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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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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谙回头，发现林沅潇拿着手机倚在练习室的门口直直地看他。
“你们还没吃吗？”余谙问。
没等到林沅潇的回答，夏扶桑忽然从后面蹿了出来，“等你啊！”
林沅潇笑了笑，对余谙说：“楼下等你……”说完转过身忽然又停住，“海哥还让你减肥吗？”
余谙苦着一张脸：“海哥说出道前不能停。”
林沅潇并不意外，他回头正要和身后的两人说什么，夏扶桑忽然跳起来：“我今天也不想吃那些油荤的东西，我们也吃公司食堂吧？”
夏扶桑朝顾见微使眼色，顾见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余谙把夏扶桑的英勇牺牲尽收眼底，他提着包走到三人面前，说道：“不用了，你们下去吃，总不能我们四个兔子凑一窝吧。”
余谙说完正要走，林沅潇一把拉住了他，“有事和你说，我和你去食堂。”说完又对身后的两人说：“你们去外面吃吧。”
两人坐另外一边的电梯下楼，高层的办公室都在上面，很多人这个点不是在工作开会就是早就出去了，因此上面的电梯很快就下来了，但是下面的几层练习室都是练习生使用的，这个点正好赶上他们下课。
电梯在七楼停下，原本只有余谙和林沅潇的电梯顿时挤满了人，所有人看到电梯里的林沅潇都是一愣，然后恭敬道：“前辈好。”
林沅潇点头算是回应了，然后侧过头去找余谙。
由于电梯突然涌上来太多人，余谙不断地往后面撤，躲来躲去两人就被挤开了，余谙在左边的角落脚都碰不着地了，林沅潇在右边的角落，面前空出一片地方。
没人敢往前辈面前那一亩三分地挤。
林沅潇意识到余谙被挤开的时候手比大脑快一步，可他伸出去的手却扑了个空，只在余谙手背上轻轻滑了过去。
余谙似乎并没感觉到，本来就拥挤的空间因为自己个子高一截而不得不仰着头站。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一层，所有人鱼贯而出，余谙在角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林沅潇盯着余谙看，余谙正要抬步忽然感觉到了视线，他回了个不解的眼神过去，“怎么了？”
林沅潇淡定地往外走，“腿太长也不是好事。”
余谙在后面听了个一知半解，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抬步跟了上去。
“什么意思？”
林沅潇：“躲得太快了。”
“啊？”
任凭余谙怎么在面前蹦蹦跳跳摇头晃脑林沅潇都不肯透露半个字，最后余谙自己折腾累了，终于安静下来。
“你吃什么？”余谙在窗口挑着菜，放眼过去不是绿就是黄。
林沅潇最后拿了一碟菜花和一碟土豆排骨，而余谙则向阿姨要了个大盘子，上面堆着黄瓜、莴笋、娃娃菜……林沅潇瞟了一眼，得有十几样。
余谙满载而归地坐下，饭都没打直接开吃，林沅潇看着余谙头顶那一簇头发一抖一抖的，好像面前摆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哥，你怎么不吃？”余谙发现对面的人半天了连筷子都没动。
林沅潇像是才回神，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一根花菜，眼神直往那些又黄又绿的青菜上瞟，装作恍然间想起的样子：“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不喜欢吃素？”
余谙顿了顿，点头：“是啊，从小就不喜欢。”
林沅潇把面前的土豆排骨推到余谙面前，“别光吃菜了，吃点肉吧，不会胖死的。”
余谙嘴里的菜半天都咽不下去，说实话刚刚林沅潇拿那盘土豆排骨的时候，那香味儿恨不得从把他天灵盖都香翻，现在这盘肉大喇喇地摆在面前，余谙眼里都开始泛绿光了。
但是他很快找回神志，强迫自己把眼神从那盘土豆排骨上撕下来。
“不行，现在吃不就功亏一篑了吗？”余谙眼一闭，狠心把菜推了回去。
林沅潇复杂地看着他，余谙忽然抬头眼里的绿光隐地很快，他本来有话要说，但是对上林沅潇的眼神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队长，我还没加入呢，你就把我看得比你家狗还紧？”余谙道。
余谙不提还好，这一句直接把林沅潇的记忆拉回了余谙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余谙轻扣着他的后颈，呼吸间的清冽酒香如同烛火一般瞬间充盈他的心房，林沅潇听见他悄声在耳旁问：“你微信说‘不是因为你要加入才对你好’是什么意思？”
其实没什么意思，林沅潇当时觉得余谙理解的不对，脑子一热就发了，谁知道还会引来后面这么多连锁反应？
林沅潇心里祈祷着余谙把这件事情翻篇，他没什么滋味地吃着青菜，还是把那盘土豆排骨放在了中间，余谙从碗里抬头：“你刚刚说有事情要和我说，是什么事啊？”
余谙这一提林沅潇才想起这茬儿，方才差点因为一盘土豆排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昨天你看的那首曲子，我今晚估计就能写好，交给编曲老师之前，我想能不能请你填个词？”林沅潇说。
“填词？”余谙眨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人，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最后他确定，他哥是认真的。
“哥，你真的放心把你写的曲子交给我填？”
林沅潇抬眼看他，“我们队的成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余谙一脸纠结地在脑子里过了无数种结果。这首非主打副歌部分是他写的，如果填词也是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他哥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首歌里？
