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挣脱》3l

27、塔中世界

　　“你们那里也有文明、有国家，那我们叫你们的故乡暗黑大陆，你会不会不开心？”库洛洛问道。
　　青冥仔细思索了一阵，回答道：“不会，在接触到领路人以后，你们仍不能通过丛林、迷宫来到我们的国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采取了封锁的政策。法尼和我母亲蒂亚斯，也是在丛林里遭遇了意外，然后遇到了边境巡逻的队伍才来到内陆的。妈妈告诉我当时边境兵团甚至想要把他俩终身囚禁，或者抹掉记忆来保证他们不会向这边的人类透露消息。”
　　“这么说，你们肯定很清楚我们的存在了？”库洛洛说道。
　　“嗯。”
　　库洛洛有些期待，问道：“那你们叫我们什么，或者怎么称呼我们所在的世界？”
　　“「Tower World」，塔中世界。”
　　库洛洛有些疑惑地冲青冥眨了眨眼：“为什么？”
　　“不知道。”青冥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后来国家并没有因为我母亲的身份而限制她的行动。只要立下用不踏出国境的誓约，基本就不受限制了。”
　　“誓约和制约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母亲和法尼都通过神字立下了这样的誓约。那之后，即使母亲成为研究神字的学者，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但法尼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们所谓的‘塔中世界’吗？这里总不会在国境内吧？”
　　青冥将目光移开，“我……我不知道他怎么破解的神字。我第一次遇到法尼已经是九岁的时候了，也就是三年前，那时候他就已经不在国内了。”
　　“神字神字的……说实话，神字究竟是什么？就是昨天上午写在布条上的？”列拉金忽然打岔进来，疑惑地问道。
　　青冥点了点头，“那些都是最简单的应用。神字在我们国家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我们的科技水平虽然落后于你们，但是神字却弥补了这一点。利用神字，我们可以实现几乎你们近现代的所有发明。而研究目前集中在别的三个方面：【洞】、【契】和【殇】。”
　　“【洞】是指瞬间移动类的神字。我们已经能够实现百公里内的移动，但是距离再长，就会引发时间错乱的现象。一次实验中，研究者通过洞往返后，发现自己的时间慢了一个时辰。”
　　“【契】是指誓约与制约和除念，也就是立下誓约的神字和能够解除誓约的神字。有许多类似的念能力，比如‘说谎就会死’，‘用念就会死’这类。”
　　“【殇】是指不死者，我想库洛洛其实已经接触过它了。”
　　库洛洛被青冥忽然的点名弄得愣了一下，立刻颔首思索片刻，“昨晚那只怪物老鼠吗？”
　　“正是，有没有觉得宿舍门口的镜子中有什么？”
　　库洛洛立刻意识到她在指什么，“镜子里有人对我说：‘不要向下’，然后就消失了。”
　　列拉金听到后立刻凑近来，摇晃着库洛洛喊道：“库洛洛你怎么了！你终于疯了吗？”
　　“别闹。”他推开列拉金，睁大眼睛看着青冥，里面充满了求知欲，“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
　　“是一种只能生活在镜中的魔兽，我们叫它镜魔，能够通晓世间万物。”她露出一副激动的模样，紫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让库洛洛和列拉金心跳不由得加快，“神奇吧？”
　　“那只老鼠呢？”库洛洛接着问道。
　　“那是便是【殇】。是镜魔产生的怪物，因为有它的地方便有【殇】。”
　　青冥继续解释道：“【殇】是一种在暗黑大陆出现的怪物，由尸体而生，不会腐烂，而是会变成一具专门狩猎鲜血的怪物。
　　你们知道一种叫佐巴艾的不死病吗？它被称为从暗黑大陆带来的诅咒和灾厄。佐巴艾的患者就是死后几乎变成殇的人，但尚存一丝人类时期的智识……只不过那东西已经不再能被称之为‘人’了，就连生物也算不上。”
　　她拿纸画了一个瞪着眼睛，大张着嘴的消瘦人像。
　　“我故乡的人相信，镜魔活在镜子的虚像里，吞噬着死去生物的灵魂。而失去灵魂的躯体就是【殇】。不过这些也只是人们的猜想，真正殇的秘密无人知晓。这也是三个研究方向中进展最少的一个。”

