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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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结束。
江意远不知道从哪儿端出来一个蛋糕，两桌人都站起来，纷纷鼓掌。
张达睿被簇拥在人群中心，闭上眼许愿。
“生日快乐！”有人带头喊了一声。
人圈更热闹了。
陈天在圈外站着，默默鼓掌。欢声笑语不断从前面传出来，她也笑了，视线不自觉看向舞台那边。
乐队刚唱完一首热身的歌，趁着休息的功夫几个人在闲聊，嘻嘻哈哈，关系应该都挺不错。
原跃没和他们一起，单独坐在高凳上，两条腿随意踩着，修长又懒散，低头拨着吉他弦。
“哎！就是这样，你再把眼睛闭上，显得陶醉一点儿。”徐风蹲在他前面，举着手机由下到上运镜。
原跃闭上眼。
徐风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显摆到原跃跟前：“你看看，这个光，这张脸，多perfect。”
原跃瞄了眼，问：“你特么拍这么久就一张脸？”
“你懂什么，歌不歌的无所谓，你得先用脸把人吸引过来。”徐风说，“你看前面不露脸的视频哪个点赞过百了？”
这也不怪徐风肤浅，乐队短视频号运营以来，每次发的都是平常表演的视频，镜头包上五个人，视角隔得还老远，除了歌词听得清以外其他全是模糊的。
本来一开始也是宣传歌，有没有人倒无所谓，但上个视频无意切了一下近景，原跃刚好抬头看了眼镜头，这个视频直接就破百赞了。
虽然也不多，但对一个坚持不懈有事没事就发上一条流量还差到离谱的日更博主来说，破百赞简直不亚于臭味熏天的垃圾桶里能捡到一百块。
徐风大老爷们审美方面确实欠缺了点，也没有新媒体的敏感性，但自从破百赞的视频横空出世，他终于找到了自媒体的感觉。
管你想表达什么，能吸引人进来才是首要的。
猎奇还是颜值，总得选一样。
徐风苦口婆心说：“小圆圆，你就是太清高了。”
“现在这个社会，人才那么多，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是最牛逼的，就你才华被埋没了，你看看上回那首歌，要不是因为这个视频，人公司能看见？能买咱们的版权？”
看原跃脸色有些变了，徐风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就因为低价卖这首歌，原跃半个多月没搭理他们。
徐风赶紧补充：“我不是那个意思，能力确实排在第一位，但营销也同样重要，你得让大家注意到你是不是，就像爱情一样，对方得先长得符合你口味，你才有了解的欲望，再说了，要是……”
“行了。”原跃说，“拍完了？”
徐风点头，识趣地退下，拍别人去了。
其余几个队员很配合徐风，立马进入拍摄状态。
原跃踢开脚下的凳子，弯腰捡起地上的水，胳膊一下沉青筋就特别明显。
陈天拿出手机要拍，但他动作利落，已经在仰头灌水了。
陈天还是按下快门键，拍照有点延迟，等了两秒，画面才定格。
她看着照片愣了下，抬起头。
原跃水还没喝下去，腮帮子微鼓着，歪头看她，意思明显：偷拍我？
陈天丝毫没有被抓拍的窘迫，干脆横扫一圈，拍了个视频。
原跃笑了声，这小孩儿。
他拧紧瓶盖扔到旁边背包上，眼神示意了一下队友，然后扶着麦克风说：“大家玩得开心，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小甜歌，萤火绿。”
·
原跃一唱歌台下十分给面子，踩着拍子鼓掌，十来个人的小花园硬是整出了上百人的气势。
喔——喔——
跟着这片萤火绿
找到出发的方位
和你肩并肩一起追随
慢慢到达不知名的西北
喔——喔——
跟着这片萤火绿
管他们说的谁又是谁
和你手牵手一起作陪
没有什么比这更宝贝
……
这首歌旋律轻松浪漫，配上原跃温柔的嗓音，心情像踩在柔软的云上，飘飘然。
副歌唱到第二遍，底下的人都挥手哼唱。
老朋友般的氛围，原跃拿下话筒，经过唱和声的队友身边，手指搭在琴键上，随意张扬，和他一起弹起了电子琴。
喔——喔——
跟着这片萤火绿
管他们说的谁又是谁
和你手牵手一起作陪
没有什么比这更宝贝
