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过界》蝴蝶绿

23、第 23 章

　　为了保持被治疗人员或者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被整治人员的最佳状态和心态（至于是什么样的心态问题，我们就不予讨论了），等到白墨确认了他们的血压，心跳，脉搏等状况，正式开始治疗的时候，正值月黑风高之际，再加上白墨特意点了盏不怎么明亮的灯，整个气氛除了阴沉就是灰暗。
　　“宝宝，你可不可以表现得正常一点？”白瑞小心翼翼地问，宝宝是个好宝宝，可惜脾气是十足十的古怪，小气，睚眦必报，恶劣成性……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吗？师父？”白墨让冷莫言在床上躺好，手里晃动着那瓶冰蓝色的液体，这可是好东东，在这个时代，除了他，就别想有人能够制造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的宝宝怎么可能不正常呢，宝宝可是全天下最最聪明伶俐乖巧能干……”白瑞缩缩脖子，卖力地讨好起白墨，开玩笑，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再不识相就完蛋了，想起白墨对于医药的狂热劲，白瑞就不寒而栗。不可否认，白墨对于他所中的毒确实是担心的，也是十二万分尽心的，这一点，他很确信，可是，撇去这一点，白墨想必也很高兴能有机会遇到任捏任搓的试验品吧，看他晶亮晶亮的眼睛就知道了。
　　继续保持酷哥形象的冷莫言尽管心里忐忑不安，他可没有忘记在白瑞折腾他的时候（虽然他是甘之如饴的），每每让他或是痛不欲生，苦不堪言或是让人啼笑皆非，沦为笑柄的，铁定少不了这个小恶魔在旁边掺和的份。仍然力图保持不面部表情的镇定，没有开口。
　　“在你们俩体内那种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呃，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总之就是我会先把这个药水用我自制的针筒，呃，注入到你的静脉里面，它也许，应该会对延缓你体内的毒性活动起作用，至少把它们的繁衍周期延长到七天或者更长，好让我们有时间想到办法来解决它。”
　　“即使宝宝你难得说这么多的话，我还是听不太明白。”白瑞撇嘴，他不记得自己有教过白墨这么些怪异的词汇。
　　“简单来说就是我用我手里这瓶东西来延缓你们的毒发状况。”白墨曾经相当一名医生，不，错了，不是白墨，是夏望秋曾经的梦想。他最后成为了一名商人，然而在此之前，他无数次想象过成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者，受人尊敬，帮助别人，微笑并且善良。
　　白墨手起针落，用异常柔和的口气说，“可能会有点疼。”
　　冷莫言没有出声，实际上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钻心刺骨的疼，从心脏到指尖，沿着每一条经脉，一点一点蔓延，异常深刻的疼痛。冷莫言紧咬着牙，头上青筋暴出，冷汗横流，如果他还有力气说话的话，他最想大喊一声：“这叫有点疼吗？！”
　　白瑞万分紧张地盯着冷莫言，眼睫毛扇啊扇的，朱唇微启：“小墨，待会你会给我用同样的药吗？好像很痛的样子。”
　　冷场。无言。

　　等到药效终于过去，冷莫言也由于长时间的疼痛而昏睡过去。
　　“现在到你了。”
　　白瑞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任由白墨摆布。也许这根本不能改变任何事，然而无论如何，白墨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安静地死去。
　　欣赏够了白瑞略带惊恐的表情，白墨自药箱中取出另外一瓶黄色的药剂，和蓝色药水调和后，融汇成翡翠色。白瑞大大地松了口气，绿色是白墨最钟爱的色彩，也就代表着他不会故意折腾人。
　　至于冷莫言的药剂为什么是白墨最痛恨的蓝色，这个问题么，白瑞决定还是不要问的好。

　　安顿好两个昏睡的病人，白墨缓缓踱至门外。“他们大概会明天黄昏醒。”
　　小黑眨着澄清似水的眼睛，走到白墨身边。白墨狠狠抱住小黑毛茸茸热乎乎的身子，很温暖。比起人来，白墨更喜欢动物，他们更加能够安慰他，永远不会背叛他。
　　那天。
　　白墨坐在屋顶上，由夜至晨，由晨至昏，一动也没有动过。
　　没有人去打扰他，不是因为害怕这个恶魔小鬼的戏弄，而是因为明明是那么寂寞而且瘦弱的背影，却还是那么孤傲，不容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