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51、华舜

　　在华舜书房的房门外，保镳一见人便道:\"华总尚在休息，请稍待片刻。\"

　　任荒点了点头，微笑着。任弱水见状，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确认了一下有网路、没有问题后，便开启了通讯软体。

　　\"爸，钱我汇过去了。带妈去动手术吧。\"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先不要跟厓说。\"

　　对面很快就回了:\"为甚么?\"

　　任弱水沉吟一会，的确，他在天父心中的地位应该还没有到可以这样对他说话，接着他又看到了一句\"而且谁是你爸\"，唇角勾了勾，他又打了一句话:

　　\"我知道您想给妈动手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使用原本的称谓，反正他是代替\"任弱水\"使用这个称谓，应该还好吧。

　　过了良久，久到任弱水都要以为对方摔手机时，对面才传来了讯息，\"怎么知道的?\"

　　\"您的居所，附近没有一间便利商店，生活机能并不是十分良好。\"任弱水这么说都挺含蓄了──相较于大城市的话，\"但，那儿却有一间医院，医院的口碑也相当不错。\"

　　依照天父和天母的经济状况，还有一个天水厓，他们大可不必继续住在那样一个并不方便的地方。那么，拥有房子的天父物为甚么并不打算搬家?多半就是为了那间医院。

　　然而，纵使天父想给天母动手术，天水厓如果没有答应，天父也不敢贸然就去做。

　　\"小厓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去。\"

　　任弱水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天父就是因为这样的执着，这些年来才没有给天母看医生的啊，\"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他同意了?\"

　　\"他最近有跟我提到想给妈动个手术。\"任弱水打字打得毫无愧疚，嗯，不是\"天水厓\"跟他说，是\"天涯\"跟他说的.......不过他相信天父不会跟他计较这些的。

　　天父似乎半信半疑，又是一阵许久并未回应，随后，或许是因为真的非常想要给妻子一个治疗，他传来了讯息:

　　\"好。\"

　　任弱水笑了笑，这样就行了吧。接下来，他才转帐给了天父。他查过动那样一个手术大概要多少，经过思量，他决定多给一点，避免各种突发状况吧。

　　还剩下甚么问题.........任弱水整理了一下思绪。这里把华氏集团和顾氏集团的问题大概处理一下之后，再回去找顾无跟顾银星.......集团的问题处理完之后便是花愿间跟奈何了吧，还有任成碧和任谁春。

　　花愿间那里，只要他把华舜的部份给处理妥善，基本上之后都不会有问题；任荒那里也不需要担心，毕竟任荒本身应该也不是很想要花愿间知道她自己的身世；至于华子乌，华舜会处理吧。

　　任成碧和任谁春.........他一直都有点困惑来者，任成碧和那位常医生的问题。常闲，他有着和曾医治过天涯学生的医生相同面貌，且原本的剧本里没有他的存在。他可能是穿越者，那他穿越过来又是为何?跟他和天涯一样?

　　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反驳了这个意见。虽然只是直觉，但常闲进到这个世界，大概是有原因的。而这位听说应该要挺忙的医生总是围绕在任成碧周遭.........难不成是要处理任成碧的问题的?如果真是穿越者，也会知道剧情发展.........他也会固定时间传讯息给天水厓通知任成碧的状况.......

　　\"天秘书，手机借我一下。\"任弱水关闭萤幕，将手机放进口袋，看向天水厓，说道。

　　天水厓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望向任弱水，出现了第一次的\"忐忑\"，藏在眼底，却被任弱水捕捉到了，\"任总有何事?\"他问。

　　见他这样，任弱水不禁有些起疑，甚么事情能让天水厓这样色变?

　　\"我想看一下。\"

　　看一下甚么?没说。天水厓蹙眉，最终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锁定划面是小杂烩，密码........任弱水抬起脸，天水厓也看着他，视线接触时却偏开了头，随后他听见一声喃喃:

　　\"你生日。\"

　　任弱水挑眉，想来是这位天秘书不好意思了?不对啊，天水厓怎么会对他不好意思。还是说天水厓不想让\"任总\"知道?

　　解锁后，任弱水直接去翻了通讯，找到了\"常医生\"。点开后，他只看到了一堆日常的琐碎小事，还有......

