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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画中人入咸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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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夜已深还未歇息,是在想些什么?”小圣贤庄二师公颜路本往住处休息,却在月光下见到一身儒衣的张良望月沉思,衣发随风而动,其背影留有孤寂,心下怜惜便走到其身边想要开解一番。
“师兄,良见月色正浓,便想驻足片刻而已。”张良闻颜路声音回首浅笑应答着,随着颜路的到来,他心里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恍若消失不见了。
本应歇息之时,忽然心有所感,似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便驻足了片刻,望着那轮圆月心里不自觉回想起了前尘往事。
那月还是那月,那人却不在人世了,不经意间便沦陷在那曾经的美梦里,只是梦终究是会醒的。
醒来后,故国不在,故人亦各自流浪,或生或死,终日不得归,心下寂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人曾经的小圣贤庄还在,能够容纳并治愈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自国破家亡之后,身居小圣贤庄的这些年里早已将其当作自己的家,心里的荒芜也一点点有了些许春色。
这些年在游走间能够一路畅通,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有小圣贤庄在背后支持着。
“你呀…子房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助,记得找我和掌门师兄,别总是一个人担着,有人分担总是好的。这些话想来你也明白,就不多说了,早些歇了吧。”
颜路见张良未说什么也就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师弟看着风朗月清一身儒雅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心思颇多并也不愿与人分说,好似天边月看得到却无法靠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破不说破,且默默支持着。
颜路陪他赏了一会月后拍了拍张良的肩,轻笑着嘱咐过后便转身离去。
“良明白,师兄也早些歇息。”张良回以一笑,知道自己师兄对自己一贯如此关心,心里暖意渐生,驱赶了月色带来的那股悲凉。
无论是小圣贤庄,还是小圣贤庄的人,对于张良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与自己想要谋划的事情一样重要,他将用一生为之努力。
张良自颜路离开后也没有多留,经过颜路的的劝说,心里那点不安平息下来了,于是他乖乖的听从了师兄的话回房间休息了。
这时的咸阳宫灯火通明,大秦帝王嬴政拿着一张画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是一个月前他突然翻找出来的,是之前从韩非生前住处收拾出来的,据下人所说藏的颇为隐秘,且用上好锦盒收藏着,若非仔仔细细的收拾住处一番,或许还找不到。
只是后来由于还要拿下其他几国也就匆匆一看便放下了,无力探究其他。那时,完成大一统是他唯一的目标,任何人与事都不及这件事重要。
可就在一个月前他忽然梦见了韩非,醒来后他心下感慨,便想着看看韩非留下的物件,查看时便找出了这副画。
画上画的是一个人,寥寥几笔翠竹点缀间,一袭青翠绿衫佩美玉,傲人风骨初现,姿容如画,精致稚嫩的眉眼间还带着些狐狸般的小俏皮,嫣然浅笑间望着画外人,恍若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显然作画人将画中人放在心了心尖上。
画中还题了字:山有木兮木有枝—韩非。
嬴政第一眼看到画上美人时颇为眼熟,仔细一想发现是往日见过几面的一人,心里感叹倒是传神。
那时他虽已登位却还未执掌大权,内忧外患之间却还冒险去往韩国,不为其他,只为韩非一人。
雄心壮志的嬴政不仅因欣赏韩非的才能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个豪言壮语想要九十九的天下之人,更重要的是想要邀其共谋天下大事,共创前所未有的家国。
那次行程虽然动荡诡谲,但总算没有白费心机,只可惜那人虽然身在大秦却心在韩,他以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理念,却没想到那人为了存韩竟然言辞激厉的驳斥与他,斥的他恼羞成怒,加上一旁的相国煽风点火,便让他下狱了,没成想就此天人两隔,嬴政惋惜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但他心里清楚,无论自己如何惜才爱才,两人立场终归不同,立场不同则注定要站在彼此对立,解无可解,于是错过。
平定天下之后的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而无一个可以畅谈天下之人陪伴左右之时感觉到孤寂,这时韩非的画出现了。
不过入韩那时嬴政的注意点都在韩非一人身上,对于他身边的韩相之孙张良印象不多,只记得其貌若好女,且当时韩非颇为赏识他,便在会面之时夸了几句,仅此而已。
那时的嬴政一心想要谋取整个天下,除了天下他无心关心其余,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美人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却没想到韩非如此爱惜张良,画里甚至流露出一丝情思,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其中的情真意切,心下不免有些艳羡画中人。
写的字是“山有木兮木有枝”,抒的情却是“心悦君兮君不知”。未言之语缠绵悱恻,却又带着些说不出的淡淡忧愁,不知画中人又是怎样一种情感。
嬴政没成想韩非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竟然还会将另一个人放在心上,心起情思却又不敢言说,看得嬴政心里不禁起了好奇之心,那时稚嫩的张良如今是何模样,是否如韩非般惊才艳艳?其对韩非之心又是如何?
