦方醒的模样，精准无比地将眼神落在伽古拉掌心上。
他的掌心里头正安静地躺着一枚看着像是个精巧的挂件似的黑色小物件，但不管从它本身散发的能量波动、还是从韩璐瑶对它的称呼来看，都足以证明这不能算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儿。
“悲叹之种？”
作为军械库的队长和在宇宙中辗转流浪了千百年之久的无幻魔人，伽古拉对这个地球上存在的怪诞其实了解不少。可即便如此，这个世界频繁出现的怪异以及异常生物还是时不时地会超出伽古拉的知识储备量。
至少之前出现的泰坦巨兽以及现在韩璐瑶所说的“魔女”，都不在伽古拉的认知之中。
“魔女被清理掉后有概率会掉落的东西，不过概率不大，至少现在总部只回收了五枚悲叹之中，第六枚就是现在你手里的这个了。”
虽然说是稀罕东西，但韩璐瑶看着对此也没多大热情。
“挺鸡肋的玩意儿，但是里面的能量不仅没法使用还非常容易吸引怪异的出现，你运气还真不错，等下记得联络总部让他们赶紧把这个东西回收——说不定还可以借此多支一笔经费过来呢。”
目前出现的魔女对总部来说都不算难处理，但是悲叹之种的掉落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棘手的东西。
根据被收容前编号043－Q的描述，悲叹之种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魔女与魔法少女之间的循环理论，除了魔法少女之外，人类现有的技术没办法提取悲叹之种中庞大的情感与因果能量。
但这种东西本身的出厂设置就极其容易吸引并且创造怪异的诞生，所以相比起魔女本身，反倒是悲叹之种更加让总部头疼。
“看来接下来几天你有福了，”韩璐瑶说的相当阴阳怪气，不需要分辨伽古拉都觉得这家伙铁定在嘲笑自己，“总部速度再快至少也得明天才能到，今天一晚上的时间就够你热闹的了。”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赛罗吐槽道，“你今晚不还是和伽古拉住在一起吗？他会遇到的事情你也会遇到的吧！”
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既然会掉这么麻烦的东西，那你倒是早说啊！”
伽古拉也对这家伙就算不利己也一定要损人的性格感到无语，然后干脆利落地拔出蛇心剑劈碎从自己手中滚落的悲叹之种。
“相比起经费还是给这个东西善后更麻烦——我说你就不能想点不坑我的方法吗？真因为这种东西联系总部，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圆过去啊？”
稍微思考一下伽古拉就能猜出韩璐瑶的打算，没想到在他们上次姑且算是在梦境中坦诚相对过后她还想着用这种方式试探自己，一时间也不免为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发作的疑心病而感到语塞。
倒是可以理——不，完全不想理解这人偏激的想法！她的想法关自己什么事啊！根本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体谅她！
伽古拉现在已经能越来越熟练地把自己偏转的思想狠狠扭转到正轨上，而且他现在也因为转轴加班失去了和韩璐瑶斗嘴的力气，麻木地收起蛇心剑跨过地上化为灰烬烟消云散的悲叹之种，稳稳当当扶着自行车，假装自己也是个被魔女拉入结界后刚刚恍惚着清醒过来的普通人，步伐坚定地就朝自己的小公寓走去。
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允许有任何生物阻挡自己下班回家的道路了。
绝对！！！
韩璐瑶也只是随口一提，这种行为对她而言倒是真的只能算是本能而称不上针对，见对方不上钩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伽古拉居然能摧毁悲叹之种这件事更让她上心一点。
悲叹之种看着像是个脆弱的小挂件，但本质上远没有看起来的这么脆弱。根据之前的实验，除了魔法少女和魔女，他们目前的攻击手段没=都法对这个小小的东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攻击，那伽古拉这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太刀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你身上的秘密倒是多。”
韩璐瑶轻哼一声，语气里头像是有点笑，但等伽古拉诧异地看过去时发现她还是一张古井无波的死人脸，除了黑眼圈比之前更浓重了点，一点多余的变化都没出现在她脸上。
“不过照理来说魔女不容易出现在这种地方……算了，让总部自己来调查吧。”韩璐瑶刚想分析点现状就止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因此很快就扭转了自己加班的想法，困顿地说：“反正本来也只有总部也洲际支部有权限负责这件事……对了，我的新设备审批下来了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左右也是两步路，伽古拉也懒得跨上自行车了，推着车慢悠悠地走着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你直到从我们军械库申报这批设备到总部有多麻烦吗？到现在审批都没被打回来你都该庆幸了。”
“谁让你们是小分部，”韩璐瑶这话就说的格外扎心了，“虽然现在有了特空机的存在姑且算是能引人注意点了，但是想升级，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算是个身体里的赛罗解答他尚未说出口但是已经浮于眼灯之上的好奇。
