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13/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十三天 ...
-
称不上整洁敞亮的空间里，有个男人坐在堆满杂物的办公桌后，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以第一眼的印象，大多数的人应该会认为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是一名医生。实际上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整个空间实际上是座落于横滨近郊与擂钵街分界处的一间小诊所，名叫森鸥外的男人则是诊所的医生。
毫无疑问，虽然不知道是否拥有开业执照，但他就是是一名医生。
至少现阶段还是。
然而，一个人要烦恼的事并不取决于他的职业，很多时候，也会有超出己身立场的事必须思考，特别是对森鸥外这种所图甚大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横滨的黑暗世界近一个月来有了微妙的变动。
虽说原先便是各家势力网交错形成错综复杂的态势，然而森鸥外假开设诊所之名行情报搜集之时许久，早就将横滨里世界的势力摸得差不多，即便有所变动，也应该了然于心，不会太超出预期。
原本森鸥外预计自己将在掌握大部分有利情报的情况下，进入计划的下个阶段：作为私人医生，在合适的时间点，暗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顺势谋夺港口黑手党首领之位。
这并不是件轻松写意的事情，可不是像饭后去散步一样轻松能达成的目标，他已取得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信任，在黑手党中找好了共谋者，甚至传位的见证人都已经备妥。
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找个好时机就能送那位「暴君」去死一死了。
「……问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我的运气是不是真的不太好？」浑身散发著颓丧气质的男人垂头丧气地趴在桌面，在他的面前摆著一份文件，「拥有强力异能者的陌生的黑手党组织『彭格列』啊。」
这便是前头说的「微妙变动」了。
起由还是某外地组织「STORM」的前金牌杀手据说叛逃到横滨，导致组织在横滨的里世界下达悬赏任务号召人手通缉。
除此之外，STORM更暗中往横滨内部运输物资建立据点，说是追捕叛逃成员，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STORM的目的是要来瓜分横滨港口的利益。
森鸥外自然也知悉此事，并且在他的分析当中连这个组织的末路也都推测出来了，十之八九会被GSS（Gerhard Security Service）、高濑会等组织教训一顿赶出横滨吧，少不了还要出点血。
毕竟，外人想要插手横滨事务还是太天真了，就是现在疯狗般见人就咬的港口黑手党，外地人的血肉也是优先于其他本地势力的大餐。
横滨里世界的水比任何人想像得都要深，容不下外来势力插足——而「彭格列」却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例外中的例外。
在此次事件中，原先应该作为外来势力进入横滨由头的前金牌杀手却几乎消音，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彭格列的、名为山本武的异能者大展身手的传闻，传遍了整个里世界。
什么「使用著闻所未闻的无敌剑道流派时雨苍燕流」、「将狙击枪的枪口以刀封缄」、「无数斩击将子弹全数击落」，「一夜之间将诸多荷枪实弹的江湖老手们通通击溃」等等。
然而不仅止于此，在那一夜以后，STORM布置在横滨内部的各式资源、人力、据点，通通遭到打击，逼得他们只得放弃进入横滨发展的计划，连夜撤离了这座港口都市。
说真的，将STORM赶出横滨这件事任何本地势力来做都行，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事；这件事之所以会成为值得入手的情报，原因在于钢铁是被同为外地势力的彭格列驱逐出横滨，并且以此为契机，彭格列以一个漂亮的姿态进入了横滨黑暗世界的势力圈。
所谓的漂亮的姿态，在于展现出足够震慑一般势力的绝对武力。
找出STORM在横滨的所有势力并摧毁，据说是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做到的，并且还是将所有活著的生物都痛打到仅留下一口气的惨烈程度。
这一点森鸥外本来还有所怀疑，毕竟他认为STORM很好解决，那是以集团为单位而言，而不是指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做到，那样的事未免太超常了。
然而用了点手段搞到影像资料后，森鸥外不得不承认还真的有人干得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
画面中，拿著双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少年，将围攻上来的人像是折断树枝般的态势轻松碾压，末了还敏锐地看向摄像头摆置的位置，随手将手上的拐子扔过来打烂镜头——所幸里头宝贵的资料还存在，因此森鸥外才得以得知如此重要的情报。
