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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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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别哭啊!至于吗?”司语扯袖子给阮非墨擦下巴上的眼泪,他能说他的腰快被捏断了吗?
半晌,阮非墨把眼泪都抹司语衣服上,拉他坐自己旁边,问他:“你怎么给我转的户口?”司语一脸嫌弃地抖抖衣摆,斜眼瞥阮非墨,反问道:“比起这个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跟陆琛梁的关系吗?”
“……”
既然都问出口那表示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阮非墨只好一五一十解释他的过去:“……你听过一句话吗?叫穷治百病,所以陆家的洗脑还不如多给我点钱有用。一开始还好,偏偏去年我去跟踪苍敛的时候偷偷去玩被陆琛梁发现了,然后他就不怎么信任我,现在把我弄到你身边也是想坑你几笔。”
司语左手支住右手摸下巴,玩味儿地问:“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能不能回答一下?”
“你问。”
“第一,当时我跟向一猜测是苍敛布的局,听你这么一说觉得不是很像啊;第二,按照你的说法把你送来完全没必要,那送你进来到底为了什么?第三,我家到底还有谁是混进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不一样?”
阮非墨垂下头沉默许久,慢慢回他:“……苍敛确实没本事布局,有本事的是陆琛梁和历时斯——”
“等一下。”司语打断他,“这有历时斯什么事?”
白他一眼,回道:“陆琛梁是希望我带着陆家的秘密被你或者等我能拿到你的机密文件之后将我丢给历时斯弄死,他不动手是因为……”阮非墨伸手指指上面,“来人了,出事不好,让别人动手他就能在灰色地带赚更多东西;历时斯那边你也知道,他家整一个比陆家还变态,纯粹就是盯上你家的产业和钱,而且……”
“而且什么?”司语挑眉看他。阮非墨仔细回想了一下导火索发生的时间,应该是比较迟的时候了,是以现在的疯子还算克制,便说:“他家来了一个私生子你知道吧?”司语点点头。
阮非墨轻咳一声,道:“其实不止一个,历家也算是圈子里家教最严的了,可是最乱的也是他们家。我能查到的事情别人未必查不到,历时斯一定会狗急跳墙!而苍敛是当中最关键的人,一是陆琛梁和历时斯需要时时掌控我手头的消息好进行下一步,二是一朵烂菊花的用处可大了。”
司语扯他一下:“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我先回答你第三个问题你就懂了,园丁老张就是陆家来监视我的人,一但我在你或者历时斯动手之前泄密以及做出对陆家有害的事情比如举报什么的就解决我;而苍敛跟他睡了,那老张就不止是陆家的,他还会拿你的资料给苍敛,然后苍敛卖给历时斯。如果我们恩爱,我最后会被绑到历时斯手上威胁你要股份要钱,如果我们不恩爱,那我就是偷资料的最好的替罪羊,左右都是死。明白?”
司语一脸纠结的神色,半晌没说话,阮非墨晃他,问:“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那个老张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阮非墨一脸莫名其妙,道:“那还能是哪个?上一个园丁姓李啊。”说完阮非墨也回过味儿来,老张今年都五十岁了,一脸褶子又矮又丑,苍敛能跟他躺一个床上也是厉害,还一躺好多年。
摸摸脖子跳过这个话题,阮非墨说:“目前的情况差不多就这样,明天你有空就和我一起把人都排查一遍。还有我不一样的事情……等历时斯和陆琛梁都入土了我再告诉你。”
这样一说司语就不高兴了,伸手揪阮非墨的脸,一边揪一边说:“说不说!”
“疼——”阮非墨捂脸,“你前几天给我打的伤还在呢!你是不是趁我不能动报复我来着?”
“啊哈哈哈——好晚了你快去洗澡啊——”司语打着哈哈把人竖着抱起来放浴室里眼疾手快把门关上,在外面拉住门把手,“我帮你拿衣服,你先洗吧。”
待浴室响起水声,司语沉下脸打电话给向一:“向一吗?你去查一下历时斯最近几年的事情,七年吧,还有……我明天不去上班,不用来接我了。嗯,就这样。”挂断电话之后司语继续看文件,没一会儿,浴室的门打开,阮非墨只裹了浴巾出来。
阮非墨见司语跟大爷一样坐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叹口气自己找衣服换上,收拾浴室和房间,弄完回头一看,司语还是那个姿势。走过去把人推去洗澡,坐到窗边,回来的急,医院带回来的茉莉估计被管家送去花房了,现在连个视线落点都没有。
想及此,扫视过整个房间,许多东西挺熟悉,少了些许玩意儿。司语离开之前他都是在这个房间住的,他爱睡觉,能在有司语的地方睡着之后恨不得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世事无常,你走的早我魂无归乡,可怜未白发相携。
司语一出来就看到阮非墨直怔怔发呆,过去动他一下,说:“你怎么了?”
