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蚀之拾骨蛮》扁嘴鹅

55、典妻契（二十）

　　杨德瑞返回现场就看到两人一个捂嘴笑得满脸通红，一个扶腰笑得前仰后合，瘪嘴，狠狠瞪向一旁身姿挺阔的冷脸孤狼，不由分说的连累，“晦气，这时候我早该和大卫睡觉了，你们两个有病啊，什么事笑这么半天，赶紧走了，刘国进都跑到天涯海角了！”
　　听闻马骄故要办变装活动，镇上仿若进入狂欢。
　　尤其是第三个主题指定的店铺已经颇有眼力见的摆出优惠活动的牌子，活跃的商贩更是将学校附近的小街挤的水泄不通。
　　诸葛盛压低身子正准备滚入超市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掌，他往前一蹿，手掌穿透蓬裙的薄纱，他立马恶狠狠回头呲牙，“张闻毅，你有病啊，这我租的！要还的！我操，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他看着身后诡异的套穿着超短裙的玩偶一脸嫌弃，“大哥，反串你懂不懂，你搞个非人的那老头怎么听你解释。”
　　玩偶服摘下头套，抹去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道，“我查过资料了，这熊一开始就是男熊，后来为了打仗方便……”
　　名叫张闻毅的男生是个重度玩偶服爱好者，一有时间就能看见他穿着衣服乱逛，被值夜班蹲守抓恋爱的教导主任警告过多回，让他不要再吓到别人了，现在看来，收效甚微。
　　诸葛盛不再听他喋喋不休，一把推远他，躬身蹲到监控下方死角，一边骂那弥勒佛吃饱了撑的，估计办这活动给全镇人都告了密，一堆人正围在马路对面疯狂拍照。
　　规则指明被拍到次数越少越可能获胜，他顶着一坨红脸蛋偷眼瞧去，有男生穿着裙子狂奔立马吸引众人视线，那人身材曼妙，惊起一阵惊呼。
　　就是现在，诸葛盛深吸一口气闷头冲入门内，刚迈两步，他大喊一句卧槽，立马掉头蹲入一辆黑车侧面。
　　小黑豆一脸愤恨的望向趴在超市橱窗里嗦粉的两老头，一边冲马路对面扬脖喊道，“杨哥，把你的人带走，谁大白天吃这么臭的东西啊！”
　　刚才还瞅见杨德瑞和汤承豪挤在人群里，恶鬼样的盯着这头，一眨眼就没影了，诸葛盛摸摸头，嘀咕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闯臭味发源地，张闻毅已买好了所需物品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拥挤着一群身穿各色蓬裙的小姑娘，像群彩鸟叽叽喳喳的略过他。
　　中间有个高了一头的身影看着尤其眼熟，他被簇拥其中，满脸笑意，许是妆容的关系，整个人全然没有之前见过的灰败阴沉，连唇色也柔和起来，他追逐在无数穿着各异裙装的同性身后，散发着柔润的秋潋，像短暂的与世界和好了似的。
　　刘国进什么时候跑出来了，他不是被送去治疗了吗？诸葛盛收回惊叹的目光，立马给人打电话。
　　另一头，女孩关掉直播页面，从墙角阴影闪出，扯起笑容对上镜头，镜头后的男生一脸阴沉嫌弃的扫视着她，女孩立马吸气试图遮挡自己一直被冯源诟病的肚子，冲人讨好一笑。
　　等助手调试设备的功夫，冯源满脸不满走来，插兜冲女孩啐了一口，眉头倒竖，“能不能敬业点啊，我请你来干嘛来了，吃又吃不好，你不是在吐了吗，推荐给你的法子你没用？你看看你一肚子肥肉，谁愿意相信吃那东西不长肉，你自己相信吗？你得相信卖的东西才能卖出去不是吗？来个人，给她看看隔壁的数据……”
　　女孩怯生生偷望着瘦高的男生，一副懦弱的模样，冯源不耐烦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搭着女孩的肩，凑近她的耳旁低声道，“小辛辛，隔壁的大姐是你的竞争对手，你要是这个星期能超过她，我们就能稳坐第一了，后面半个月就可以随便播，我可以给你放假，我陪你回去看阿姨好不好？”
　　女孩受宠若惊似的狂点头，高兴的直结巴，“好，好，多，多，多谢。”
　　冯源见轻而易举安抚好了女孩，不屑撇嘴。
　　没注意他胳膊底下女孩脸色晦暗不明。
　　这场直播碰上变装活动，直播间的人尤其热闹，冯源见势头大好，蹲守在浅塘街，试图拦住呈奇异姿态躲避镜头的学生群。
　　很快他冲摄影招手，他捕捉到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高个男生抓着一瘦小白皮男生的衣领，他浑身只着女士内衣，露出大片丰满肌肉，即便在人群里也格外显眼，路过的人群神色迥异，他仍旧面不改色，甚至冲人群挥手。
