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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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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跟随元晦开启这段寻找伟大前程的旅途后,所到之处就一直处于一种崩塌的状态中,有太多角色和我书中的设定截然不同,有往好的方向改变,同样也有走向不那么好的变化,其中种种无需赘述。
温酒结束律师生涯这一转变算不上算不上差,甚至对于温酒自己而言,观念崩塌后的离开是一种解脱,但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毋庸置疑,我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但大部分人都有着两套标准,亲疏有别可耻却又现实。
我唾弃我自己,但是我依然可以厚着脸皮说:“温律师,我觉着即便今日,你依然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寻求正义与公正的道路依然藏在你心中,所以你会选择帮助我们的,对吗?”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席卷了周围。
呼啸的北风宛如刀子般割在我脸上,寒意弥漫在我的四肢百骸,但我的眼神宛如冬日里熊熊燃烧的焰火,理想与希望冲淡燃料,至死不熄。
温酒被我的孤注一掷的理想主义感染。
他动摇了,缓缓闭上眼睛,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
上午十一点,格林威治律师事务所三楼。
十二月的L城太冷,刺骨的寒意让我们放弃了在写字楼外继续谈话的想法,进入了写字楼,温酒因为已经不做律师,改做保安的缘故,他的新办公室变更到了三楼,这个房间不大,也就十多平,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墙还摆着沙发,三个同样是保安的年情人货坐或立,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以至于温酒进来是屋子里乱哄哄的,满地狼藉。
“约瑟夫骗保案的内幕我了解,但是根据现在新闻,这起案子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温酒视若无睹,坐在椅子上
“所以你们可以详细跟我介绍一下这起案子现在的走向,最好能在详细地给我接受一下这我位遭受污蔑的可怜人元晦?”
可怜人这种说辞用在元晦身上,是我耗尽脑汁也想不到的。
我有点想笑,强行忍住道:“根绝现在的已知消息,元晦和南宫一致认为凶手是林风。”
又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全新名字。
“这个林风又是谁?”温酒将自己的疑惑表达了出来。
“一个人。”南宫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温酒进一步追问:“一个什么样的人?”
“疯子。”南宫又一次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一个十足的疯子。”
“这不是个合格的说法。”温酒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直接道:“我想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具体到他是谁?现在做什么这种,而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他是疯子就了事了。”
南宫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一言不发。
温酒将目光投向我,可是林风已经与我笔下的形象有所差距,所以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了解。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温酒解释,也沉默住了。
温酒:“也就是说,你们也不了解这个林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倒不是这样。”我否认,并道:“我了解理论中他的样子,至于实际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怀疑只有南宫和元晦知道。”
可能是缺啥补啥,不怎么聪明的我,写出了一批极其聪颖的主要角色,温酒就是其中之一。
聪明人都善于观察和总结。
所以温酒也从谈话的字里行间了解到了世界的真相。
但就怎么说……
普通人在得知自己生活着的世界存在边界,自己是小说中的人物后,绝对要崩溃,但创作者的通病,喜欢写一堆性格差不多的人出来,温酒与南宫等人大差不差,都是极度冷静且自持的人。
冷静到知道自己是小说角色后也没什么表示。
温酒面如平湖道:“那先讲讲他的过去,然后在劳烦南宫先生给我补偿一下他的现在。”
过去好讲,我直接开口:“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然后呢?”温酒一边做笔记一边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风在我的设定上十分简练,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犯,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突然地出现,突然的消失。
“家庭住址,职业,个人背景之类的你应该知道吧?”
温酒停下做笔记的手。
“不知道。”我语出惊人。
“你不知道?”温酒愕然,“你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我压根没给他设定背景,就是写了他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疯子,又因为找不到竞争对手,孤独求败而突然消失。”
我心虚地解释,生怕被人看出来我是在瞎扯。
林风没有身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侦探南宫》系列文写到最后几部时,能写的犯罪类型也都写了,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反面角色,于是创造了一个没有身份和来向的疯子角色,用于填补元晦离开后的空缺。
但没成功。
元晦留给读者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在登场的反面角色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哪怕我刻意制造悬念,使林风丢失了身份也无济于事。
总而言之,林风原始设定没有身份和背景,只有一连串犯罪记录和一场盛大的自我谋杀事件。
温酒将信将疑,道:“那现在呢?这位叫林风的人现实中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疯子。”南宫又强调了一遍。
“除了这个词外,没有其他更详细地注释了吗?”
“我不想谈他。”南宫避而不谈。
温酒:“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么我连林风是谁,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帮助你们?”
“元晦也知道。”南宫,“你可以去问元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