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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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就这样不见了，眨眼间就没了，飞天遁地都没她厉害。
林悦一边呼唤一边寻找，却连个踪迹都寻不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米地无遮无挡，大风吹过时，穿多少件衣服都不太管用，林悦抱着肩膀打了两个冷颤。
这次的寒冷与以往不同，从内往外的渗出寒意，全来自于内心的恐惧。
刘娟？她到底是什么人？
十几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出现在刚发生过事故的广场中？
她是如何知道此处有无头尸的？引她来有何目的？
还有那句让林悦毛骨悚然的“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
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不该是小姑娘该有的状态。
林悦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从业三年多，每次去案发现场，她还是控住不住地担忧紧张。
生与死终有殊途，生而为人，坦荡地接受死亡，并非易事。
林悦看见死掉的无头尸，棘手又麻烦，凭她一个处理不了，还得回村子找人帮忙。
林悦看了附近的景观，离老刘家挺近的。
她掰了些玉米杆，用它们遮挡住无头尸，尽力保护好现场的环境。
老刘也是刚回家，头一遭见这种场面，他吓坏了。
锁好院子的大门，老刘和家人拉上窗帘，躲在屋子里，谁来也不出去了。
林悦怦怦地敲着院门，可没人出来应门，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家里是有人在的。
老刘的老伴儿被敲烦了，大胆地把窗帘掀开一条缝隙，想看看是谁来找？
“喂，老刘，好像是小林。”老刘老伴儿把脸都贴到窗户上，又仔细瞧瞧，没认错人，“快去开门，小林来了。”
天王老子来找，老刘都不想出去。
老刘的软肋就是怕红色液体，小时候看见番茄汁，他都接受不了。
王辉的脑袋被揭开时，他就坐在台下第一排，那是看得真真切切，差一点没当场晕过去。
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心率起码有一百二十，老刘心慌脚软，比生场大病还难受，谁都不想见。
“你还愣着干吗，开门去啊？”老伴见老刘还抱着被褥蹲在床的角落里，甩手给了他一脑瓢，“这窝囊废呢，村里发生了这么大事，你可是书记，咋地，第一个吓倒了？”
“老婆子，我对那东西过敏。”老刘连血字都不敢提，怕刚一张嘴就得翻白眼过去。
“人家小林可是个女人，她都不怕，你怕个屁啊，别给我丢人，麻利的穿衣服出去。”
老刘挪动笨重的身子，扭扭捏捏地下了床。他在外面扬武扬威的，但家里不行，他是个妻管严，怕老伴儿。
老刘老伴儿身体年轻时就不好，拼了老命帮他生了孩子，这份恩德老刘得感激她一辈子。
家里的老佛爷下指令了，不敢不服从啊，老刘慌张地披上件衣服，跑出去开门。
林悦见到老刘，着急的第一句话就是，“刘叔，前面玉米地发现一具尸体，男女还不知道，没脑袋的。”
林悦的每个用词，都戳到了老刘最致命的部位，尸体？还是没脑袋的？
他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老刘像是一摊烂泥，林悦拉了他三次，都没把他拉起来。
德不配位，这事老刘是真帮不上。
他告知林悦实话，“小林啊，你也不是外人，刘叔就不瞒着你。我是心口窝里有障碍，那场面是真跨不过去的，我把这事就交给你了，行不行啊？”
林悦明白老刘的难处，只要领导不迷信，让调查，这事就好办了。
“好。”
林悦刚走，转身又回来了，“刘叔，村广场有踩踏事件，不知有没有伤人，你还得找人去看看。”
“行，我这就去！”逃避血腥场面，其他的事，老刘义不容辞。
老刘和林悦同时出发，直奔村大队。
老伴儿教训得对，桃源村人人都可以不出门躲祸事，可他是最没资格怂的。
当了村干部，不是为了图名声好听，是要为村民服务的。
林悦依次跑了三个队友家，还好没跑空，他们都在，安全到家了。
只是顾以进不知去哪儿了，他家里和村大队的办公室都没见到人。
等不了了，郑有财又叫上两个胆子大的兄弟，一同出发去案发现场。
林悦担心郝大勇承受不来，先给他打了预防针，“大勇，尸体的头还没找到，有点血腥。”
郝大勇使劲地往下咽了咽，“我有准备，你不说见多了就习惯了，我信你。”
林悦拍了拍郝大勇的肩膀，默默赞许，“好！”
林悦带路重返玉米地，远处就看见无头尸旁边还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翻找。