　　\"心理谘询?\"他一愣，小声地说道。闻言，天水厓凑了过去，\"怎么了?\"

　　\"常闲，盯着成碧的，说成碧找他做心理谘询。\"任弱水疑惑，\"您是否有头绪?\"

　　那是最新的讯息，今天一早才传来的，天涯并没有看到，而天水厓也没有注意到。

　　\"没有。\"天水厓摇摇头，\"之前都是一些日常的琐碎小事而已，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他也不知道为甚么常闲今日会突然这么说。

　　\"他只说成碧觉得和同学相处很有压力。\"任弱水皱眉，\"他和同侪能有甚么事情?\"

　　\"........不知道。\"天水厓说道:\"但根据他以往的表现看来，他的个性是相当好相处的。基本上不会因为\'抢别人女朋友\'、\'打架闹事\'之类的云因而出现人际关系上的问题。他唯一的问题大概是自卑。\"

　　\"自卑?\"任弱水更加困惑了。

　　\"正确一点来说，是对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天水厓说明，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都已经被捡回来了。总而言之，如果真有问题，多半也是家庭的问题。\"

　　\"........\"任弱水看了天水厓一眼，没说甚么。

　　\"我孙子出问题了?\"一旁的任荒蓦地出声道，嘴角微微翘着，心中所想二人不得而知，一双眼睛里藏着叫人看不清的情绪，\"您二位在华总的府邸里还在探讨这个问题啊。\"

　　\"突然想到。\"任弱水道。他确实是突然想到此事，想到就先做。

　　\"嗯。\"任荒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似乎有点敷衍。

　　任弱水将手机递还给天水厓后，保镳便走向他们，道:\"华总说可以进去了。\"

　　\"谢谢。\"天水厓看向保镳，颔首。

　　书房里，华舜坐在椅子上，姿势及其惬意，面前是一台电脑和各项事务报告，一朵牡丹放在侧边，光彩夺目的花瓣绽放，充满了生机，在一叠叠的资料和只有木头色的房间中十分突出。

　　\"请坐。\"华舜看着他们，说道，示意他们坐到沙发上。

　　\"任总来此有何事?\"华舜问道，抿了一小口茶。他的发中带着些许白丝，神色严肃，眉眼带着凌厉之气，有着沧桑与俐落之感。

　　\"关于集团的问题。\"任弱水说着，看向华舜，气势并不亚于对方，无人知晓他胸膛之内此刻是多么的翻腾，\"还有花同学的问题。\"

　　\"..........\"华舜看了任荒一眼，后者非常识相地退了下去。

　　\"您的秘书。\"华舜说道，让任弱水把天水厓也请出去。却见任弱水道:\"没事，他可以在。您也知道，他是我贴身的秘书。很多事情他是清楚的。\"

　　华舜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行。\"他说，\"请您继续吧。\"顿了一下，他又道:\"如果可以，请您先说一下关于花愿间的事情吧。\"

　　\"因缘际会之下，她和我同住一屋簷之下。然后，我想要利用她的身分和您进行一下交易。\"任弱水尽量让自己的肩膀放松，轻轻地靠上椅背，他的十指交扣着放在他的腹部，双腿微开，一双眼带着严肃，面上的微笑却也不失礼貌。

　　华舜挑眉，\"和集团的问题有关?\"

　　\".....是。\"任弱水颔首，微微一笑，\"嗯，不过，您似乎对这毫无兴趣呢。\"

　　\"您想说的多半是关于顾银星女士和顾总之间的问题吧。\"华舜说道，见任弱水笑的模样，心知自己并未说错，便继续道：\"反正总有一日顾无都是会传给顾银星的，何必那么在意这一时半刻?\"

　　华舜看了任弱水一眼，\"就像是想要把所有事情在一小段时间里完成似的。\"

　　任弱水心里一咯噔，面上表情依旧不变，道:\"我原先对顾女士所说的计划大概如下:我会利用花愿间达到和您合作的目的，接着顾女士会出来处理这些问题，然后递辞呈，大致这样吧。\"

　　这样做的话，是想让员工起身?挺奇妙的啊，华舜心说。\"对顾女士所说.......请问，您实际上打算要怎么做?\"他挑眉。

　　\"我给她的不是花愿间的资料，大多则是我身旁这位天秘书的。\"任弱水说道，\"这样一来，顾银星便不会找上花愿间，而若她真来找人确认，也有天秘书挡着应付。我实际上想做的，只有我和您合作这一部分。\"他顿了一下，\"若我和您合作，顾总就很难再将我作为他的继承人。我并不想当顾氏集团的总裁。\"

