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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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斯听到克拉克的告白时，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是的是的，布鲁斯早就察觉到了，这个氪星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包含着什么微妙的情愫，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加深，以至于当克拉克凝望着自己的时候，让布鲁斯有种自己被天空拥抱的错觉。
宽容，而又广阔，仿佛可以包容下一切黑暗。
黑暗之中的生物，追逐光明的天性似乎早已深深刻在了每一个细胞中，而超人这道光，亮的刺眼。
最开始布鲁斯以怀疑和戒备接近超人，就像蝙蝠盘桓在漆黑之中审视着不可能出现的光亮。布鲁斯长久地注视着落入凡间的神明，竭尽全力去了解他的力量，他的强大，他的长处，他的弱点，他的性格，他的喜好，他那堪称完美的道德品格，偶尔还有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
布鲁斯在长久注视着克拉克的时候，自己本身也不自觉的…被照亮了。
布鲁斯凝望着面前那簇鲜艳的玫瑰。红色，血一般，不像是他面对的罪犯口中吐出的血，不像是他每次伤痕累累回到蝙蝠洞舔舐伤口时自己渗出的血，不像是那一串伴随枪响散落一地的珍珠上沾染的血……
那是克拉克炽热的爱。
太耀眼了。
布鲁斯别过脸，不去看小记者恍若闪着光的眼神。
从黑暗中诞生的生物，也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最终死在黑暗中。遇到如此耀眼的光，是会灼伤的。
脱离了黑暗的蝙蝠，会死在太阳灼热的光照之下。
脱离了黑暗的蝙蝠侠，又会怎样？
“抱歉，但…”
布鲁斯使用了布鲁西宝贝儿特有的轻浮语调。
“虽然你的确是黑发蓝眼，笑起来也够甜～可你不是我的菜？”
就这样，就这样拒绝掉。毕竟，他们终究不只是花花公子和小记者，正联顾问和正联主席搞到了一起，会带来什么影响？如果他接受了克拉克，有绝对把握保证日后不会因情感而干扰判断吗？他只是个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而氪星人的寿命在黄太阳下几乎无限，怎样保证他在自己死后不会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或许，一个温柔坚韧的地球女性可以使他更加稳定；或许，寿命可与氪星人比肩的半神神奇女侠也是个更好的选择……
布鲁斯就这么生生扼杀自己心里的一切情感，冷静的剖析着自己，剖析着局势，脑袋里abcde计划和它们的备用计划，备用计划的备用计划像被火光惊动的蝙蝠一样飞动着。
布鲁斯目光扫过克拉克，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克拉克瞳孔涣散，神态恍惚，露出仿佛直面死亡一般的绝望神情。
原本天空般湛蓝的双眸好似被死亡吻过，死神的镰刀正架他的脖子上。
布鲁斯心中一沉，他见过无数濒临死亡的人露出的绝望表情，和克拉克脸上如出一辙…
该死，他应该重新评估自己对这个氪星人的影响。不能直接拒绝，要用更委婉的方法，思考，布鲁斯！
还没等到布鲁斯施展端水大师之法，眼前的超人似乎刚从梦中惊醒，使劲眨眨眼，又露出了布鲁斯熟悉的狗狗眼。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自以为很隐蔽的环顾了四周，然后露出一个很……悲愤的微表情。
布鲁斯：“酥皮，听我说——？”
布鲁斯突然被克拉克拉住了手，被拽着往韦恩庄园走。
克拉克：“B，我好久没吃阿福的小甜饼了，就今天，好不好？”
布鲁斯：“………”
自己的记忆如果没有出现断层的话，这个氪星人应该刚刚被自己拒绝了告白吧？
然后他就吵着闹着要去韦恩庄园……吃小甜品？
布鲁斯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懂氪星人的脑回路。
布鲁斯压下心中的疑虑，放弃挣扎，顺着克拉克的力道离开了宴会。反正哥谭宝贝儿就算不辞而别中途离开，也没有人忍心责怪，对不对？
克拉克驾轻就熟的进了庄园的门，拉着布鲁斯的手和阿福打个招呼。
…阿福已经在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克拉克把自己往主卧的方向拖了。
布鲁西宝贝儿挑眉：“没想到乡下的小记者这么开放？”
克拉克僵了一下，打着哈哈：“当不成恋人，当炮.友还是可以的嘛。”
布鲁斯：“………？”
忽然，掌心传来轻轻点击的触感——
2853
这是布鲁斯随手设置的一串数字，是某个暗室的密码，此时被克拉克用摩斯密码的形式传达出来。
布鲁斯眼神一暗，反手握住他，手上的力道能掰断普通人的手腕，但这对氪星人来讲只是猫猫爪的程度。
“炮.友～？”哥谭王子压低了声音，堪比世界上最棒的人形自走炮，“小记者，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有资格成为我炮.友的，你还排不上号。”
“是你，要服侍我。”
哥谭王子笑着，宛若一只慵懒的波斯猫：“看来，我们会度过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美好”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有咬牙切齿那味儿了。
克拉克僵住了身子，露出上班时间摸鱼被老板抓包的尴尬表情，磕磕绊绊的说：“Of course，I'm open for you。”
