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38、记忆

　　那是一张很悲伤的面容，他也搞不清楚为甚么对方这么伤心。

　　眼前的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乍看之下会认为他是在愤怒，细细看来却能发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中，分明就毫无一丝愤怒，而是心碎的悲哀。

　　没有人出声。

　　他刚才........做甚么了吗?他不知道。

　　他说甚么了?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起来.......刚才，怎么了吗?

　　他.........

　　\"我........很抱歉。\"眼前的人低下了头，不知在为甚么事情道歉，\"对不起。\"

　　\"..........\"自己一言不发。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发生了甚么啊?

　　然后，对方就走了。莫名其妙.......就走了。走的很突然。

　　自己很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

　　想要挽留，却不知该如何。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眼泪在掉落。

　　为甚么呢?明明........很少哭泣的啊。

　　为了演这一场戏........

　　\"不管谁真心的笑，都比你笑的还要好看。\"双脣微启，喃喃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他为甚么会说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这么讽刺的一句话，他......

　　双目缓缓睁大，他想起了一点东西。

　　他对面前的人，说了这一句话啊。

　　他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为甚么，记忆不太清楚了。这个人过来探病，带着笑容，很温柔的那种笑容。

　　但不知道为甚么，他总觉得好像有点假。

　　现在也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笑的了........

　　但是自己很生气，应该是生气吧，就这样愤怒地说:\"不管谁真心的笑，都比你笑的还要好看。\"

　　对方很受伤。

　　真的.......很受伤。

　　就这样和自己道歉之后，就走了。水果有留下来，好像有吧。

　　可是他却并未出现过了。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一次都没有。

　　甚至没有道别，就这样突然地消失了。而现在的自己，只能依稀想起这样琐碎的小事。

　　他为甚么会忘记?为甚么会不知道?很重要的事情........为甚么就这样消逝了?

　　……..然后，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他又遇到了一个人。似乎，和那个去探病的人很像，真的很像，一样，偶尔的小小冷淡，一样，温柔的笑容。

　　那个人叫做........

　　\"啊，你是.........任瓢饮同学对吧?\"自己笑着说，\"我记得你有演过罗密欧，很帅的那个，演技超好，声音也很好听。\"

　　\"嗯。\"任瓢饮点头，直接接受了他的褒奖，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接着他问:\"表演是指最近那个.........?\"

　　\"对啊，学生会的活动，作为副会长，我也得参加一下啊。\"天涯道。

　　\"真是认真啊。\"任瓢饮感慨。

　　\"其实也还好，最主要还是因为我喜欢凑热闹吧。\"天涯做到钢琴前，掀开了琴盖，\"高中只有三年，这样短暂的三年，我想要为自己留下最好的回忆。\"

　　\"所以才会说很认真啊。\"任瓢饮笑着道。

　　\"这样算是认真吗?\"天涯挑眉，随手按下了一个鑑。

　　\"充实地度过人生中的每一天，把握时间。\"任瓢饮道，\"这不是认真，能是甚么?\"

　　\".........唔。\"天涯偏了偏头，\"那我就接受你的夸奖了吧。\"

　　任瓢饮轻笑了声。在天涯耳里，那是很美的声音。或许在任何人耳里应该都是吧。接下来，任瓢饮给他唱了歌，跟他聊了天，一起讨论了乐谱要怎么弄.......

　　他的多才多艺总是能令天涯讶异。

　　在天涯听任瓢饮弹完他们要表演的曲子之后，他依旧只能鼓掌。

　　\"好厉害.......\"天涯目瞪口呆。

　　\"有弹错音，而且没有你弹得好啊。\"任瓢饮说。

　　天涯确实很擅长弹钢琴，弹得也确实比任瓢饮好，但重点不是他弹得钢琴，而是任瓢饮除了会弹钢琴之外，还会拉小提琴──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任瓢饮是比天涯还要会更多种乐器的，更何况，这么多种乐器中，他还都演奏得很好。

　　\"还是很厉害啊。\"天涯道。

　　\"........好吧。\"任瓢饮耸肩，\"不过你弹琴真的很好，也很........多才多艺。\"

　　\".........\"天涯第一次被比自己更多才多艺的人夸奖，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是一段很有趣的时光。但.......为甚么他却突然想起来了?

　　之前都没有印象，忘记了?为甚么旺季?而且，任瓢饮、影帝.......是他的高中同学?罗密欧又是甚么意思?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故事?演罗密欧，是指演戏?还有\"副会长\".........他记得校草同学才是副会长啊?

　　头很痛........还枕着一个有点硬的东西........啊，凉凉的.........

　　让人沉溺的歌声传来了。柔柔的、很好听、很熟悉。

　　歌声唱着.........永远也不足........