　　齐楠感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更觉自己判断准确，他一掌拍在廖晨头上，洋洋得意，“看见没，就算那些男的穿了裙子，看见胸衣还不是要流口水，满街都是变态，你还想维护司空见那小子？你是不是和他一样也喜欢男的？他恶心，你更恶心，他人在哪！”
　　廖晨脚不沾地，腾在半空，有口难言，不明白怎么惹怒了这尊脾气暴躁的罗刹，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齐楠咬紧后槽牙，眼神冷冽，用尽力气朝人身上掼去一拳，“你不知道，那就你替他挨打吧，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个子瘦小的男生脸部被后坠的衣领勒得通红，显然经不住他凶猛的拳风，不停猛咳，像棵摇曳在狂风中的杂草。
　　“哥，那天不是我找的老师，司空见没有发消息给任何人，你收到的信息不是他发的。”
　　廖晨忙着解释，齐楠却不信，厌恶的扫视着他，“别叫哥，我他妈现在才知道那什么意思，恶心，不是发给我的，妈的一男的发个打飞机的视频什么意思，天上飞机太多了要帮着打下来？”
　　他说到这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居然费劲心思穿女装骗他，他更是气的牙根痒，恨不得把这堆骗子都剁了。
　　一旁穿着男士西装的女孩们见他的装扮投来惊诧的目光，他恶狠狠的瞪跑她们，怒吼，“看你妈看！”
　　因为这一奇观，冯源直播间的人数疯长，他带着人悄悄跟在两人身后，对一旁默默无语的女孩说道，“这破地方疯子还不少，小辛辛，你有没有穿过前面那件衣服呀？”
　　冯源虚空弯起食指，嘴里彭一声，手指松开，抿嘴笑起来，好像隔空勾弹了那人的内裤边，也没在意女孩的回话，只当她害羞。
　　女孩低着头，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再一个转弯，就能好好算账了。
　　但她看见前面的场面立马皱起眉头。
　　冯源派去询问的人来回复说，“好像是因为什么裙子不够，一帮男的打起来了。”
　　职业主播脑子转的飞快，拍掌而笑，“这不是老天掉馅饼吗，走走走，蹭一波，机器甩过去，留一个拍我就行了。”
　　路口的学生吵架撕扯，一时响声震天。
　　本就有人对活动不满，但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参与其中，为了能融入他们的交谈，不情愿参与的也只能参与，这群为了迎合的人不在少数，前期自由组队时领取任务也拖拉敷衍，只想找个地方躲懒。
　　他们聚集在一起，找到这个路口简直是绝佳观察地，既能看到对面指定店铺的情况，又能观察到沿街小队搜寻的情况，他们对变装不感兴趣，姿势各异的入店直播看得津津有味，几个人指着一个抱头翻滚的男生哈哈大笑，“他是不是特工片看多了，以为自己多帅呢，哎哟我去，那裙子都快掉到大腿根了，快看，快看！”
　　几人看得嘿嘿直乐，一时口哨声四起，四周响遍嘲笑的回音。
　　这一逗闷子的事碰巧被路人撞见，冲他们不解问道，“你们也是心理是女孩子？”
　　几人被他的话问糊涂了，那人收起手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拍着一人的肩头道，“明白，我理解了，刚才不理解，有个人追着我解释了好几条街，不过，你们能说服你们马校吗？”
　　一人转过弯，立马收起笑意，连连追问，“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是女的？变不变装，我都是纯爷们。”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尖锐起来，充满了气急败坏。
　　路人连连点头，带着理解的笑，“知道了，知道了，对你们来说，这已经是换过衣服的样子了，很了不起了，我理解我理解。”
　　男生面色不善，还想解释，被另一瘦长男生拦住，只得低声咒骂放人走了，他拧眉疑惑道，“刘澄，你不会心理真是女的吧？”
　　他说罢后退一步，好像发现某种真相似的捂嘴，“难怪你喜欢长的跟女生似的奚……奚啥来着，听说他们乐队也靠变装吸人，你不会是看别人变装来满足自己吧，我靠。”
　　刘澄无语整理自己的兜帽，“摇滚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你个大傻，走，不就是换件衣服的事嘛。”
　　但附近的几家服装店连内衣都被人借走了，几个人还嘀咕这些人太积极了，怎么还带连套换的，有人一拍脑袋，租不到可以借啊，拍影视换装的肯定还在想剧本，没那么快，正好附近有几组在溜达着取景，谁知一看他们的架势以为他们来寻衅，两波人就在路口闹起来。