此人从背影来看，身材高大，林悦确认不是刘娟。
无缘无故出现在凶案现场，很可能是疑凶或是知情人。
林悦转头对后面的大部队做出“嘘”的手势，并打手势暗示大家分头包抄。
大家轻手蹑脚，分别跑向东南西北四路方向，准备就绪，林悦手势一落，四个方向的人一同冲了上去。
蹲在无头尸边上的可疑人，对后面来的危机毫无警觉，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好几个壮汉按倒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啊？”可疑人半面脸被压在地上，可还呐喊抗议着。
虽然声音变了调，林悦听着还是耳熟，她俯下身看看可疑人的长相，连忙让压住他的人松手。
“顾医生，怎么是你啊？”林悦心怀愧疚，大水冲了龙王庙。
听到顾以进的名字，后面压住他的几个壮汉同时放开手，顾以进失去平衡，直接趴在地上了。
顾以进要面子，这狗啃屎的狼狈形象，多维持一分钟都要不得。
他像根弹簧似的起身站立，整理一下衣着，尴尬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都来了？”
“小林队长通知的。”郑有财抢先回答。
林悦同时问顾以进，“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一个吃苹果的姑娘带我来的。”
“又是她？”林悦暗忖，反问，“小姑娘人去哪儿了？”
“我也奇怪呢。”顾以进四下观望，说，“我一回头，人就没了，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郝大勇一直躲在张玉林身后，探头探脑地暗中观察那具尸体，说，“你们说的姑娘是谁啊？胆子真大，莫非又是一个女中豪杰，像小林队长？”
林悦撇撇嘴，似笑非笑，她可没刘娟神通，差太远了。
“顾医生，尸体上发现了什么？”林悦把话题引向工作。
“颈部的切口不整齐，怀疑是用木工锯割断的。尸体僵硬，腐烂程度不低，伤口处发现了尸虫，估计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具体的细节，还要抬回去解刨才知道。”
“拜托了！”
林悦又想当面夸顾以进了，他越来越专业了，照这样学习实践几年，定是个出色的法医。
顾以进指挥大家上手抬尸体，郝大勇见到断头伤口处密密麻麻的埋葬虫卵，瞬间又不行了，跑到一边大吐。
大家其实都在忍着恶心，听到郝大勇的呕吐声，条件反射也都忍不住吐起来。
还能保持住形象的，只剩下顾以进和林悦了，其实林悦也快不行了，胃一直往上顶，只是硬撑着。
“难为哥几个了，我看了都要吐。”顾以进讲了实话，“这可比临床解剖恶心多了。”
“隔行如隔山，毕竟是不同专业。”林悦打了嗝，再说下去怕自己撑不住，问起了刘娟的事。
“带你来的姑娘，是村里谁家的孩子？”
顾以进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她，好像不是咱村的。”
林悦警觉，汗毛竖起，这姑娘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顾以进见林悦的脸变成了青菜色，猜测地问，“这地方，不是那姑娘带你来的吧？”
“我说是，你敢相信吗？悄无声息地出现，又神出鬼没地离开，真是邪了门了。”
这姑娘的确怪，顾以进回忆初见刘娟时，广场正暴乱。
他被人潮冲着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落脚处，本想回去看看那颗头颅，刘娟就出现了。
刘娟拉住顾以进说她肚子疼得厉害，看她面容痛苦，医生治病救人为先，他就扶着刘娟到附近的老乡家里歇脚，简单帮她查看病症。
刘娟的腹部柔软，肝胆脾胰也没有压痛，不会是大的病症。
顾以进回村大队取药的功夫，再回来刘娟就不见了。
等顾以进出去寻找，刘娟又正巧在老乡的家门口。
她嘴里咬着苹果，肚子也不疼了，笑呵呵的精神好得很。
她缠着顾以进一路，引他来玉米地，等发现无头尸，刘娟就又不见了。
现在想想，林悦说的不错，这个女孩来的蹊跷，消失得也诡异。
顾以进安慰林悦，也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我离开桃源村好多年，小姑娘家也许是后搬来的，我不认得。一会儿问问郑哥就清楚了，他们对村里的情况更熟悉。”
“对了，广场出现的那颗头，没准就是这具尸体的。”
“坏了！”顾以进提醒，林悦才记起来，她把王正良丢在广场了。
林悦忙着回去找人，也顾不上和顾以进多解释了，只留下了一句，“我先回去了，广场的断头不见了。”
“不见了？”顾以进惊得快说不出话来。
这一天到底是怎么了，一波三折啊！
先是见头，后又见尸 ，最后头又不见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