少年的身影刻在台上，早就超越了这一方小小空间，似乎站在更为辽阔的地方，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鼓点和琴声慢慢坠落，原跃唱完最后一个音，缓缓放下手上的话筒，在热烈的掌声中谢幕。
他微喘着气说：“大家有什么想听的也可以点。”
台下顿时叽叽喳喳，陈天下意识也报了一首歌名，不过立刻就被淹没在人声鼎沸里。
原跃显然都没听清，往台下走。
见他下来，底下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离得最近的江语安激动得大叫，扯着裴沛疯狂的摇。
刚刚他在台上，更多的是觉得他一整个身形特别有帅哥氛围感，但现在离得近，那张脸就在眼前，五官突出得完全不需要任何氛围感装饰。
江语安抑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招手吸引他注意力。
那边桌子正对舞台，坐着坐着这桌的人就搬凳子挤到那边去了。就剩陈天默默坐在桌子对角处，看着那边的热闹。
原跃下来后就被招着的手围住，他笑了笑，把麦克风递出去。
江语安看他笑，心跳更快了，她握紧麦克风说：“我想听因为爱情。”
没别的，就单纯想看他深情的样子。
原跃点头：“好。”
他不经意地动了动手，江语安才反应过来自己抓麦克风一并抓住了他的手，赶紧松开。
眼尖的江意远啧啧两声，说：“江语安你耍流氓啊，还摸人家手。”
江语安白了他一眼，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不过她还是偷偷看了眼周戈，对方压根没注意她，视线不偏不倚全落在陈天身上。
陈天刚拍完照，盯着手机屏幕在看，认真专注。
江语安意外地皱了下眉。
虽说她和陈天不熟，但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刻板无趣，在班里也不说话，天天不是抬头写作业就是低头睡觉的。
还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有兴趣拍这些。
再看看周戈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看着陈天在想什么。
江语安闷闷不乐了几秒，但很快就被台上唱歌的人吸引，坏心情一扫而空。
·
原跃连着翻唱了好几首。
他唱歌有个很大的特点，情绪化明显，听众代入感强。
就像天生吃这碗饭的。
又是一首歌结束，徐风在台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暗示时间到了。
原跃刚唱完一首悲情风的歌，情绪还没彻底出来，他总结性地说：“很感谢大家今晚的配合，再唱最后一首我们就撤了。”
一听他说最后一首，底下又开始报歌名。
原跃微微笑着，目光却一转，看向坐在最靠边位置的陈天。
他的眼神温柔平静，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连瞳孔里亮着的光都显出一番特别的风情。
陈天怔了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心里飞快闪过他开口问她的画面，背脊上划过一种没来由的紧张感。
但下一秒，他悠悠移开目光，仿佛刚刚短短的几秒只是无意瞥了过来。
陈天垂下眼，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落。
其实也没关系。
她重新抬起头看过去。
台上的光在这时暗下来。
大家情不自禁都噤了声。
一个清亮的声音划破了这片难得的安静。
女孩
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
清唱完这一句，原跃缓缓拨起吉他弦。
女孩
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
所以学会忍耐
为你坏习惯我都改
女孩
不想看你受一样的伤害
所以学会溺爱
错怪你真正要的爱
原跃代入歌曲情绪，笑得桀骜，好似真的在唱给他的女孩。
歌词因为他延伸了一场盛大的暧昧。
每一句都如同空气里最火热的元素缓缓扑向陈天，她的皮肤变得滚烫，每一寸都像被灼烧过。
