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蚀之拾骨蛮》扁嘴鹅

56、典妻契（二十一）

　　齐名一直说着无关的话，许尤奚元对视一眼，猜测这是不是他们某种拖延手段。
　　难不成周千浙和赵尚勇或刘国进两者其一有关，许尤突然冒出个猜想。
　　周千浙显然失去耐心，甩掉手中的死老鼠，抢过齐名手中的水壶往洞口灌，一面笑道，“民民，动物要脱皮才能确认公母哦，你看他这样的，就不行。”
　　水珠飞溅，奚元嘶了一声，肩头红了一片，许尤立马红了眼，欲抓这人的脚，隔空闪来一道光痕，荧光头盔滚落一旁，周千浙应声倒地。
　　碎裂的水壶烫坏了两人的友谊，齐民闪出几米远，周千浙湿润的裤脚还冒着热气，他也不嫌痛，在迅速蒸腾的热气里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笑望着身旁的人，齐民兀地一抖，害怕地垂头。
　　许尤立马抓紧时机拖拽着奚元爬出来，扫视到晋姐正朝这头狂奔，祝青殳没有跟在身后，意识到出了问题，两人迅速交换眼神，在齐民痛呼的背景音中离开现场。
　　“痛不痛？”奚元的肩头连带后背红通通一片，许尤后悔挠头，“不该选这件的，我以为周千浙跟宋清清是金钱交易，没想到他这么神经。”
　　半路杀出的周千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宋清清已经承认她的确不小心发错了照片，骗走了那男人的钱，却对那块白裙碎片上的污浊极力否认，她只说自己就剪了条裙子而已，至于为什么他手上有碎片一概不知，也不明白为何上面会有男性/痕迹。
　　被骗的男人听到这话一直暴吼，一直骂宋清清是个骗子，坚决认为他们是个团伙，不仅骗男的，肯定也骗女的，怒吼着让宋清清还钱，他在所里大厅搭起帐篷，耍起无赖，让一众人很头疼，小青年几乎快把李宝明的门槛踏碎，期望前任队长能支支招。
　　周千浙确实和宋清清有多笔神秘资金往来，宋清清对他们的事一律摇头，什么话也不肯多说，以至于许尤轻视了，他烦躁啧叹，被人捏着后颈转头，奚元好似尤其开心，“许尤。”
　　声音脆生生的，拖着尾调，许尤的余光里是他红艳艳的后背，极力压下凶腾的愤怒咬牙道，“叫屁，中毒了啊。”
　　他着实想把那片后背的皮撕了，换成自己的。
　　“好痛，风吹过更痛。”奚元老实回答，揽过少年，风里传来愉悦的笑意，“要是能换成你的皮就好了。”
　　许尤侧头看见他微扬的嘴角，好似被风里夹杂的蜂子钉住了四肢，血液仍畅快地奔流到脑中，随后大脑开始嗡鸣，浑身的毛孔被这股愉悦舒坦开，久久共振着。
　　“刘国进很可能混进了学校，小祝有危险。”电话那头的杨德瑞语气严肃，“街上发生大混乱，我跟老汤一时走不开，你们两个赶紧，哎哟我去，你他妈咬哪呢……”
　　汤承豪收回手中的鲨鱼玩具，一脸嫌弃，“你以前任务也是这么骗人的。”
　　“我哪里骗人，那不是在打架嘛。”杨德瑞揉着腰，靠墙看着对面的学生撸起袖子，那男生想起自己还在变装活动中，立马转移架势薅头发，他啧啧感叹，“老马这个人，真有意思，哪有女孩这么打架的，你看过我们队的那谁不，揍起人来，啧啧，你祖宗都要跳起来喊痛……”
　　他仰起头带着回忆的微笑，只可惜身边的人不想接他的感慨，又看了一眼对面气势越发微弱的人群，“人群预计十分钟后散去，无人员伤亡。”
　　汤承豪面无表情转身离去，杨德瑞嗤笑着跟上，“你们还学过预知战损情况呢，那你怎么没给自己预知个好点的后遗症，07385？”
　　汤承豪无言猛踹，杨德瑞扭身躲过，嘻嘻笑了两声，他冷冷的问，“你的幼儿园什么时候开门？”
　　杨德瑞瞬间收起笑容，忍住涌到嘴边的脏话，抬腿踹去，在人笔直的裤腿留下浅淡的脚印，哼道，“你管我，我以前可是个劫富济贫的好苗子，你是逃难，老子这叫隐居……”
　　“许尤奚元我都会抢过来。”汤承豪没管被他踹了一脚的事，突然宣告。
　　杨德瑞立马瞪直眼，就要去揪他的领子，“你不是不满意嘛，你想干嘛，你他妈别动我们的人，哎哟我去，不行，我还有大卫和……”