阮非墨猛地回神,冲他笑笑:“没事,那个药酒你还上吗?丑是丑了点,好得快。”
“……你涂我就涂。”
“行啊。”
阮非墨觉得无所谓,司语抿抿唇大写的不乐意。阮非墨拿好药酒棉花坐在床上,转头看见司语还在原地站着,就道:“不想涂就别涂了吧,帮我涂一下好不?我脸上淤血散不开疼得厉害。”
司语走过来摸摸阮非墨的脸,确实严重的地方还泛紫色,干脆坐到他对面一人一包棉花,把自己头发都撸上去,说:“你干脆把我的脸都涂了,这样就看不大出来了。”
阮非墨闷笑一声说好。
翌日
昨日还狂风大作,今日就阳光明媚,就是温度还是这么低。司语不用上班,阮非墨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管家来敲门没人应,两人就睡到了十点多。
阮非墨从司语怀里探出头,一边给他捏上臂一边说:“起来,你文件都堆人高了。”
“别闹,乖啊……”司语抓住乱动的手把人摁怀里一起翻身,“再睡会儿……”阮非墨深吸一口气,两条腿缩到胸前,用力一蹬,被子就只盖住腿了,随后像踩单车一样猛蹬,把被子都踢走。一个矮身从司语双臂中蹿出来,再领着脖子推司语起来。
好不容易起床困难户去洗脸,阮非墨把床铺好,也进浴室洗漱。两人一看对方和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表情都一言难尽,揭棉花、洗脸、刷牙、再洗脸,司语好点,他本身就是麦色皮肤,涂满脸顶多当晒黑了,阮非墨皮肤白,脸和脖子差的不止两个色号,偏偏司语还给他余下眼睛鼻子嘴巴没涂,一言难尽。
司语轻咳一声出去把帽子和口罩给他,说:“要不今天在房间里吧?你不是更喜欢在房间里吗?”
阮非墨接过东西给自己带上,隔着口罩的声音模模糊糊:“我们还是尽快把人弄出宅子吧,至少以后睡得安心点儿。”既然说到这,司语也不坚持,揽住人一起下楼。
先让人给阮非墨端粥到客厅,两人坐沙发上交代管家把所有人叫来,一个都不能漏。
司宅大多数人是司爸爸司妈妈和司筱雨送来的,基本可靠,只有园丁和部分佣人是管家后来招的,园丁更是经常换。厨子亲自把白粥送来,随后跟管家一起站队伍里去。
司语摸一下碗壁,觉得温度还行,端起来放阮非墨手里,道:“是从我爸妈和姐姐那边来的站我的左边,管家招的人站右边。”人窸窸窣窣站好,司语转头看阮非墨,见他压着帽檐喝粥就轻轻戳他一下,问:“你看看?”
阮非墨单手带上口罩,一一扫视过所有人,准确叫出五个人的名字,其中有老张和两个司妈妈送来的人,说:“你们可以走了,现在就结下三个月工钱给你们,马上走。”
掩在人后的老张吊着嗓子突然来一句:“怎么这样啊,为什么就突然赶我们走啊!”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叫嚷,阮非墨耳尖,还有什么“不过是个小情儿”什么的,隐隐约约还有更难听的。阮非墨给司语一个眼神,司语会意,顺手把阮非墨手里的粥一下扔老张头上,碗没碎,倒是粥撒了满身。这一下镇住脸色狰狞的五人,司语轻笑一声,说:“冲你们这个态度我就不会让你们继续呆在这里,看着碍眼。出钱就是老大,趁我还好说话赶紧滚,不然……你们从哪来就回哪去咯。”
几人灰溜溜被保安隔着离开,阮非墨一直盯着看,发现老张走到门口都在回头看他。阮非墨皱眉,问司语:“你去拿我的户口本的时候给了陆琛梁什么条件?”
司语正要管家送新的粥来,听见阮非墨问他便回:“城南的城乡开发部的文件,就当初咱俩遇见的地方,怎么了?”
说到这份文件阮非墨才想起来,当初根本不是这个时候要开发城南,文件是真的没错,只是时间在三年后。当年历时斯坑司语的第一步就是找人跟他合作开发,一拖就是一年,即使司语后来反应过来不对劲也被坑掉蛮大一笔钱。最可气的是这份文件连带的司语做的策划书计划书都被老张偷走拿给历时斯和陆琛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套都是照着司语的计划下的。
现在计划书反过来被送到陆琛梁手里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阮非墨笑道:“城乡结合部的计划是三年后的,消息是苍敛被历时斯送到上面套出来的,历时斯把时间提前一点散出去来套你,陆琛梁应该也是知道的,你别掺和,等换人再说。回头我再弄点事让他俩狗咬狗一嘴毛好没空盯你。”
“行,都听你的,”司语有把一碗温热的粥放他手里,“先吃饭,你这段时间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