最重要的是——与前面同样出自彭格列的山本武不同，姓名未知的双拐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异能力，仅凭单纯的战斗技巧便造就了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森鸥外上次看到不是战斗系异能力者却拥有这般杀伤力的，是一个名叫福泽谕吉的家伙；对方曾经短暂做过森鸥外的保镖，后来两人之间起了不小的冲突而决裂了。不过正因算是敌对关系，森鸥外才能断言，那名少年拥有与福泽谕吉接近的战斗天赋，是一把绝对足够锋利的刀。
「一个两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唉，怎么就落不到我手里呢？」森鸥外又叹了一口气，哀叹著命运的不公，「不，彭格列的人才肯定不只有他们吧……毕竟流言传播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彭格列当前露面的两名成员固然展现出了惊人的战力，然而另一方面如果没人知晓他们的战斗的话，展现出的武力又给谁看呢？
正因为是外来组织才更需要向横滨宣扬自己的强大，方便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彭格列的成员扬名的战斗是他们组织内部刻意宣传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问题是怎么宣传的？彭格列如何让流言达到这种不可思议的覆盖率，还只限定在横滨里世界流传？
由此森鸥外推断彭格列至少还有一名擅长情报搜集、分析和运用——或者说拥有相关异能的人才存在，并且为彭格列谋得不错的开局。
或许，不，可以说肯定不能将彭格列视为无足轻重的小卒子，虽然对方究竟从何而来、为了什么而来都还不清楚，但暂时不能小看。
最重要的是，现阶段神秘的彭格列会影响到自己篡夺黑手党首领之位的计划吗？
森鸥外思考片刻，得出否定的答案。
事实上，如果彭格列再搞出点什么动静，适当引导一番也许还对森鸥外有利；毕竟得给组织成员找点事做，这样想必拥护旧首领的派系一时也抽不出控来迟疑森鸥外得位不正，等到有空发难时，一切也已经尘埃落定。
麻烦的是那之后的事情，毕竟当上港口黑手党首领只是第一步，森鸥外最终的目标是统一横滨的黑暗面。
「还真是扰乱了整个棋局呢……虽然要做的事不会改变就是了。」
低声的喃喃自语，此时不修边幅的医生原本散发的颓丧之气一下消失乾净，紫红色的眼中闪烁著如同手术刀一般的冷芒，骤然冷下来的表情更像是毫无感情正在计算著庞大数据的机器。
「必须调查清楚才行，『彭格列』的虚实。」
不然能让计划失败，要采取有效的手段排除一切可能造成不良影响的因素。
这是要成为支撑横滨秩序的「三刻构想」中屹立不摇的黑暗面，森鸥外必须做到的。
就在此时，小诊所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娇小的人影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森鸥外并不意外，他仿佛早有预感地抬起头，并且在一瞬间再度披上了颓废大叔的假面，并扯开一抹蠢毙了的笑容，「爱丽丝酱妳终于回来了！呜呜我好想妳啊爱丽丝酱，妳出去太久了，我很担心妳喔！」
「林太郎你好恶心，不要靠过来。」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她一看到森鸥外蠢货般荡漾的表情，当即露出了嫌恶的眼神，并且躲开了对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而且不是林太郎自己哭著拜托我，跟著太宰去那间诊所看看的嘛？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果然林太郎已经到老年痴呆的年纪了吧？」
「爱丽丝酱好过分，我正值壮年喔？！」
「那就是早发性失智症了吧。」爱丽丝以略带怜悯的口味说道，「真可怜，这边建议直接等死。」
「早发性失智症不是绝症啊，话说我的心要碎了爱丽丝酱？！」
虽然看著就是普通不妙的萝莉控大叔被可爱的萝莉欺压的扭曲场景，然而实际上「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型异能，名叫【Vita Sexualis】，相当于森鸥外半身一般的存在。
「咳……那么，爱丽丝酱这趟出去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还有太宰君没跟著一起回来，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从方才沮丧的情绪中迅速抽离的森鸥外询问著自己的人型异能，尽管这只是走个形式般的询问，作为异能使用者，他自然能抽调爱丽丝看到的影像观看。
不过森鸥外明显很热衷于与自己的异能力扮家家酒这件事，大概他认为这是一种情趣吧。
「那就是一家普通的诊所。」爱丽丝一撇嘴，批评道，「说要太宰去看看那家诊所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营生——说得好像林太郎你有正经干过医生的职业一样，我可是看到了喔，那间诊所的助手小姐帮太宰擦药还换了绷带，手法超级熟练，跟人家的助手比林太郎你根本就是蒙古大夫嘛！」
