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仙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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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的雨，让白术只能呆在洞里。有时，趁着雨停，她会到老妖那里，听听妖界最新的事儿。她跟老妖讲了一下旌笙所说之事，方知旌笙也跟老妖说过此事，还让他做好万全之策。
老妖只道：“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
白术问：“要是魔人跟仙人打起来怎么办？我们这些妖人又该如何是好？”
“听天命吧。”老妖将目光望向外面，“魔人与仙人乃是宿敌，此战无可避免。”
“凭什么我们妖人就得受他们的欺负？这里是妖界，又不是他们的地儿，难道我们就不能反抗么？”
老妖瞅了瞅她：“即使要反抗也不是现在，你还是安心修炼，魔人一时半刻也来不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有解决办法。”
白术想了想，也对，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个未知之数，还是活在当下吧。回去洞里之后，她将白苓生前所有的书籍全部整理好，抽出自己喜欢的书，研读起来。她最喜欢的书，是白苓游历妖界、冥界以及人界后所撰写的《行记》，里面的记载多为为风俗、秘事以及禁忌之事，叫她大开眼界。
《行记》里面，最叫白术感兴趣的便是一些禁忌之事，例如，移魂术。
前两日，旌笙冒着倾盆大雨离开了。白术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的才匆匆离去的，不然雨势这么大，不得浇透了。不过他走了也好，省得他天天在耳边叨叨，更不会阻止她干什么逆天之事。
移魂术是冥界的高级法术，《行记》仅剩几行字来描述：“移魂术，以血定契，功成之日便可去形，附身此物。不慎，形神俱灭。”本来，还附有修炼之法的，白苓担心白术动了歪心思，便将修炼之法那一页撕去，好叫她死心。
天地有道，岂会有这种便宜之事？即使有，付出的代价也远非一般人能承受。
刚知道有这种法术的时候，白术真的是欣喜若狂，心想自己有出路了。哪料到白苓当场浇灭她的希望，说，你灵力尚不足以成妖，何以移魂？退一步来说，移魂术乃冥界高级法术、秘术，我所记载的，不过是道听途说回来的，未亲眼目睹，贸贸然修炼，恐怕会白白葬送性命。
白术没忘记延苏，时刻提防着，昨日来颂跑来她这诉苦，更加叫她生疑。
来颂把那日老妖把他们叫去询问是否见过仙人一事说了出来，抱怨说明明小乌蛇跟大肿螂亲口跟他说自己见到了仙人，但去到老妖那里却不承认。
白术纳闷，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小乌蛇大肿螂见到的不是仙人，那他俩见到的是什么，自己见到的又是什么？
另一头，延苏的纳闷不比她少。他翻遍了所有关于半妖的书籍，还是找不到关于白术这一款半妖的记载，这越发肯定了这小妖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可以查出点什么。
连着好几日，延苏既没有下山寻白术，也没有返回望归谷，而是提笔将其在妖界的所见所闻记载下来，但写到白术时，只有粗略的几笔：丹峰山下，有半妖，人首蛇身，非灵物化身。
至此，延苏终于终于腾出手来收拾白术了。
是日。
寻觅了半日，延苏终于发现出门狩猎白术。对着背影，他喊了一声：“小妖。”
白术的后背一僵，心想糟了，头也不回一下，狂奔。延苏也不急着追她，而是转头飞升，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白术一边跑，一边心里都将延苏骂了上百遍，待她回头看看延苏有没有追来时，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摔了一跤，差一点翻到山沟里去。她坐在地上，嚷：“什么鬼？我刚才见到了什么？”她只是似乎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妖，便慌不择路。她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吓死我了，肯定是听错了。”
她张望一下四周，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没敢原路返回，而望着头顶上的仙山，找了大概的方位，朝着蛇洞回去。等她回到蛇洞时，已经是午后了。
她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还没入口，地上的影子重重地吓了她一跳，头皮发麻，连带手上的茶盏“哐当”的一声，掉到地上，碎了。