　　场面混乱至极，冯源生怕自己凑不上这热闹，直往人群里钻，跟在一旁的女孩心急如焚，她辛苦放置的埋伏早被践踏成了碎片，她捡起一片，塑料薄如蝉翼，捏在手心割出一道血痕，口袋里接连响起信息声，她突然想起，今天十号了啊，是还钱的日子啊，这吃播吃了吐，吐了吃，浪费的食物换成钱的话是不是可以还上一大笔？
　　更别提前面那个道貌岸然的人了，总该让他尝尝催吐管是什么味吧。
　　女孩咽了口唾沫，鼓足气，声音却低低的，如幼兽般，可冯源听见了。
　　他笑容满面的走向女孩，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揽住女孩的腰，冲人挑眉，“我知道百米内有家宾馆的床不错。”
　　女孩不语，跟上他的脚步，眼中满是凌冽。
　　马路对面，诸葛盛可算等到了机会，人群的目光几乎都被吵架吸引，他蹲伏在车旁，等唯一有机会拍到他的打视频电话的大姐挂电话，他聚精会神盯着那人的手，他刚要冲出去，身旁传来声音，“诸葛。”
　　“卧槽。”小黑豆骤然听声浑身一激灵，愤怒转头，“干嘛！”
　　许尤奚元小心贴着车壁，躲藏得极好，抛来手机，“有空帮我跟着这个人。”
　　小黑豆瞅向屏幕上的男生，男生衣领半扣，眼神锐利，头发凌乱，歪扭着身体，整个人透出一股邪气，他断然摇头，“我不，这人看着就疯坏疯坏的，你们干啥去，穿成这样参加晚宴吗？”
　　“你得去，这人叫周千浙，陷害祝青殳的协助者，我们去当面报仇。”奚元忽略他满脸好奇，皱眉扯住胸口，试图多遮掩一分。
　　许尤侧身遮住奚元，只觉得后背目光如炬，愤恨的目光简直要把人钉在车壁上，他有些后悔给人挑了件露肤这么多的裙装了，赶紧低声呵斥，“诸葛！”
　　他带笑转头，等人夸赞他的殷勤。
　　奚元早看出来他是故意的，说他用心，他不是每件事都放在心里，说他不用心，他又知道装吃醋，奚元任由他去，只要他之前那句话是真的，他低头睨去，摩挲着他后颈的烟疤。
　　久久逡巡的柔腻触感，让许尤生出几分真心的愧疚悔意。
　　两人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之中，许尤压低声音，目不斜视，“跟来了吗？”
　　奚元蹙眉，挽着许尤的胳膊，“没有，你穿增高了吗？”
　　“穿了，你的脚再往外斜一点，祝青殳她们去地方等着了，我们要快点。”
　　奚元快速调整走姿，“别急，鱼还没上钩。杨哥说，诸葛跟的话会吸引一部分注意力，我看危险。”
　　“嗯，他的反侦察有点强，你冷不冷？”许尤担忧揉搓着他裸露的胳膊。
　　奚元一掌拍在他手背，“不冷，别做多余的动作。”
　　他们又穿过一条小巷，两人双双停下，对视一眼，知道人是察觉到了，跟随的人没有跟来，两人立即反向追踪。
　　许尤越走越疑惑，“元哥，这是不是去大浴室的路？”
　　奚元点头，“他看出来了。”
　　前方的周千浙察觉跟踪的两人，由疾走转为踱步，偶尔还进周边的店铺转一圈，他甚至还有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奚元按灭手机屏幕，表情严肃，“黄老师女儿的照片已经传到了我的小学同学群，我们得快点。”
　　周千浙还在慢悠悠的吃雪糕，他扣下外层的巧克力皮，贴在手腕上，冲两人方向晃动，又举起手机，许尤眯着眼，上面似乎有个人，“上面是谁？”
　　奚元语气冰冷，“换了头的祝青殳的裸露照片。他在挑衅。”
　　许尤心头窜起一股怒火，“他早就知道，他和宋清清是一伙的。”
　　周千浙突然起身，将没吃完的雪糕揣进兜里，拐入某条暗巷，两人赶忙追了上去。
　　小巷没有他的影子，却有个熟悉的人冲两人喊救命。
　　一个个子娇小的女生双腿绞住冯源的腰，手中的塑料管已经勒得变形，冯源脸色青紫，眼看只得赫赫喘气，艰难挤出音喊救命。
　　奚元冲向女生，往外拉扯她的胳膊。许尤则抱着冯源往后拖。
　　女生使出吃奶的劲，似乎真想把人勒死，奚元不停拍打女生的手，“你要真把人弄死了，你所求的事也不会成功。”
　　许尤见他吃力，趴上前扣女生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催吐群的照片被换成了裸露照片？”
　　女生心中一惊，手下力道稍松，奚元瞅准时机，反绞她的胳膊至后背，许尤则拖走冯源。
　　女生满面泪痕，声音微颤，“你怎么知道我在催吐群？”她指着冯源绝望摇头，“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
　　冯源呛咳不停，许久才哑声开口，“杨，杨辛，我只是想帮你。”
　　杨辛尖声反驳，“你放屁！你只是想讨好宋清清！你们两个都是贱人！”
