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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生辰命劫 ...

  •   第九十八章生辰命劫

      自进过一次捉妖袋,李允天老实了许多,极少再与静池道长讲话。
      白狐已弃了白斯之名,此后自称静池道人。当今之世无人知她女冠,她也觉得扮做男子行事,更方便些。
      允天身上的灼伤好了大半,伤药是白静池亲手调制,白卓见允天伤好,更觉自家师父不只拳脚,连医术都了得。

      “师父,您既是妖,为何照妖镜照不出您原形,束妖袋也困不住您妖身?”
      “为师初来青峰,想化人身需一颗妖族的定身丹。我师父收我为徒时,将我的定身丹毁了,让我靠道法化身,若不成便不能出静池峰。
      正因如此,我此刻才能不惧降妖者的符咒,还有你手中的法器。所以我现今是半人半妖,你可知妖与人同处,妖气染了凡身,那人多半会病弱体虚,但如今我身上妖气不存,妖界、人间便能来去自如,可与凡人亲近,亦能归妖族修行。”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静池峰里都是符咒,原真的是为了囚您的。”
      “还有人曾说过是囚我?是我师父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爹。他入静池峰时说,那里囚着狐狸,还说师父或是只妖,那时只当玩笑,不想是真的。”
      “哦?那老头倒是会猜,竟知我是狐妖,怪不得是个卦士。”

      自此以后,白卓便踏踏实实地跟着静池习武练剑,可御剑之功却久练不成。静池曾回过茅山,荒凉的院门,颓败的庭院,只有几个穿着破旧的道士在此看院,他们皆不识静池。白狐祭拜过伊松风,在他坟前说道:
      “师父,我那徒儿是个有出息的,不似我这般顽固不化。我本想带他来见您,但那娃娃倔得很,对着来时大路给您磕头,誓要学成本事,再整茅山,那一日才归来见您,我知这也是您的愿。
      徒儿不肖,一直以来,都只为自己,现今是我报恩之时,我定尽心将我所学悉数教于白卓,如您教我一般。”

      白卓的医书药理背得通透,方子配得越来越精。剑法进步极快,苍尘也越发趁手,好似助他一般,只是这御剑之术,久久不成。
      静池知白卓已尽力用心,如今也舍不得打骂徒弟,加之那李允天平素理都不理白静池,可白卓若被罚了,他还是会冲上来与道长理论,一来二去,做师父的也极少再罚,可白卓却未放松,早起晚睡,反而练得更勤。
      转眼间,半月已逝,青峰降雪,白卓也为师父做了冬衣。年前这些日子,静池依旧教徒,允天仍是饮酒,天寒地冻,白卓还是迎寒修行。直至除夕夜,三人坐在一起吃白卓张罗的一桌素菜。两个人互看不顺,好不容易同桌吃饭,话里却是阴阳怪气:
      “羽阳的手艺,愈来愈好了。”
      “谢师父夸奖。”
      “卓儿,你过来。明日是你生辰,爹见你又长一岁,却总恋着这一件道袍,既你不愿换下,衣饰总要戴吧。这玉佩是爹给你选的,你可喜欢?”
      “这玉甚是好看,谢谢爹。”白卓接过白玉之佩,笑着言谢。
      “哼!用人家自己的钱,给人家买东西,还要讨个谢字,果然厚脸皮。”静池说完话,也不看允天,掷起一粒花生,用嘴接住,大嚼起来。
      “卓儿,你可知‘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是句正经话,你是我儿,养我自然应该。但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若身为男子无病无伤,还要靠发妻养着,那才让人笑话儿。”
      “你!可是想再进一回捉妖袋?”白静池怒道。
      “师父,莫要动气。”白卓劝道,此刻小道士已觉不适,身子无力。那李允天饮了几杯,胆子也大了起来:
      “怎么?还不许人说实话了?瞧你那名字取的,白,羽,阳?甚俗!还不如卓儿之名,超群脱凡。为人师者,不重教,不自修,卓儿若学了你,才是前程堪忧!”
      “你!”静池道长站起身来,手握凤鸣,欲抽剑来击。
      “师父,不可,师……”白卓刚站起来,话未说完,身子便倒了下去。
      “卓儿!”
      “羽阳!”

      两人顾不得相争,允天抱起白卓,将小道士平放于床榻之上。
      “这头怎么如此烫?”李允天摸着白卓额头惊道。
      “许是感了风寒,你看好他,我去煎药。”
      静池把过脉后,对允天言道,然后起身去取白卓备在灶房的干草药,调配了驱寒之方,在灶边熬起药来。待药煎好能入口时,静池亲尝后,端到白卓床前,将药汤灌下。不多时,小白卓醒了。
      “羽阳,可好些了?”
      “师父,爹,我没事儿。”
      “怎么病得这样急?”白静池问道。
      “还不是你日□□他练什么御剑?你可知这几日天多冷,早起在院中冻着,不病就怪了。”
      “这怎能怪师父,是我,是我自己想快些回茅山,才如此的。”看着白卓额头上有汗珠流下,时冷时热的样子,李允天和白静池都心疼自责。
      “你好好养着,明日是你生辰,可不能病着啊。”
      “对不起,除夕之夜,让你们挂心,许是明天就好了。”

      两个人守了一夜,汤药喂过几回,白卓仍是高热不退,允天念道:
      “这孩子从未生过病,身子骨一向好着,这是怎么了?”白静池想起芸妍之父,也是硬朗一世,一病而丧,心里多生不安。允天拿着纸笔,问白静池:
      “道长可知,白卓八字生时?”
      “我亲见其出世,自然知道。”
      李允天依白静池所言,在纸上画起字格来:
      “这是什么?”
      “紫薇命理,这是白卓天命。可怎会如此?”李允天大惊,对着道长言道:
      “卓儿此劫极凶,他命主七杀,杀破狼势已成格,刑克六亲,十六岁有大劫难渡。”
      “你们这些术士,掐算之理,岂能当真?”
      “你当我真是那不学无术之人?这命理天定,劫数在此,我倒希望是假的。”见允天如此说,静池更加不安,她走到白卓床前:
      “卓儿,你看看师父,你身有大任,若你挺过这劫,师父陪你回茅山,直到茅山重振,你可听到了?”
      白卓手指微动,静池握着那只因练剑术粗茧遍布的手,热泪滴在白卓手背。见白卓想要言语,她便俯下身,侧耳来听。
      “师,父,可要……说到,做到。”
      白卓气息渐弱,李允天和白静池守在其床边,那卦士的泪已然不止,静池更觉自己才是真的克亲,便是与其亲近之人,多生患难。
      此刻屋外白雪映光,射入房中,初时二人觉得是天将明,可金光越发刺眼,竟见光下一人不知何时入门,此刻正向屋中走来。
      “你是谁?”李允天问。
      “师父?”白静池起身,奔到那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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