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两只囧人

21、有谁能看透你的心

　　“护工。”刘正也来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伙儿集思广益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吴非身上，吴非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切！”一堆凑在一起的脑袋迅速解散，本来等着吴非揭盅呢！结果，他这外交词令，说了跟没说一样。

　　“有点儿意思，还有什么疑点啊，意见啊，都拿出来说说。”郑一飞跟主持人似的，就差手里再拽一个话筒了。

　　原琳琅举手，“我，我有！”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憋一天了，“我今天上班把咱们登认尸启示的报纸仔细阅读了一遍。”她伸手拿张报纸出来，“咱们的启示登在这么旮旯的地方。”原琳琅摊开报纸指着版缝，“整个儿红旗中学高三那么多女生都没看到，为什么叶佳倩会看到？不是每个人读报连缝隙都不放过吧？更何况还是个高三的学生。”现在这报纸越来越商业化了，广告太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地方安排。

　　“你的意思说，这个认尸的女生很有可能是专门找这个信息？”梅梅皱着眉头看原琳琅，她怎么有这么个想法，“你怀疑她……”她是凶手？

　　“哎呀，不是啦！”原琳琅白了梅梅一眼，凶手不是那个女生，“我觉得，有可能是别人在说起这个信息的时候，她留意了。比如身边的某个人曾经说过，要杀了这个人给郭青青报仇，然后被害人消失了。也可能是凶手杀了被害人以后和她说，已经杀了这个人为郭青青报仇。所以她才会特别关注这个信息。”这种想法很恶心，一旦确定了，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叶佳倩的同学、熟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个高三的孩子。

　　吴非垂着头，思考着原琳琅的话，不无道理，“刘正，去红旗中学把所有高三学生的详细家庭信息都调过来。耿建，把电梯和各个楼入口的监控录像都过一遍，看看有没有在医院出现过的那个人或者其他可疑之人。顺便再和年华小区的物业联系一下，看看小区里面谁家里有不良于行的病人。”脑中灵光一闪，一直忽略了，轮椅也是条线索。

　　“是。”刘正和耿建同时立正回应。

　　“哎呀，不错，有点儿收获。”郑一飞觉得眼前一片光明，破案有望啊！“这次先找到关键线索破案的，我个人有奖，重奖！”

　　“重奖？”得了吧，咱们这位队长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出手不高，“俩鸡蛋的煎饼果子？”耿建一溜烟蹿出会议室。

　　“死小子！”随后飞出的是一个塑料夹子，正好打在耿建后脑上。“队长，好身手，堪比小李飞刀，您还是宝刀不老啊。”耿建的声音远远传来。

　　“贫嘴家伙。”郑一飞骂了一句，然后手一挥，“都散了吧。”

　　看着大伙儿都慢慢走出会议室，梅梅用胳膊顶了两下原琳琅，低声说：“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儿吃饭？”

　　原琳琅白了她一眼，“又想拉我去喝酒啊？不去，我要回家。”上次自己醉成那样了，这女人竟然把自己直接丢给吴非，天知道自己在吴非面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后来她一直追着问吴非来着，结果那家伙跟个锯齿的葫芦似的，啥也不说。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想得脑袋都大了三圈，新买的帽子都带不进去了。

　　“你也太小气了，我可是为你好。”梅梅抬头看看，发现吴非还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便压低了声音，“我是在想办法给你和头儿制造机会。”一个喝醉了不辨东南西北，一个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多容易制造案发现场啊！

　　“要给一男一女制造机会，只醉一个不够，最好是把两个人都灌醉了。”身后传来声音，梅梅和原琳琅同时回头，莫名手里拿着资料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两个。

　　“梅梅！”原琳琅一声怒吼，转头怒视。醉酒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自己和吴非当然不会说了，那么凶手呼之欲出。

　　“我没说。”梅梅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就差没举三指立誓了。这个罪名太大，绝对无法担当。“向毛主席发誓，绝对不是我。”

　　原琳琅再转头，眼神跟小李飞刀似的“嗖，嗖”直接射到莫名身上。莫名完全无视原琳琅，冲梅梅摆摆手，“我晚上有空。”这个叫梅梅的女警有点儿意思。

　　“你……他……”梅梅看着莫名远去的背影，真想一个文件夹扔过去，“这家伙有病吧？”她再回头，就发现原琳琅以一种“你们两个绝对有问题”的眼神看着自己，“别看我，真的不是我说的。”

　　“哼！”原琳琅现在的心思已经从醉酒转到莫名刚才句话了，“说，你们两个啥时候勾搭上的？为啥他说晚上有空？”这个找人吃饭，那个就说自己有空，什么意思嘛，拿咱来当幌子啊。

　　“我怎么知道。”梅梅也觉得这个莫名真是人如其名，“真的不是我说的，我谁都没告诉。不会是头儿吧？好像头儿挺欣赏他的。”

　　“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吴非站在两个人面前。这两个人声音那么大，只要是个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顺便知道点儿前因后果就能把事情想明白，更何况那个人是莫名。

　　梅梅迅速看了一眼原琳琅，保重！“头儿，我去查学生的住址。”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哼！早就知道了，这个家伙……向来如此没人性。原琳琅抱起桌子上的东西，“我先回办公室了。”这几天见面就觉得别扭，总感觉讪讪的，自己向来都不是脸皮薄的人啊！老觉得吴非打量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儿奇怪，自己醉酒之后到底说了什么？

