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传》梨庭溶月

3、第3章 萧家倒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料峭的春风似乎吹进了屋，把凝烟唤醒了。
　　凝烟幽幽睁开眼。心下叹息。
　　下雨天，真是叫人难过。
　　无心再睡，凝烟便起了床。
　　凝烟很无聊，看了看不知何时在的丫头，问道：“你可会下棋？”
　　问了才意识到这丫头是聋的，就是不知能不能看得懂唇语。
　　丫鬟点头。
　　凝烟见了，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看来是读得懂唇语的，那么……也能从她的口中套出点消息来了。
　　时光就被这样消耗了。两个姑娘，一执白棋一执黑棋，一笑一哭。
　　“想不到你的棋艺竟这样精湛。真是惊喜。”
　　丫鬟又点头又摇头。
　　“你勿要谦虚，我母亲在可是可以称之为棋圣的，而我学了其五六分，你必定是个棋中高手。”
　　凝烟问道：“你的棋艺这样好，可会其他的？”
　　丫头点点头。手指竖起了四个。琴棋书画。
　　凝烟点点头，没有继续深问。就派一个丫头来看管她，果然也不是好糊弄的，才艺这样不错，至少是精心训练过的。
　　“天命如此吧。”
　　反正从丞相府逃离本就没有计划现在还是要计划出狱的。
　　仔细想来这几年在丞相府，明里学那些装模作样的女工和四艺，暗里也就只能练练那三脚猫功夫。还有嘛，就是偷偷藏金。至于其他的……她暗自一笑。
　　想罢，凝烟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伞围着池塘绕。
　　荷叶翠绿，雨滴晶莹。
　　小院的墙倒是好翻，就是外面的都是赵丞相的眼线，然后被抓。再者，要是这位要是求婚了，赵丞相思量一二后可能会把她嫁过去，到时简直不要太糟糕。
　　不翻墙？该如何？
　　不知。
　　看来还是得看看这位是怎么想的，要是……
　　呵……夫君？想得倒挺美！
　　此时是多雨的季节，一连下了七八天的雨。天色在这几天中一直灰蒙蒙的，而现在却已然变了天。
　　话说起来，宣国现任皇帝韩亶的四子韩阐自八岁意外落水起就痴傻至今，其如今已有二十二了。
　　这痴傻一事对于根基本就不稳固的家族，可谓是落寞的开始。如此来看，韩阐的母族萧家定是对凶手深痛至极了。
　　当然，他们知道凶手时，已不足以将他斩杀了。
　　“臣有要事要奏。”
　　萧国侯道。
　　“爱卿何事。”
　　“臣要控诉当朝宁王！当年不念手足之情，竟把四皇子推入水中，导致其自此不能明人间事！”
　　皇帝不悦，道：“萧国侯，你可当朕好欺辱，还是觉得我儿兄弟不够和睦？哼，前几年，你就指认太子行凶，怎么现在却是宁王了？”
　　萧国侯跪。
　　皇帝不容他开口，他道：“既然萧爱卿如是说，那么你倒说一说当年不过六岁的娃儿，怎么下的手？又是怎么躲得过追查的？”
　　“臣……”
　　可他还未来得及说，皇帝就已然再次开口。
　　“既然爱卿说不出什么所以然，那么就这样罢。”
　　“臣……”
　　萧国侯想要再次开口，而皇帝又已然一挥袖离开。
　　太监拂了拂尘，开口道：“退朝！”
　　萧国侯不甘却无可奈何。
　　此后，萧皇后听着此消息，怒道：“皇上这是铁定帮那野子！”
　　宫女安慰道：“娘娘息怒，现在萧国府不如以往，还是现韬光养晦吧。”
　　“是啊，但是我不甘！当初构害安国将军一族，也是皇上默许的，怎么利用完就如此？现今竟然维护他不管我儿死活！他倒是做了个好人，倒是祸害都轮得到我族！”
　　“那宁王现在实权可牢得很，一点一点的把我萧家削去！我现今坐立难安，不过是想为我儿讨个公道罢了！现在竟然连这个都不肯！他倒是心里舒服了，那我阐儿呢？”
　　宫女轻轻上前，道：“娘娘也不必这样，说不定哪天四殿下就清醒了呢？”
　　“对，我阐儿清醒之时就是他宁王死之日！”
　　然，这事还未告一段落，萧家却因与外国勾结而被灭族。
　　萧皇后被废，贬入冷宫，疯了。
　　“宁妃你可开心了？我们萧家竟和你宁家一般下场！”
　　“宁王，韩越，你的好儿子啊！”
　　烟雨过后，青天白日。
　　宁王府。
　　“现在萧家已经败了，接下来你怎么做？”欧阳渠问道。
　　“萧家早已不足为惧。”韩越道。“不论是现下还是以后。”
　　欧阳渠撇嘴，“行，不说了。听说你金屋藏娇了。是谁家的姑娘？”
　　“赵凝烟。”
　　“是那个赵丞相现在的侄女？”欧阳渠有些惊讶。
　　“是。”
　　“呵，真是有趣了。你怎么不把她放出来提个亲？这身份也还算凑合。”
　　韩越摇了摇头，他道：“她知晓我与北国有联系。”
　　“你怕她说出去？你现在还怕一个小姑娘乱说？”欧阳渠疑惑，随后又调笑道：“以你的的样貌还征服不了一个小姑娘？”
　　“我不会放她出去的。我树敌太多，倘若我那天没顾及到，她就死了。”韩越道。他有心培养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哎，你倒是挺贴心的。”欧阳渠道。