　　两人突然默契地你一拳我一脚的无声比划起来。
　　路过浅塘街时，杨德瑞飞速闪避一个飞来的物体，那个半裸的男生立马扑进汤承豪怀里，汤承豪的脸色突变，对着男生被泥土涂抹以及只有一根肩带的内衣的躯体无从下手，皱眉望向远处跑来的小青年。
　　杨德瑞边无情嘲笑，边冲人挥手，“小周，你们所的社交活动这么丰富哦。”
　　小青年的制服透满汗渍，闻言一脸为难，“杨哥，帮个忙，他滑不溜秋的。”
　　“哦。”杨德瑞狂笑着走过去，单手拎走想费力贴上汤承豪的男同学，一点也不费力，趁小青年手忙脚乱脱衣服盖住挣扎不已的人，还有空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光着身子街上乱跑，跟他说他违法了，就往自己身上糊泥巴，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女的都靠衣服，衣服越少越自信，一派胡言！小小年纪什么诡论！”小青年终于给人穿上了衣服，说到后面神情越发激动。
　　杨德瑞拍着小青年的肩膀，“辛苦了人民公仆。”
　　被摁住的人一脸狰狞，冲几人叫嚣着，狂吠不止。
　　杨德瑞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口水，“我说看着眼熟呢，齐楠同学，你是不是该把偷的东西还回来了。小周，等我回去。”
　　汤承豪贴心给小周擦去额头的汗，小青年连连道谢，临走又回头道，“杨哥，你有空也请李队长去一趟吧，我们顶不住了，唉……”
　　杨德瑞认真点头，连连应允。
　　不时有反串的学生路过，两人气势过盛，尤其杨德瑞块头大，走在路上分量十足，尽管如此，仍有胆大的学生邀请他们助演，杨德瑞抽走男孩头上的花簪，男生无语捂着乱糟糟的假发，“大哥，我们还要表演的。”
　　杨德瑞示好道歉，“我以为是真的呢，原来是纸卷的，你找我干嘛，我跟女孩子最不搭边了。”
　　“这话就不对，全世界一半女孩当中，有很多外表没有障碍的，有一些身体有障碍心理没障碍的，也有少量心理有障碍正在过渡的，组成成分很复杂，不能随意下定论，女孩子是一个动态的行为过程，你不要自卑，你看你都没穿女装，肯定也是接受了心理的自己，我们又不会笑你……”
　　男生振振有词，杨德瑞听懵了，只得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当场试穿，无论怎么使劲还是卡在大腿的肌肉处，他瘪嘴回道，“兄弟，你看不是我不承认嘛，这衣服不让我承认嘛。”
　　男生哑口无言，闷闷的离开。
　　“马骄故真是个人才。”进校门时，杨德瑞还在感慨。
　　刘国进心满意足地抚摸着隔板，他居然就这么进来了女洗手间，马桶盖的角落贴着温馨提示，提示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拨打电话，他浏览过去，突然生出一股愤怒，凭什么她们有这种权利，门外女孩子们关切的问话传来，“你好了吗？”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刘国进掐着嗓子敷衍，实在不想这么快离开这小小的隔间，太过分了，连卷纸上的图案都这么可爱，果然，女的都是靠眼睛看的蠢东西，他愤愤不平，骤然一脚踢坏脚边的温馨提示。
　　门外传来温柔的问候，“你没事吧？”
　　刘国进盯着提示牌的灯灭成灰色，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拿走那卷纸，推门出来。
　　女孩子们都在隔门外等待着，听见动静，齐刷刷抬头，有个女孩拍着胸大口呼气，“吓死了，还以为你怎么了。”
　　刘国进愣了一秒。
　　“怎么样，还用得习惯吗？”有个女孩小心问道。