　　冯源睁不开眼，脖子的余痛还在，他伸手去够女生的手，却被女生拍下，女生似乎要将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倾泻出来，“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普通，不适合当主播，可我先是个人呀，你们凭什么就这么否定我，宋清清的美貌自然有存在的道理，可这世上肯定还有除了美貌我也能做到的事，你这么看不起我，呵，你知道宋清清还勾搭别人不，她享受的是你一个人吗？她享受的是所有男生追逐的目光，你只是其中一个……”
　　身后很快传来急救的警鸣，女生痛心的指责似乎还回荡在耳畔，两人爬着冯源倚身一指的矮洞，许尤突然长长叹息。
　　“元元，刘国进到底是怎么想的，女性身份不是万能的保护伞，他究竟想得到什么？他是由这种想法引发的躁狂症还是先有躁狂症才扭曲，幻想自己成了女性？”
　　许尤想不明白，刘国进似乎是羡慕女性，但做的事又像对这一群体厌恶已久。
　　奚元的声音在狭窄空洞的前方飘渺不定，“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缘由，嗯？”
　　“怎么了？”他骤然停下，许尤闷头撞上鼻骨，痛得直冒金星。
　　奚元敲打着铁门，只有锁头撞击的回响，“这个锁还没生锈，是新换的。”
　　许尤隐约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水流越近，味道越明显，“这不会是大浴室的地下水道吧。”
　　锁头拉扯无果，奚元放弃，水流声似乎近在咫尺，“不像，像暗道，不好，后退，退。”
　　身侧腾起一股热气，夹杂着老鼠的吱吱声，狭窄的洞道内不知从哪奔涌出一流沸水，两人正欲倒退，许尤骤然摸到墙壁有处凹陷，微一用力便塌陷出个方洞，两人赶紧钻进去。
　　几只烫死的老鼠缓缓漂过，许尤察觉身后似有手触碰，心头大慎，摸索到泥土中的手指更是头皮发麻，短促的喊了声，“元哥！”
　　奚元立马将人按在怀里，机警的环顾四周，许尤从他肩膀钻出，颤声道，“土里好像有个人。”
　　许尤屏息凝神，奚元挖出手，仔细的摩挲了一圈，“假的，好像是假人模特。”
　　许尤这才松口气。
　　可等两人挖出半截手臂，神色又严肃起来，塑料手臂沉甸甸的，淌动着的深色液体很是眼熟，尤其那湿润泥土也掩盖不了的血腥气。
　　这么熟悉的手法，许尤怀疑道，“赵尚勇还有别的工厂？”
　　话音未落，又有一批老鼠在沸水中挣扎着死去，奚元蹙眉，表情不悦，“外面有人，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许尤点头赞同，暂时不管这奇怪的储血容器，“我们往后退。”
　　趁水冷却，两人后退，灌进的水让原本湿润的通道变得泥泞不堪，他们艰难返回洞口，不如所料，洞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跟踪不成反被跟踪的周千浙，一个貌似是扮玩偶熊接货的人，许尤看他身形揣测。
　　周千浙拎着老鼠尾巴，一手拿着热水壶，边浇热水边冲两人打招呼，“好久不见。”
　　老鼠被烫的不停晃动挣扎，吱吱叫不停，很快就不动了，他将老鼠扔进洞口，又开始烫下一只。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奚元冷声，拉着人避开脚下的沸水。
　　“嗯，你应该不记得了。”周千浙扔掉死老鼠，蹲下身，撑着下巴笑意盈盈，下一秒半跪俯身抓住奚元的衣领。
　　洞口半藏于地下，他略一用力，奚元被迫被他拎起，他脸上仍然带笑，语气森森“你还欠我一个灭火器呢。”
　　“你要干什么！”许尤扑上前去，沸水立马从头灌下，一旁静立的年轻人对上他的怒视，立马软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民民。”周千浙半扭头语气平静喊道，年轻人却浑身都抖了起来，又连连道歉，周千浙只好握住他的手，又轻轻的喊了声年轻人的名字，“民民，你来替我说好不好？”
　　“你把他家毀了，抢了他喜欢的人，该打。”他轻轻推了一把奚元的脑袋，被许尤瞪了一眼，立马数落起来，“你欺负我哥，也该打。”
　　“你哥是谁？”
　　“我哥叫齐楠，你们两个我认识，你叫许尤，是个吃饱了撑的富二代，你叫奚元，是个有毛病的学霸。”
　　“民民，说重点。”周千浙强忍不耐。
　　“哦哦，那个砖窑后面的老大是他，你们把他家拆了，他没地方住了，只能和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