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貔貅小魔头》七品荒唐

7、合作

　　顾岸、易晚秋、金锦、褚南北四人来到黑衣人出现的院落，此处院落像是荒废了很久，簌簌落叶铺满了一地，院中飘着未散去的迷幻草香，除了些微风声，除了四人踏在树叶上的响声，四周一片寂静，非比寻常的寂静。
　　院落中有道废旧的木门，四人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不忍直视。屋内躺着一女子，未着寸缕，赤身躺在地上，周遭还浸着鲜红的血渍。
　　金锦和褚南北相当默契地闭眼转身，顾岸立刻脱掉自己的外衫遮住那名女子，才伸手探了探鼻息，叹道：“死了。”
　　易晚秋没忍住怒气，抽出鞭子甩在了木门上：“别让我逮到这个禽兽！”
　　褚南北嘴里默念了几句：“上苍有好生之德，褚某只是为了查出真凶，不是故意偷看女子身体的，姑娘，对不住对不住。”
　　念叨了好几遍，褚南北才睁眼检查起尸体来，边检查边道：“身体还有余温，死去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也就是我们看到黑衣人的时刻。”
　　扒开死者的嘴和鼻，褚南北点了点药水放了进去：“遇水变绿，死者生前吸入了大量的迷幻草。脖子处有指痕，颈骨已经断裂，无其他伤口，定是有功力之人将其掐住，扭断脖颈而亡。”
　　顺势往下，翻过死者的手指：“指甲里有挣扎过的碎泥，处子之身已破，当为奸杀。”
　　褚南北起身闭眼，不忍再看：“这是青衣城被辱的第二十八名女子了。”
　　褚南北已经在青衣城调查好一阵子了，之前二十七名女子虽死状各异，却都为奸杀，他这几日在青衣城的调查，除了找出迷幻草，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顾岸拉起衣衫将那女子蒙面盖住，起身的时候抿了抿唇角，都奸杀二十八名女子了，居然还能逍遥法外。
　　“迷幻草的解药，你需要多久可以调制出来？”
　　顾岸的语气冰冷，褚南北反应过来顾岸是在对他说话，赶紧答道：“七天，至少七天。”
　　“不行，太长了，半天。”顾岸说这句话并不是提出建议，而是一股强硬的命令式口吻。
　　“半天？！”褚南北以为顾岸不清楚制药过程，解释道，“采药、配药、熬药，就一样都不可能半天完成。”
　　不能再让下一个无辜女子受到伤害，顾岸盯着褚南北，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一个人需要七天，那一百人呢？”
　　“一百人？那半天绝对没有问题。”虽不知顾岸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人，但是褚南北这次却回答得异常肯定。
　　“好，”顾岸得到肯定后，看向金锦和易秋子道，“金少侠，易姑娘，麻烦你们将过关的一百人聚集到城门口。”
　　听到这儿，金锦明白了顾岸的想法，轻蔑道出一问：“你当所有人都会听你差遣？”
　　“我们并不是只有竞争才能过关，还有合作，不是吗？”顾岸知道，他们这一百人目的都是一样的，抓捕有功者方能进入须臾派，“金少侠可是麒麟派的大弟子，想必在江湖上的声望也不差。”
　　顾岸只是激了金锦一记，果然，年轻气盛的他听不得这样的激将法，黑着一张脸便出去了。易晚秋很自然地信任顾岸，虽不大愿意与金锦合作，却也知道大局为重，也跟着金锦离开了。
　　留下来的褚南北以为能跟他的小精灵独处，没想到顾岸却让他背着女子的尸体寻了半晚，又跑到停尸处扒了一晚上所有被奸杀女子的信息，回到客栈的他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想他堂堂太谷派嫡传弟子，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背着一赤身女尸大街上寻人家，还差点被人误会为采花大盗，这滋味实在是无法言喻。
　　翌日，天晴朗，好风光，夜晚的惆怅一扫光，花开鸟鸣，人来人往。
　　金锦和易晚秋忙碌了一晚上，费力集齐了一百人，回客栈却见到顾岸正坐在椅子上，品着一杯热茶，悠哉悠哉晃着脚的场面，真是令人好不生气。
　　“江无岸！”金锦把剑狠狠放在桌上，“嘭”的一声，吓得周边客人齐齐顾盼。
　　顾岸却喝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道：“金少侠，大清早的，火气不要太大。”
　　“阿岸，人到齐了，都在城门口，”易晚秋从后面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端起刚刚顾岸喝的茶狂灌了几口，“可累死我了！”