偏偏唱歌的人不自知，平等地回应台下每一双高高扬起为他呐喊的手。深情的眼睛似乎都只能单向望着他，比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要远上许多许多。
陈天也是其中一员。
歌唱到结尾，她也渐渐回过神，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抛之脑后，清醒地为他鼓掌。
·
乐队在晚上九点多就离开了，听徐风说，还得赶夜场。
临走前，江语安和裴沛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跑到原跃面前。两人肩膀你撞我我撞你，最后还是裴沛开口问：“您好，能加个微信嘛。”
陈天就站在不远处，手机页面停在某页没再动。
余光里，原跃自然地摸了下口袋，抱歉道：“手机没电了。”
“没事，您说微信号也……”裴沛话没说完，对方微微一笑：“借过。”
就这么从她旁边走了。
裴沛气馁地说：“就说嘛，肯定要不到。”
江语安沉默地看着前面那个走得飞快的背影：“他们乐队叫什么来着？”
裴沛说了几个字，语速太快陈天没听清。
江语安同样很疑惑：“怎么叫这个名字。”
裴沛：“这名字怎么了？我觉得还挺好记的。”
江语安：“我就是觉得他们应该会叫个英文名，没想到居然是中文。”
裴沛：“中文多好啊，再说了，翻译成英文也一样，比那些没意义的字母组合好多了。”
江语安：“也是。”
·
陈天留下来吃完晚饭，没和大家一起去玩剧本杀，先回了家。
到家门口已经快十一点。
进门前，她反常地回头看了眼对门。
稀松平常的铁门，时间用久了还有些发黑发绿，中间贴了一个倒福，挡住了里面那扇木门。
去过一次，所以能想象木门后面的场景。
她正要转回头，却突然注意到门下有个白色包装的快递。
薄薄一层，像书信通知类的快件。
陈天捡起来，想重新插回门缝里，一眼瞥到了上面的寄件信息。
榆京市明德区白杨街50号。
她盯着这个信息，眼神闪过诧异。
榆京大学？
陈天的目标学校就是榆京大学。
溪城小而密闭的图书馆里，堆放着每年的招生简章，榆京大学下面的地址都是这一行字。
她翻了无数遍，所以记忆深刻。
原跃是榆京大学的？
可好像没见他去过学校。
陈天对着光想看快递里是什么，还没看清就意识到自己在偷窥别人隐私，她赶紧放了回去，转身开门回家。
一打开家门，里面的电视声瞬间没了。
接着是一道极为讨好的叫声：“妈妈！”
陈星走到玄关处看见是陈天，脸瞬间垮下去：“你怎么才回来？”
“有事？”陈天绕过他进门。
陈星跟着转身：“哼，等我妈回来我就告诉她，我关心你你还不耐烦。”
“哦。”
又是这个哦，陈星怒道：“陈天你在学校不会被人打吗？”
陈天打开房间的灯。
陈星说：“我要是你同学，我肯定找人打你。”
陈天抬头看他。
陈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一下抿起嘴，而后往门外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扎起了小人。
切，就知道欺负小学生。
·
几天过去。
早上宋安云开了个简短的班会，大致意思是说，周四周五两天考核考，让大家都上点心。
江语安坐第二组第二排，特意回头看了眼陈天。
陈天没什么表情，淡然地接受她的目光。
对方轻轻哼了一下，转回头跟别人聊天去了。
陈天这几天晚上都留下来晚自习，外中晚自习不设结束时间，教学楼的灯亮个通宵，想学到几点都行。
周戈也反常地留了下来。
倒也不算反常，留下来的前天下午放学。
他腿一伸挡着要出班门的陈天，问：“你最近都在班里晚自习？”
陈天觉得这话更像肯定句，就没回复。
他继续说：“宋安云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宋安云？班主任之前说了什么话……？
很快，陈天想起来了。
半个月前某次早读，周戈不仅来得晚，来了就趴着睡觉，被巡逻的校长当场抓到，立马把宋安云叫了过来，当着全班人的面训斥了一顿宋安云，最后撂下句话，让他好好管学生，生不教师之过。
宋安云脸皮心态都相当不错，摆手说看什么看，让班里其他同学都忙去。
然后开始隔着窗户一对一教育周戈：“你天天这样是不行的，不学习拿什么去拼未来？”
周戈懒洋洋说：“我出国。”
“……”宋安云说，“就算出国你也得有点成绩是不是？”
“不用，是个人就行。”
