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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婚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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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去兰家提亲是预料中的顺利,兰家巴不得将兰馨嫁过来呢,和亲之事怕是京城中早就传遍了吧,只是还没有下圣旨,俩家商定婚事七天后举行,赵梓涵一大早就抱着礼物去了兰家,碧柔跟在身后,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进门时遇到兰锐,他似乎是要出门去,见到赵梓涵便又折了回来,引着她来到兰馨的房间,此时的兰馨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拉着赵梓涵笑个不停。
赵梓涵示意碧柔将盒子呈了上来,递给兰馨说:“兰姐姐,这是我的嫁衣,就送给你吧,若是喜欢,就穿着它嫁到我们赵家吧,我想哥会很喜欢的。”
兰馨微微一怔,拉着她不由的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梓涵,这嫁衣真漂亮,我就穿着它嫁进赵家,替你尽孝,如此你可放心了。”
果然,从小长大的两人,兰馨了解她的想法,而赵梓涵也知道她必然不会拒绝,赵梓涵拿着帕子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娇嗔的说:“此时若是被我哥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了,到时候嫂子还没赶我出门,怕是我哥都不容我了。”
兰馨闻言,羞红了脸,伸出手来轻轻的点着她的额头,嗔视着她说:“你这张嘴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此话一出,兰锐不禁轻咳的一声,而兰馨也感觉到自己失言,忙的看了眼赵梓涵见她没什么不悦,方才住了口,复又悲戚的看着她,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掉泪。
赵梓涵心里也是一阵酸楚,生生的咽下,扯出一抹笑意说:“你瞧你,怎么又哭了,行了,我也不呆了,反正过几天你就嫁来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看你掉泪,我这就走了,府里现在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呢。”说完起身要走。
兰馨有心留她,但见她如此说,倒也不好强留,只能送她出了府门。
兰锐一直跟在她的身旁,笑眯眯的说:“走,请你去喝酒。”
赵梓涵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随他而去。
酒菜都是最好的,可是俩人各自有心事,一时倒也静谧了下来,许久赵梓涵还是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说:“兰大哥,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害了单相思了?”
兰锐见她如此,反倒爽朗一笑,说:“若是害了单相思还好说一些,她若是不从,大不了抢了回来,可是丫头,你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赵梓涵闻言一笑:“你就是为了这事闷闷不乐啊,我当时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圣旨还没有下呢,不一定这好事就落在我头上了。”
兰锐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说:“丫头,我前几日进宫打听了一下,圣旨怕是在梓阳大婚第二日便会宣布了,你还不知道急呢。”
赵梓涵端起酒杯来,自饮一杯,停了片刻,方才开口:“既然都定下来了,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又为什么要自讨烦恼,一切顺其自然吧,或许番邦那个老头子看不上我,把我许给他哪个年轻有貌的儿子,到时候我就可以,抱着他的儿子,花着他的钱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嘛!”
兰锐一听,她的想法倒是新鲜,心里自是一阵心痛,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同妹妹一般的女孩,如今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举起酒杯来,笑着说:“此去番邦路途遥远,梓阳大婚不能前去,我已经领旨,亲自护送你到番邦,丫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赵梓涵将酒杯举了过去,与他的轻轻的碰撞着,笑看着他说:“兰大哥,谢谢你。”
兰锐又恢复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说:“既然叫我大哥,就别和我客气了,还有没有想吃的,统统点上来。”
赵梓涵狡黠的一笑说:“既然兰大哥如此盛情,小妹也不好客气了,不如留着你的银子,明日再请可好?”
兰锐一愣,随即笑着点头,说:“你这丫头,倒是一直这么贪心,好吧,那么明日我去接你。”
赵梓涵点头,一顿饭倒也吃的尽兴。
回了房间,碧柔早早的迎了出来,说宫里来人了,要她明日进宫觐见。
赵梓涵微微一笑,自从回来还未进宫,怕是梁妃当初要自己去梁州也不单单是思乡这么简单了,虽说爹手中没有军权,可是在朝堂之上,倒也深的人心,都知道皇上一直将燕王软禁在京城,自己和燕七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不单单是爹,怕是所有的人都会将矛头指向皇上吧,梁妃的计策可谓是一石二鸟了,与那皇帝的一石二鸟倒也是绝配,自己此时安然回了京城对梁家也只有益处了,兰家一直拥护皇帝,此时换做兰馨去番邦,那么番邦也就站在皇帝身边了,倒是皇帝如虎添翼,梁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左右朝堂,将皇帝架空了吧!