　　他觉得这样也不错，韩越这家伙终于肯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了。只是……罢了，其实对他也挺有利的。
　　“过几天，北国的使者团就来了。也多亏你当时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北国就不是现在的样了。”欧阳渠道。
　　“嗯。”韩越想，其实也是为了宣国好。两国交好总比常年征战的好。
　　“表情怎么那么淡。我现在已经是北国太子了，父皇如今也愿意和宣国讲和，未来几年北边都不会有战争了！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希望的吗？”说着欧阳渠竟然哭了。
　　“我可是马不停蹄的就过了告诉你一声的哎！”
　　韩越递去手帕，他道：“我一早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韩越赶走了欧阳渠，翻阅了一下《如何叫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的攻略书籍，便悄无生息地去了凝烟住的那小院。
　　凝烟一听就知是那位来了。她也不知他心里想什么每天就就就过来坐坐，话也不说。她也不敢贸然开口，因为目前他只是认为她是深闺里的小姐。
　　突的，韩越道：“你何时愿意叫我夫君？”他皱皱眉头，心里想到都这么些天了，他也百忙之中抽空来陪她了，怎么也不见她主动说话，如果有感动却也没有什么表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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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烟琢磨了一下语气，说道：“小女子也只是和公子相识了那么些天，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叫公子夫君呢？”
　　韩越撇开此话题，问道：“我听说，你是自己逃走的。为什么？”
　　凝烟胡说道：“我爹我娘其实是赵丞相害死的，赵丞相为了贤名，才把我收养的。我已经过了及笄却迟迟不见赵丞相给我安排婚事，我猜想他定是琢磨着让我成为政治的栖身品！我不愿死，就逃了。也正好他女儿有心设计，我就顺利逃出来了。”
　　说着说着 凝烟就拿出丝帕擦眼泪，然后又可怜兮兮地道：“倘若公子真的要负责，求你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也不求做公子的娘子啊！”
　　韩越看着她哭，又问道：“那你怎么出现在密室？”
　　凝烟用泪眼望着他，擦干眼泪后说道：“我也是无意间才闯入的，我早就琢磨着要逃跑了，于是有机会去清音寺，我就偷偷去那里藏金银，那天我就是为了拿金银，我才去的，我就是听见有动静，我心里怕有人来了才躲进屋里面，就不小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越听着她的话，几乎是对的上的，也就不再问了。看她眼睛有点红，于是说道：“我不赶你出去，也不会把你送到丞相府。”
　　你知道就好。
　　凝烟忍不住叹气。
　　“但是你也别想逃了去。”
　　对于一个要逃跑还藏银的姑娘，一定是有点脑子的，她至今未闹也是明白她的处境的，那么是不是真的要屈服就不得而知了。
　　凝烟：！
　　还是被发现了。真是失策。
　　丞相府。
　　赵丞相：“你可知当时凝烟去哪儿了？”
　　赵凝雪屈膝道：“女儿不知。”
　　“你最好不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故意败坏凝烟的名声，什么私奔离去，我还不知道凝烟的性子？”
　　赵凝雪道：“我没有败坏堂姐的名声。”
　　赵丞相怒道：“你还不承认？我告诉你，是不是你让人去那西边小屋的？是不是你故意让那些女子过去的？”
　　赵凝雪心里有些委屈，在爹的心里那个堂姐总是比她还重要吗？
　　她气道：“是我又怎么样？反正不是我造谣她私奔的！”
　　“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造谣，可是是你布的局。你倒是好计谋，让凝烟去一处，又让一男子去一处，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又是上林这地方，不管有没有什么，那么多人说那就是有什么了！”
　　赵凝雪也不做解释，低头不语。
　　赵丞相见此更加生气。
　　“你啊你，你最好祈祷凝烟没什么！不然你一辈子就当尼姑吧！”
　　说罢，气冲冲离开。
　　赵凝雪握拳。
　　她的父亲真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