“……”
宋安云：“学习对你又没坏处，你今天多学了，明天不管走到哪知识都是你的，跑都跑不掉，百利而无一害。”
“还是有吧。”
“你说说看有什么害？”
“累。”
“……”
宋安云知道这条路是劝不动了，他看见陈天，不由感慨还是女孩子听话啊，乖乖的，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省心得很。
他指着陈天说：“你看看你前桌陈天同学，人家一个早读都在学习，多么会利用时间。你再看看你，时间全浪费在没用的睡觉上了。”
周戈昂了声。
宋安云看他有听进去的预兆，接着说：“所以你要多向身边的好同学学习，别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听见没？”
周戈难得地反问道：“老师，怎么个学习法啊？没人带我根本学不会。”
宋安云一听这不好办，他跟陈天说：“陈天，以后你利用课余时间多教教周戈，你俩前后桌，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陈天当时没注意他们在聊什么，听宋安云这种话也快听出茧子来了，她随口答应下来。
以为跟之前一样，老师虽然这么说，但根本没人找她。
没想到周戈还记得。
甚至还坚持留下来好几天。
……
回到今天的晚自习。
陈天吃完饭就一直埋头复习。
直到听见后桌椅被拉开，她专注力短暂地被分离两秒，又接着学。
“陈天。”后桌叫她。
陈天直起身靠近座椅后背，没回头：“怎么了？”
周戈似乎是趴在桌上，坐没坐样，声音有些闷闷的：“这题怎么写啊？”
陈天回头。
桌上哪有题，只有一袋子棉花糖。
颜色形状各式各样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收集的。
周戈把袋子往桌沿推，离她更近了：“给你。”
陈天：“不用了。”她拖着凳子往前坐。
但很快底下的凳子就开始后退。
周戈腿一勾，就把她连人带凳勾了回去。
“拿着。”他说。
“不要。”
“我不吃甜的。”
陈天下意识就说：“那你还买这么多。”
“这不是你爱吃么？”周戈玩着袋子，“我看你上次吃得挺开心的。”
上次张达睿给后排同学都分了糖，她的是一颗草莓味的棉花糖，确实很好吃。
但即使如此，周戈怎么看出来的，她也没表现得那么垂涎欲滴吧。
“你当时表情。”周戈有模有样地斯哈了两下。
“……”
陈天忍不住说：“我才没有。”
“是么？”他笑了。
接着他掏出手机，陈天心想这人不会还拍了照吧，就看见他点了两下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她眼前。
上面是张动图。
猫主人的手一上一下举着猫条，小猫跳着要抓，表情充满了渴望。
“……”陈天紧紧抿着唇。
周戈看着她笑，笑得停不下来。
陈天转回头，幼稚。
“你等等，”周戈勉强收住笑，拍拍她的肩，“其实不是这张。”
陈天才不信。
周戈在后面翻着，应该是翻到了视频，有背景声。
陈天突然稍微偏了下头。
周戈再次把手机推过来：“喏，就是这个。”
画面是一段视频。
她坐在长桌一角，安静地剥开了一颗糖，塞进嘴里，而后缓缓笑了。
陈天关注点并不在她自己上面，而是这视频的背景音。
是那天张达睿生日拍的。
背景音是原跃在唱歌。
和你手牵手一起作陪
没有什么比这更宝贝
其实距离那天并不算很久，但她的确从那天起就没见过原跃了。突然从别人手机里再听到他声音，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周戈以为她在回忆，不慌不忙说：“那天你吃了一颗棉花糖，然后就笑了。”
这还不足以说明她喜欢吃么。
他以前看网上有人说，女孩子吃到好吃的东西就是会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笑的。
陈天看着周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对棉花糖和对普通糖完全没有偏爱。
好吃的她都爱。
本来不打算说实话辜负他一片心意，但想了想这人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不太一般，陈天斟酌了一下措辞，实话实说。