　　“一点都不像个女子。”站在旁边的金锦斜视了一眼，嫌弃道。
　　“死金鱼！你说谁不像女子！”易晚秋自然听不得此话，说着说着就炸了起来。
　　“说谁，谁知道。”金锦毫不掩饰。
　　易晚秋早就憋了一股火气，抽出腰间的长鞭就甩了出去，金锦躲过长鞭，前方的桌椅板凳却被鞭子抽翻在地。
　　“泼妇，以后不知道谁敢娶你！”
　　易晚秋被金锦惹毛了，一收鞭子又朝金锦抽去，此气势足以有碎裂茶壶碗盆之效，客栈的客人被两人的打斗吓跑了，只余顾岸端着茶杯跃到阁楼，看着二人打斗的好戏，心中还想去端盆糖果。
　　“俺滴亲娘诶——”
　　店家哭爹喊娘地从内院跑出来，看着碎裂一地的锅碗瓢盆，以及被摔裂的桌椅板凳，赶紧掐住人中，防止自己心痛地晕过去。
　　“两位客官，两位客官，别打了，求求你们了，俺这是小本经营啊——”
　　金锦和易晚秋正打得火热，没人理那可怜的店老板，店家见劝不住他们二人，连滚带爬地挪到阁楼看戏的顾岸旁，店家见这姑娘，坐在阁楼喝着闲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看就来头不小，青衣城背靠须臾派，常年往来多少武林人士，店家可是眼力见十足。
　　“这位女侠，您帮忙劝劝，这几日的吃住全免如何？”
　　吃住全免？顾岸眉头一翘：“有莲子羹吗？”
　　“女侠，这初春季节，哪儿有莲子啊！女侠可否换一个？”店家哆哆嗦嗦跟顾岸打着商量。
　　“没有？”顾岸翘了一抹的眉毛又收了回来，“那女侠我可管不了咯——”
　　店家心觉这姑娘趁火打劫，反季节的食物，若日常没有储存，便需要花大价钱购买，倒也没办法，只能下血本了，咬咬牙道：“有有，俺这就让厨房去备，女侠想喝多少都行，女侠，快劝劝吧，再打下去，俺这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顾岸面容舒展，嘴角一扬，盈盈一笑，将手中喝完的茶杯随手扔了出去，瞬间，一分为二，茶盖往金锦处抛去，挡住了剑身，甚至擦出了火花，茶身往易晚秋处掠去，不大的碗口盖住了挥鞭的手腕，手松鞭落。
　　金锦和易晚秋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顾岸，就算起先已经见识过顾岸的武艺，此刻依然被震惊，连茶杯都能是她的武器，看着与他们一般大的年纪，居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内力。
　　“你们气也应该撒完了，筋骨也活动得差不多了，该做正事了。”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顾岸便从阁楼飞身而下，摸着一些零零碎碎，“啧啧，这桌椅板凳，可值不少钱呢！”
　　“江无岸，你！”金锦郁结在心，无法抒发，就连易晚秋他都能气回去，江无岸可是第一个让他说不出话的女子。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赔钱！”顾岸从楼梯间拽来店家，摇摇头道，“看看，他多可怜，还不赶紧的！”
　　店家看着顾岸给他使眼色，瞬间领悟了，立刻倒地哭诉起来：“俺滴亲娘诶——俺努力了半辈子的基业诶——俺不活了——”
　　哭声之悲惨，响彻云霄，顾岸掏了掏耳朵，在身后给店家竖了个大拇指，真情流露啊，厉害厉害，这嗓音真震撼，可不能小瞧！
　　金锦拉下了脸，本就神情严肃的脸更加不好，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金丝镶边的钱袋扔了出去：“行了行了，这够你买几家这样的店铺了！”
　　店家接过钱袋打开来，哭丧的脸顿时喜上眉梢，钱袋里可全是亮晶晶晃眼眼的金元宝啊！
　　“谢少侠，谢少侠，你们继续，继续！俺不打扰了，掀翻屋顶，俺再去找木匠修，嘿嘿嘿——”店家捧着那堆金元宝乐呵呵溜走了。
　　“店家，莲子羹。”
　　店家乐呵呵回头道：“放心，放心，马上给女侠送到！”
　　顾岸踏着轻巧的步子来到易晚秋身边赞道：“啧啧，可真有钱。”
　　易晚秋不满意地哼了一句：“麒麟派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威风什么。”
　　金锦不甘示弱接了一句：“是，比不得你们金淑派的穷酸，要什么没什么。”
　　“死金鱼！”
　　易晚秋说着就要上去，却被顾岸拦住了：“天大亮了，那恶心东西活得够久了，把房间里的褚南北叫醒，拖去研制解药，我们只有四个时辰。”
　　顾岸正经起来说出的话，带着一股自然的压迫感，这几次的交手，连一向强硬的金锦都无法反驳。
　　易晚秋还想问什么，却见顾岸眼神闪过一道阴狠：“今晚必须送那恶心东西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