　　吴非跟在原琳琅身后，“晚上不和梅梅出去么？”这两天，两个人之前总是笼罩这一种不尴不尬地气氛。

　　原琳琅摇摇头，“不去。”不行，太难受了，这不是好现象，“不如，你请我？”总要有一个是没心没肺的，还是暂时忘了有醉酒这档子事儿吧。

　　“做梦。”吴非抬手在原琳琅头上弹了一下，“买菜回家做饭，今天轮到你了。”

　　“不是吧！歧视残疾人，不对，你在虐待残疾人。”原琳琅捂着额头。没心没肺总比大眼瞪小眼好吧。

　　吴非睐了她一眼，“这叫一视同仁。”心中微笑，日子还是要这么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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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凶手会不会真的是学生？”原琳琅夹了一块排骨，一边啃一边问吴非。结果，这顿晚饭最后还是出自吴非之手，废物果然是废物，还是当米虫舒服。

　　吴非摇摇头，“食不言……”

　　“寝不语。我知道。就这么吃饭无聊嘛。行了，我说，你听着。”原琳琅放下骨头，准备进攻第二块，“有可能是这样。有人喜欢郭青青，发生车祸之后，他就认为被害人是害死心上人的罪魁祸首，千方百计找到他之后，杀了他为心上人报仇。” 原琳琅夹着排骨左晃右晃，正眉飞色舞的说着，“我的排骨！”吴非竟然伸筷子夹走了。

　　“我觉得你不饿。”吴非很得意地咬了一口。这丫头，兴奋得饭都忘吃了，再说下去，饭菜该凉了，对胃不好。

　　“哼！”原琳琅低头扒了两口白饭，“你学坏了。”竟然学会抢人家排骨了。

　　吴非嚼着排骨，味道不错，“你的想法不无可能。”抢来的东西确实很香，难怪刘正羡慕食堂里的学生。

　　“其实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派出所派警力巡逻的时候，被害人就不会出现。”原琳琅边扒拉饭边想，“他肯定不是派出所里的人，也许，他是学校里的人？”原琳琅这句话让吴非脑袋里灵光一闪，但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

　　“也对，他猥亵女学生。如果在学校，目标太容易被发现了。”原琳琅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他常活动的地方，应该离学校不远倒是真的。”她扒完碗里最后几粒饭，放下筷子，“这种人啥时候都有，说句很不负责的话，该死。”

　　吴非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推到原琳琅面前，“你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吴非突然想起甘老师的话。

　　原琳琅一怔，没想到吴非会问这么一句，“这是女生成长阶段必定会遇到的事情。”当年自己已经算彪悍了，还是在被窝里哆嗦到半夜。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信上半个字都没提，网上聊天的时候也没说过。”吴非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

　　原琳琅喝了一口汤，“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你会跑回来替我抓流氓么？”那个时候吴非刚刚进大学，好几次都想告诉他，可是又怕他担心，怕影响他读书、训练，干脆就只字不提。

　　“我会！”吴非把碗筷重重的一放，声音有点儿冷。他不想问原琳琅当时遇到过什么，但只要一想到……就觉得阵阵怒气往头顶上撞。

　　原琳琅没说话，低头喝着躺，明明是酸辣汤，为什么喝到嘴里很象甜汤。“那家伙，后来被我们揍了一顿。呵呵，我对着那家伙的要害，狠踩了几脚。”就为这事儿，还被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教育了一大顿，非要让家长来领人，好说歹说才把自己给放了。后来工作以后，还碰到了几次当时教育自己的警察叔叔。

　　吴非看着专心喝汤的原琳琅，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她。总是把她当作印象里那个爱耍赖，爱撒娇的小女孩儿，其实也许真的如她所说，她长大了，长大很久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很早以前她就强迫自己快点儿长大。一直看不清的，其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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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经过调查发现，高三三班有四个学生在年华小区。”梅梅将四个人的资料放到吴非面前，“其中两个是女生，有一个就是来认尸的叶佳倩。”

　　吴非打开资料夹，拿起其中一个人的照片，“刘正，你看看。”

　　刘正接过照片，“是他？！这小子不就是那个连着去了两次办公室，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那个小子。”

　　吴非点点头，“就是他。”孟然，年华小区B座4栋2808室。

　　“头儿。”耿建钻进来说，“我拿着梅梅查到的地址，还真发现了一个。”他将手里监控截图冲印的照片摊在桌子上，“这是从年华小区B座4号电梯的监控录像里抓出来的。”这回总算没白看。

　　吴非把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看看。“虽然他手里没有轮椅，不过绝对和医院监控录像里的是一个人。”耿建这次是从录像里看出点儿乐趣了。

　　“说没用，送到松鼠那儿去。”吴非办案子的特点就是把每一条线索，每一样证据都砸得很实。“叫他马上给我出对比结果。”

　　“我已经送去了。”耿建在吴非手下好几年了，这个头儿的办事风格，基本了解。“我跟他说了，没有结果，不准下班。”

　　刘正拿起耿建的监控截图和梅梅的资料照片对比看了看，体格轮廓都很象，“这个孟然的嫌疑很大。”

　　吴非点点头，“梅梅，今天晚上跟我去趟叶佳倩家。”这个叶佳倩也许知道更多的东西，得想办法挖出来。

　　“头儿，要不直接把这个孟然给弄来得了。”有了线索，耿建就开始摩拳擦掌，兴奋着呢。“直接审，肯定有门儿。”

　　吴非白了他一眼，“这个孩子年纪太小，16岁才刚过两个月。我们要谨慎再谨慎。”青少年犯罪就是这点儿麻烦，不能把人家孩子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