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同人】实非良人》墨晚颜

2、帝王心目的不明

　　张良本以为自己要么在牢房里，要么被安排在某家府邸囚禁起来，却没想到直接入了咸阳宫，张良疑惑的看着李斯说道：“大人，是否带良行错了路？这好像是咸阳宫？”
　　“子房，这确实是咸阳宫，陛下吩咐过直接带你入咸阳宫。”李斯自然知道张良疑惑，却也并未解释来咸阳宫的目的。
　　入了咸阳宫后不久便来到了嬴政所在宫殿，其正在兢兢业业的处理政务。
　　“陛下，李大人带着张良先生在殿外等候。”赵高进来恭敬道。
　　“宣他们进来。”嬴政停下手中事务，吩咐下去之后赵高便退出宫殿了。
　　“臣李斯拜见陛下，斯不辱使命。”李斯神色平静的跪下拜礼。
　　“良拜见陛下。”张良虽不愿却也不得不一同行礼，微微低下头掩下眼里的不甘拜见嬴政。
　　“都起来吧。相国大人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嬴政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这声音仿佛天生霸气让人诚服一般。
　　“是。”李斯恭敬的退下后殿里只剩下嬴政与张良了。
　　“当年匆匆一别之后许久未见，张小公子别来无恙。”嬴政打量着张良，此时的他与画里的他大为不同了，相貌是极好的，即便嬴政见过无数美人也不得不称赞，不过比起年少时沉稳儒雅了许多，也更为从容淡然。
　　看他如今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嬴政竟有些恍惚，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韩非的影子，并不是说外貌相似，而是气度，同样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有让人一见便亲近信任的能力，心里便忍不住想要与之相交。
　　不过再仔细一看，便能看出两人是不同的，韩非温润下带着些多情与洒脱，而张良如玉更为清贵内敛。
　　君子和而不同，说的便是如此罢。
　　张良看到了嬴政那一丝恍惚神态，心下疑惑却也并未说什么，虽不喜嬴政，却也不得不服他那威严霸气的气质无人能及，不怒自威，久在高位气势果然非同凡响，说是一怒而天下惧也不为过。
　　当年所见的嬴政虽然峥嵘已现，却也不及经过多年杀伐之后的他。
　　即便张良站在嬴政对立面，也恨不得能够覆灭大秦，恨意丛生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承认他那灭六国而一统江山的雷霆手段确实了得，若韩国有这样的王，加上韩非那手段，也许不会如此下场。
　　不过，即便韩国已经千疮百孔了，但仍然是自己的国，这是不容更改的现实。
　　张良不会因为失礼而得罪于他，即便有此想法也必须深藏，此时得罪于他无疑以卵击石，于是听闻嬴政话语便神色平静不紧不慢的应答着“承蒙陛下惦念，不知陛下有何事要吩咐于良？”
　　嬴政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一步步走近张良，距离暧昧不清，而后更是用探究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张良的眼睛说：“说来，子房年少时好似与韩非交情匪浅？”
　　张良在嬴政靠近时正要知礼的退后，却猛然从嬴政嘴里听到韩非一时怔住，而后将眼底翻涌出的情绪压下，恭敬有礼的退了两步后云淡风轻的回道：“是。不过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张良平复心绪后暗自琢磨嬴政突然提起韩非是为何事的时候，却忽略了嬴政唤的是他的字，按理来说，他堂堂天下之主且与其并无太大关系，完全可以直呼其名，这一细末之间的微妙在这时被忽略了。
　　时光就像夜幕降临，一点点吞噬着今日的光亮，即便天还会再亮，却已不是原来的光了。韩非已逝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却让人不得不面对与接受。
