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两只囧人

23、且知莫名未必其妙

　　“没有。我和梅梅要去叶佳倩家。”吴非假装没有看到苏玲玲眼中的失落，转身就走，刚走两步，梅梅又叫住了他。

　　“头儿，刚了解到，叶佳倩的父母出差，明天才会回来，我们最好明晚再去。”梅梅说完才发现吴非和苏玲玲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自己不是说错什么了吧。

　　“行，我知道了。”吴非挥手让梅梅走，梅梅走了几步，看到苏玲玲还站在原地。嗯，好象有些不对劲儿，得通知小原子，一级戒备。

　　“吴哥……”苏玲玲的眼中藏着几许期盼，几许渴望。这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倒是和某人有些想象。

　　“你有什么事儿吗？”梅梅那几句话，让吴非想说今晚没空都不行了。

　　“我……我就想请你吃顿饭。”苏玲玲用手绞着衣角，脸有些微微的发红，“有些事，我想……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吴非犹豫了一下，说：“我想整理一下档案，晚饭打算在食堂解决。吃饭就不必了，要谈事情喝杯东西就行。地方你定，发个消息给我，我到那儿跟你会合。”他说完就走，苏玲玲怔怔的站在那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

　　……

　　“原琳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莫名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用餐巾纸轻拭了一下嘴唇，举止倒是相当优雅，再配合那一身皮相，倒是相当的人模狗样。只是原琳琅对这一款型的帅哥没啥兴趣，对他说的废话，更是大翻白眼。

　　“知道啊！”原琳琅点点头，“科长大人要考我名词解释么？”为了配合自己的名字，也不用总问这么怪的问题吧。

　　“你不知道。”莫名摇摇头，“你很执着。”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莫名的话，无端端的，让原琳琅有一点点心慌，但已习惯性装傻和嘴硬。她不觉得自己已经和莫名熟到可以讨论心事。

　　“你明白，别装傻。”莫名藏在金线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原琳琅，目光中仿佛带着钩子，可以撕掉她所有的伪装。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放弃吴非？”认就认吧，反正这件事已经是全局公开的秘密。全局上下不在于知道不知道，在于相信不相信而已。

　　莫名还是笑着摇头，“这种事情不归我管。”

　　“那你准备管什么？”本来请他吃饭，只想问几个学习上的问题。没想到，吃完饭他突然说要喝咖啡，叫自己来谈什么心事，打了半天哑迷，又说不归他管。还真是够对的起他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

　　“你会不会潜水？”莫名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靠在沙发背上，舒展着身体，看着原琳琅。

　　原琳琅纳闷地摇摇头，“这种有钱人的活动不适合孤儿。”还潜水呢，怎么不问咱会不会打高尔夫？

　　莫名抿着嘴点点头，“其实我也不会。”原琳琅白了他一眼，不会你废什么话。

　　“我们能说重点么？”原琳琅想着刚才收到梅梅的那个短信，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实在不想在这里和这个莫名浪费时间。

　　“我看电视上说，潜水有一课，就是学如何放弃。”莫名舔了一下唇，“潜水需要两个人一同进行，如果其中一个遇到了某种无法挽救的危险，另外一个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就要放弃自己的搭档。”

　　原琳琅眯着眼睛看着莫名，“你要说什么？”这种人说起话来七扭八转十八弯，讨厌！“可不可以再直接一点。”

　　“还不明白？”莫名冲原琳琅挑挑眉毛，这都听不懂？

　　“有话直说好不好。我一天八小时对着尸体使劲杀死脑细胞，现在没多余的给你杀了。”原琳琅终于发飙了。放弃和这种人动脑子，太累了。

　　莫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同情吴非，非常同情。”

　　原琳琅使劲灌了一口咖啡，“好苦！”吐出舌头猛扇，竟然忘记今天叫的是double espresso,苦得冒油。

　　莫名笑着看着原琳琅，“放开手，他才知道你是唯一可以救命的人。”其实这丫头很聪明，只需要点一点，她应该就会明白。“某些东西，靠得太近，反而会看不清楚。退后两步，相信你看到的和得到的会更多。”

　　原琳琅垂着眼看着桌上的咖啡杯，唯一可以救命的人，很吸引人的头衔。只是，这些话从莫名嘴里说出来，有点古怪。“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他实在不象这么鸡婆的人。这个家伙，从不说废话，做任何事都有理由。

　　“等价交换。”

　　“交换？”原琳琅有点儿纳闷，“交换什么？”这家伙发啥神经。

　　“梅梅。”自己不相信一见钟情，不过这个小警花真的很有趣。

　　“哈哈！”原琳琅冷笑，“原来是你看上了阿妙。”可怜的梅梅，这家伙虽然怪了点儿，不过要样子有样子，要身材也算有身材，虽说比我们家非非差一点儿，可也算将就了。好吧，于公于私，好姐妹都会帮你。

　　“阿妙？”莫名皱着眉头，她的小名叫阿妙么？

　　“你是莫名，她就是奇妙喽！”原琳琅歪着脑袋调侃莫名。阴阳怪气的莫名配上火爆泼辣的梅梅，她开始有点期待了，看他们两个能擦出什么怪异的火花。

　　“嗯，很好，这个名字不错。”莫名举起咖啡，喝下最后一口，然后打了一个响指，“waiter，买单。”

