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两只囧人

22、家常小菜ＰＫ鲍鱼

　　“哇塞，这么小？！这小子上学也太早了吧，确定没改过户口？”耿建为这个年龄大惊小怪，刘正瞪了耿建一眼，头儿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嘛。

　　“孟然，江西南昌人，前年跟父母搬到本市。”吴非翻着手里的资料说，“他应该读的最后一批五年制小学，所以这个年纪高三，正常。”

　　“吴哥。”苏玲玲拎着一个大大白色的塑料袋进来，“该吃中饭了。”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妈刚刚送来的，请大家吃饭。大伙儿办案都挺累的，食堂的伙食……”话还没说完，搅局的就来了。

　　“吴公，吴公！”原琳琅又学会了单脚跳，开始满局乱跳，“食堂内线消息，今儿中午光头老大亲自掌勺鱼香肉丝，素炒茄子，专门犒劳你找到破案线索。”也不知道吴非是个什么胃，就爱吃这两菜，真好养活。

　　“你慢点儿。”吴非伸手扶住原琳琅。哪有人腿受伤了还跟活跳虾似的，成天的上蹿下跳，比以前蹦跶得还欢。

　　“我说小原子，现在局里上下，哪儿还没您的内线？”这下子连食堂都渗透了，耿建对此很佩服。

　　“局长那儿还没有。”原琳琅斜了一眼耿建，一拍他肩膀，“这叫实力，懂不？”她刚要把胳膊放到耿建肩膀上，就被吴非半路拦截，“不是去吃饭么？还不走。”顺势扶住原琳琅，“一只脚了还不能老实点儿。”

　　自从这家伙开始上班以后，办公楼的楼道里就时常能看到她上蹿下跳的身影，局里所有人都替她捏了把汗，生怕她一不留神再把另一只脚丫子也摔断了。吴非倒是觉得真要是这样，这丫头就算坐了轮椅，也能被她当成战车，照旧把这儿当轮滑场。

　　“走吧，走吧！去吃饭。”梅梅看了一眼苏玲玲，发现她木在那儿，“小铃铛，走吧！带着你的菜，咱们一块儿。”虽然不是那么喜欢她，不过还是不希望她那么早自动消失，否则那点儿内勤的活儿又归自己了。

　　苏玲玲有些失神，梅梅叫了第二次，她才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好啊，正好加菜。”笑容有点儿勉强。不过她还能笑出来，已经很让梅梅佩服了。这个苏玲玲，心里年龄绝对比小原子要来得成熟。

　　“小原子，吴非。”吴非他们刚刚到食堂坐定，光头大师傅就出现了，“你们来啦。”大师傅很开心，胖胖的圆脸上堆满了笑意，“我专门给你们留了菜。”说着颠颠儿地跑到后厨去了。不多一会儿就端了个大托盘出来

　　“吴非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烧茄子，小原子最喜欢吃红烧排骨，对了，还有小酸梅最喜欢吃的酥煎带鱼。”

　　小酸梅？梅梅瞪了一眼旁边的原琳琅，你干的？原琳琅眉毛上调一毫米，你的名字只能这么起外号。

　　“对了，还有一碗骨头汤，小原子你可要多喝点儿。”大师傅特意把一个巨型汤碗往原琳琅眼前推推。

　　原琳琅一咧嘴，这位大叔和刘姐都是一个爱好的，喜欢把人当猪喂。“我尽量。”那白花花，油光光的一碗汤啊，老大，您当我坐月子呢！

　　耿建看着桌子上一个个加大份量的盘子，“我说，大师傅，汤怎么没我们的份儿？”看看大家手上清澈见底的汤，再看看小原子手上那碗，这个差别也在大了。

　　刘正白了他一眼，将一双筷子塞进耿建手里，“吃你的饭吧，就你话多。”拖小原子的福，全组人经常跟这儿打牙祭，别不知足了。

　　“对了，这是给胖婶儿的。”原琳琅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药瓶递给大师傅，“我同学刚给我寄来的。”

　　“谢谢，谢谢！”大师傅在衣服上反复擦了几次手，才把药瓶小心的接过来，“每次都麻烦你，还得求人从国外寄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原琳琅眼前，“这是1500块钱，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你也不跟我说价钱，这都好多次了。”

　　原琳琅笑了笑，“我说光头老大，算这么细，那你是要准备找我收排骨钱了？”她拿起信封塞回大师傅手里，“我都也不知道多少钱，我同学不敢找我要钱啦！他要是敢，我就把他大学那点儿糗事儿都写在校友录上。”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大师傅一脸的为难，“我闺女说，这药不便宜。”在国内都买不到的药还不贵死。

　　“哎呀！放心吧，要是什么时候我同学找我收钱，我一定伸手找你要，总行了吧！而且这也不是药，就是普通的保健品。”原琳琅把信封塞回到大师傅手里，然后拍着桌子喊：“吃饭，吃饭。饿死了！”

　　吴非对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的大师傅笑笑，“李师傅，您放心吧！榔头不会骗人的。”不会才怪，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个同学在国外？这东西估计是她什么网站上代购来的。

　　“那，那好吧！等你同学告诉你价钱了你再跟我说。”大师傅将钱又装回了口袋，“你们先吃着。”

　　“你们发现大师傅的眼圈儿红了没？”见他走了，耿建咬着筷子说，“小原子，你啥时候冒出外国同学了，不是在啥网上拍的吧。”

　　“就你眼毒。”原琳琅一筷子就给他敲过去。就大师傅那点儿工资，拿来付这个药钱还不如多给胖婶买点营养品呢，反正再坚持两个疗程，胖婶的病就好了。

　　坐一起的苏玲玲没多说话，把保温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我妈妈送了很多过来，大家一块儿吃吧。”一个个盒盖打开，菜做的很精致，跟饭店里的一样，“我妈说，当刑警的一定要吃好，营养好。这就是几个家常菜，大家别客气。”