　　四人回到训练基地后，立刻被叫到了亚历山大的办公室中。
　　“列拉金、库洛洛，未按照规定时间返回，未经过允许缺勤一节课，两个人各为A队扣150分；安塔瑞斯，不，东方青冥，未请假擅自离开基地，夜不归宿，未经允许缺勤一节课，A队再扣200分。”
　　青冥正想反驳是法尼擅自做主，亚历山大朝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向一旁的法尼。
　　“带领学生夜不归宿，写检讨5000字。基地里正好缺后勤人员，你就帮着他们一起去打扫厕所，晚上和宿舍管理员一起巡楼。”亚历山大说。
　　“我知道了。”法尼靠在沙发上懒散地回应着。
　　“你们三个没有事就可以去吃饭了。”亚历山大转身说道，他们三个听到，如释重负地一溜烟儿跑出了办公室。
　　接着法尼走到亚历山大身旁说道，“喂，刚刚的都是说着玩的吧？”
　　“嗯？”
　　亚历山大有些惊讶疑惑的声音让法尼心里一沉，“所、所以说，什么检讨、打扫，还有巡楼之类的，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看着亚历山大，对方却面不改色地说：“是认真的。”
　　接着亚历山大走到整洁的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沓文件，从中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法尼：
　　图片中是处戈壁，侧面延伸出去一条公路，而路面与周围的地面像是从里面被翻开似的，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法尼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昨天的“杰作”。
　　“公路被破坏后，红莲狮子作为十区的管理者已经介入调查了。这个和你们有关吧？你有想过如果被人查到这件事和暗黑大陆有关会怎么样吗？外面的国家对这个话题敏感极了，猎人协会和那些暗黑大陆爱好分子会前赴后继地来到这里调查你们。”
　　他低下头，难堪地搓着手：“啊——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亚历山大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来处理。还有个问题，这张照片中地面的破坏是你造成的吗？”
　　见对方点了点头，他表情愈发紧张起来：
　　“法尼，你能力的强度应该没有这么大才对……无论是力量还是射程距离，从前就亲眼见过你的能力的我知道，你的【摇滚乐队】虽然能操控身边的金属，但是却很难强化它们，而且赋给每块金属的力量也不大。而土中的金属含量应该是毫克每千克级别的，你本该做不到将土地掀起这种程度，从前你就连控制石灰石浮在空中都很困难。”
　　法尼后退了一步，眼神看向别处。亚历山大继续说道：
　　“因为你是【操作系】，所以没法百分百地发挥强化系的能力，才会这样。这才是正常的。”
　　法尼连忙打断了亚历山大，他干笑了两声：
　　“喂，阿历，别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连誓约和制约是什么都忘了。我只不过是给自己加了点限制罢了，然后自然就可以加强能力了啊！”
　　“我知道。而且你别误会，我没有要你把制约的细节告诉我的意思，那样只会增加风险。但不要把我当成傻子……誓约和制约要付出等价的牺牲才能换取能力。而想要百分百发挥别的系的能力，这是个很贪婪的愿望。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不要被它吞噬了。”
　　亚历山大透过墨镜担心地看了法尼一眼，然后侧过了身看着百叶窗。
　　“这几年流星街出现了很多念能力者因为誓约受伤甚至死亡的事，我们也在调查这件事。”
　　他抿了抿嘴，一股想要一问究竟的欲望从他心底强烈地涌起，但他最终只是说道：“总之，你别走火入魔了，不是什么事都值得你搭上性命的，对吧？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嗯。”法尼只是跟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的意思。
　　亚历山大低下头：无论是立下誓约还是留在暗黑大陆，都是法尼过去的决定，是属于他自己的事，如果他不想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那么自己自然也不会主动问他，毕竟是他当年主动放弃了和法尼一起去暗黑大陆。

