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59、兄弟

　　醒过来时，天涯躺在自己的床舖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坐起身子，他依稀记得的最后一幕应该是和任瓢饮在一起。

　　想着想着，他的耳根倏地红了。随即，他埋首双膝之间。

　　天啊，亲晕了........

　　话说，任瓢饮人呢?

　　他侧首看了看，整个房间里头只有他一个人。但他身旁的床铺明显有压过的痕迹。

　　\"…….\"

　　天涯摀着脸去了洗手间打理自己，决定忽略这个痕迹。

　　但当他站到镜子前，看见了自己又红又微肿的嘴唇，他真的无法忽略了。

　　当他走到餐桌时，导演十分罕见地已经起床了，坐在餐桌边，吃着荷包蛋和吐司。他对面坐着任瓢饮。后者见他来了，笑着说:

　　\"早安。我去拿早餐给你吧。\"

　　话是挺正常的，天涯却听出了几分宠溺。红了红耳根，他坐到导演旁边。

　　\"早。\"导演在吞下口中的吐司后，说道。表情相当平常──没有惊讶、没有不习惯，看起来好像还是进行过心理准备似的，对这一切的发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天涯猜想应该是任瓢饮跟他说过了吧；也有可能是导演心理素质很好的关系。

　　任瓢饮将盘子放到了天涯面前，后者看着他道:\"谢谢。\"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有几分羞涩和欢欣。

　　\"就这样?\"任瓢饮起了调戏他的心思，挑了挑眉。

　　天涯一脸茫然，完全不理解任瓢饮想要做甚么。

　　直到嘴唇感受到了一个轻柔的触感。

　　\"我的早安吻呢?\"任瓢饮看着对方红了一片的双颊，说:\"之后一定要记得啊。\"

　　\"......知道了。\"天涯回答，有点不忍直视──他现在根本就是被美色迷昏了头吧!

　　\"那个，两位，\"导演出了声，天涯总算想起了身旁还有个人，\"注意一下好吗。我单身，不想要看这么闪的划面。\"

　　为甚么要这样对我啊。兄弟。咱们一起住了这些时间，还有大学时候的交情，你为甚么要这样对我啊。

　　导演总觉得自己非常可怜。

　　见色忘友。

　　任瓢饮笑了笑，没继续执着在早安吻这个问题上。他望向天涯，问道:\"今天一起去剧组吗?反正是例假日。\"

　　\"好啊。\"天涯的双眼微微一亮，穿越过后，他挺想看看那些演员们的。

　　\"哦，话说，今天会是我第一次见着饰演天水厓的那位演员──前几天我请了假，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过，今天大概也就是先对对剧本，应该没有机会看到他站在镜头前了。\"任瓢饮说道，\"我在想.......嗯，有点小问题，我等会儿跟你说一下吧。\"

　　天涯一听便知道多半是和穿越的事情有关，便点了点头。

　　于是，天涯便搭上了任瓢饮的车，一反往常的习惯──他以前都是和导演一起坐的。只要是他俩一起出门，他都不会开自己的车，单纯因为懒。

　　就在导演一脸哀怨地看着才刚说完和任瓢饮一起去的天涯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没有按那个坏掉的门铃，想必多半是熟人。

　　住这附近的熟人其实也没几个。

　　天涯打开门时，意料之内地看见了薛衡留。他笑了笑，问:\"一大早的，来做甚么呢?\"

　　\"......要去一趟摄影棚，看一下。\"薛衡留拉上口罩，外头有点冷，\"你们差不多要出门了吧。\"

　　\"嗯，正准备。\"天涯回头看了一下，任瓢饮穿上了外套，手里还拿着一件大衣，应该是给他的，\"那你跟导演搭一辆车，我跟.....\"他看着任瓢饮，一瞬间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为甚么，便直呼了姓名，\"瓢饮，就先走了。\"

　　\"嗯。\"任瓢饮快步上前，笑得灿烂，他给天涯穿上了大衣又用了条围巾把人给包好了，\"男朋友，走吧。\"

