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扮演指南》子夜午时

8、第八章：信仰

　　沃伦老爹不甘的咽了气。剩下几名黑蛇帮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立即跪下向奥德表示臣服，也有几个忠心于前主的当即“自杀”——奥德帮他们。

　　剩下只剩治安局的人了……奥德深吸口气，走向一脸戒备的亚尔维斯等人，礼貌又虚伪的微笑，“真是抱歉，吓到诸位了。”

　　“别废话了，直接说条件吧。”亚尔维斯冷冷道，他抱紧了玛莎有些冰冷的身体，手上浸满了血，得赶紧找医生……

　　奥德笑了笑，“亚尔维斯先生是个爽快人，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他指了指另一边墙壁的窗户，“二楼，下面是草坪摔不死，记住，我的父亲和两位兄长是你们杀的。”

　　谢伊正在一旁当背景板，忽然见奥德看过来，神色似乎传递什么信息，脑筋一转，恍然大悟，很配合的咯咯阴笑道：

　　“我在你们身上下了诅咒，如果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虽然早就清楚这个巫师不可能没有动作，亚尔维斯他们脸色还是一白。

　　接下来，如同奥德所计划的那样，听到木仓声的其他帮众闯进来，“杀死首领”的亚尔维斯等人逃走，奥德悲愤不已，在其他几个元老面前声泪俱下父亲临终托付，这几个元老可能意识到什么还是第六感，倒是很快接受了奥德接任下一任首领，这让谢伊他们定下的备用计划没有启用，谢伊很是遗憾。

　　不过这一趟几年的口粮都有了，还没有造成大动荡引起注意，谢伊很满意。毕竟治安局和□□冲突死了人关他什么事呢？

　　“梅菲斯特先生，多谢您的帮忙。”奥德诚恳的道谢。

　　“不必这样，亲爱的奥德先生～这只是交易而已。”谢伊越看越觉得这盘麻辣小龙虾——啊不焦糖奶油蛋糕越来越顺眼，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奥德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什么感觉背后发冷。

　　是冬月时节快到了吗……奥德没有多想，问出一个问题：“梅菲斯特先生，那些治安官们身上的诅咒能不能被圣水消除？”

　　谢伊：“……”他是不是觉得我太神通广大了一点？

　　我还以为你只是要我配合吓吓他们……

　　不过谢伊不可能自降逼格，想了一下，于是道：“放心，我亲爱的奥德先生，除非他们删掉当时的记忆，不然不可能消除。”

　　从某种程度上他没说错，已知人类看见非凡生物的记忆会导致污染和不幸，谢伊还感觉自己能顺着联系做点什么，这确实算是一种诅咒。

　　从这件事上，谢伊觉得自己有时间得去学点控制人的能力，不知圣灵会不会愿意教他……呃……差点忘了米勒神父的事……得躲躲……

　　这边奥德不知谢伊心里所想，只是听到强大神秘的巫师梅菲斯特先生都这么说，他也放下了心，正想着该送点什么礼物讨这位巫师大人的欢心，却听对方忽然开口，声音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亲爱的奥德先生～……让我闻一下你的味道好吗？”

　　……闻一下味道……？奥德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奇怪而有些……

　　奥德不敢在强大神秘的巫师面前想那个冒犯的词，他犹豫着，迟疑的向谢伊伸出手，“梅菲斯特先生……！”没等他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向谢伊。

　　温暖而偏向炙热的怀抱……奥德这次清楚地闻到了那股烧焦了的味道，他惊讶瞪圆了眼，感觉到对方的手摸进了衣服里面，他忍不住想要惊叫出声，却又深深克制住了。

　　如果……梅菲斯特先生想要的话……献身也没什么……奥德深知自己能获得这一切，多亏面前人的帮助，只要讨好对方，说不定能取得更大的利益。

　　粗糙的手摩挲过肌肤，紧紧搂着他的腰，仿佛生怕他逃走，要把人揉为一体。脖颈间的刺痛，让奥德感觉呼吸有些难受，他闷哼一声，翠绿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

　　他其实长得也不错，容貌继承了那位当歌女的母亲，柔顺的棕发微卷，据说她碧绿的眼眸如同湖水般清澈温润吸引了沃伦老爹，被强抢了回去，生下奥德后，不久就自杀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刚解开第一个扣子，就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停下了动作。

　　……

　　虽然很想现在就撕开这具皮囊把美味取出来，谢伊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把这当成了对自己意志力的考验。

　　而且，这么珍贵的灵魂，当然是要观察一下能不能复制，以及产生的原因，他可不想吃完了就没有了。

　　如果出现一个就要宰一个圣灵的信徒的话……嗯……谢伊有必要好好考虑。

　　吸了几口来自灵魂的香气解馋，谢伊才把人放开。

　　“很抱歉，奥德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今天有些失态。”看到奥德一脸呆滞，谢伊觉得这应该是被吓到，猎人对待食物原本不该多在意，但谢伊仅剩的那么一丁点良心告诉自己要安慰一下盘中小点心的心情。