　　时至下午，他们迎来了第二节实战课。
　　“在3012上课，实战课为什么会在三层的教室上课？”青冥对着册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过去就是了。”玛奇说。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几个人已经在教室坐好，也在同一班的列拉金挑了挨着库洛洛小组的位置坐下，正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门口响起叩门声，所有人抬头看向教室最前面。坐在一起的库洛洛、列拉金和青冥三人不约而同地吃惊地看着走进教室的人。
　　法尼额头的上已经痊愈，他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打理好，又换上一套黑红相间的作战制服，神采奕奕，和青冥他们不同，全然看不出是上午才从外地赶回来的人。他用流畅的流星街方言说道：
　　“我是法尼·德沃夏克，今天开始担任实战课程的教师～”
　　“诶？这不是上午和团长一起回来的男人吗？”心细的派克发现。
　　“他哪来的时间打扮？”列拉金难以置信地感叹道。
　　法尼清了清嗓子，吸引下面的注意力重新投向他：“这节课我要对你们昨天上午的战斗做一点点评。”
　　他从讲台上拿出花名册，点到：“A1库洛洛，”他回忆了一下，“你最开始没有选择加入混战，而是带着队伍离开了，对吧？”
　　库洛洛根本没有料到除了列拉金组，还有别人在观察他们。自己竟然一点视线都没有感觉到。他点了点头，法尼继续说道：
　　“这样能够有更多时间熟悉林内地形，分析形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希望听你说说，在制定策略时你是怎么想的？”
　　库洛洛心中感到一阵欣喜，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在比赛开始时，注意到列拉金小队在不远处跟着我们。我当时在想，如果一个队伍取得的标的物越多，也就更容易成为其他人的目标，如果能够诱导列拉金他们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也就能够为我们的行动制造更多机会。所以我决定让派克观察在林中陷入乱斗的队伍，一方面能够了解局势，另一方面我需要引导列拉金他们来找到我。”
　　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集中了精神听着库洛洛复述自己的思路。
　　“我想过列拉金他们会成功逃走，但是他们会跳到洞里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说到这里，台下除了列拉金、青冥和玛奇三人外都笑了起来。
　　“后来我和其他队商量，最终每个队留下了一个人在洞口。因为列拉金手中至少有五个，所以每个队都能分一个。留下的队伍的队长应该就在不远处等着队员带标的物回来，所以我让飞坦他们也在丛林中留意四周。至于那些队长的位置嘛，我们当时是靠悬崖，西侧是树林——”
　　“库洛洛，”法尼打断道，“上来讲吧。”
　　库洛洛有些紧张地拽了下裤边，然后小跑着到了讲台上。
　　法尼在黑板贴出一张细致的基地周围地形图，同时递给了库洛洛一根不锈钢的伸缩教鞭。
　　库洛洛接过它，有些激动而好奇地在黑板上敲了敲。
　　“这个是我们当时的位置。然后我就想到与列拉金他们合作，因为我认为他们当时已有合作的队伍，所以手中的标的物数量可能不止5个……”
　　库洛洛一口气借着黑板上的地图将整场比赛讲完，场下响起了掌声与称赞声。
　　“我可彻底被你小子给骗了！”B队一个组长说道。库洛洛颔首笑了笑。
　　法尼拍了拍手，等到台下安静下来，“很好，A队加150分。”
　　接着他拿起一支记号笔在林中画了一根指向西侧基地的绿箭头，然后画了两根红色的箭头将它截断：“那我提一个问题，如果在你与列拉金队合作结束后，列拉金和莱夫特决定在你们返回西侧集合地的途中夹击你们，你会如何应对？”
　　“窝金、富兰克林和飞坦都在附近，我会选择和他们战斗。”
　　台下一个人举起手，法尼看了一下她胸前的组号和姓名，“B3的诺比小姐。”
　　她站起身来，声音小到人们努力屏气倾听着：“我会努力再次和列拉金队联合起来，因为在他们两队看来，莱夫特队才是标的物最多的队伍。”
　　“哼，有趣的想法。B队加50分。”
　　台下又不断有人举起手来。
　　等到库洛洛终于回到座位上后，法尼宣布道：“接下来其他小组也请向库洛洛组一样，回忆自己队伍当时的情况，是如何制定战略以及处理队伍的合作和冲突的。20分钟以后我会选一些队伍上台分享，我会为分享者所在队伍加分。”
　　教室里的人进入热烈的讨论之中，法尼走到青冥旁边，“一会儿你去在另一块黑板上记下每个组的战略。”
　　“我不要。”青冥嫌麻烦地推脱道，“那个……我的左手受了很重的伤。”
　　哪里受伤了啊……周围的人一致地打量着她的双手想着。
　　“你不上去写，我一会儿第一个点你！”
　　这下青冥连忙点头，拍胸脯保证道：“我会做一个最完美的会议记录。”

　　临近下课时，教室的四块黑板已经被画得满满当当，教室里热烈地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下次实战课的主题是大楼。”法尼说道，下面的人安静下来，期待地看着他。“南边有一片废弃的高楼，我们要来了其中三栋。形式和这次一样，以小队为单位，一队12人，轮流扮演匪徒和警察。匪徒占领楼层，而警察的目的是救援、镇压、拆除炸弹等等。”
　　“在实战前，我们会有一节课进行推演。我们准备了大楼模型、沙盘和棋子，你们需要在模拟的环境中讨论各种战术之间的对弈，之后实战会有两节课时，结束后还会有一节课像今天一样进行复盘和分析。

　　REDLION Diary：
　　玛奇&派克：青冥，你和团长为什么会和列拉金一起回来？
　　青冥：（认真回忆）不知道，我遇到他们时二人就在一起，他们关系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玛奇&派克：？
　　青冥：我找到他们时，他们两人□□地站在一片小树林里，看上去刚洗完澡的样子。
　　玛奇&派克：□□？小树林？团长肯定是跟着列拉金学坏了。
　　玛奇：看来只能把列拉金杀了。
　　派克：今天晚上就动手吗？
　　玛奇：嗯，熄灯以后你把我放进你们宿舍，我用丝线把他——
　　青冥：喂，我还在这里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