　　善意如潮水般涌来，刘国进愧疚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瞬间扬起笑容，“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想把这个带走行吗？”
　　女孩们见他小心捏着卷纸，纷纷点头。
　　刘国进一得逞，连半秒的感慨也消失了，这么可爱的东西他自然也要用。
　　女孩们兴奋地和他介绍起社团活动，他穿着蓬裙走在树荫下，第一次觉得连阳光都偏爱他，整个人暖融融的，舒坦极了。
　　有个马尾辫的女孩特意跑到队伍末尾，好奇又小心的问道，“听说你们也有特殊时期是吗？也会肚子痛吗？”
　　刘国进一开始没听懂，后来反应过来，他和女孩们说自己正在过渡阶段，这是在问那件事，他不免觉得好笑，那群心理变态还真把自己当成做过手术的人了，还肚子痛呢，就一心理问题，有什么好痛的，那群人明明连女装都不肯穿，还执意要上女洗手间，哪有他这么渴望。
　　他哼笑一声，“都是骗人的，再说了，特殊时期有什么好痛的，又死不了人。”
　　女孩听到这话，皱眉，神色奇怪，走了两步忍不住反驳道，“疼痛程度很深的话会缺氧休克的。”
　　她又皱眉扫过他一头金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默默走远了。
　　诸葛盛顶着两个揪，正举着画板冲人积极推销，许是他的装扮与肤色着实不匹配，效果并不理想，他有些不理解，询问正认真在衣服上画画的祝青殳，“小青青，我的衣服不好看吗？你的手艺配上我的脸早该排到校门口了。”
　　祝青殳眯眼躲过他千挑万选的光面短裙折射出的光芒，塑料膜覆盖出的裙子全是折面，十米之外的人都被亮瞎了，她转动着酸痛的手腕，挑拣说辞，“你太亮了。”
　　“哎，别动别动，你可娇贵的很，这手腕子我都怕断了。”诸葛盛大呼小叫，赶忙扯过衣服垫住她的手腕。
　　祝青殳被他逗乐，“我们还要等多久？”
　　“快，她要画个人，这有照片。”诸葛盛把衣服铺平，细心垫好纸板，“好像要来了，不是，我怀疑他们逗我们呢，之前让我跟个男的，那拽样，我妈见了一定要骂人，不是我没跟上啊，他自己跑了，哎，小青青，如果真是骗你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弄？”
　　“很像吗？”祝青殳抬脸问道。
　　她画完半边头，小黑豆赶紧吹气，“别吹气，加了水的，等会边跑了。”
　　诸葛盛没事干，又热心替她扇风，“像，背影巨像，老许和他一起走的话，我都认不出来，哎，真行，老许奚大又要模仿他和那个宋，套娃似的，到底谁是赝品呐。”
　　祝青殳嗯了一声，那张照片好似在脑海里褪色暗淡，让她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似的，如果不是许尤两人肢解她的记忆，她也许就这样任由误会埋藏，活成别人口中的跟踪狂神经病，哪里有机会当场报仇呢，这样也好，自己相信自己总是没有用的，总要按照世人标准承认她是个什么人。
　　她淡淡道，“没什么，说不定我真是个疯子吧。”
　　小黑豆咦了一声，不满道，“快说呸呸呸。”
　　“呸呸呸。”祝青殳照做，觉得这行为过于幼稚，忍不住笑了。
　　刘国进如愿找到人群里的女孩，她被众多学生围住，忙得不亦乐乎，没有装扮，这让他很满意，但他看见她身上穿着的男士卫衣立马不悦，她怎么可以也跟这群蠢人一样呢，她怎么可以抛弃她的身份，太令人失望了。
　　他怒火中烧，冲向祝青殳。
　　他推开人群，准确地抓住女孩的衣领，怒吼道，“你怎么可以穿这个衣服！”
　　祝青殳看清刘国进的脸，神色突变，下意识胃部抽搐起来，她忍住抽疼，去掰他的手掌。
　　人群见到此景热闹起来，推搡着，要求他把人放开。
　　刘国进环顾着这一圈通通穿着男装的女孩，对她们的背叛感到失望至极，明明他那么努力想和她们站在一起，她们却说换就换，好啊，好得很，都背叛了才好，她们根本不是真心想当个女的，只有他，只有他自己才最真实，他愤怒着咆哮，“滚开！都给我滚！”
