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妖后，我攻略了上仙》介纯

9、仙人来了

　　白术搞不懂这个仙人为什么对自己这般步步紧逼，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不就好了么，非得一会儿说她不是半妖，一会儿说另有隐情。

　　延苏重新把头发束起来，反问：“需要告诉你么？”

　　“那你想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术是真的想不通这个仙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居然还知道她的老巢。要是今日大难不死，她得要连夜搬家，去老妖那里躲躲。

　　“这个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没有，你是仙人，你神通广大，你——”白术一见他抬头，慌了，问：“你又想干什么？”

　　延苏没跟她废话，直接用灵力再一次试探她，再次确认她究竟是不是灵物化身。仙人的灵力非白术这种小妖可以承受，她跟上次一样，抽搐昏死过去。实践也告诉延苏，她的的确确不是灵物化身。他收手，喃喃自语：“的确不是灵物化身，怎么会有这种事？难不成真的是新化成的半妖？”

　　等白术醒过来之后，她酸着鼻子，想破口大骂延苏，却又不敢，生怕延苏又折磨她。

　　“你是怎样活到这个年纪的？如果你老实回答，我便放了你，不会为难你。”延苏盯着这只白皮小妖，着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加看不出有什么能耐，能逆天而行。

　　“此话当真？”白术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但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延苏点头，他没想过把这小妖宰了，只是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说：“当真。”

　　“好。”白术说，“我就是这样活到这个年纪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

　　白术抽一下鼻子：“那你好好问。你们仙界的人都不会说话，我们这些小妖听不懂你们说话。”

　　延苏按捺住脾气：“那你是怎样长大？”

　　“蜕皮。每蜕一次皮，我就会长大一些。”

　　“你蜕了多少次皮了？”

　　“不记得了，没数。以前都是我姑姑帮我记着的，她走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白术说的可是大实话，她确实不记的，因为床底下有个箱子，专门来收她蜕下来的“旧衣服”，数一数便知道。

　　“每隔多久蜕一次皮。”延苏问。

　　“没有规定的时间，它喜欢蜕皮就会蜕皮，不喜欢隔个百年也不会蜕一次。”白术又在鬼扯了，旨在诓延苏。

　　白术是有规律蜕皮的，只不过这个规律诡异得很。小时候，她每隔九到十年便会蜕一次皮，后来蜕皮的时间越来越长，到现在，距离上一次蜕皮已经差不多五十年了。换言之，她差不多停止生长发育了。

　　“除此之外，你是不是服用过什么药物？”

　　白术瞪眼，心想这神了，却否认：“没有。”

　　“真没有？为什么这洞里一股药味？”

　　“我姑姑对草药略有研究，她喜欢摆弄这些，洞里自然一股药味。”

　　“那你上次撒我的毒粉是你捣腾出来的还是你姑姑？”

　　“我姑姑，我没那本事。”

　　“毒粉呢？”延苏伸手出管她要。

　　“放在靠你那张床的床底的箱子里，不信你可以去翻。”

　　延苏果真去翻，一瓶瓶一罐罐全部拿出来，很是仔细去嗅，还不时询问白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什么功效。他这个举动，印证白术的想法，这个仙人确实在找某样东西，而且是仙界没有的，只有妖界才有的。他之前向白术打听德高望重的妖，十有八九也是为了找到这东西。

　　什么灵丹妙药是仙界没有，妖界才有的？白术想来想去，恐怕只有这两样东西是妖界独有的，一是九尾神鹿，二是神草锁魂针。可是这个仙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她打探这个事儿？难道她像是拥有这两样东西的主么？

　　据说，九尾神鹿乃是神界生灵，全身雪白，九尾，神魔大战之后，沿着仙界来到妖界。更有传言，其能听人言，流出的眼泪会变成珠子，喝了它的血，不管什么兵器造成的伤口都能愈合，更能长生不老。至于锁魂针，说是秉天地阴阳之气而生，能救死扶伤，生人肉骨，聚魂而不散，故曰锁魂。

　　这两样东西，是正儿八经记载在前妖王王族的御用的医书上面的，假是假不了。但问题是，谁也没见过，真要去找，应该先去问妖王一族的人才对。可另一个问题是，妖王一族的已经死光了。

　　白术见他看也看完了，嗅也嗅完了，说：“仙人，小妖没骗你吧。”

　　延苏知道这小妖狡猾得很，问：“只要这些了么？”

　　“只剩下这些了。”

　　延苏把那些瓶瓶罐罐收起来，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再次审问白术：“你果真没服用过什么药物？你可知道半妖是活不久的。”

　　“那怎么办？”

　　“修仙吧。”延苏也只是依书直说，给这小妖指条路而已。

　　“我又不傻，修什么仙？”白术暗地里补上一句：滚犊子。

　　“你会死的。”延苏正经八百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没多久的命了。皮色带青，你不是先天不足就是五脏六腑出了问题。”

　　“……那我想想。”白术看他说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心想这仙人怎么会跟她姑姑一个样，都让她去修仙？不对，怎么会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她连妖都算不上，修什么仙？眼下保命要紧，最好的结局是赶紧打发他走，他俩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仙人，你方才说了我不是半妖，怎么这会又说我是半妖。那我到底是不是半妖？”

　　“这得问你。”

　　“我都说了，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回答你才满意？难不成要把我剖了看看，你才满意？”

　　延苏让她这么一说，动心思了。何不让十七来瞧瞧这个小妖？剖开瞧瞧再缝合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术一瞧他那样，不对劲了，立马改口说：“仙人，别呀，我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你饶了我吧，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把你当恩人的。”

　　延苏瞧她这德行，心想从这小妖身上似乎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了，转而把目光放在书架上。他望着这些书，随机抽出，瞧瞧目录，随意翻开。

　　白术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满，蹙眉：“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你娘没教过你——”顿时，她被消声了。

　　“不要吵。”

　　白术瞪着他，用眼神骂了他几十遍。

　　延苏一连看了几十本，发现有些书里面有批注，有几本书的署名是一个名唤白苓的，他再一对笔迹，确定批注跟署名的是同一人。这人涉猎的范围甚广，医术、法术皆有见解，踪迹遍布妖界、冥界及人界。这人绝非一般妖，他拿着那本《行记》书问：“白苓是谁？”

　　白术想要不要说真话，延苏再次问：“是你姑姑么？”

　　她支支吾吾：“……不是。”她知道，她的谎话极有可能被拆穿。因为《行记》里面有提到她的存在：郢王两千一十年三月初八，余采药至丹峰西北十余里，拾得一半妖，取名白术，养于膝下。

　　这郢王便是最后一代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