　　闻言，薛衡留很明显地愣了。

　　回过神时，是导演正把车钥匙递给他，\"行了，别傻了，走，开车去。今天你开吧。\"

　　天涯没有注意到薛衡留的反应。一上车，他便道:\"不是，你刚那个......\"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

　　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不妥当的，确实是男朋友没错就是了。

　　任瓢饮望向他，眨眨双眼，\"原本是朋友，现在是男朋友。\"

　　天涯:\"..........\"他的耳根再次红了，\"嗯，你说得对。\"他轻咳一声，\"所以呢?演员的事情?\"

　　\"我们穿越的时候，见到的人，都是顶着演员们的面容。\"任瓢饮说道，发动了引擎，车子向前开去，\"但你穿越的时候，顶着的是你的样子，但你不是演员。\"

　　\"是吗?\"天涯有些纳闷，\"如果演员的外表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呢?\"

　　\"那也是一个可能性。\"任瓢饮点了点头，又道:\"你觉得，那个世界，是不是有挺多部分，和我们的人生是挺相似的?\"

　　\"你说相似........?\"天涯迟疑片刻，\"是有些地方挺像的。猫咪、钢琴........尤其是学生时期的回忆，几乎相同。\"但家庭的部分落差很大就是了。

　　\"顾银星几乎是裴星女士的第二个分身了。\"任瓢饮说道，解释了下:\"家母名叫裴星。她们二人，性格非常相似，在那样的情境下，会做出的选择，八成也是吻合的。再加上顾银星同样是离了婚、离婚对象同样是一位非常\'奇妙\'的人、还有一个私生子弟弟──我也有个舅舅，就叫\'裴谙\'，同样是私生子。\"

　　天涯沉吟片刻，\"也难怪你会觉得很相似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之相似，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有些怀疑。\"任瓢饮说道:\".......第一个，是关于π的男友的问题。\"

　　\"........\"天涯无语一阵，\"你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你也不想想π是谁呢。\"任瓢饮轻叹口气，\"这个问题相当严肃......嗯，原本是这样的。\"任瓢饮看相了天涯，露出笑容，\"但是我男朋友都说愿意收下我的心了，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就是了。不过，薛衡留可能比较特别一点。他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呢。\"

　　\"你是指，另一个世界他们的名字?\"

　　\"我的是\'任弱水\'，你的是\'天水厓\'。花前的是\'花愿间\'，似燕的是\'奈何\'，碧苍的是\'任成碧\'，杨柳的是\'任谁春\'.........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是相同的。\"

　　天涯:\"提到名字.......常闲呢?他不是演员，原剧情中好像也没有他这一号人物。\"

　　\"但你却时见过他──因为碧苍有给你教过。\"任瓢饮说，\"是了，还有一位.......你记得我们之前因为顾银星的关系去参加过的那个聚会，当时有名女性邀我共舞这件事?\"

　　\"嗯。\"天涯点点头。

　　\"那名女性，她是裴星裴女士给我配的未婚妻。\"任瓢饮说着，面色如常。

　　天涯倒是压低了嗓音。

　　\"......未婚妻?\"

　　\"准确来说，是相亲对象.......\"任瓢饮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之处，他太急于告诉天涯这件事情了，\"没有，我没喜欢她呢，那是裴女士逼我的。\"

　　他整张脸都写着五个大字:我是被逼的。

　　生怕天涯生气。

　　\"哦。\"天涯应了他一声，\"你还是相亲了。\"他挑挑眉，测过首，不让任瓢饮看见他的表情──他怕自己压不住嘴角。

　　\"我没主动去见过她，每次她都自己堵在我家门口的。\"任瓢饮澄清着，有点慌乱，眼中满是紧张，\"真的。涯，你别生气。\"

　　天涯没回他。

　　\"涯.......男朋友........宝贝儿.......\"任瓢饮把声音放得软极了，十分诱人，又令人心软，\"你别不高兴。\"

　　天涯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严谨些，\"叫老公。\"

　　任瓢饮:\"......?\"

　　\"叫老公就原谅你。\"

　　任瓢饮:\".........\"

　　他的男朋友甚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霸道狂狷、邪魅无比，走上了霸总路线啊?