梁妃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手腕还真是厉害,如此手掌翻覆之间,自己全然无力反抗,反倒是燕七逃出京城,像是她没预料到的,此下无疑是纵虎归山,恐怕是后患无穷了,到时候两虎相争,赵梓涵倒是更看好燕七。
一想到他,赵梓涵的心头蓦然的一紧,如此,不能相守,便不如淡忘了吧,用力的甩甩头,冷哼着,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不想做棋子,便只能跳出棋盘。
次日的清晨,宫中来人,将赵梓涵接进宫去,梁妃甚是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一派亲热的模样,二皇子怀璧一直伴在身侧,不言语,只是微微的笑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赵梓涵。
赵梓涵知道梁妃不在意梁州怎么样了,招自己来无非就是做作样子,走走过场罢了,简单了问了几句,便没有再问,只是问起了赵梓阳的婚事:“你兄长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迎娶新人进门了。”赵梓涵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前。
梁妃的眼睛很是犀利,似是能看透人心,赵梓涵低垂着头,尽量不与她对视,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来,如此的她,梁妃并没有看在眼里,见她一直低垂着头,也不再问起,只是赏了一些东西,将她打发了回来。
出了宫门,方才深呼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方才放松下来。
“你很怕我母妃?”怀璧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笑着问。
赵梓涵回身,施了个礼,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复有紧绷起来,道:“我对梁妃娘娘只是恭敬。”
怀璧盯着她,似是打量一般,然后举步走了过来,钳着她的下颌,轻佻的说:“我有办法不让你去番邦。”
赵梓涵并不挣扎,抬头对上他的眼,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怀璧轻轻一笑,赞叹道:“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赵梓涵忍不住大笑起来,良久方才止住笑,轻轻的说:“多谢二皇子殿下的错爱,本郡主一直以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报效朝廷而感遗憾呢,此时有个能报效朝廷的机会,本郡主定当遵从皇上的旨意,此去番邦当竭力为两国和平而努力。”
怀璧笑着松开了她,别有深意的说:“涵郡主有此心,当是朝廷之幸,既然郡主已经决定,就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不然被我发现了,你便是想跑,我也不会放手了。”
赵梓涵闻言,心里一惊,莫不是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计划了,自己若是不承认,他便也没办法,索性当做不知的好,随即笑着点头说:“本郡主自会记住皇子殿下的忠告,若是没什么事,便告辞了。”说完不待他开口,转身走向马车。
上了马车,赵梓涵方才舒了口气,暗叹:这皇宫那是人呆的地方,个个儿都像人精一般。
回了府,嘉王爷和王妃问了几句,见她有些倦意,便让她回房去睡觉,赵梓涵摇着头说:“我还要帮着哥布置新房呢。”
赵梓阳此时依然如初,仿佛那夜湖边只是一场梦一样,只是赵梓涵独自做的一场梦,醒来只有她一人记得,而他似是不知的模样,整日浅浅的笑着,只是午夜梦回之间,幽怨的箫声,如泣如诉,宛如情人的眼泪,幽怨,仿佛那声音都化作了一声声的叹息,响在耳侧,敲打在心头。
日子倒是在忙碌中过得飞快,明日就是赵梓阳大婚的日子,此时新月如钩,浅淡的光华,透过树荫,细碎的落尽房内,赵梓涵将最后一个物件摆好,像是欣赏一个完结的作品一样,笑眯眯的打量着这个新房,仿佛是红色的海洋,一派的吸气,倒是几个物件摆放其中,又透出一抹淡雅来。
不知何时赵梓阳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赵梓涵,此时赵梓涵似是看着一副美景一般,而在赵梓阳的心头,她便是景了。
赵梓涵一个回身,看到赵梓阳,微微一笑,烛光摇曳,散落在她脸上泛淡淡的光来,白皙的脸上睛若秋波,眼眸流转间风华无限,赵梓阳便有些看呆了,眼落在赵梓涵的脸上不肯挪去。
似是他的眼眸太过热切,赵梓涵便有一种逃跑的念头,随即起身便要走,走进他的身旁的时候,被他拉住的手腕,力道不到,可是赵梓涵偏偏就迈不开步子了,扶着他问:“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赵梓阳似是有些醉意,凤眼流盼浓浓情意溢满心头,偏偏开不了口,只能暗哑的说:陪我呆一会吧。”
赵梓涵将他扶到床上坐下,手被他握在手心,他的手白皙修长甚是有力,一直都是温热的,可是今日却似冰一般,赵梓涵看了他一眼,劝慰着说:“哥,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了,恭喜你了。”
赵梓阳皱着眉头,口中喃喃:“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赵梓涵被他拉住手,倒也不能脱身,只能静静的坐着,任他的眼肆意的流连在自己的脸上,他的眼神哀怨,从未有过的模样,赵梓涵看着他,他也正是翩翩年少、才貌双绝的潇洒儿郎,此时他的眼眸中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的生机,赵梓涵轻轻的叹息着,说:“哥,来生我们不做兄妹了,今生我们便约好了,谁若是先死了,奈何桥边等上一等。”
赵梓阳闻言,用力的将她扯进怀中,叹息着说:“后日圣旨便要送来了,我怎么能舍得让你去受苦,现在我就带你离开吧,管他天涯海角,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赵梓涵忙的摇头:“哥,你疯了,我不能连累了爹娘啊。”
赵梓阳颓然的叹息着:“是啊,我疯了,从我发现心里只有你的那一天我便疯了,我好恨啊,你为什么是我的妹妹,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妹妹。”
赵梓涵见他如此激动,便想着脱身,可是越是挣扎,他的手劲越大,似是疯了一般,他的手臂紧紧的搂着赵梓涵的腰际,赵梓涵只觉得一震窒息,快要昏厥的时候,突然闪进来一个人,一掌将赵梓阳打昏,拉着赵梓涵便走。
回了房间,赵梓涵惊喜的看着燕七,问:“你不是走了吗?”
燕七看了她一眼,躺在她的床上说:“我不如此,怎么能将你带走。”
赵梓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燕七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一问,打着哈欠说:“我只是不想让梁家如愿,你别想多了。”看着赵梓涵明显失落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赵梓涵将一些银票塞进了一个布袋里,然后放在一个暗格里,燕七忍不住笑着说:“原来你早有准备了,是不是我不来,你也会走,而且就是你哥哥大喜的日子?”
赵梓涵点头:“说你是狐狸,还真是不假。”说完也是打了个哈欠。
燕七拍拍床铺说:“过来睡吧,明日还要起早呢。”
赵梓涵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说:“谁让你把我哥给打昏的?”说完倒是走了过去。
不提起来还好,每每想到赵梓阳抱着赵梓涵心头便觉得有气,闷闷的哼了一声,说:“放心下手不重,他等下就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