　　反正他都是食物了。

　　“没、没事……”奥德缓过来，掩饰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动作。

　　“那下次再见，晚安，奥德先生。”说完，谢伊消失不见。

　　奥德失神了好一会，手指划过脖颈间的细红，才轻声喃喃：

　　“晚安……梅菲斯特先生……”

　　……

　　身边一没人，谢伊开心得刚想跳个踢踏舞，结果眼角瞄到个身影，动作顿时凝固。

　　“哈哈，亲爱的圣灵先生，”他尬笑道，“怎么突然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点茶水招待……还带什么礼物啊真是太客气了……”

　　此刻圣灵手里提着一把锋利长剑，面布寒霜。

　　“能不能别靠太近，我感觉恶心难受……等等等一下，我可没伤害你的信徒！”看着圣灵持剑缓缓逼近，谢伊还在狡辩。

　　“你果然是邪恶的。”圣灵冷冷道，“我确实无法杀死你，不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我可以让你彻底长眠。”

　　原本有恃无恐的谢伊：“……”

　　太过分了，心比我还黑，居然隐瞒……谢伊厚颜无耻，毫无下限的想。

　　“那啥……米勒神父不是还没死吗……”谢伊讪笑，“我可以补救……你应该没法直接出手吧？”

　　顺着联系，谢伊清楚米勒神父的情况。既然圣灵这么在乎祂的信徒生死，直接救活也不困难，一个神迹足以解释一切，神爱祂的信徒赐下恩典怎么了？

　　然而圣灵没有这么做，米勒神父只是吊着一口气，仍处于重伤状态中。

　　圣灵盯着谢伊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手中的剑。谢伊松了口气。

　　“米勒……是我为数不多，真正的信徒，他坚守我的教义，不像其他人类，借着我信徒的名号，曲解我的教典……”圣灵缓缓道，“这些人，在其他人类眼里，确实在信仰我，连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对我是真的虔诚……我前往下灵界的地狱，审判他们的灵魂。”

　　“明明违背了我的教义，明明对写在教典上的戒律视而不见……可他们仍然不觉得自己有罪，他们说，‘主啊，我是虔诚的，我在把您的福音传播给所有生灵，我没有罪……’，明明他们在杀死无辜的人，明明他们在□□妇女，明明他们在贪婪地搜刮金钱，明明他们一字一句都在狡辩！！”

　　谢伊安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是同类，一个代表善，一个诠释恶。圣灵比他多诞生几千年，面临压抑却无法说出口太久了。人类什么样，谢伊有姿格评论，他只能当当树洞。

　　况且，祂现在需要倾诉。

　　“……可无论灵魂在地狱中折磨多少年，他们仍然坚信自己对我的信仰，对我的虔诚是真的。他们在……”

　　圣灵看着谢伊，眼里燃烧着怒火。

　　“以信仰之名，行不义之事。”

　　说完这些后，圣灵似乎轻松了许多，谢伊等待祂整理完心情，才问道：“难道你无法救你的信徒？”

　　“我和你不一样。”圣灵讲解道，“你还有物质的躯壳，我一诞生就属于灵界，难以干涉物质界。不过人类通过信仰我，能使我短暂出现于物质界，但我也只能干涉信仰我的生灵。”

　　“所以……”圣灵的声音含着一丝丝苦涩，“因为我无法干涉不信仰我的人类，才无法阻止这些人伤害我的信徒……”

　　这还真是……谢伊啧啧，明明是善的代表，却无法惩治恶……他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信仰圣灵了，这尼玛世道的规则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圣灵的信徒打得过邪恶老大也不能帮忙，打不过老大也不能帮报仇……这信了有什么用？还给自己加一堆约束。

　　这世间对善苛刻，对恶纵容，伤害本身是罪，绝对的善，不容一丝杂质。

　　“其实……”圣灵似乎看出了谢伊的想法，为自己挽尊，“那些没有物质的生物，比如幽灵，我还是能轻易解决的……我控制着灵界，还能让灵魂回到物质界借助无主的躯壳复活……”

　　“这不就是转世吗……”谢伊这才发觉这世界人类是没有下一世的，人一死灵魂飞灵界再也难出来。

　　“转……世……？”这个词圣灵听懂了，“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会轻易放灵魂离开，毕竟他们已经死了。”

　　“当然，这样不就乱套了。”谢伊点点头，“对了，既然米勒是你真正的信徒，按你说的信仰，你应该能治好他才对吧？”

　　圣灵幽幽看向谢伊，“是这样没错，不过因为你干扰了他对我的信仰，导致我无法有效治疗他。”

　　“啥？”谢伊一头雾水，自己身上原来还有什么被动技能？！

　　圣灵轻轻一叹，“对于人类来说，只是看见你我，就不可避免的朝我们的本质靠近，直至失去理智，沦为我们的‘分|身’，即‘容器’。”

　　原来如此……难怪光辉教会从来没宣传过有人见过圣灵……谢伊道：“有什么办法消除这种影响吗？而且他没真的看到我样子应该不严重吧？”

　　圣灵点点头，“因此我才还能保住他的生命。至于消除影响，我需要他醒来后才能进行。”

　　“……”谢伊道，“好吧，你来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