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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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你——”不二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将每个字吐得那么慢，湛蓝眼眸锁定眼前变得高深莫测的人，其实，只是一个问题而已，从东京到纽约，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从没有机会到没有勇气，这个问题，竟不知如何来问。
你终于明白的，究竟是什么？你喜欢我吗，一如我那样的喜欢你？或者说，你能接受我的爱么？
也许只要象手冢那样简单的问就可能有简单的点头，可是，手冢有迹部多年的陪伴，所以有足够的底气可以直接的询问，而不二，第一次察觉，当初以为对的，也许真的错了。
空间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不二话语的尾音似乎拉长到了天长地久，但，其实只有一瞬。
越前却是微笑，打断他的话，“凯宾来了。”
“哼，你们倒是清闲。东西都放好了，这里的主人呢？”凯宾直直从楼梯走上来，一边抱怨着。
“呵，真是辛苦了。”不二在心底叹气，脸上淡淡的微笑倒是没有少掉一份。
“呀，呃，就当锻炼了。”凯宾明显不能招架不二的微笑，摇摇手，不再提这个，目光渐渐停留在两人的站位上。
刚刚越前是把不二硬拉过来的，虽然放开了手让不二说话，但两个人靠得还是很近。
凯宾有点疑惑地看过两个人几乎贴合在一起的身体，这个姿势，自己应该是没有打断什么吧？没见越前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见了这个学长怎么就是有点不对劲？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
“呵，”既然越前都不避讳，不二当然无所谓，只是总不能老在这站着，那边的两个不知怎么样了，这时候打断他们——不二眯眯眼，转头问越前，“怎么，再过去看看？”
“不要。”越前狡黠笑笑，看穿不二的坏心眼，忽然张口大喊，“猴子山大王！人呢？”
短暂安静后，阳台上响起了一阵桌椅声，伴随迹部的痛骂，“小鬼，谁让你来的。”
“就许你来？”
“有没有搞错，在本大爷家还这么张狂。”
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向来一丝不苟的手冢背着光走进来的步伐，因被身后的人拉着手的姿势带出一点狼狈，而在后面的迹部，虽然一边走一边还在骂着越前，眉梢带着的喜色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手冢板着的脸尤带粉意，毫无开口的意愿，倒是迹部看到凯宾后问了一句，“这个人又是谁？”
其实都是熟人，而且每个人的记忆力都不差，稍许介绍，便明了大家的渊源。
“所以说，周助准备住到你家去？那正好，别在本大爷跟前捣乱。”迹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客厅落座，刚刚得偿心愿的迹部非要赖在然别扭的手冢身旁，完全无视手冢释放的冷气压。
“小景，我会想你的。”对面两人的姿势实在很好玩，不二笑眯眯开口。
“嗯哼，早走不送。”迹部挥挥手，然后转头，“国光，我们不要为这几个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了，继续喝茶去？”
“既然小景都不急，我也可以继续休几天假吧？”
“本大爷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国光都没休息你倒去约会，还好意思说。”
“这样的话——，手冢，我昨天和你提的那个数据有了吗？如果只有30%的相似度的话——”
“不二周助，你可以走了。”迹部恼怒地打断不二的话。
小小调侃迹部确实让心情轻松不少，不过眼见手冢快要恢复正常，不二还是聪明收手，告辞离开，当然，还要带着凯宾这个跟班。
“没想到这个嚣张的迹部和你们部长是情人啊。”凯宾坐在后座，回头目送别墅远去，开口说，“哎，龙马，当年没看出来么。”
“这还要你管。”越前没回头，直接扔了一句，凯宾平时是啰嗦了点，但是从来不和越前聊这些，今天也奇怪了，总是说这些。
“嘿嘿。”凯宾讪讪，对比一旁一直笑着的不二，越前的脾气实在不能算好，总不能说因为以往越前没给过他机会了解越前的这些朋友吧。
“呵，凯宾和越前的关系不错么。”不二就着后视镜瞧瞧后面的凯宾，或者，凯宾才是最了解这几年的越前的人吧，弯弯眼眉，藏起若有所思的眼眸。
“谁要和这家伙关系不错。”越前顺口反驳。
“呵，越前这么说的话就是真得很好了。”不二微笑，“凯宾，真是辛苦你照顾他了呢。”
“是啊，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麻烦，总是不分昼夜想打球了就一个电话过来。唔，我一直觉得他过的是日本时间呢。”
“就你废话多。”
“呐，越前，你还是专心开车。”某一方面来说，不二还是守法好公民，更何况，越前打着岔，和凯宾的话就说不下去。
“哇，真是难得，还有人说的话龙马会听。”凯宾看着越前闷声，真觉得新奇。
“呵，越前很体谅人。”
