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55、约会?

　　说等有时间了再约，但这有时间比天涯所预期的还要快了不少──

　　翌日一早，他凌晨五点准时起床整理了自己、还顺便收了一下通常不太会有人传的讯息后，便打开门，打算出门去买点食材，早餐来煮粥。

　　他正在找自己那环保袋时，导演还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站到房间门口，倚着墙壁看他。

　　导演:\"你又一大早起来做甚么.....?\"

　　天涯知道对方还没醒，随口道:\"不是每天早上都这个点起床吗?\"

　　\"........当老师根本不需要这样吧.........\"

　　\"没有人说当老师就不能早起啊。\"天涯不禁莞尔。

　　\"不会睡太少吗?\"

　　\"不会。我没有失眠的问题。\"天涯回答。

　　曾经有过的。只是，最近好像好了不少.........

　　从甚么时候开始的来者?他也搞不太清楚。但只要不梦到小时候家里一些事情，他就不会有睡不着的问题。

　　\"哦。\"导演喃喃了一声，\"薛衡留有吗?\"

　　\"他下午喝茶就会睡不着。\"天涯说，\"在这方面他是没什么自知之明。不过只要不喝茶，他也没这问题。\"

　　导演和薛衡流感情也是不错。偶尔会稍稍提到。大多时候都是导演问一些小问题──毕竟论起相处的时间，天涯还是长了许多的。

　　\"......我今天早上要喝茶。\"导演忽地说道，\"我要茶叶的。\"

　　\"好。\"天涯笑了笑，\"你回去睡吧。我买完早餐回来泡给你。\"

　　\"早餐.......\"导演似乎是在思考，最终他放弃让脑袋运转，转身走回房间了。

　　因为导演昨天看起来不是很舒服，还没吃到晚餐，于是今天早上他们只能吃得清淡一些了。

　　导演若知，都不知该感动朋友的贴心还是怨恨对方都快让他淡出鸟儿了。

　　如果有淡水鸡大赛这种东西，导演应该有资格去选一下。

　　总而言之，当天涯心情不错地打开门时，便见任瓢饮站在门口一边，靠着墙壁，状态颇为悠閒地看着手机，手中还有一叠纸。和导演的状态竟有几分神似，带着些许懒散。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笑着说道:\"早安。\"

　　一大早就被影帝赌门口的天老师:\".........\"

　　完全没有说声早安的心情。

　　任瓢饮戴着口罩、戴着墨镜，他那明显的笑意依旧传达到了天涯身上。他理所当然似地笑了，道:\"早安。\"他说，\"为甚么突然来了?\"

　　\"今天比较有空。\"任瓢饮笑说，\"星期天嘛，总是需要休息一下的。\"

　　是啊，追求对象要多看几眼，推掉几个工作有一个休息的星期天是很重要的。

　　\".......\"天涯挑眉看向他，对方的演技，他自然是看不出甚么破绽，再怎么觉着奇怪，也没什么好说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着去了市场后，天涯开始了相当有效率的采买。

　　……原本应该要是那样的。

　　\"啊，燕麦怎么样?有食品保证的。\"任瓢饮拿了罐燕麦片给他。

　　天涯纠结了一会儿。他的购物清单中并诶有燕麦这一项，他也知道燕麦能降血脂、血压，还能控制血糖甚么的......但他不是很喜欢原本的计划受到变动。

　　而当他抬眼看到任瓢饮正稍稍抬起墨镜看成分时，他还是默默地在内心的购物清单上加了一条\" 燕麦\"。

　　接过了燕麦，任瓢饮又拿了一罐椰子水给他。

　　\".......导演体质不是和喝冷的。\"天涯看了椰子水一眼，心说自己可不能再受影响了。

　　\"他喝薑茶吗?\"

　　天涯:\"...........\"

　　对喔，导演有说要喝茶的样子。

　　等到结帐时，天涯的篮子里至少多了四个他原本不打算买的东西──茶不算在内的话。这可以说是破了他过往所有的纪录了。事实上，他们看的东西还不止四样，只是被天涯硬生生地缩减成了只有四样罢了。

　　\"真的不能跟你出来采买啊。\"天涯拿出钱包时，感慨道。

　　\"那都是算过了的。\"任瓢饮决定为自己澄清一下，\"大概已经是这间市场品质不错、价格最便宜的了。\"

　　\"行吧。\"天涯笑了笑。多几样之前不怎么吃的东西，导演应该会心情比较好吧?

