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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牢狱 ...

  •   “来人!拿下!”费连一声喝,白衣卫齐齐亮刀,与此同时,蒋应安右手出剑,防守同时,将陈长青护在背后。
      “谁敢妄动?!”蒋应安赤霄出鞘,怒吼道。

      白衣卫知道蒋应安实力,看到他出剑,纷纷有些忌惮,一时间不敢上前。费连见状,看着陈长青,厉声喝道:“还等什么?!把这贼人拿下!”
      “竖子究竟是自己走去诏狱,还是白衣卫押着你去?”

      陈长青看着费连,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说道:“长青无罪,为何要去?”
      “无罪?”费连一声冷哼,“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可汗为何会倒在这里?”

      “我不知!”陈长青说道。
      现在他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栽赃。他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慕容果,又看向费连,心中有一百句话想解释,但他知道,此乃有人刻意陷害,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听。

      没过多久,太医赶到,看出慕容果是中了毒,便先为慕容果施针,封住穴道,随后叫人把他送回征宁宫。

      慕容果被几个宫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不知是宫人动作有些大,还是陈长青这边声音太高,慕容果在被抬上担架时竟然轻轻动了一下。

      眼尖的宫人发现慕容果手指微动,立刻惊声叫道:“可汗大人,您怎么样了?”
      慕容果自动忽略了宫人的询问,反而是以忧虑的眼神望向陈长青。

      他知道费连向来不喜陈长青,此时自己晕倒,费连会不会刁难陈长青?

      慕容果艰难地仰起头,此时费连及一众宫人早已围了上来,但慕容果却只对费连说:“别……为难他。”说完这句,慕容果又晕了过去。

      “大人!”
      “可汗大人!”
      ……

      慕容果被送回宫,费连扭过头来,阴沉沉的一张脸对着陈长青,说道:“将他带下去,押入诏狱!”
      “是!”白衣卫上前。蒋应安本来要跟他们动手,却被陈长青按住。

      “去找萧啸天,调查此事。”陈长青轻声在蒋应安耳边道。
      蒋应安顿住,内心仿佛是天人交战了一会儿,随后大手覆在陈长青的手背上,握了握,转身离去。

      诏狱。
      诏狱在地下,而高昌昼夜温差极大,此时虽是夏天,但入夜后的高昌城却十分寒冷。
      陈长青被绑着,身上挂着重重的铁链,隔壁审讯室里犯人的哀嚎声不断传来,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被灌了药,刚从昏迷中醒来,此时浑身发软,眼皮子十分沉重,睁也睁不开。

      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浇在陈长青脸上,冷水和冰碴子顺着脸流进他的右耳,使他一时半刻听不到声音,耳朵难受极了。

      “啪!”一个耳光扇在陈长青脸上,他的脸瞬间多出五个指头印。

      “问你话呢!聋了?”审问人揪着他的头发,在他右耳朵旁边吼。
      陈长青被扇了一巴掌,耳朵嗡嗡响,脑子里也一片混沌。他想努力睁开眼睛,可眼睛却时刻不停地传来酸胀感。他睁不开眼睛,耳朵也听不见,趴在地上,就这么被铁链拴着,像条狗。

      又是一盆水上来,这回陈长青清醒了一点。冰冷的水稍微缓解了眼睛的酸胀,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审问人,双唇颤抖。

      “说,为何给可汗下毒?”审问人靠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长青。

      “没有……我没有。”陈长青很冷,上下牙不停打颤,冷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有?”审问人前倾,招招手,旁边的人拿过被盐水浸湿的鞭子。

      “还不承认?”审问人从水里掏出鞭子,“若你还是嘴硬,只好送你去狼头牢了,那儿可比诏狱吓人多了。再问你一遍,为何给可汗下毒?”审问人手里拿着鞭子,鞭子滴滴答答落着浓盐水。
      在安静的审讯室中,这滴水的声音格外大,仿佛每一声都在宣告死亡。

      “我说过了……我没有。”

      “哼。”审问人冷哼一声,“看来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站起身,拎着鞭子来到陈长青面前。

      陈长青看着那在火盆下被映得十分光亮的鞭子,抬起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看向审问人,慢慢说道:
      “怎么,你还敢对我动刑不成?”

      陈长青是可汗伴读,平日里他和慕容果关系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本来想说出这句话,镇住审问人,没想到审问人闻言却哈哈大笑。
      “还在这儿吓唬人呐?可汗伴读又如何?你欲下毒毒害可汗大人,便是罪人。面对一个罪人,我有何不敢动刑的?”