　　好受多了。

　　眼皮翕动，刺眼的亮光令他在一次闭眼。接着双眼开出一条缝，这次没有了亮光，而是一只手掌。

　　\"还好吗?\"歌声停下来，随后是一个低沉的嗓音。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是影帝的声音。

　　\"........嗯。\"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难受的话，再休息一下吧。\"他说着，有点冰凉的手复上了自己的眼，\"想吃东西吗?\"

　　天水厓有些艰难地摇了头。

　　\"嗯，那就再睡一会儿吧。\"任弱水道，\"你刚只睡了不到十分钟。\"

　　\".........\"天水厓没有给予回应。

　　他蓦地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影帝的腿上。不过他也没有精力去多做思考，便又睡着了。

　　在台下，他与任瓢饮并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抚上自己的胸口，让那扑通扑通的心脏能够安稳一些。

　　右边穿着白色西装的人看起来坦然自若，嘴角还沁着淡淡的微笑。但袖子下，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着。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天涯觉得有点好笑。

　　又觉得........莫名可爱。

　　\"下一场表演，\"女主持人，也就是校花道:\"事由任瓢饮以及天涯所带来的演奏──Never Enough!\"

　　任瓢饮率先上了台，望着他的背影，天涯尾随而上。

　　坐到了钢琴前，天涯将双手放道琴键上。他偏过头，穿着白色西装的人也已经拿好了小提琴，看向自己。

　　相视一笑。

　　Under the spotlight.

　　将身子转正，小提琴的声音传来。

　　随着提琴的音渐落，他按下了琴键。

　　琴声温柔。

　　…….如对方的歌声一般。

　　一曲毕，天涯有种爽感。

　　很爽快，好像完成了甚么人生大事一样，内心无比地喜悦。转过头，能和他分享喜悦的人也望着他。

　　天涯站起身，与对分在台上鞠躬。这时观众才回过神来，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天涯高兴到有些失了神，对方看着他，拉了下他的袖子，就这样拖着他下台了。

　　再一次睁眼时，任弱水不在。他偏过头，只看见了木头的书柜与书桌，冰冰凉凉的，没有他人的身影。转回头，看向了一片白白的天花板。

　　他愣神许久才坐起身。

　　之前任弱水似乎曾经说过，薛衡留是学生会长。

　　当时他心中所想的，是薛衡留这种人怎么可能去当学生会长。印象中，他很懒，做甚么都懒。但现在想来.........或许是自己忘记了。

　　忘记了薛衡留、自己，曾经是会长与副会长。

　　……...为何?

　　门传来了声音，接着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任弱水推门而入，见他醒了，嘴角勾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道:\"好点了吗?\"

　　\"嗯。\"天水厓说，愣愣的。

　　他曾经伤害过眼前这个很温柔的人。这个人会唱歌给他听、曾经和和他一起表演。他不明白........为甚么有办法对这样一个人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

　　而且这个人还对自己这么好。

　　\"头还疼吗?\"任弱水柔声问，\"不疼了的话，饿吗?\"

　　天水厓摇头。

　　\"好吧，那你出去陪一下.......\"未待任弱水说完，天水厓便打断了他。

　　\"我想要跟你聊聊。\"他道。

　　\"........跟我聊聊?\"任弱水做上床铺，在他旁边，\"聊甚么?\"

　　\"我想要聊聊.......高中时候的一些事情。\"天水厓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严肃了，\"可以吗?\"

　　\"高中........\"任弱水呆了一秒，\"你是说，高一那时的事情?\"

　　\"对。你高一的时候.........跟我同所学校吧?\"天水厓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仍旧令任弱水讶异。

　　\"高一的时候，我确实曾经与你同校过。\"过了许久，任弱水才道，\"但我高一的时候又转走了，因为我父母的工作关系。我想，你会不记得我，也是一件颇正常的事情。\"

　　\"你看起来并不向是那种不出风头的人。稍微出些锋头的，我都会记得，若只有忘记你.......那也过于奇怪。\"天水厓说道，\"那，高一时，学生会长是谁?\"

　　一想起那名字，任弱水整个人都不好了，\"薛衡留啊。\"

　　\".......薛衡留?\"天水厓头有些痛，\"你确定?\"

　　任弱水点头，\"这件事情，我不会忘记。当年你还是副会长啊。\"

　　那一对cp，至今为止他都不能够接受。

　　虽说经过那一场钢琴小提琴的演出之后，也不是没有人把他和天水厓凑一对，但人数比较少啊..........

　　\"我是副会长......\"天水厓喃喃，又问:\"那你当年，曾经和我一起演出过?\"

　　任弱水颔首。

　　\"那我........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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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任弱水:关于会长和副会长这对cp，作者我......
寂:不要紧之后会处理的!
任弱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