　　\"你常常自己去市场?\"天涯问道，觉得应该不太可能。而对方所言也证实了他所想。

　　\"工作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基本上都是让经纪人帮我去买。\"任瓢饮提过天涯手中的东西，道，\"人生中采买最多的时间大概就是穿越那一阵子了吧。\"

　　\"明明也没几次啊。\"天涯笑了，\"话说......\"看着任瓢饮一瞬间露出了烦躁的面庞，他的话语忽地一顿，说:\"......怎么了?\"

　　任瓢饮很快便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模样。勾着笑容，他神不知鬼不觉间揽过了对方的肩，稍稍转了个方向，\"我想去趟厕所，一起?\"

　　\"嗯。\"天涯自然是点点头，心底有些在意方才任瓢饮一刹那的神情。正当任瓢饮收回首时，他的视线便瞥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随即脚步一顿。

　　\".......\"天涯看了一小会才回过神，看向任瓢饮，笑说:\"啊，不好意思，看到熟人。走吧。\"

　　\".........\"任瓢饮亦是默了一阵，才道:\"薛先生住这附近?\"

　　\"是啊。\"天涯有些讶异于对方注意到自己在看谁，想了想，自己的目光可能特别明显吧。将这些念头甩到脑后，他说道:\"这附近的房租比较便宜一点。刚好他工作的地方听说离这儿也不远。\"

　　\"哦，原来如此。\"任瓢饮点了点头，边走边说:\"我记得他是薛氏的少爷。\"

　　\"对。\"天涯给了肯定的答复，\"但他不太和家庭那里有甚么联系，钱也都是自己工作出来之后赚的，大概因为这样，所以才选了这个地方吧。\"

　　任瓢饮挑眉，最终没有问下去。

　　\"他唯一一次在大学之后花家人的钱，大概就是投资导演吧?\"天涯不是十分确定，\"嗯，我记得他那次是花他爸妈的钱。但由于如果受益，赚到的是给集团，所以他爸妈好像就没那么介意的样子。\"

　　\"原来如此。\"任瓢饮应了一声，\"你们真的认识很久啊。\"

　　\"小学嘛，就算不熟也得熟了。\"天涯笑着说。

　　………更何况他还特别注意对方。

　　这种话，他当然是不会对任瓢饮说就是了。他可以把这位影帝交心的朋友，但感情上的事情，就算是导演，他也不曾说过。

　　但他却错估了任瓢饮对此事的反应──

　　\"那我呢?\"任瓢饮笑问，有些调侃的模样，这是天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天老师，你可不能偏心啊。跟他相处多年熟了；跟我呢，熟吗?\"

　　天涯双脣微启，竟露出了些许侷促的神情。他不解对方这样问的目的为何。

　　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说出怎么样的回应。

　　\"朋友、涯。\"任瓢饮笑了笑，一如既往地好看──事实上，因为有墨镜和口罩遮着的关系，其实是看不到的，但气质依旧，\"其实呢.......\"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伴随着男子的声音，止住了任瓢饮的话语。

　　\"......来买东西?\"薛衡留问道。一张脸像是不知道要露出甚么表情似的，略为僵硬。

　　这样问相当的.....尴尬。来卖场不是来买东西还能是为了甚么?而且薛衡留平日也不是会遇到认识的就上前打招呼的人。

　　薛衡留本人可能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甚么要过来搭话。

　　\"嗯。\"任瓢饮趁着天涯还在愣神时回答，\"我也来买东西，巧遇了老师，就一起聊了下。\"

　　天涯瞥了任瓢饮一眼，不知是甚么情绪，接着问:\"你也来买?\"

　　他有些讶异于薛衡留的出现──毕竟薛衡留素来非常晚起，这个时间点通常应该还在被子里面熟睡；再加上薛衡留都吃外食，不需要买食材，便少了许多需要到卖场的机会。天涯这段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地方见着他。