“要是我填的不好你不能骂我。”最后余谙微微仰着头道。
林沅潇噙着笑，“不骂。”
晚上余谙和顾见微在练习室呆到凌晨两点才离开，回到宿舍顾见微打开灯正巧撞见夏扶桑穿着兔子睡衣起来喝水。
顾见微眼都没斜一下，径直走回了房间，余谙微怔，随后也见怪不怪了。
洗完澡，余谙披着毛巾，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梳了上去。林沅潇出来倒牛奶，就看见余谙十分潇洒地一抹头，水珠差点飞进杯子里。
“哥，还没睡吗？”余谙停下来。
“嗯。”林沅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
余谙快走到房间门口时忽然扭头小声对他说：“哥，你今晚还写歌吗？”
林沅潇：“嗯。”
余谙抿嘴一笑，两眼放光：“那我待会儿能去你房里吗？”
林沅潇挑眉：“可以。”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说完，门被轻轻阖上，没过一会儿林沅潇就听见余谙放轻声音一步一步挪到门口的动静。
余谙轻声敲着门，然后把门打开一条缝身子一扭钻了进去。
“已经写完了吗？”余谙穿着睡衣走过去，闻到了他哥身上那股熟悉的四月绵的淡香。
“差不多了，你可以先看看，编曲老师那边催得不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想。”
余谙把谱子大致浏览了一遍，本想掏出手机拍几张以免自己忘记，但手在口袋边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放下了。
这种未公开的曲子几乎等于公司的机密文件，要是不小心通过他手机泄露出去了那他岂不是当天就要卷铺盖走人？
“我准备了两份，你拿一份吧。”林沅潇把提前准备好的打印稿递给他。
余谙的犹豫和顾虑瞬间烟消云散，他把谱子接过来，“还是哥想的周到。”谱子打印地很清晰，和手稿几乎没有区别。
从林沅潇房间回来，余谙立马拧亮了桌前的台灯。
他没填过词，但是之前学音乐的时候倒是改编过几首歌，他咬着笔帽，不知时间为何物。
窗外的天更沉了，天边几朵白云被月光晕染地如同缕缕蚕丝，半夜，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余谙……三点半了，你还不睡吗？”余谙回头，看见夏扶桑睡出的鸡窝头。
“睡了，马上睡。”说完他把打的稿子收起来，迅速拧灭了台灯。
……
公司门口聚众的人群早已被遣散，但当余谙大摇大摆地走进公司的时候依然不小心在花坛里看见了那天掉落的手幅。
可能压根不是不小心掉在这里的，而是故意摊在这里让余谙看见的。
但那个手幅在余谙中午从公司大门出来时就已经被清理掉了。
余谙几乎没看过网络上对他的攻击，因为看了也没用，纯粹添堵，但是余谙不看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看。
就今天公司同期练习生对他陡然转变的态度来看，他的恶人人设已经深入骨髓了，再这样下去，余谙自己都快代入网上疯传的那个恶人帖子人设了。
余谙每天在练习室熬到凌晨两点，终于把主打的编舞扒完了，今早林沅潇三人有行程，余谙手里没有楼上练习室的钥匙，所以干脆去了楼下练习生呆的练习室。
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的练习生都在上课，除了一些特别突出的以外，余谙看见一个练习室的门是开着的想也没想就进去了，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有人，他原地愣了两秒正想若无其事地退出去，身后那两个练习生就朗声叫住了他。
“你是余谙吗？”
余谙没回头，只是脚步停了停，随后充耳不闻地走了出去。
他直觉，对方没什么好话要说。
“别往后边儿走了，开了的都有人，只要有人就不会让给你。”
余谙回头，那人半倚在门框边看他，眼里没有笑意也没有恶意，平淡无波，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十分悠闲地等待看戏。
“不信的话就走过去看看。”那人淡淡道。
练习室另外一个人探出头，轻轻扯了一下那人的袖子，“走吧，别招惹他。”
余谙呆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那人被另一个人拖走。
他对于方才那段话隐藏的含义心知肚明。所有人都知道天华公司来了一个只当了几个月练习生就出道的人，不是和别人组团，而是加入原本就有粉丝基础的Uni.Verse，完完全全的空降。
有人眼红，有人不忿，可是没人敢明着说出来。
网络上霸凌的谣言来得很是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宣泄情绪的正当出口。
余谙定定地看着那人，然后掉头从他面前走过径直上了电梯，他不想在出道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范海办公室找他要了一间练习室的钥匙，余谙没说原因，范海也没多问。
余谙在练习室一呆就是一天，当他再次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他恍然，自己居然跳一会儿歇一会儿地练到了现在，连中午饭都没吃。
他正想起身去饭堂，手机的微信忽然响了一下，是路北的消息。
路北：卧槽，你看微博了吗？
？：没看，怎么了？
路北：你快去看看，去看林沅潇的微博置顶。
余谙退出微信，点开微博直奔林沅潇的主页，入眼第一条就是一个红色的置顶，置顶微博的内容是一张照片。
余谙点开照片看，是四个年轻的背影，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余晖晕散，仿佛青春大戏即将上演，而照片定格在这一刻，似乎这场大戏将永不落幕。
照片是逆光的，但依然可以从四人的动作看出来他们在街上走走闹闹，照片调过色，看着像是多年老友再次相聚的氛围。
但余谙一眼就在照片里找到了林沅潇，以及旁边正和林沅潇对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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