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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后记 ...

  •   我是个不太容易从过去中走出来的人。

      往事时常在我脑海中溯回,有时还会演绎出不一样的结局。

      ……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要在医院报到,没上过几天幼儿园。再长大了些就被家里送去学跆拳道,十年磨砺,让我成了能一腿KO对手的“硬汉”。

      从小到大,我都很少与人深交,过于亲密的关系往往会让我产生一种抗拒和抵触。

      虽然和很多男生称兄道弟,但总归是有性别界限的。和女生也能相处融洽,但由于不逛街不追星不追剧,我与她们往往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所以,雯子是我曾经拥有过的人际关系中,除却亲情以外,最深长的牵绊了。

      ……

      我们原先的初中,环境有些复杂。

      我倒还好,作为一名手握黑带的女魔头,并没什么人敢当面找我的不快,至于背地里如何,我也懒得管了,爱谁谁吧。

      但是她不一样,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欺凌,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有时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内心深重而克制的抑郁和挣扎。

      我记得那年初二,她坐在教室角落的位置上写周记,右手提笔挥毫文不加点,左手却一直在抹着沿脸颊淌下的泪水,虽然强忍住了没有哭出声,但湿意还是晕开了纸上的墨痕。

      有些时候,想起这些点滴,心头还是会泛起一阵阵的难过和自责。

      我没有足够的气魄为她挡住那些明刀暗枪,也没有足够的温柔为她擦拭眼角的泪。

      ……

      后来高中换了个环境,一切都渐渐好了起来。

      最疯的时候,我们一天可以打三个小时排球,中午翘掉中自习打两个小时,晚上抢在晚自习之前再打一个小时。

      我和她之间的往来信件很多,再加上各种生日和节日礼物,一不小心就塞满了家里书桌的抽屉。

      记不太清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微妙了。

      或许是那天下雨,我从家赶回学校排球场的时候,迟到了好一会儿,她在我小臂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而我笑了笑,最后没说什么。

      或许是那天正午,盛夏的池塘蛙鸣不断,我在球场边的长椅上看书,她枕在我腿上午睡,其实那天蚊虫挺多,在我腿上咬了二十来个包,但我始终没动。

      或许是那天5月20日,她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准备分别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回头时她双手环上我肩膀,把我拉低了些,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或许是那天晚自习结束,我背着假模假样的空书包,顺着楼梯往下蹦跶,我知道她在一楼等我,还差半层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年级主任在和她的对话。

      他问:“你在这儿等谁?你男朋友吗?”

      她答:“对啊,我男朋友。”

      她话音刚落,我就从转角处蹦跶着冒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中规中矩地和年级主任打了声招呼,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了。

      ……

      不过,也许就像她说过的那样,无论什么样的感情,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龃龉。

      我早该明白的,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生,而在我一次又一次没有及时拉起缩在角落里的她时,已经比那些直接伤害她的人更无情冷漠了。

      我早该明白的,她索求而我没给的公主抱,不慎丢失而没有及时解释的戒指,大概是一把又一把捅进她心底的软刀子,将我们的感情一步步推向深渊。

      我早该明白的,她想要我待她独特一些,不喜欢我和其他女生走太近,不喜欢我像个法官一样端着一杆公平的称,对所有的人都给予一样的冷热态度。

      我早该明白的,当她问:“如果明知一开始就是错的,还要继续吗”的时候,我欠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模棱两可的次数太多,多到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最后便是积重难返,无可救药。

      ……

      算起来,当年我和她是“非和平”分手的,分得有些仓促,有些决绝。

      自我剖白也总是有些艰难的,毕竟要面对自己粗陋可鄙的灵魂,还有罪孽斑驳的过往。

      ……

      我是个不太容易从过去中走出来的人。

      往事时常在我脑海中溯回,偶尔会演绎出不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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