“其实我笑是因为歌好听。”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面的话不用说对方肯定能懂。
周戈点头：“对，歌儿确实好听，棉花糖也好吃。”
“……”
陈天说：“我不是因为棉花糖好吃才笑的，而且我也没有很喜欢吃棉花糖，这些你拿回去吧。”
她没看周戈表情，率先转回身。
挪了一下凳子，发现能挪动，赶紧往前，恨不得离后面那人十万八千里。
后面的人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再叫她，拉开椅子走了。
门口张达睿似乎刚进来，看见他揶揄了一句：“今天还在这儿啊。”
“滚。”周戈说。
张达睿莫名被喷，心情也没多好，大少爷怎么了这又是。
·
考核考如约而至。
考试十分正规，考前播报以及整个流程都按高考来，甚至还更为严格。
除非要死了，否则别想去教室门。
这个“要死”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膀胱爆炸、突然晕厥以及进考场就疯了。
考场和高考一样，随机打乱分。以前陈天在溪城读书，教室一直都是按成绩分的。这次她被分到十一班还有点不习惯，下意识就走去了一班。
一班门口走廊站了几个男生。
一看见她就有人吹哨。
周戈站在男生中间，倚着栏杆，轻飘飘看她一眼，看起来不太想理她。
陈天心说挺好的，往十一班走。
教室里人差不多到齐，陈天倒数几个来的。
过完金属探测仪，她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江语安正好坐在她右手边那一列。
依旧是之前那副拭目以待的表情，像极了等不及要看她笑话。
陈天视若无睹，在桌面上摆好自己的学习用品。
考试一场场过去，很快两天六科的考试结束。
过完周末回来，周一早晨，早读读到一半，宋安云就把全班成绩发在每个人平板上。
班里立刻乱成一锅粥，全在讨论成绩。
陈天刚打开平板，成绩就跳了出来。
您的排名：37/892（物化生）5/50（物化生）
前面年级，后面班级。
陈天淡淡地点进去，在成绩表里看见了自己各科的分数。
其实陈天总分没怎么变，相反比在溪城还要高十来分。
何况这次考试难度比不上溪城。
溪城小地方，学习难度可不小，说是地狱都不过分。
但没想到，她离第一名整整差了17分。
陈天放大名单上那个排在第一的名字。
盛期洲。
她对这个名字其实很熟悉，每节课各科老师基本都会变着花样夸他，不是让他回答难度很高的问题就是投屏他写的作文。
的确很优秀。
林嘉茉也说过，她同桌总是考年级第一，琴棋书画样样都行，人也特别好，堪称完美的存在。
陈天视线一抬，看着前面那道笔直的背影，她缓缓舒出一口气，在心里定下了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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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结束铃响了。
江语安和裴沛本来都走到前门了，又特意往后门来。
“好可惜啊，我以为陈天会考年级第一呢。”江语安对裴沛说。
裴沛附和：“就是嘛，我看班里平时学得最认真的就是她了，没想到也才排第五。”
两人又开始笑。
“江语安，年级排名777，数学21，物理9，化学12……”陈天还没说完，平板就被人抢走了。
江语安气急败坏：“陈天你有病吧，别人的隐私你看什么看？”
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她脖子立刻就红了。
陈天轻嗤一声：“你的隐私？那放我平板里干什么，我还嫌这个分数晦气呢。”
“你！”江语安恨不得把这个平板碎尸万段再全部塞陈天嘴里。但平板里只要是老师发的东西都没有删除权限，她除了把平板关机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病！”江语安恶狠狠把平板摔陈天身上，转身就跑了。
裴沛还在状况外，看江语安跑了才反应过来，瞪了陈天一眼，赶紧跑去安慰好姐妹。
陈天没理看热闹的其他人，走出教室透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