　　原琳琅翻了个白眼，嘴唇动了几下，看在上级和互惠互利的份上，吐槽的话就咽在肚里了。可怜的梅梅，落到这种人手里，真是不幸啊，不幸！

　　……

　　“吴哥！”苏玲玲站起来，冲着刚刚走进来的吴非招手，“这里。”

　　吴非颔首一笑，径直走过来，“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儿。”

　　苏玲玲摇摇头，“没，时间刚刚好。我帮你叫了杯latte。”苏玲玲知道吴非对于咖啡从来没什么好感，所以选择了奶味比较浓郁的Latte。

　　“多谢。”吴非点点头。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一个都喜欢喝这种洋鬼子的玩意儿。榔头喜欢喝，是为了熬夜，因为茶对她已经没了效果，只有这一杯苦苦涩涩的东西，才能刺激她的神经。组里那些家伙也差不多，连夜查案的时候，一晚上就能干掉一盒雀巢。

　　“吴哥，我找你来……嗯，是想和你说点儿事情。”苏玲玲考虑了很久，觉得有些话憋在肚子里的时间太长了，直接说清楚吧。

　　吴非拿起杯子里的小勺儿，轻搅着，没有抬头，淡淡的说：“什么事，还专门到这里来说？”隐约间，吴非似乎能猜到她想说什么话。

　　“嗯……”苏玲玲双手藏在桌下，衣角都快被绞碎了。明明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组里。”吴非看了苏玲玲一眼，又垂下眼帘，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咖啡勺。

　　“我们……”苏玲玲局促地低下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应该还在实习。”吴非接过苏玲玲的话，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第一次看到尸体，吐的稀里哗啦，哭了很久。”

　　“你记得？”苏玲玲心中升起了小小的希望，原来那次相遇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执着。“你记得我？”

　　吴非端起咖啡，琢了一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毫无意外的难喝，“我对记住人的容貌，算是比较有长才吧！”基本上，过目不忘。只不过，那次见面，他并不知道那个爱哭又胆小的实习生叫什么名字，后来，苏玲玲来组里报道的时候，倒是被她那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惊了一下，但，再无其他。

　　看到吴非专心的盯着咖啡杯，脸上波澜不惊，眼皮都没抬一下，苏玲玲有点儿小小的失望，“我从第一次见到你……”

　　“怎么会这么痛了，难道你真的舍得，让我难过，也许现在说永别，都不足为过……”吴非的手机开始唱歌。

　　“不好意思。”吴非轻声道歉，微一转身，打开了手机，“喂，榔头，干嘛？”这丫头不是和莫名吃饭去了吗？

　　“吴公，大事不好了，快回来！咱家漏水了。”原琳琅特有的超大嗓门从电话里传出来，直接代替了免提功能。听到原琳琅的声音，苏玲玲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漏水？”吴非皱紧眉头，“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哎呀，我怎么知道？快点儿回来救命啊！再不来回来，咱家就成游泳池了。”原琳琅就差没在电话里跳脚了。

　　“知道了。先把水龙头关上，我马上回去。”吴非还算镇定。

　　“快点儿快点儿，我搞不定了。”

　　“知道。”吴非挂断手机，转头对苏玲玲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咱们长话短说吧。”边说边掏出了钱包。

　　苏玲玲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算了，没什么重要事情。吴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说。”被这通电话一搅，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估计吴非也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心事了。苏玲玲心里又气又恼。

　　吴非点点头，“也好。”他叫来服务生结账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咖啡馆。苏玲玲觉得很泄气，那个原琳琅是自己的克星么？漏水，早不漏，晚不漏，这个时候漏水，故意的？玩儿我？

　　“榔头，怎么了？”吴非一路抄小路开快车回家，开门就发现，地板已经上积了不少水。“真的是漏水了？”居然和他猜想的有点儿差异。下午看梅梅的眼神，他就知道梅梅一定会把他和苏玲玲的约会通知榔头，榔头这个电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等着这个电话为自己解围呢。如果苏玲玲真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平最不会的，就是拒绝别人。只是没想到，家里漏水居然不是榔头骗他回家的借口。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应该是浴室的水管。”原琳琅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有些微微的发抖。刚才已经和水管奋斗半天了，现在整体造型就是个落汤鸡。太倒霉了吧，早知道就不和莫名去喝那场莫名其妙的咖啡了。偏偏今天他们两人都不在家，家里的地板和家具都不知道被淹多久了。

　　吴非冲进浴室，发现总闸已经关上了。他伸手把挂在浴室里的毛巾摘下来，走到原琳琅身边，将毛巾罩到她头上，“擦干了，别感冒。”大冬天的，屋里就算开着暖气也很并不十分暖和，看她已经在打喷嚏了。

　　“阿嚏！我没事。”原琳琅按住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屋里。“怎么办？”木地板耶！全泡水了，完蛋了。

　　“没关系，先去换衣服。”吴非有点儿后悔，好容易能下个早班，如果在家呆着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叹了口气，干嘛要去赴约呢？就为了直接拒绝她？结果还半途而废了。“这里交给我。”对着原琳琅，突然有种愧疚，为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换下湿衣服，喝杯热牛奶。”接过毛巾，轻轻地帮原琳琅擦拭头上，和脸上的水迹，“快去。”

　　原琳琅点点头，抱着浴巾回到房间。一室狼籍，吴非瞬间觉得眼睛发酸。拖鞋漂浮在地板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别愣着了，快点儿收拾啊！”原琳琅换了衣服出来，却发现吴非竟然还在发呆。男人果然靠不住，还说什么这里交给他，难道要等自然风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