      陈长青想再说,审问人却突然被人叫了出去,不一会儿后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布包。
      审问人将那布包摊桌上,展开,只见布包里面俱是刀|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全都锋利无比。

      审问人戴上手套,挑了挑,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在烛台下借着火光边端详边对陈长青说道:“你交代也好,不交代也罢,现在都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就算你死了,对外只需要说你是畏罪自|杀,死在诏狱里,至于到底是不是自杀,无人会在意。”他说着,拿着刀走了过来。

      陈长青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审问人一步步走过来,还有发着寒光的刀子,开始浑身发抖。
      那不是寒冷,而是害怕,他怕极了。

      “刚听到吩咐,有位大人让你死在狱中,最好今日就死。”说完他看看外头,继续道:“还有一刻钟就到子时了,这就送你上路吧。”
      陈长青闻言,瞳孔骤然紧缩。
      他好像猜到了要他死的那个人是谁。

      审问人拿着刀,在陈长青的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似乎在找最好的下刀位置。冰凉的刀片贴在陈长青的肌肤上,在他的皮肤上游来游去,不多时后,陈长青的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随即汩汩热流顺着脖子流下,鲜血马上染红了衣服。
      陈长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得喊不出声来。他的嗓子被之前的药损伤,如今被放血,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审问人的刀子越划越深,从一个小小的口子,划成一条血沟,最后刀子逐渐游离到动脉的位置。
      审问人在划拉刀子时,还时不时看向审讯室门外。门外那人似乎给了他示意,审问人得到讯息后,连整张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陈长青看着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
      死!

      陈长青不想死,他要活着,国仇家恨未报,他怎么能死?想到这儿,他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双手抓起铁链,抬手,“铛”的一声,又厚又粗的大铁链砸到审问人的额头上,顿时肿起一块包。
      审问人吃痛,刀子扔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看着陈长青,恶狠狠说道:“好啊!你还敢打老子!”说罢,他扭过身去,刚要去桌上的布包内重新找个更变|态的刀具来,但回身时,陈长青已然捡起掉在地上的刀,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你疯了?!”审问人被陈长青的举动吓到,还没反应过来,陈长青的头已经撞上审问人的腰,把他撞得一个趔趄。

      审讯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弹指后,众人皆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上前拦住陈长青,夺下他手中的刀,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陈长青本就失血不少,经过方才的折腾,又被人踹了一脚,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坐起来。

      那名审问人一把掀翻布包,拿了把烙铁,大步向陈长青走去。
      “头儿,不是要杀了他么?拿烙铁做什么?”审讯室里的另一人拦住审问人,问道。

      “我知道,”审问人拨开那人的手,走到陈长青面前,扒开他胸|前的衣服,说道:“这小子差点一刀捅死我,我得好好治治他,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说完他拿起滚烫通红的烙铁,往陈长青身上贴去。

      “啊——!”
      陈长青被烙铁烫中心口,本已经昏死过去的他又被痛醒。他闻到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与此同时,脖子上的痛再次传来。他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干稻草,稻草刺进血肉,一双手满是血迹。

      不,应该说他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血。手上还好,最要命的是脖子上的伤。陈长青周身开始冰冷,在疼痛中,他好像看到了袁源,看到了姑姑,看到了母亲。

      我要死了吗?陈长青心想,他的眼皮又抬不起来,像是灌了铅,这种感觉就像困了一样。
      倦意袭来,他想睡了。

      “嘭!”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审讯室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看看来人是谁。

      赤霄如虹,一袭黑衣。
      是蒋应安。

      陈长青看着他,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随即闭上眼睛,什么都听不到了。

      蒋应安踹开审讯室的门,看到眼前此景,丝毫没有多想,赤霄一闪,直接砍断了审问人的手。

      “啊——!”
      只听审问人一声惨叫,右手连带着烙铁一起飞了出去,正正好好落入火盆中。

      蒋应安对那审问人的哀嚎和威胁充耳不闻,他红着眼眶,走到陈长青身边,迅速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看到脖子上那道仍在流血的伤,心跳都漏了半拍。他连忙点了穴,防止伤口继续出血,随后撕下自己衣服一角,包扎起来,打横把陈长青抱了出去。
      跟在蒋应安身后的萧啸天看到陈长青的样子,表情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他给蒋应安让开路,随后带着白衣卫,缓缓走进审问室内。

      “未得皇令就对可汗伴读用刑,真是胆子不小!”萧啸天站在审问人面前,气势逼人。

      “说,谁指使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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