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璟鹅

32、我会努力让你满意的

　　对于沈莫南来说，创造一个美妙的夜晚绝非难事，可是摸着何易瘦弱的身体，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箭在弦上，愣是没拉开弓。
　　两个人对着憋了半个晚上才睡着，又因为何易做了噩梦，后半夜还折腾了一个小时，第二天两个人都不愿起床，一起睡了个懒觉。
　　醒来的第一件事，沈莫南就问何易。
　　“你上班会不会迟到？”
　　“就少接几单呗，算不上迟到。”
　　何易说完没有起床的迹象，反而往沈莫南怀里靠了靠。
　　大概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何易的嗓音有些哑，语气中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让沈莫南有种情事后温存的感觉，昨天说话还知道噎人呢，今天说话就中听了。
　　“那就好。”沈莫南淡淡地回了句。
　　“但沈总上班迟到了吧。”何易又说。
　　“昨天刚包了个小情人，没有心情上班。”

　　两个人心照不宣，没有提昨晚的事，只是有点故意地拌了两句嘴，然后又搂到了一起。
　　“那沈总喜欢这个小情人吗？”
　　“一般吧。”

　　再次跟沈莫南同床共枕，虽然跟想象中不太一样，但何易还是挺开心的。
　　比起始终维持陌生人的关系，还能再拥有半年，算得上是老天爷的奖赏了。
　　莫名感觉庙里许的愿，又落到了自己身上，让何易有些感慨。
　　不擅长主动做那种事又能如何，多加练习不就游刃有余了吗。
　　沈莫南不是也说过，自己学习能力不错，只是从不用在正经的地方吗？
　　想通了之后，噩梦中被抛弃的感觉便消散不见，花钱买了点东西，趁着沈莫南不在家，锁起房门练习。

　　临近国庆，何易自觉体验的不错，没了担忧，整日八点上工，晚上六点准时回家帮宁姐在厨房忙乎，然后乖乖等沈莫南回家吃饭。
　　没成想国庆前一天，他六点刚过，进了家门，就看见沈莫南已经回来，早他一步在厨房里，并没有宁姐的身影。
　　“沈总，你今天回来的好早？”何易赶快脱下外套，往洗手间走去，准备洗了手去帮忙。
　　“洗完手去把地上那些东西拿过来。”
　　沈莫南从厨房探出身子，对着何易喊道。
　　“好的！沈总。”
　　何易擦了手，屁颠屁颠去把茶几上摆的袋子拿起来，小跑着到沈莫南面前，抿起嘴唇看他。
　　“看我做什么，去把这些东西都布置了。”
　　沈莫南被他看得乱了心绪，甩下一句话，又进了厨房。

　　何易撇撇嘴，低头翻看起手里的口袋，里面装的都是气球彩带还有香薰之类的东西。
　　又来了，何易心中腹诽。
　　庆祝国庆，顺便庆祝自己的生日。
　　如果他们还是从前的关系的话。
　　今年？大概只有庆祝祖国母亲生日了吧。
　　这么想着，何易便坐到沙发前，听着沈莫南在厨房里叮叮当当，自己打起了气球。

　　沈莫南端着菜出来，余光看到何易将几个彩色气球贴到了窗户上，可以说是毫无美感。
　　沈莫南摇了摇头，把菜放到餐桌上，走过去指点江山。
　　“气球同一组用六个，而且要同色，还要摆成心形，明白吗？”
　　“知道了，沈总。”
　　何易闻言头都没回，三下五除二把窗户上已经贴上去的气球都拍到了地上，准备再拿几个同颜色的来，又被沈莫南打断。
　　“先吃饭吧。”
　　沈莫南说着又进厨房端菜，等到菜快齐了，才有开口道，“反正这些活早晚都是你的，明天我要看成果。”

　　何易久违在饭桌上吃到沈莫南做的菜，便跟以往安静的氛围不同，每吃一口都要做作的惊呼一声“好吃”，惹得沈莫南连连翻白眼，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低着头专注吃饭。
　　结果最后一口饭刚扒拉到嘴里，饭碗还没放回桌子上，沈莫南就听见何易说。
　　“沈总，我来刷碗吧，您吃完就上楼休息。”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连个碗都刷不动，怎么吃完饭就要休息，沈莫南在心中腹诽。
　　但嘴上还是甩下一句，“别忘了你还要布置房间。”然后上了楼。