　　而且他耳朵都红成那个样子了........当他看不到，瞧不见是吧?

　　不过这模样，也真是可爱。

　　任瓢饮轻笑一声，甚么也没说。直到到了目的地，停了车时，他才解开安全带，凑到了天涯面前，细细地啄了许多下他的唇角，天涯被亲得面红，正想说些甚么，便又被吻给堵了回去。

　　\"嗯，老公。\"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看着天涯说出这两个字时，对方已经有点缺氧了。

　　然后还一脸镇定的样子，说:\"......原谅你了。\"

　　\"我喜欢你。\"任瓢饮说着，摸了下他的嘴角，\"只喜欢你。所以不要生气了，好吗?\"

　　\".......唔。\"他这样的态度不禁令天涯有一点点愧疚了，\"没生气。\"

　　\"知道呢。\"任瓢饮又亲了他一下，\"你怎么舍得对我生气。\"

　　\".........\"天涯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甚么了。

　　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听任瓢饮喊一声\"老公\"。

　　至于舍不得生气甚么的。

　　应该有吧。

　　当他对任瓢饮对他如此自信这件事情感慨时，导演已经走到车窗边，轻轻地在敲了。

　　天涯回过神，打开了车门，道:\"啊.......抱歉，久等了?\"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和任瓢饮亲了多久........太颓靡了.........不知今夕是何年啊........他在心底默默地谴责了下自己。

　　\"你知道的话就别在这里给我搞啊。\"导演看起来十分无奈，\"刚开始交往会这样正常，我能理解，但你俩能不能收敛些?他今天要工作呢。\"

　　作为导演，导演非常之难做人。

　　\"行。抱歉。\"任瓢饮相当敬业，牵起了天涯的手之后，他说道。

　　他这敬业，敬的有演员的业，但也有男朋友的业啊。

　　\"作为投资人，您不说句话吗，薛先生?\"导演转过头，看着薛衡留一张挂着淡淡微笑的礼貌脸，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啥。

　　\"嗯，\"薛衡留笑了笑，一如往常他见任瓢饮时的模样，\"任先生不介意传出绯闻的话，自然是没问题。\"

　　天涯有点紧张了。他和任瓢饮腻腻歪歪，都没想到对方事业上的问题。正想着，他却听见任瓢饮道:

　　\"那也不是甚么大问题。\"他说，面上笑容如阳光和煦，\"您也知道，几年前，同婚合法的法案就已经过了。大不了结个婚吧。\"

　　天涯面上的红色炸开了，像是花朵绽放一般，鲜豔的颜色蔓延到整个面容。

　　薛衡留挑眉，正张口欲言，便听任瓢饮继续道:\"结婚这种事，是和爱人永远在一起的一个过程、或者说是仪式。如果是我的影迷们的话，应该是会为了我感到高兴的。爱情有成，想必事业也能更上一层楼吧。\"

　　\".......您觉得没问题就行。\"薛衡留并未一直执着在这个问题上。众人便走去今日的摄影场地了。

　　\"有点抱歉，没能让你听到一个好好的求婚。\"任瓢饮牵着天涯的手，轻轻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我之后再补上。\"

　　\"........嗯。\"天涯应了他一声，良久，他又说:\"我也可以求婚的。\"

　　\"告白都已经被你抢先了，求婚怎么行呢?\"任瓢饮笑道:\"让我有点展现的机会吧。婚礼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天涯又脸红了，\"........其实我们交往没多久。\"

　　任瓢饮一笑，不知为何，天涯觉得这次特别地好看，或许是因为对方看着自己的眼里没有压抑着爱意吧，\"但我爱你很久了。\"

　　闻言，他稍稍一愣。接着入耳的嗓音诱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天秘书，来对台词!\"

　　那是花愿间──正确来说，花前的声音。

　　但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回应她的嗓音:

　　\"好，等我一下，花姊。我弄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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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任瓢饮:老公这个称呼，挺不错的。
任瓢饮:找哪天让男朋友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