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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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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流苏马车颠簸颠簸带着我走向莫名的前方,四婢像是守门神官地死死守在车内,我艰难地挪了挪曲得发麻的玉脚,愤愤地瞪着入睡的四人!
哼,本姐姐严重鄙视你们,竟耍花招骗我离开越府!太卑鄙了,实在太卑鄙了,我咬着小手绢儿泪如雨下,我的余姚梅林啊,我要待何年才能吃得上你们了?
我流泪正欢,马车依是得儿意得儿意的“笃……笃……笃”得欢,四婢女是身形宛若元始天尊睡得正香,我瞧着瞧着眼皮儿竟也跟着软趴趴起。
北风吹吹正是好干坏事不怕惊到人的好时节,我拢拢狐皮大氅缩缩似是冻成石头的脖子,靠近一团温温的东西,身上一股子冻意刹时灰飞烟灭,我舒服地嗯咛一声。
“小姐真是个妙人儿,难怪乎越逸锦将你藏得深。”戏谑的笑声在此刻是轰轰隆隆炸雷炸得我惊飞魄散。
睁开眼一开,我心肝儿那个颤,颤到我大大惊呼起,“哎呀,哎呀,我真是能飞啊,这感觉太妙了,真是太妙了。莫不是睡梦中我羽化飞升?”
无与伦比的惊喜中我看丛丛树梢自脚下一一掠过,雪风迎面飘来格外爽心,天地间倒真似只有我一个飞来飞去。
“感觉很好么?”
鼓动的冷风里传来舒爽地清清冽冽却有些低沉声音在柔和询我,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晶莹剔透的雪景拼命点头,“嗯,嗯,嗯,感觉比逛湘楚小倌楼更爽。”
“小倌楼?小姐兴趣实在令人感到惊讶,不过在下甚是喜欢。”
“我兴趣一向令人吃惊,你莫讨好我而特意说好听的话,我可不接受地。”眼看着掠过丛丛树梢,我双手慎重的抓住他领襟口,左脚慎之又慎地勾住他右脚,严肃申明我不受馋言!
这人有双眼灿若星晨的墨眸,望着我时漆黑漆黑的看不见底,幽深幽深的不起一丝波澜。
我素不喜太深的目光,抿着冰冷的唇浅挪开视线,尽量不在以正面目光这张端的是张不似凡人足以让女人思春的俊美姿容。
这些个男人啊,我一看便是知顶着张好看面皮四处勾搭怀春少女,可惜我早过怀春年纪,如若不然在越府里相撞时怎么不见撞得我心花怒放心驰神往呢?
清冷雪光惨白惨映,他俊美无铸地咨容显得几分残酷,凝视着我蓦地脚尖踏过树梢翩翩然落林内空地,我捂着后颤地心肝平静地松开他衣襟口,顺带给他整理整理好。
他低头着静默地看着我替他整好松乱的襟口,微微翕合起薄而好看的唇……
我速速退离一步,笑眯眯道:“你不用谢我,是我把你衣裳给搞得乱七八糟,理应要给你整顺好。”
他还真是不言谢,默默的也不知道盯着我发鬓上那儿出神,盯得时间长到我笑盈盈的脸不免有点抽痉,抬手敷脸反复揉搓几下适才把脸上的肉搓均。
见他还是怔怔望着我,我不免有点发怵,这人……莫不是有什怪癖?
我听瑶水说过江湖有些人喜欢把人的脸皮给整块剥落,再用秘制药水把人皮面渗个七七四十九日后,拿出往自己脸上一敷便就成另一个人。
愈想我愈害怕,愈害怕我愈发想跑,可我没武功怎跑得过他这高手呢?
揣摩着他甚是平静到是镜子的脸蛋,颤颤绽放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大侠,您把我飞到这地儿可是有什事情呢?若没事我就不陪大侠了啊。”
他蓦地伸手抚上我发鬓,惊得我以为他是要把我就地喀嚓!再凝细一看,呵,原来他只是拿掉沾在我发鬓的一片染雪枯叶。
“妙不可言的人儿实是有比我那些个妃子有味多了。”
他心情似乎一下变得很爽,单指勾起我下额,眸光不停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我胸前,又是“噗哧”一笑,“难怪刚才抱你时感觉甚是怪异,原来你竟把丘峰弄成平原了。”
我为他毫不加掩饰的形容给怔红了脸,我歪头盯着眼前这张俊美显是太过引人遐想的容颜在为惋惜。
唉,没想到他人模人样竟也与我一样没读几句书,吐出的字眼字字是一针见血,刺得人体无完肤,实在是直白到毫无诗意惹人爱。
他修长洁玉的指间反复玩弄枯叶,染在上面的雪冰很快化为几滴晶水缓缓从他指间流落坠没雪地。
我凝视他极为优雅动作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美男就是美男随做个什都是令人心潮澎湃到想入非非。
许是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大,他扬起修眉,蕴满狭促的眸内我差点以为自己看到朵朵华彩璀璨流转,令我不自由地看呆。
然,问题是我愈看他怎就愈眼熟呢?一想到这个‘熟’上面,我大为为自己汗颜,难怪春水曾与我说,‘小姐是看到顺眼的男子都是眼熟的。’遂我为认证我真的见过他而认真的惑问,“我是不是在那儿见过你?”