　　哪知嬴政已经将他听到韩非的反应看在眼里，倒也没有进一步逼迫，神色不明的转身回到处理事务的位置上后宣赵高进殿，“子房一路辛苦，先带子房前去休息。”
　　“是。”赵高恭敬行礼后转身对张良说：“先生，这边请。”
　　“良告退。”张良对着嬴政辑礼，而后便跟着赵高离开了。
　　“先生，这是陛下为先生安排的住所，有何吩咐可让侍女去办。”赵高领着张良来到一座名为惜竹的宫殿，殿如其名，殿前有一片翠竹，一座亭子和一池子水，水里白莲开的正好，景致错落有致，颇为雅致，让人欣喜。
　　赵高又言：“先生舟车劳顿，稍后侍女会将先生行李带过来，且会送些吃食，夜间殿内可梳洗。那先生好生歇息，那我便告退了。”
　　“良明白，有劳中车府令了。”张良温和有礼的说完后看着园内景致，不一会就走近殿内坐下，倒了杯茶水喝着。
　　张良对于嬴政为何安排他住在宫里并不在意，既已入瓮，便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既已生死不惧，哪管身处何方。
　　张良不知道嬴政召之入咸阳是何心思，本想从其言行举止中揣测出他的目的，奈何嬴政既然能在十年内灭六国创伟业，御人之能藏己之心自然深不可测，隐藏极深。
　　不过，张良心想，嬴政既然只提到韩非，其目的自然与之有关。
　　韩非已离世多年，现如今还与之有关且值得嬴政所重视之事有二，一为小圣贤庄，二则是苍龙七宿之谜。
　　从嬴政对其他百家的态度与做法可看出，他奉法为尊，秦律繁多且严厉，使得大秦看似井然有序，实则平静的湖面之下已然有一股股想要冲出湖面的势力在搅动。
　　归根结底在于大秦有法却无仁，且对其他百家思想并不能兼容并利用，只想一力镇压，现如今墨家的机关城已被攻破，对儒家的小圣贤庄下手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此前也有过几次试探，或许时机还不够成熟，或许是想要找到一击即中之法，于是有了此时身处咸阳宫的张良。
　　而苍龙七宿，传承千年而未解之谜，传说其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得之而可超脱并凌驾于天地之上，李斯与阴阳家一直以来都想要寻求这个不解之谜的答案，而这两者都为嬴政效力，或许这也是嬴政想要寻求的秘密。
　　那么，嬴政的目的是哪一个？这时嬴政让张良来咸阳且安排住在宫里，其目的虽还不明确，不过大抵就这两个目的。
　　“先生的行李已经到了。”张良思索到这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便停下看向门前，一侍女恭敬的托着他的行李说着。
　　“嗯，放着吧。”张良温和的回答后便没有理会。
　　行李放好后侍女又端着些吃食过来，看着颇为精致，张良的五脏庙已然叫嚣，于是便一个人安静的吃了起来。
　　时间消逝间，夜色悄无声息缓缓而来。
　　“湘夫人，子房那如何？”嬴政问着那突然出现之人，其人为湘君之妻湘夫人，更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极为厉害，自张良来到咸阳宫后便一直在其身边潜伏观察着。
　　“一切正常，并无不妥。”湘夫人恭敬回答。
　　“嗯，你对其人有何见解？”嬴政又问。
　　“看着弱不禁风，其实深不可测，或许武略有所不及，然智谋过人，因而其入咸阳前或有所安排。”这是湘夫人根据平日里收集到的消息以及短短时间观察所得之结论。
　　“小圣贤庄在，其便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嬴政听闻湘夫人对其评价如此之高也不奇怪，毕竟那人确实出色。
　　不过，是人便有弱点，想要掌控他人，便要掌控其弱点，弱点在手，便可一招制胜。
　　“陛下英明。”湘夫人一听，心里便明白了什么。
　　“退下罢。”嬴政摆摆手说道。
　　“是。”话落人已然不见了，由此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湘夫人离开，嬴政继续处理政务，看似并未将张良之事放在心上，心里却时不时暗暗思索该对其如何。
　　而张良梳洗过后便歇息了，毕竟赶路是一件辛苦事，即便身体并未感觉到，但精神上确实已经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