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折春藏梦

10、第十章

　　阮非墨接过粥问他：“你不吃饭吗？”司语撩他发尾，道：“都这时候了，我等中午再吃，我去看文件，等我弄完再陪你行不？”
　　“你也吃点，”阮非墨把碗递到他嘴边，“我跟管家商量一下请个新的园丁来吧，我买的那盆新茉莉可别让咱俩养死了。”司语被碗抵着只好顺势喝完它，接着点头说好就上楼看文件去了。
　　阮非墨招来管家商量请人的事情，现在人都不好请了，人心隔肚皮，当面说得再好听转眼也能为了点蝇头小利把主人家出卖咯。正说着，司语又从楼上下来，走到阮非墨身边问：“对了，你刚刚怎么点了五个人出去？有两个还是我妈送来的。”
　　管家知趣地起身离开，说要是不急宅子里人还是够用的。人一走阮非墨就站起身拉司语往楼上走，到书房门口，问他：“我们进去说？”司语纠结了一下，同意了。
　　司语的书房分三块，开门正对着是休息迎客的沙发和茶几，左边是书架，书架分三个区域，朝向办公区域的是各种档案文件资料，其余两个区域按中外书籍分开；进门右手边是司语的大办公桌、打印机、复印机等办公必备品。偌大个书房简洁明了，没有一点装饰物，司语就喜欢在简单的地方里工作，前世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个书房也只是加了属于司语的那盆茉莉，阮非墨的那盆是放在卧室的。
　　绿色植物能让人放松，对眼睛也好，阮非墨就没反对司语把花放书房的行为。等查到陆琛梁派来的人伪装成园丁之后追悔莫及，恨不得把当初的自己的头打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阮非墨对司语说：“刚刚的五个人，除了老张是陆琛梁的人，那两个男的，就看门的保安，其实是一个叫广安保全公司招来的人对吧？这个公司的老板是方现。”
　　“方现？他不是西城那边的地头蛇吗？怎么开公司了？”司语从茶几下面捞出一个果盆，给阮非墨掰橙子。
　　阮非墨不想弄脏手，张嘴让他喂，含糊地回答：“过段时间要换，来的是他远门亲戚。你也知道陆家在这边的地下区域几乎一家独大，强龙难压地头蛇，新来的那个不大好相与，想分一杯羹。现在就是广撒网多捞鱼，捞一条是一条，没道理明着给了还得暗着送。”
　　司语又喂他一瓣橙子，皱眉道：“照你这么说那不是大半圈子都有他们的人？”
　　“是啊，接下来就是三年动荡，世家大洗牌——”阮非墨躲过司语还给他塞橙子的手，挑了一个苹果放司语手里，“唔，不吃橙子，要吃苹果。我接着说，我对现在的格局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约有什么人会做跟司家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你可以让向一去查。”
　　司语点头，手上动作不停花式削苹果，最后切开一人一半，道：“行，我也知道要来人，只是这些暗地里的事情还不如你知道的多。那我妈给我的那两个阿姨是怎么回事？”
　　阮非墨啃一口苹果，说：“那两个阿姨是你舅妈的又一个亲戚的远门亲戚，太远了记不住。就是她俩爱贪小便宜，还大嘴巴，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就算宅子里没卧底传出去点什么也够呛。”
　　“我妈怎么还送这样的人来，”司语皱眉把苹果核扔垃圾桶里，“我去问问她，你先自己玩儿。”阮非墨小小一只的，也不经常动作，司语跟他一起老忍不住把人当大型玩偶，看着就想上手。阮非墨点头就乖乖不动，司语狠狠捏一把人脸蛋才走出去。

　　电话那头的司妈妈说：“你舅妈那边一层层人情脸面，最后推到我这里，想着你手里的不是运营媒体经济嘛？把人弄去给演员宿舍扫地就行，你还放家里了？”
　　“我不是看你送来的嘛，还以为是以前照顾我的阿姨，墨墨跟我说才知道留不得。我也忙，以后这些人推姐夫那吧，他比较会弄这些。”司语在卧室打的电话，转身就看到阮非墨进来，过去把人揽怀里一起坐床上，顺道开免提。
　　那边的司妈妈说：“行行行，以后这些找你姐夫行了吧！墨墨是谁？”
　　“您儿媳妇，挺可爱的，等你和老爸度蜜月回来再见一面吧。”司爸爸年轻时爱旅游，后来有儿女就不常去了，现如今女儿有人照顾儿子还算靠谱，就三天两头和司妈妈到处跑，美其名曰补回错过的纪念日和蜜月。
　　司妈妈沉默半晌，问：“你们吵架吗？打架也行。”
　　阮非墨无声勾唇一笑，司妈妈居然还是这样问，生怕儿子找一个人偶过。司语无语地回道：“妈，我只是喜欢安静不大动弹的人，至少还在人的范围吧。我们刚打过一架，放心好了。”
　　“……”司妈妈沉默两秒，啪挂掉了电话。
　　两人对视一眼，司语决定不给妈妈打回去了，让老人家消化消化先，便问身边的人：“你怎么过来了？”
　　阮非墨说：“我来换身衣服，等等我去一趟花场，把我买的茉莉分开，一起养估计小的会死掉的。”司语点点头，道：“行，我让人送你，早去早回。”
　　这个城南的花场是阮非墨记忆里少数不变的东西之一，他和司语在这里相遇，三年世家格局变换，地盘重新划分，只有这座花场屹立不倒。一年又一年，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躲在城南，也是这个花场给了他报仇的砝码——官大一级压死人，权力之上还有更大的权力。“拾级而上”该死的还是能弄死的。
　　花场的名字就叫城南，占地一千亩，珍贵品种有，杂交品种有，更多的还是常见花卉。
　　阮非墨让人把车停在门口，自己抱花盆一步一步走进去。当年，他独自离开，东奔西走躲躲藏藏，想尽办法报仇，咬得那群人狠了就被反扑；他一路往南走，在花场被老板藏起来，也幸好老板那天在。
　　如今，他再次踏进这一片盛世净土，恍如昨日——风云将起，鹿死谁手咱们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