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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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未填涂答题卡的请将试卷上的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广播里传来熟悉的提示音。
程盛刚刚结束英语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才开始填涂答题卡。
考场不乏提前交卷的学生，因为英语考试一贯时间充足，所以每次都被放在周六下午最后一门考。大概就是学校为了方便某些同学提前交卷，好早点放假回家吧。
随着考试结束时间的临近，原本鸦雀无声的校园逐渐响起学生们的欢声笑语。
有的商量着回家一起打游戏上分，没有约着去篮球场打篮球的，更不乏对答案十分在意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对答案。
“考试时间已到，学生停止答题。”
程盛开始逐一收拾自己的文具，原本紧绷的脸在此刻逐渐舒展开来，可谓如释重负。
或许最终的成绩已经没有那么重要，能完整认真地完成一整场考试让程盛充满了成就感。
“奶奶今晚会烧什么菜呢？”“好想吃红烧排骨啊！”程盛背着自己的书包，想到回家就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脚步都轻快起来。
那些在宿舍受到的侮辱，在做数学题上遇到的不顺，在念起心中温暖的人时，终究犹如鸟儿划过天空，只留下丝丝点点的痕迹。
这就是程盛，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高中生；但他是少年，永远会一颗年轻的心击败黑暗和不公。
“顾淮，走那么快干嘛？”季予刚从考场出来，远远就望见他手里拿着手机，向学校门口赶。
“顾淮，顾淮！”季予扯着嗓子喊，引起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而视。
“我去，聋了吧。”季予被气得不行，只好催促周围的同学让一让，加快速度追上去。
心里正想着事情的顾淮被人从背后狠狠拍了拍肩膀。
“怎么回事，喊你半天都听不见。”季予问。
“想事情。”顾淮言简意赅地答，察觉到他离自己很近，短促地蹙眉后朝后退了一步。
“想什么呢？不会是考试吧？”季予问“不是你的作风啊。”
还没等顾淮回答，季予急匆匆地又道，“今晚要不要到我家吃饭？周书涵也来。你一个人住郊外的别墅那么远，还不如到我们家市区的房子住一晚，明天我们一起返校。”
“不了。”顾淮婉拒。
“别那么客气呢！我父母你都认识，我妈妈老和我念叨你，她说你小时候经常到我家来，还说你小时候欺负我。你要是来的话，她肯定特别高兴。”季予一脸期待的看他。
“我父亲刚刚打电话让我回B市一趟。”顾淮继续推辞，“所以马上要赶飞机。”
“怎么突然就回B市，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那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急事。”季予看似非常抱歉，“那你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事。顾叔叔肯定有什么急事。”
“好，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顾淮没再和他纠缠，扬长而去。
季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明明小时候没有这么冷淡的，怎么十几年后多讲几句话都这么难。
上一次和顾淮见面还是拉着朋友周书涵，一起软磨硬泡地邀请他去食堂吃饭。
人的确是去了，但吃饭全程没讲上什么话。
季予喜欢顾淮，不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是身为一个男生对同性真切的欲望。
顾淮的确是A市本市人，十几年前季予，顾淮，还有周书涵的父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生活中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所以借着这层关系，季予和顾淮见面的次数很多。顾淮的性子从小就淡，做事情不慌不忙，为人成熟稳重。
但季予就喜欢他这种性格，可能也就是所谓的热脸贴冷屁股吧。
本来以为会是青梅竹马，三个小伙伴一起长大的故事。
但顾淮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直接跨省做到了全国。为了方便，顾淮举家搬迁至更加繁华的B市。
季予见他的机会越来越少，只能偶尔从父母口中听说有关他的消息。
原本以为彻底没有希望，谁知道顾淮突然转学回到了a市上高中。这一切简直是上天的安排，季予想借这次机会拉近和他的距离。
但他又隐隐知觉自己会失望，同性恋什么的，自己是天生的。顾淮那样的人，别嫌自己恶心才好。
晚上七点，华灯初上，B市某医院。
顾淮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高级护理病房门口。
“请您稍等。”助理礼貌地将顾怀引到病房外的椅子旁，“我进去请示顾总。”
顾淮没回答，只是平静地闭上眼睛。两天，八九场考试，全神贯注地花费心力令他现在无比疲倦。
他没对季予说实话，他知道自己回B市是什么事。
毕竟英语考试还没完，就有领导亲自来考场找他以传话，告诉他考完试立即回B市，因为他的父亲即将有一个新的孩子，而那个孩子的母亲和顾淮的母亲不是同一个。
病房的门开了。
顾淮站起来，对面站着他的父亲——顾锋。
二人只是互相看着，顾淮表情淡然，顾锋显然还沉浸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脸上的情绪尚未完全收敛。
不像父子，倒像只见过几面的点头之交。
“要不要进去看看你妹妹？”顾锋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情感很复杂。犹豫片刻，指了指后面病房的门。
高级病房门的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关着门，隔那么远的距离，欢声笑语却犹在眼前。
“看看？你怎么敢的？”顾淮轻蔑地笑，话语里满是嘲讽。
“不怕我口袋揣把刀，当着你的面把她杀死吗？”
“顾淮，你......”顾锋被他三言两语激怒。“那是你妹妹！”
“那你带着别的女人回家上床的时候，怎么...”如果在大众眼中的顾淮是冷淡平和的形象，那只是他将自己的刺通通隐藏起来。
那么这些长的毒的倒刺，在遇到他的父亲时，全部化作利刃，成为插入脏器的一把凶器。
“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