　　华舜沉吟片刻，\"若我不答应呢?\"

　　\"花同学还在我手里呢。华总。\"任弱水抬眼望向他。

　　\"........这些事情对我无害，但我会希望得到一些利益啊，任总。\"华舜道，看着任弱水。虽说他是作为被威胁的一方，和任弱水的视线却是完全平等的。

　　\"只要您那边的资料没了，花愿间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任弱水勾起一抹笑容，\"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只有您、我、天秘书、和她小时候那名将她捡回的先生，顾女士手中只有错误的资料，连带着顾氏集团也不会知道。\"

　　这样擅自决定别人的人生并不好啊，任弱水心想着，然而，这已经他想得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他不希望花愿间重蹈复辙。

　　而他认为，这个条件对华舜来说并不算差，毕竟华舜也不希望花愿间得知自己的身分吧。

　　\"........行。\"这个交易对华舜而言虽是不亏，但也没多好，\"那，您想要如何合作?\"

　　\"........企划案的部分我之后给您吧。\"任弱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有甚么可以合作的，总之，之后再想想便是了。他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对了，华总，您是否对顾氏集团内部的问题有所了解?\"

　　\"...........\"为甚么它内部的问题是来这跟我讲?华舜再一次挑眉，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任弱水。

　　见状，任弱水道:\"我以为您会有一些.......密探之类的人在顾氏集团内部。毕竟我也不是很了解集团内的问题。\"轻咳一声，\"看来您是不知道，不好意思，多谢了。\"

　　任弱水起身准备离开，推开门前又回头说了一句:\"花愿间我大概也是时候让她离开了，接下来的，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换句话说，花愿间如何我不会再管，也不会干涉──毕竟都利用完了啊。

　　华舜颔首，目送任弱水和天水厓离开。

　　\"接下来您要做甚么?\"天水厓问道，\"集团之间的问题大致上处理好了、花愿间连带........现在只剩下成碧和谁春?\"

　　\"嗯。\"任弱水看了天水厓一眼，\"您很期待他回来吗?\"

　　天水厓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道:\"我想见他，想他了。\"

　　任弱水蓦地感觉到一阵心悸──\"任弱水\"的心悸。随后是些微的恐惧。在自己几乎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他张口问:\"见到他之后，你想做甚么?\"

　　天水厓却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您很容易让别人卸下心防啊，影帝。能和您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

　　把车停好时，开车的任弱水才将坐在副驾驶座的天水厓叫醒。起先天水厓都在看些不知道甚么东西，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和天涯不同，天水厓似乎没有失眠的问题啊。任弱水心想。

　　看着对方一副睡眼惺忪的、还没醒的模样，任弱水淡淡地问:\"您想做甚么?\"

　　见到\"任弱水\"之后，您想做甚么?

　　\"我........\"天水厓看着任弱水，迷迷茫茫的，显然并未清醒，因此就这么顺着任弱水的问题接了下去，\"会离开他。\"

　　\"递辞呈?不当他的祕书了吗?\"任弱水又问，并未发觉自己的唇齿正在发颤。

　　\"嗯.......\"天水厓应该是笑了，笑中带着悲伤，\"我不当他祕书了，休个假吧。\"

　　\"........为甚么?\"

　　\"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天水厓缩了缩，\"..........我错了。\"

　　\".........\"任弱水依然困惑。

　　\"我真的........很对不起他。\"天水厓突然抓住了任弱水的袖子，\"集团、母亲、弱水........就连孩子，我都没能顾好。\"他说得口齿清晰，也不知究竟是说给任瓢饮听的，还是说给任弱水听的。

　　天水厓双眼泛着红，压抑地缩着许久。任弱水则感到度日如年、时间又好像飞快，他不解发生了甚么事情。

　　等等，孩子?成碧和谁春出了甚么问题吗?

　　任弱水正困惑，便见 自家儿子走了过来，穿着一件深蓝的围裙——天水厓平日穿的，在他身上倒是十分合适，对方满脸问号地看着他，从任成碧的角度，刚好看不见天水厓。

　　\"父亲，欢迎回来。\"任成碧说道，又问：\"我方才就听见车声了，怎么不直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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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水厓:您很容易让别人卸下心防啊，影帝。能和您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任弱水:......也是我的荣幸。(话说为甚么所有人都想跟我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