　　学生们被他狰狞的模样吓住，纷纷后退。
　　诸葛盛接受到祝青殳的目光，早早报警，要不是有人叮嘱着要抓现行，他早就冲上去了，他蹲在挡板后，握紧手里的刮刀，时刻注意刘国进的精神状态，如果过于疯癫，就按杨哥说的给他一拳，他很快想到什么，扔掉手里的武器，只握紧拳头，心里焦急万分，盼望着几人快点赶来。
　　人群久久不散，甚至还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刘国进的视线里闪现出更多男性/装扮后的女生，他愤怒至极，只恨不得把眼前的人都狠狠踹上一脚。
　　他拖拽着祝青殳，眼睛通红，遇到之前为他带路的社员问询，凶神恶煞的骂了她一顿，直把女孩说的泪眼婆娑。
　　他满脑子都是被人背叛的愤怒，要不是她的背叛，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同盟，她们看他的眼神不可能这么凶，脱掉！必须脱掉！
　　他看向那碍眼的黑色，拽着她的兜帽，“脱掉！这不是你该穿的衣服！”
　　祝青殳被迫后仰，脖子被箍紧，大口喘气，刘国进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疯了一样的拖拽她的衣服，她艰难探到他的腰侧，猛地一掐，趁人浑身一抖，手下放松，抓住他的胳膊反手而拧，刘国进痛哼着松了劲，她立马乘胜追击，用尽力气肘击他的腹部，身后的人痛得弯腰。
　　她再想动手，却被一人抓住肩膀，身后声音带着笑意，“虽然他喊痛的样子很惨我很喜欢，不过，如果他和你一样是个正常人，我会更喜欢，不会阻止你的，是吧，民民？”
　　一个陌生男生，祝青殳警觉后退。
　　“你不认识我了？我还和你的好朋友合作过呢，哦，那个男孩的内裤是她拿的。”
　　他笑意盈盈，祝青殳只觉得眼前的人着实可怕，她连着后退，过往骤然飓风般砸向她，她突然害怕起来，“你想干什么！”
　　“谁教你的招数？我想不会是他，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正宗，不喜欢。”周千浙踢了踢被齐民控制的人，嫌弃得很明显。
　　刘国进愤怒不止，以头撞地，额头眼见红肿，周千浙歪头笑了，抹去他额头渗出的血迹，转而抹在齐民唇上，语带欣赏，撩起刘国进的头发，“带血的好像好看了点。”
　　祝青殳转身就跑，她焦急搜寻着人群，希望他们能快点来，却一不小心撞在一人身上。
　　“祝青殳，你往哪里跑？”
　　宋清清把岑家老人送上车，随后嘴角立即耷拉下来。
　　她望着来往的学生，才不相信随便换件衣服，那些男生就能扑上来了，她重新抹上红唇，还好她哭诉自己破落的家里还有个家暴的爸爸，哼，那岑家老头也信，笑死人了，她哼着歌心情愉悦的换上刚买的华丽长裙，她就不换。
　　还没上大学的男生水灵灵的，她欣赏了半天，准确通过他的穿着判断出他家庭的资金状况，自信走上前。
　　谁知男生看见她，立马塞了张传单给她，还偷偷的道，“快点填好，他们马上要散场了。”
　　传单上第一个问题这样问道：
　　本人男性还是女性，上男洗手间还是女洗手间？
　　问题怪异，男生的态度更怪异，宋清清捏紧纸张，重新冲人露出明媚的笑，试图吸引人的注意。
　　男生却仿若未闻，又冲人偷偷摸摸塞着传单。
　　见她不动手，男生折返，偷偷打量了她好几眼，宋清清察觉到，不经意似的皱眉，男生小声询问着，“你是还没想好吗？啊，我忘了问你，你知道学校的活动吗？看你的衣服，刚从外地回来？”
　　“我当然知道，我没换衣服。”宋清清特意强调，挺直腰身，展示自己的裙子。
　　男生连连点头，“知道了，你是不是手抖，听说害怕的人会有一点症状的，我可以帮你填，你别害怕，那边都是和你一样的人，我今天碰见了好几个呢，你们在一起可以说说话。”
　　他好心的拿出笔，等人说话，男生不确定似的又喊道，“帅哥？你在听我讲话吗？”
　　“帅哥？我看起来像男的吗！”宋清清喊道。