哼，这是打算坦白？
布鲁斯半眯起眼睛，把好看的钢蓝色眸子掩在长长的睫毛下：“你最好让我尽兴，否则……”
你以后别想再让我为你付任何战损！
克拉克：“………当然。”
两个人一前一后，用桃色的语言完成了一轮轮试探。一人的手被另一人牵着，他们绕过主卧室，向地下前进。楼梯盘旋，仿佛永远都不会到达尽头，无尽的阶梯让人头昏目眩。
“布鲁斯，你听过天梯吗？”克拉克轻快的说，“童话里有一架天梯，要去多高多远都可以，只要向上爬即可。但是，一步步向上的时候，下面的梯级就四处散落，换言之，只可往上，不可回头。*”
“但我是超人，我会飞。”
克拉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作弊，对不对？造天梯的人估计想揪着我的披风，把我扔下去。”
布鲁斯挑了挑眉：“我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想，但我现在挺想的。”
他们并没有迈上通往高远处的天梯，而是像两个啮齿类动物，在黑暗而阴冷的地下行进。
克拉克猛的在一扇暗门前停住了，熟练的扯过布鲁斯的手，把指纹吧唧往上一按。
验证通过
里面是虹膜验证，克拉克冲着布鲁斯眨眨眼。
布鲁斯：“……”
布鲁斯探下身，扫描激光一闪而过，他同时用口型读出了指令“陨落”。
验证通过
最后一道是密码，克拉克了然，输入刚刚他在布鲁斯掌心敲打的数字。
验证通过
他们两人悄无声息的进了暗室，就像溜进了两道悄无声息的影子，背后的门“咔嗒”一声锁死，齿轮咬合，像是交错着牙齿的大型食肉动物将二人吞入腹中。
布鲁斯用眼神与克拉克交流了一下，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那种属于哥谭宝贝布鲁西的甜蜜感觉一瞬间蜕下，就像撕掉了一层面具似的。
“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TA现在是不是还在看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并且——”
标准的蝙蝠侠式讯问。
布鲁斯带着压迫感：“这个房间，你是怎么找到的？”
克拉克被机关炮似的发问逼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会解释，我会解释……不过，如果真要较真，该生气的也该是我吧？”
布鲁斯抱起双臂，沉默。
事实如此，这里，是为可能失控或者变得邪恶的超人准备的…隔离室。
由厚达半米的铅层包裹严实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人气。明亮的灯光照的人发昏，也照亮了房间正中央的实验台，它上面还附带着束缚工具，包括但不限于手.铐，脚.铐，颈.铐，口.枷，束.缚.衣。
在房间的天花板及角落，安装着密密麻麻的红太阳探照灯，像是蜷缩在黑暗里的恶犬，只听主人一声令下，就要将来人撕碎。
布鲁斯知道，在靠门口的操作台下，还藏着一大堆一大堆的氪石。在这个暗室隔壁的几个房间里，收纳了黑市上能购买到的几乎所有氪石，形态包括但不限于烟.雾.弹，冷.兵.器，狙.击.子.弹。
他会为此感到煎熬和内疚，因为不能对他的朋友们…真诚，这种感觉或许会持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他绝不会后悔。
布鲁斯盯着克拉克，这个氪星人没有表现出他预期中任何或愤怒或质问的行为，那种事情正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掌控的糟糕感觉又浮现出来。
克拉克打破了沉默：“嗯，布鲁斯，能给我纸和笔吗？多一点。”
布鲁斯沉默着照做了，他打开操作台下的抽屉，抽出一大沓纸和一支笔，递给小记者。这些东西原本是为了记录失控超人的数据而准备的，采用最原始的纸是为了防止泄密，没想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克拉克接过，扯过一张椅子，靠在实验台上写起字来。
布鲁斯刚想靠近，克拉克连忙挥挥手：“嘿，B，偷看禁止！”于是布鲁斯扯过了另一把椅子，滑轮滚动，坐到了控制台边。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响起了刷刷的，钢笔划过纸面的摩擦声，像是有无数洁白的羽毛刷过耳畔，又像是金秋的清风拂过海一般翻涌着波浪的稻田。
克拉克写完了一页，自己皱着眉头默读了两遍，似乎是觉得不太满意，就把这张纸放到了那一叠纸的最下边又抽出一张洁白的，重新写起来。
克拉克奋笔疾书，忽然抬起头来说：“布鲁斯，可不可以请你把红太阳——”
“滴”的一声，洁白的房间被不祥的红色光芒沁染。
布鲁斯用指节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克拉克小小的“嘁”了一声，又埋下头来继续写写写，活像一个上课捣乱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抄100遍班规的问题学生。
布鲁斯很有耐心，他单手撑着下颚，偏着头对克拉克进行侧写。
又一张纸终于被写满了，克拉克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打算再拿一张写。
“克拉克，先把那张给我看。”布鲁斯出声。
克拉克僵了一下：“好…”
布鲁斯接过稿纸，还没细看，就听到了房间内响亮的“咔嚓”声——
克拉克把自己的左手牢牢铐在了实验台上。
布鲁斯：“……”
克拉克：“…我说是手滑你会信吗？好吧…其实我——”
克拉克顿了顿，又用右手一顿狂写起来。
布鲁斯的手不自觉收紧，在纸上攥出了皱纹。
他看到了标题，短短的一行——
《不义联盟：人间之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