“对非常规怪物和怪异的手段和武器目前为止倒是不欠缺，现在最欠缺的反倒是对这些巨型生物的特型武器。你们倒是正好赶在风口上，要是错过了，之后还想有这么顺利的审批可没这么容易。”
相比起已经持续数个世纪、甚至于在公元前就已经有记录的对怪异的应对手段，反倒是上个世界才刚开始涉足的巨型怪兽研究进度更落后，以至于一直到现在其实都没什么有效的应对手段。
伽古拉也反应过来，为什么韩璐瑶让自己提交的那份离谱的设备申报清单到现在为止都只是杳无音讯，而不是直接被总部、不，是被日本分部打回来。
他们大概也是想看看特空机到底能发挥什么样的实力，所以才拖着那份清单。
具体到底能不能审批以及什么时候才能审批下来……多半得看赛文加之后的表现决定。
“……倒也难为他们能因为特空机忍受你那份得寸进尺的清单了，”伽古拉同样习惯性地阴阳了回去，“看来最近的状况倒是比我想的更糟糕一些。”
“你早该有这个认知了。你敢说你完全没有发现八岐大蛇的存在吗？”
伽古拉很想说没有，但事实就是他在蛇仓翔太身体中醒过来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且因此坐立不安了整个住院期，被韩璐瑶、和韩璐瑶打了一架后立刻就马不停蹄去了八岐大蛇沉睡的地方，也就此发现了帝王的秘密，确认了在这座岛国之下还沉睡着什么样一种怪兽，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暗面还存在着一种更加恐怖的生物。
“还没到它觉醒的时候，”但伽古拉是不会在韩璐瑶面前表现出一点破绽来的，语气格外笃定沉稳地说，“它在短时间里面都不会醒过来。”
这得多亏了当初和、当初应对魔格大蛇的经验，八岐大蛇和魔格大蛇的相似让伽古拉没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它的弱点，那么借此顺理成章让它沉睡更长一段时间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真该让蛇仓看看现在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韩璐瑶看着昏昏欲睡，但是从她嘴巴里说出的实在是让伽古拉意识不到她困在那儿了。
“他甚至还觉得我掌控欲太强了，”韩璐瑶说，“要是看到你这个用了他身体的家伙掌控欲比我还强，他一定会感到羞愧。”
“你甚至觉得我掌控欲强？！”
伽古拉觉得自己被污蔑了，伸长腿压下自行车的脚架停稳车示意韩璐瑶从自己车上滚下来：“你这个哪怕不在总部工作都要掌握总部工作进度的家伙甚至好意思说这种话？！”
他看韩璐瑶一幅困得浑身无力的模样，干脆伸手把她从自己的车后座上提溜下来，等她站稳身子才松手拐进楼道去按电梯，撑着电梯门颇为不耐烦地催她赶紧进来。
“说的好像是我主动要揽这么多事一样，”韩璐瑶困劲上来后人都有些站不住，非常没有形象和道德地歪斜靠在电梯里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滑下去，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和伽古拉拌嘴，“你倒是说说现在这个状况，哪里的事情可以让我直接甩手不管？”
虽然其中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韩璐瑶不愿意承认的掌控欲作祟，但在哥斯拉出现以及泰坦巨兽苏醒后，大部分事宜确实全都堆到了韩璐瑶这个对泰坦巨兽最为了解的人头上。
——虽然这个头衔或许得加上一个“之一”，但是在芹泽博士无法随意行动的当下，实战经验更为丰富的韩璐瑶确实是最适合安排这些工作的人选。
甚至因为她现在还不好直接露面，所以只有部分极为重要的工作会由地球防卫队总部的总监转交给她，伽古拉作为总部和韩璐瑶之间的这个中间人（被迫），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有够敬业的。
他夹着韩璐瑶把人从电梯里拖出来，看着昏昏欲睡的地球人终于有了几分来自铁打的宇宙人的自豪，把人脱了外衣塞进床上后，终于觉得这个疲惫且黑暗的一礼拜可以彻底成为自己生活中的过去式了！
他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都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等即将陷入梦境中的时候，伽古拉才骤然惊醒过来，他为什么要在投喂结束之后再把人带回来啊？！
她的实验室已经在这一个礼拜里面置办好了所有生活日用品，按照她以前衣食住行都在实验室解决的生活习惯，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把这人带回家，导致自己终于结束的苦难加班日还得在自己家里睡沙发才对！
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本能在自己疲惫不设防的情况下迅猛而又自我地发挥，伽古拉气的整张脸都黑了，懊悔地在沙发上辗转发侧，无论如何都死不瞑目。
奈何宇宙人也只是精神意义上的铁打，作为一个还会感受到疲惫伤痛的碳基生物，伽古拉还是没顶住疲惫的身体和干涸的精神需要睡眠的迫切呼唤，没有气愤多长时间就开始意识模糊起来。
……该买个沙发床了。
伽古拉在一时恍惚之间朦胧打开手机好像加了个什么在自己的购物车里，看到这个连图标都不太清楚的色块被自己选中购买后，他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似的立刻断片，连手机什么时候从自己手上掉下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