　　原琳琅探头看看，这和食堂的菜放在一块儿，分明就是公主和烧火丫头。海参烩鲍菇、鲍片扒菜胆、青椒牛肉、虾仁干贝，这也算家常菜？谁家能常吃这些菜啊！耿建吞了口口水，看看刘正，这个苏玲玲什么来头，鲍鱼当做家常菜？

　　“我妈说了，中饭一定要热量够、营养足、脂肪少。”说着，苏玲玲夹了一块海参放进吴非碗里，“我妈的手艺可好了。你们尝尝。”一边说一边给每个人都夹了一个筷子菜。

　　原琳琅看看碗里的干贝，“你妈真好。”真够下功夫的，除了那个青椒牛肉是个家常菜，剩下的那个菜做起来都够折腾的。

　　“小原子。”莫名吃完饭来找原琳琅，看看他们的餐桌，“午饭的规格很高。”什么时候食堂里卖海参，鲍鱼了？

　　“他们重案组自己加菜。”原琳琅笑笑，“找我有事儿？”

　　莫名坐下，“我星期四、五要去开会，蔡法医星期五回来。所以，星期四法医室只有你一个人。”这次真是倒腾不开了。

　　原琳琅倒是毫不在意，“放心吧，我的脚丫子已经七七八八了。”再说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倒霉一定会遇上现场？

　　“很好。”莫名点点头，“不妨碍你们吃饭了。”站起来正准备走。

　　“等一下。”原琳琅又叫住了他，摸着脑袋一阵笑，“嘿嘿，你借我的书看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懂。”

　　“我当家教不收费，请我吃饭就行。”莫名站起来，扶了一下眼镜，看了一眼梅梅，“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梅梅对着莫名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还叫你小原子！喂，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声音不高不低的，大伙儿都能听到。一桌子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答案。

　　原琳琅倒是不怎么在意，“一个办公室就我们俩，每天见面八小时，不熟都熟了。”莫名那家伙桌上总会出现一些勾搭自己馋虫的好书，想不去搭讪都难。反正那家伙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一点，借书答疑倒是挺大方的，一点儿也不藏私。

　　吴非筷子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扒饭。梅梅拉了拉原琳琅的袖子，伏在她耳朵上小声说：“头儿好像在吃醋。”

　　原琳琅眯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吴非，然后马上收回目光，“少来，他会吃醋？”原琳琅扁扁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笑开花儿了。他会吃醋？他真的会吃醋，那回家该撒花庆祝了，庆祝超级大木头终于开窍。

　　梅梅很好奇这两个人醉酒那天发生啥事儿了？头儿开始开窍了？但怎么过了这好几天了，这两人之间看上去又没啥具体进展呢？

　　其实吴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和原琳琅之间的熟络让他没缘由地感到郁闷，之前自己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要找一个能够托付榔头的人么？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吴非收拾好自己那份碗筷，站了起来，“梅梅，吃完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知道了头儿。”趁吴非收拾的当儿，梅梅伸长脖子扫了一眼吴非的饭碗，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块海参。她歪头看了看原琳琅，该你得意去了。

　　原琳琅也放下筷子，“完成任务。同志们，拜拜！吴公，等等我啦！”我跳我跳，反正没了盲肠，随便跳。

　　吴非没回头，只是慢下了脚步，等着原琳琅一下一下跳过来，然后伸手扶住她。今天吴非穿了警服，所以原琳琅知道他今天不会把自己抱起来。这家伙怪得很，穿上警服一般都很正经，甚至连玩笑都很少开。

　　苏玲玲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这两个人，不知道原琳琅跟吴非咬着耳朵说了什么，吴非笑着瞪了原琳琅一眼，之后原琳琅笑得更得意了。“快点吃啊！”苏玲玲收回视线，使劲儿咬咬下唇，又招呼耿建和刘正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梅梅拿着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得想个什么办法，让这个小铃铛早点儿对头儿死了这条心。眼看着小原子和头儿这么久才前进了一小步，可不能被这个天降奇兵给破坏了。

　　“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那个莫名，可是他手里真的有很多好书。而且是外面买都买不到了，馋死人了。”原琳琅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虽然她实在不觉得吴非刚刚是为了她而吃醋。

　　吴非明显没想到原琳琅会说这个，“哦？关于什么的？”不过第一句倒是很顺耳。

　　“解剖，病理，还有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书。很多国内都买不到的。”原琳琅是个书痴，这点吴非很了解。

　　“你开始看原文书了？”吴非对这个曲里拐弯的蝌蚪文实在没啥好感。他从小英语成绩就最差，原琳琅一直笑他，是中国人不说鸟儿语。

　　原琳琅点头，“尽管很多地方看不懂，不过还是觉得受益匪浅。”莫名确实在业务上有一手，书上画了很多重点，也写了笔记。

　　“那就好好跟人家学。”好学总是好事。

　　“你不要跟刘处一个口气好不好。”原琳琅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了，“我晚上请莫名吃饭，你去不去？”

　　吴非摇摇头，“不去了，我要和梅梅去叶佳倩家看看。”更可况，他们两个讨论的东西自己也不明白。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早点儿回来。”总觉得小榔头单独跟个男人出去，不大对劲儿。“嗯，还有，别喝酒。”之前……好像没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啊！吴非暗暗摇摇头，原琳琅醉酒后遗症？

　　“放心吧，明天要上班，我有分寸。”原琳琅冲着吴非飞了个媚眼，回了办公室。吴非刚走了两步，又有人叫住了他。

　　“吴哥。”苏玲玲小跑过来，“你晚上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