　　男生缩着脖子，“抱歉抱歉，你要是还没接受的话，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公共场合还是看表面特征的，哎呀，我这张嘴呀，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喊你生理性别？美……对不起，同学，你别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宋清清听明白了，只觉得眼前的人疯了，她愤怒嚷嚷，“你他妈才是男的呢！”
　　男生被骂，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认错人了，疯狂道歉，小心抽走传单，撒腿就跑。
　　宋清清只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个活动更是莫名其妙，她居然有好几次被他们的伪装糊弄过去，自己的裙子算是白穿了。
　　正巧，祝青殳一头撞上她，她一见她身上宽大的男装，嫌弃扭头，“穿的什么东西，胸都看不见了。”
　　紧紧追随着她还面带笑容的周千浙，以及还有一个皮肤白净的小帅哥，怎么可能，居然有两个人在追她？祝青殳？
　　宋清清只觉得天下最好笑的事通通发生在了今天，被错认成男生都比不上祝青殳身后跟着两个男生让她震惊，她扯起嘲讽的笑意，抽紧祝青殳的卫衣绳，“呵，你还真行，这么快就忘了你的老同学了吗？”
　　祝青殳打开她的手，铁青着脸，“宋清清，我知道你做的手脚了，你等着进去喝茶吧。”
　　“哟，现在硬气了，有男的撑腰了吧。”宋清清挑眉，夹枪夹棒的讥讽。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祝青殳躲开她，她之前还想过报复，现在看来，她居然这么可怜，活在自以为的揣测中。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宋清清被她垂怜的眼神刺中，不管不顾的大吼起来。
　　见到吸引了大半目光，尤其是有男生偷看时，宋清清觉得这方法不错，顿时叫嚷的更大声了，“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好看。”
　　她瞥见周千浙抱胸驻足，顿时觉得心里快活极了，又在祝青殳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拿内裤那天，我和千浙还一起在那个谁的浴缸里做了，他们俩的内裤一样的，不过，所有人都相信是你偷拿了那个谁的吧。”
　　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祝青殳只觉得她有病，“关我屁事。”
　　她居然这么冷漠，宋清清觉得匪夷所思，只当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道，“你说什么？”
　　“你跟谁睡觉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祝青殳耐心重复。
　　她没听错，宋清清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怎么可能有人不当回事，她一定是装的。
　　霎时，被人欺骗的怒意直冲脑海，宋清清愤怒抽紧卫衣绳，“你去死吧！”
　　突然，有个女孩冲出人群，径直去扒宋清清的裙子，宋清清尖叫着遮挡不停下滑的长裙，看清蓬头垢面的人脸又是一声急促的尖叫。
　　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刘国进，眼中仿佛只剩下这魅惑的蓝色，“给我，给我！快给我，我要！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