　　\"来买茶。\"薛衡留回答，\"茶叶。\"

　　\"哦，我也有买。\"天涯笑说，\"不过要记得别下午喝，晚上会睡不着啊。\"

　　\"凌晨两点睡也不是甚么稀奇事。\"薛衡留笑了下，\"只要没蚊子，基本上都不会太累的。\"

　　\"我想也是。\"对于对方这熬夜的习惯，天涯也是知道不少的。稍微关心个一两句便打住了。

　　\"哦，薛先生，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任瓢饮插入了话题，\"您知道最近高中有场同学会吗?\"

　　薛衡留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了一瞬，相当严肃，很快却又轻松了下来，\"是。怎么了吗?\"

　　\"您有打算去参加吗?\"任瓢饮笑着问道，\"毕竟都是同所高中的，我也还在考虑是否要去参加呢。\"

　　\"不打算。\"薛衡留斩钉截铁地道，天涯被他这副气势稍稍吓着了，薛衡留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随和的模样，\"高中那群人该忘的也都忘了。没有必要。\"

　　说出口的话也比平日要尖锐了不少。

　　\"啊，是吗?\"任瓢饮偏过头，微微侧身，看着天涯问:\"老师呢?要去参加吗?\"

　　天涯看向任瓢饮，实在是搞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些甚么，于是道:\"参加啊。就连初中的同学会我都会参加了，没道理高中的不参加吧。\"

　　随后他又朝薛衡留头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大概知道他在困惑些甚么:

　　你初中的同学会不是也有参加吗?虽然是被别人拉着去的，但也没有现在这样排斥啊?

　　薛衡留自然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但我怎么没收到邀请啊?\"天涯收回了落在薛衡留身上的目光，心中生出了另一个问题，\"我高中的时候有和同学关系不好吗?\"

　　\"不知道。\"任瓢饮低下头来凑到了他耳边，\"也许和你的记忆有关。\"

　　\".......嗯。\"天涯点点头，了解为何任瓢饮问薛衡留和他要不要去了。

　　\"日期是下个星期六。\"任瓢饮说，\"到时候一起去吧?\"

　　\"好。\"天涯道，转过头又问:\"你真不去吗?\"

　　\".........\"薛衡留安静了一小会，\"那就去吧。\"

　　天涯展开了笑靥。

　　回到家后的天涯打开门让任瓢饮直接走了进去。他和导演二人的住处并不大，但由于他俩东西都不算多，再加上天涯总是将东西整理得井然有序，因此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是颇为宽敞且舒适的。

　　天涯将东西放到桌上后，看向那明显忍着好奇心没有左顾右盼的任瓢饮先生，道:\"随意一点，想看就看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谢谢。\"

　　嘴上是这么说，任瓢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拘谨，看是看了，但没找位子坐。天涯还想说些甚么，便听见对方问:

　　\"今天早餐吃甚么?\"

　　\"吃粥。\"天涯回答，\"导演的胃要顾着，所以都吃得有点清淡。\"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任瓢饮摇摇头，又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尝一尝老师的手艺吗?\"

　　\"当然。\"天涯失笑，\"也不是没尝过啊。\"

　　\"啊，毕竟在另一个世界做的事情，跟这个世界还是不能划上等号的。\"任瓢饮脱下了墨镜和口罩，那玉树临风的面容露了出来，相较于另一个世界中任弱水总是带着的、眼底些许不明显的忧愁，任瓢饮看起来精神不少，更添了几分风华。

　　于是，天涯一如既往地，愣了。

　　\"嗯，举例来说，\"任瓢饮并未注意到天涯的呆愣，继续说:\"在那个世界，\'我们\'约会过这么多次，但你也不会说我们约会过很多次对吧?\"他道:\"不过，今天倒是可以当作我们的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天涯:\".........\"

　　他决定不要去理会这位影帝先生的满口胡言。煮自己的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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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任瓢饮:嗯，第一次约会纪念日；第一次进男朋友家纪念日；第一次吃粥纪念日。
任瓢饮:简称:第一次进男朋友家约会吃粥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