他脸色突地沉下,璀璨的曈眸突兀地成了一汪看不到底的碧棹,玩弄中的枯叶蜷入掌内,手指重新描绘我左眼下睫泪形朱砂痣,“卿卿可是认识瑆氿王?”
他低沉地声音含着清冽而威慑,我脑海中似有什么浮现欲在自己想要更深入时兀地没了踪影。飞鸿惊云中我似见到重重黄色垂帷突起突落,薄薄缦纱里隐隐有人悄然伫立。
眨眨眼,虚幻景色顿为飞灭,我抬眼望着眼前陌生而有些个眼熟的男子,无辜回道:“瑆氿王?不认识喛。”
停留在他掌心的染雪枯叶也不知怎地就成了粉沫,他掌心向眼前一拂,粉沫顿时和着冷风吹入我眼入,生庠的刺痛令我急急揉眼,谁料手竟被他给擒住楞是生生反扣于脑后,紧闭刺庠的双眼,逼迫仰起头。
“卿卿可是真不认识?本宫最恨说慌的人哦。”他手指摩挲我眼角,我尽力闭合双眼不让刺痛的泪水流出,他柔软的声音轻到可怕,柔到我骨节都在吱咯颤抖,“本宫让卿卿再想想,卿卿可需仔细想清哦。”
手被扣着痛,眼被刺着痛,浑身又是冷着痛,我终于沸了!“他奶奶的,我说不认识便不认识,想能想出个屁!”一通哄出后,我顿感后悔,淑女怎可能讲粗话呢?我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喛!
遂我立刻睁开还是刺庠的双眸,为挽回我淑女的形容我极为温柔地绽放笑容,“瑆氿王?我实是不认识,本宫公子你若要找瑆氿王怕是问错人了,素卿自嫁为人妇便从为踏出府里半步,怎会认识什么王之类的呢?”
他虚虚凝眸,瞧见我大约实是无辜便索然无味把我推开,我卒不提防被他一推,微有发麻的双脚向往趄趔几步,姿势极为不雅地来了个面朝雪天背靠大地的趴势。我懊恼的抓起把雪就往他胸前丢去,大吼,“你他妈不会对女人温柔点么!”
雪地中,他皓月雪衣翩翩而立,青丝逶腰随风轻扬,几瓣雪花悄然落入他鬓角更觉他让我很想扁他一顿!人比人实是气人,为何他能潇洒如尘谈笑在风雪中,而我则是浑身发冷趴在雪地上。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我只会对自己的女人温柔点。”
更加可恨!就因我不是他女人就虐待么?我头顶冒烟气愤地望着现在恨不得让人毁容的俊美面孔,双手支撑身子缓慢站起,拿着点怒火中的气焰噌噌走到他眼前,抬手单指指着他傲慢道:“你别让我见到你的女人,见一次我就扁一次!”
他瞧了瞧我全身,突地别开头留下个侧靥同抖动的肩膀给我,飒飒北风中传来他极力忍笑的声音,回眸盈笑望着我,薄唇挽成浅挽,“好,本宫给你机会,他日你若见到我女人本宫不介意你见一次扁一次。”
美色,绝对活色活香的美色!我怔怔地望着他薄唇,忘记了自己曾想毁他容的想法,张了张嘴遂又秃悔地闭上,太失败了,我实在是太败了,难怪以前上街时四婢女总是给我带上帷帽,每来是怕我色眯眯被着街上良家男子给攫了魂去。
待我从美色中醒来是时,我已经莫名其妙被他搂着肩踉踉跄跄向我刚刚问了几次他回答的地方走去。走了个把时辰,我猛是揪住他鸦色长发,大吼,“你明明会飞,为什么非要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