「怎么这样……好歹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点自信的。」森鸥外微弱地替自己辩解两句，然而这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如果他是个好医生也不至于一直计划著让自己经手的最重要的病患（港口黑手党首领）去死了。
「擂钵街的人说那间诊所行踪不定，大概是在诊所帮忙的另外一个小孩做的。」爱丽丝完全不管森鸥外的发言，迳自说道，「应该是幻术系的异能吧，能够误导他人的感官，所以接近那间诊所一定范围，不怀好意的人们都会迷路。」
「所以是可以限定作用人群的幻术异能啊……真是不错的能力。」森鸥外摸摸下巴，有些意动，「那个孩子他……」
「很不幸地是个男孩，看起来倒是跟我差不多大。」爱丽丝一眼看穿变态萝莉控的想法，毫不留情地说道，「顺便一提，另外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和太宰差不多大，死心吧。」
「爱丽丝好过分，我才不是为了那个询问的！」森鸥外反驳，接著双手捧颊，做出一个以中年男人来说绝对out的动作，「我是想发掘钻石啦，好用的人才千载难逢，组织未来会需要的……对了，那个女孩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看不出来。」爱丽丝已经坐到了一旁柔软的沙发椅子上了，那里很明显是专门留给她的位置，一旁的小茶几上还放著与落魄诊所格格不入的鲜花与玩偶，「哦，如果让太宰乖乖听她说话不算异能力的话。」
「……听人说话？太宰君吗？」森鸥外想起自己亲自从溪里打捞上来做见证人的少年，正是因为知道太宰治到底有多麻烦，森鸥外此时一听爱丽丝的说法还真的觉得很像异能力。
「虽然听起来很像异能力，毕竟是那个太宰君……不过也正因为是太宰君，所以能完全排除那是异能的可能性。」最后森鸥外还是慢慢地说道，否定了爱丽丝的猜测。
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能消除一切接触到的异能力，所以当然不可能有那种让人变听话的异能力能作用到他身上。
如果有，森鸥外比较愿称意之为魔法。所以那是哪来的魔法少女吗？
「不过，太宰君因为交到新朋友放弃自杀的话，或许会给计划造成一点影响。」
本来森鸥外相中太宰治的原因就是想拿他作见证港/黑首领死前传位的见证人——毕竟，太宰治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同时又心存死志，这两点光有任何一项在世俗眼光看来就很令人同情，两者兼而有之的太宰治所做出的证言，只要能挨过一定的审问，可信度反而不是一般心智健康的成年人能比的。
更何况，太宰治总是在自杀，也许哪天那孩子就成功了呢？只要时机得宜，在森鸥外已经稳定港口黑手党内部局势以后，对方想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是现在。
毕竟森鸥外本人都还没上位呢，但现阶段他已经特意将太宰治带进港/黑跟首领照过面，是以至此，此时两人说是「命运共同体」也不为过。也因此太宰治就算想死也必须在适当的时候死去，早一步或是晚一步都不行。
「林太郎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爱丽丝突然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森鸥外很是讶异，毕竟他可没把爱丽丝设定成这么善解人意会安慰人的样子，会说「不用担心」肯定有什么原因。
「我看到了，在太宰离开诊所的时候，那个助手小姐送了太宰一本书，书名是《完全自杀手册》。」
「……完全什么手册？」
「太宰拿著书的是看起来蛮高兴的，我没看过他露出那种表情过。」虽然这么说，然而爱丽丝却打了个寒颤，仿佛被太宰治高兴的表情吓到了一般，「我还听到她对著太宰说了一句『自杀小心』。」
森鸥外：「咦……？」
自杀小心什么，是要小心不要成功还是小心不要失败？
森鸥外现在觉得太宰治听对方说话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现象了，说不定这又是一个少见的自杀爱好者，搁那开同好会讨论怎么样无痛自杀。
「……那就这样好了，能交到朋友对那孩子也是好事。毕竟太宰君太死气沉沉了，一点也不像是正常的小孩，这样可不好，还是要像爱丽丝这么活泼才好呢～」
「林太郎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还要装得跟好监护人一样，真是虚伪的大人。」爱丽丝直接戳穿森鸥外的想法，「算了，不管林太郎，我要吃蛋糕！」
「好好，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冰箱喔，爱丽丝酱慢慢享用吧，这都是我的爱～」
「好恶心，可以不要用这种说法吗？蛋糕要变得难吃了。」
「呜呜呜怎么这样，爱丽丝酱——！」
小诊所内一人一异能力的对话再次回归于日常。
没有人知道，就是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横滨黑暗面的巨轮由此开始被推动。
距离港口黑手党首领「急救无效死亡，首领之位传位于私人医生」，还剩三日。
+
『光酱真的很擅长和太宰治那样的人相处呢。』棉花糖感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妳怎么想到要送太宰治《完全自杀手册》的？还以为光酱的话绝对不赞同那种禁书的存在，何况还推荐给别人。』