“我看是对你吧，这家伙对谁都没好脸色。刚来的时候一天到晚换助理，拜托，我好歹也是个网球选手，却总是被他的教练拉去救急。”
“那是因为凯宾值得信任么。”
随着不二的话，越前微微咧嘴，透过后视镜给凯宾一个挑衅的笑，让凯宾郁闷。
“认识这种家伙有什么好。我为可为他背了多少黑锅，不出席代言会，好，我去。不去球迷会，好，我去和人说他练习受伤，球迷送的礼物又没我的份，真是。”
“又没人让你去。”越前低低抱怨。
“哼，那蒂娜那件事呢？谁把她骂哭了？要不是我那么深情的劝说，我看她都该和你拼命了。”
越前抿嘴，一脸不屑。
“可怜的女孩子，不就和别人说龙马是她男朋友，居然被他当场翻脸扔在了记者招待会上。”
“呵，越前有时是有一点任性呢。”
“他哪里是任性，根本就是一意孤行。其实蒂娜不错，身材又正点，带出去也很够啊，偏偏他竟说自己年纪小，不考虑这个。不二，认识蒂娜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了，你说这还算小么？我十八岁就交过几个女朋友了。”
“你交的那些算什么。”越前扁嘴。
“所以我才觉得你拒绝蒂娜太可惜了。”
“蒂娜是谁？”不二看着凯宾一脸遗憾状，笑着问。
“麻烦。”越前抢先下了定论。
“除了网球，对你来说什么都是麻烦，明明什么事都不做的人。哎呀，不对。”凯宾猛然醒悟，“还说什么日本的食物，叔叔阿姨明明不在家，你又不会做饭，龙马，还让不二住你家？”
“哦——”不二微微睁眼，看越前目不斜视的装没听见，又笑了，“呐，凯宾，我会做啊。”
“哇，你真厉害。”凯宾睁大两眼，感叹，“哦，不二，为什么当年来美国的不是你呢。”
“凯宾，你不用想这些了，反正，没你的事。”
越前说到做到，先把凯宾送回家，无视他讨好地想蹭饭的举动，凯宾孤家寡人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解决晚饭，更何况今天凯宾实在对不二大有兴趣，还能顺便看看越前的反常，可惜越前不给他机会，让被扔下车的凯宾磨牙。
越前家的别墅没有迹部家的奢华风格，简单的带阁楼的一幢小楼，后院改成了网球场倒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家主人的兴趣。
趁越前停车的时间，不二站在屋前打量着，虽是春末，但是院子里的花草长势杂乱，并没有修剪的样子，看来并没有人一直在侍弄花草，倒是后院露出的网球场的一端，平整的地面，整齐的网球箱，高大的照明灯，显示着这个球场的专业。
不知不觉，不二站到了球场边缘，脚下的塑胶地面，绿色的铁丝网，透明的网球箱内黄色的小球，比当年青学的网球场崭新，比越前旧宅中的网球场专业，比东京街头的网球场陌生。
曾经洒在网球场上的汗水，曾经得到的欢乐，并不因为逝去的时间而忘却，强硬的将自己割离那些记忆，但只一个小小口子，一切就排山倒海重现。
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认识越前龙马的每个日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球场上的对决记住了一个新的对手，一起拼搏夺冠记住了一个可靠的同伴，球场后的相伴而行记住了一个朋友，还有，别离后无可抑制的思念记住的爱情。
“不二学长？”越前停完车，顺手将不二的行李拿下来，并没在屋子里看到人，于是绕出来寻找，却看到不二正看着球场。
“怎么，不二学长，想打球了？”越前带起一抹笑，换了种方式和不二说话。
沉思被打断的不二并没有察觉，只是回头笑笑，“不是。南次郎叔叔和伦子阿姨去哪里了？”
“他们现在喜欢上了非洲，估计在哪个原始部落吧。”想想，还是作了解释，“老妈走前都会订好食物，是日本的材料，所以，不用担心。”
“其实没关系。越前，我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点现在的你而已。”不二柔柔而笑。
“是么。”越前不置可否，“先进屋。你的口味的话，可能还是要你自己加工一下。”
屋内完全是日式风格的装饰，一踏进去似乎转换回了日本一样，以至于不二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怎么进去，却见越前踢了鞋，拎起门口的行李直接就走了进去，完全无视了和室的氛围。
呵，意外的不羁却复合越前的形象，当年那个英文比国文好的孩子一下就跳到了不二跟前，让不二真心微笑起来。
“没想到越前这么喜欢日式起居呢。”不二也脱了鞋，跟着走了进去。
“老妈喜欢，我无所谓了。”越前推开里屋的移门，一眼能望到，整个客厅都是榻榻米，现在连日本也很少这样的装饰，不二家因为父母常驻国外的关系，更是异域风格。不过听到越前的回答，不二又笑了，看来越前真的没有一个女朋友在边上指手画脚呢，还是象当年那样什么都听妈妈的。
实木楼梯在客厅一侧蜿蜒而上，上了楼风格却变成了纯西化的简约，越前推开东面房间的门，将行李拎了进去。不二跟着看了一下，有点惊讶，“越前，这是你的房间吧。”
墨蓝色的家具，蓝白格子的布艺，宽大的阳光飘窗，让房间既明亮柔软，又清爽大方。而阳光照耀的展示柜里，胡乱放着的奖牌之类的东西，宣告了主人一如当年的不在乎这些东西。
“其他房间没打扫，反正这里够大。”越前头也不回。
是够大，可是——
不二的目光渐渐聚拢在飘窗上的一抹绿色上，然后靠在门框无声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