“居然没看到我？”影子如此说。
白术鬼叫一声，直接往门外奔。
延苏哪会轻易饶过她，施法，把她连人带尾拖进洞里，直接钉在墙上，跟挂咸鱼一样。白术左摆右甩，尖叫着：“救命呀，杀人啦……”
跟上次一样，延苏封了她的嘴，任凭她倒腾。瞧她这样，应该还能折腾一会儿。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才入口，就评价：“这茶不行。小妖，你家还有好一点的茶叶么？”
白术还在甩尾，延苏就端着茶盏望着她，等她终于累了，乏了，问：“累了？可以好好说话了没？”
白术点点头。
延苏这才解开她嘴，她卯足了劲，大骂：“你这个犊子，你是不是吃撑了——”还没说完，延苏又封她的嘴，说：“你这小妖还真是学不乖。上次你撒了我一身的毒粉，我还没跟你算账，还敢骂人了？行，挂你一两个时辰，看你还有力气不？”
白术一听，两行泪都流出来。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就得了，何必这么折腾她，反正她也活不长。
延苏还真是说到做到，一面挂着她，一面巡视蛇洞。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洞穴，前后两洞相连，中间的通道为人工开凿，前洞生活的地儿，后洞开阔，有一石桌四石凳，抬头一看，方知为主峰与小峰对着形成的一线天，夜可观星赏月。此外，成堆的柴草，数十个大的陶瓮、陶缸整齐地沿着墙边摆放，还有锅碗瓢盆等等，中间还有一篝火。
延苏又往前洞走，发现通道的墙上，有许多石划的字眼，歪歪倒倒的，一看就知道是小儿的字。还有一幅丑不拉几的石画，上面画了一大人跟一条带尾巴的小人儿，那小人儿一瞧便知是白术。
前洞里面，有好几个大箱子，两张带炕桌的床，一八仙桌四长凳，一架架的书以摆放在书架子上的小玩意，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以及挂在墙上的弓箭一类。
延苏瞧了瞧墙上那只挂着的小的，心想应该还有一只大的。顺手抽几本书，看了好好一阵子，见白术蔫了，方又解开她的嘴巴。
白术学乖了，没再骂人。
“不骂了是吧，那该到我问你了。”延苏把长凳对准了白术，坐了下来。“上次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吧？”
“仙人你问了什么？我记性不好，忘记了。”白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那我重新再问一遍。你叫什么？这附近德高望重的妖是谁，住在哪里？”
白术的答案一如之前的，丝毫不差。她想延苏定是来找什么的，他不开口问，她自然无法知道，只得等他一点点漏出来。
“你姑姑呢？”
“死了。”
“死了？”延苏对这只小妖的答案很是怀疑。
“真死了，我骗你干什么？不然，你来我这洞里那么久了，为什么我姑姑还不出现？就是因为死了呀。”
延苏暂且听着这个回答，又问：“那你为什么会是半妖？”
“我不知道，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说老实话，不然有你好受。”
“我说的就是老实话呀，你也看到了我，我那么大的一条尾巴，能假的不成？”
“可你不是半妖。”
白术没好气，直接不搭理他。仙人的脑子未必就好使，这不，眼前就有一个，法术这般厉害，脑子却跟不上。
“看来你并不想说。”延苏瞅着她这个德行，心想不用点硬手段，恐怕套不出点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挂在墙上的弓箭，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拿起弓箭，对准了白术。
白术一看，惊恐地问：“你想干什么？”
“这样子不好玩。”说罢，他把半束发的发带扯了下来，拿着遮住眼睛，拉开弓箭，又对准了她。“小妖，你想好了要不要说真话，反正我这一箭射过去，射死了还是射伤，全凭运气。”
白术嚎：“我真是生来就这样的，真的是这样，我没骗你！”
“还是不肯说，是吧？”延苏二话不说，松了手，箭头咻的一下射在了白术的脸颊边上。白族一瞅，心里怕得要命，带着哭腔喊：“我是我姑姑捡回来的，哪里知道那么多！你要问她，干嘛不提前一百几十年。这人都死了，你才来，怪得了谁呀！”
白术这话成功引起了延苏的注意，他扯下遮住眼睛的巾帛，质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捡来的？”
“对，我是捡来的，我是我姑姑捡来的。”
“哪里捡的？”
“就这附近的山沟里。”
“你几岁了。”
“差不多五百。”
延苏算了算，如果这小妖说的是真话，那她出生于妖魔大战前后，那个时候，确实有大批的妖迁到了丹峰附近。他说：“原来不是大妖生小妖，看来是另有隐情呀。”
“什么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仙人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