『普普通通吧，太宰挺好相处的。』深海光流回答，她是真没感觉到和太宰治相处有什么困难之处；真要说有什么困难，也大多因为她的脸盲导致，这可怪不了太宰治。
『送他书只是因为感觉他或许会需要学习相关的专业知识。那本书我已经阅读过了，对死状的描述是正确的，没什么巨大的谬误，很适合他。』
『不是在说专业知识的部分，光酱就是太认真了。』棉花糖说，『是关于医生怎么会推荐自杀相关书籍给患者的问题啦，光酱不觉得不妙吗？太宰治是认真在自杀的喔。』
『正是因为是认真想自杀，所以才有必要学习专业知识。』深海光流理所当然般地回答，『就算他的梦想是征服世界，在真的去实行以前也需要学习相关知识，才能成功征服世界吧？当然了，我知道那孩子只是想自杀而已，没有要搞那么大规模那么让人困扰的事，但道理是一样的。』
好像举了有些极端的例子，然而在深海光流看来，这其实跟推荐想成为画家的人去看绘图相关用书、让未来想成为昆虫学家的孩子去阅读昆虫百科一样，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在深海光流举出那个例子以后，棉花糖沉默了好一阵子，久到深海光流都以为是不是系统出Bug了，才听到棉花糖再次出声。
『说起来，光酱现在主线任务有12%的完成度，换算能量差不多能恢复半年的记忆，要兑换吗？』
『等等，』深海光流有些奇怪，『完成度不是10%吗？』
在山本武和织田作之助推心置腹地聊过天后任务进度上升了2%，至于剩下的部分则是来自于那些被云雀恭弥揍了的人们、或许还有被通知来扫尾的军警……总之，这个奇妙的半自动马甲凭一己之力揍人就揍出了8%的完成度。
要说深海光流借由此时学到什么，那就是云雀恭弥打人肯定超痛的……
『因为光酱的努力，彭格列成功进入了某些人的视野中，所以数值稍微有变动喔。』
『进入某些人的视野中……是吗？』深海光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没记错的话，织田作之助对彭格列有初步的时完成度也是增加2%……所以，有部分特殊人群的认知，在系统的换算标准里是比较有价值的？』
『光酱总是这么敏锐。』棉花糖赞赏地说，『没错喔，像是如果在太宰治面前介绍彭格列，完成度也会大幅上升，特殊人群——也就是异能力者的认知是比较有价值的。』
『果然如此吗……我知道了，后续会考虑到这点进行计划。』猜测得到验证的深海光流微微点头，『至于记忆的话暂时不用帮我恢复，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咦，我还以为光酱肯定会选择立刻恢复记忆呢。』棉花糖颇为惊奇地说，『毕竟要是幸运得到最近半年的记忆，光酱看过以后肯定能推测出自己的状况，就不需要一边摸索一边继续做麻烦的任务了。』
『没有必要。』深海光流却摇摇头表示，『如果是这样就能解决的问题，「我」想必就不会这么安排了。』
深海光流无疑是很聪明的人，她对此有著深刻的自觉，也因此，失去记忆却保有知识还有逻辑思考能力的现下，她反倒能认真思考「失忆」这件事真正的意义，而不是单纯著急著想恢复记忆。
如果单纯是要恢复记忆没有必要选择使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因此她很快便察觉到「宣扬彭格列之名」才是真正的目的，至于自己的失忆，比起一个待解决的问题，倒更像是某种必要的条件。
总之，在不适当的时机恢复记忆说不定反而会让计划崩盘，那么不如稍微等一下，待到合适的时机——深海光流认为这样处置比较妥当。
『只要继续做任务大概就会明白「我」的深意了，况且……』深海光流试著设想了一下自己想要阻止自己夺回记忆的话会怎么操作，『没猜错的话，现在即便要求恢复记忆，恢复的说不定都是睡眠时大脑皮质层自主活动的纪录吧。』
『……好厉害啊光酱，』好半晌，翻了一下资料库里纪录的棉花糖以十分惊叹地口吻说道，『妳真的很了解自己诶。』
『谬赞了。』深海光流谦虚地道，旋即转回注意力，『不过暂时还是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比较好。山本的马甲已经能自动运作了，以防万一，我希望现在手上这个马甲的契合度也能快点刷上去。』
『光酱说的「万一」绝对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吧？』棉花糖以揶揄的语气说，『也对啦，要是在值班的时间当著排队结帐的客人的面突然消失很不妙呢～』
正如同棉花糖所说，横滨某间便利商店，穿著超商制服的银发少年站在柜台收银。
收银员意外地有著一张俊秀的好脸蛋，然而却因为神情太过凶狠，像个小混混似的，令人望而却步。
然而，少年脸上那双祖母绿的眼眸虽然显得富有攻击性，却也构成了一股危险的吸引力，是一般同年龄的女孩子难以抵抗的魅力……大概就是那种对班上长相帅气的小混混会有的怦然心动。
超商的自动门发出了感应到有人前来的铃声，门应声打开的同时，银发少年以极具特色的酷炫语调对著进店的客人说道。
「欢迎光临，美味棒正在特价促销，参考一下吧。」
『马甲狱寺隼人，当前契合度为70%。』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13/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十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