越想越是难耐,于是招来李斯问了些关于张良的事,其表示张良家族五世相韩,其人自然也不可小觑,年少时曾与韩非为莫逆之交,亦兄亦友,后入小圣贤庄成为齐鲁三杰之一,名满天下,且此人接人待物滴水不漏,是极少数聪慧之人,在之前的行动中有不少张良的影子。
听闻过后,嬴政心里更是想要见一见其人,便在一个月前下旨召张良回咸阳,想来李斯就要到达小圣贤庄了,他颇为期待的想着。
翌日,张良起身收拾自身,正准备前去授课时子辛前来告知说有贵客来访,需三叔公前往迎客,张良便应了下来。
“大人,不知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小圣贤庄掌门伏念礼数周到的问着,心里猜测不少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毕竟距离上次李斯到访不过几个月而已。
“各位不必紧张,此时是奉陛下旨意召子房前往咸阳。”李斯看向张良回答着,不过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要召张良,只知道来小圣贤庄之前陛下问过自己关于张良的消息。
“入咸阳?”儒家几位当家人都甚是不解,无缘无故的突然要张良入咸阳,也不知是福是祸。
张良听了心里也是疑惑不解,面上却并无一点失礼之处,心里猜测道:或许这是嬴政对儒家的一种制约手段,也就意味着对小圣贤庄有所防备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
“大人,陛下所为何事?”伏念皱眉问道。
“不知。”李斯如实回答。
伏念疑惑更甚,接着又问:“几时出发?”
“旨到便动身。”李斯喝了口茶水,斩钉截铁道。
“这般急迫?可否一个时辰后在出发?”这次却是张良开口问道。
“可以。”李斯倒也体谅。
小圣贤庄几人在别处商量,伏念和颜路都有些担忧,于是颜路建议道:“子房,此次入咸阳吉凶未测,嬴政心思难测,或许你离开会更好。”
“两位师兄,良不能陷小圣贤庄于不利。此次召良入咸阳或许是对小圣贤庄的一种制约,若是良就这样离开,反倒是给了李斯把柄。”张良安抚般的劝说着,现下动机不明,等见了嬴政自然便可明白。
张良神色有些许担忧道:“师兄,嬴政看来有些按耐不住了,小圣贤庄也要做好准备。”
“放心,就算想要对付小圣贤庄,也需要借口,这边会小心的。”伏念一如既往地庄重严肃,这样的伏念让人感觉到压力的同时又让人安心。
“嗯,如果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可联合墨家与流沙等势力。”张良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忧,再次提醒着自己师兄,更是将联系方式告知二位师兄。
“子房放心。现下你更加需要万事小心,如事不可违,万万先保全性命。”颜路伸手拍了拍张良肩膀,原本眼里带着温柔的颜路此时也是一脸凝重,无比担忧的看着张良。
“良明白。”张良看到两位师兄都这副模样倒是有些笑意流露,心里也更坚定的想要守护住小圣贤庄。
张良写了两封信说明情况,一封给墨家,一封给流沙。
等张良安排好一切事宜后便随着李斯前往咸阳,马车晃晃悠悠了一个月左右,终是到了咸阳。
文笔有限,请多包含~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画中人入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