　　何易看着沈莫南吃瘪的样子特别开心，哼着歌把碗筷拿进了厨房。
　　沈莫南在楼梯上余光瞥见何易，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这么高兴，颇有种见鬼的感觉。
　　既然让我休息，何必跟他客气，休息有什么难的。
　　靠坐在床边想刷会手机，这才发现垂在床侧的床单好像有些不规整。
　　没多想，沈莫南下床径直走过床尾拉了一下，这一拉没把床单拉平，反倒把对侧立着的某样东西暴露了出来。
　　沈莫南在家里没见过这个东西，它只露出尾巴位置，像是吸盘一样吸附在地上，因为颜色特殊，沈莫南直觉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整个人皱起了眉头。
　　何易在楼下刷完碗，又屁颠屁颠去打气球、挂彩带，完全不知道楼上的人经历了怎样一番心里波动。
　　等他全部收拾完了，上楼找沈莫南验收，已经十点半了，开了卧室门就看见沈莫南靠坐在床边刷手机，便悄声走过去，规矩站在沈莫南面前。
　　“沈总，楼下已经布置好了，请验收。”何易背着手，说完还嘴角弯弯看着沈莫南。
　　“嗯。”
　　沈莫南瞥了一眼，何易站在柔和的灯光下，微微笑着，像个白雪王子。
　　穷小子出身普通，人生普通，唯独拥有简单善良的心。
　　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位事业有成的老王子，老王子被他的简单吸引，又同情他的遭遇，送给他定情的奶牛睡衣，把他领回自己的宫殿，难道老王子真的爱上了穷小子，把穷小子当成小王子一样的人来对待吗。
　　当然不是，沈莫南不想承认，尤其是发现何易藏了那样的玩具之后。
　　“不去楼下看看吗？”何易见沈莫南没什么动作，又低下头继续刷手机，便又问了一句。
　　“我讲过明天会看，你没记住吗？”沈莫南一方面觉得是自己没给何易想要的，另一方面又觉得何易有了玩具就肉眼可见的开心，难道他还不如一个玩具？讲话也就带着气，完全是质问的语气。
　　何易听出沈莫南态度不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走过去，不管沈莫南在手机里正看着什么，一把抽出来，放到了床边，然后整个人跨坐在沈莫南身上抱住他。
　　“沈总，你不开心了吗？”
　　沈莫南很想问他，为什么会买玩具回来，可原因显而易见，他没必要自讨苦吃。
　　便沉默以对，只盯着何易看。

　　……

　　“不是……我……”何易不知如何解释，看向床头贴近墙边，自己藏玩具的地方。
　　他并不是存心想完全藏起来，他只是觉得这种东西放在明面上不太好，又不想被沈莫南看到。
　　“我要过生日了，沈总。”
　　何易转换了话题，个中意味不说自明。
　　“你不是从来不过生日的吗？”沈莫南不为所动。
　　“以前有人说，以后都给我过生日。”何易有点委屈，搂住沈莫南的脖子说。
　　“前男友吗？”沈莫南抱住他问。
　　“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哼，好个屁。”沈莫南自觉没趣，托着何易把他放到床上，起身下地，从柜子里搬出两个盒子，放到了地上。
　　“过来拆。”
　　沈莫南始终不去看何易，说完又躺回到床上，背对着何易，这让何易有点失落。
　　打开盒子，房间陷入寂静，何易看着又湿了眼眶。
　　“上面是去年的，下面才是今年的。”
　　沈莫南背对着何易，听着他的动静，在听到微微抽泣的声音之后，终于忍不住，下床走过去坐在何易身边，从后面环抱住他。
　　“你怎么总哭？”
　　“是你总让我哭。”何易不甘示弱。
　　“好吧好吧，怪我了。”

　　在公司楼梯间的时候，沈莫南曾想过，如果何易还是他的人就好了，他有很多种方法哄他。
　　契约情人，也算是他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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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给你过过生日……”何易忽然含糊着说。
　　“那你想怎么给我过生日？”沈莫南停下动作，看着何易。
　　何易嘴唇被吮吸地通红，眼睛因为刚哭过还闪着泪花，本身皮肤白皙衬着这副表情更加惹人怜爱。
　　“想向你求婚。”
　　“做我情人不到一个月，就想着登堂入室啊。”
　　“沈总对我不满意吗？”何易眨着眼睛问。
　　“将就吧。”
　　沈莫南说着把何易搂在怀里，一手打开面前的盒子。
　　“运动护膝是去年就准备好的，你现在虽然比从前跑的少，但也要爱护一下，知道吗？”
　　何易把头靠在沈莫南肩上，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学点东西，平板是最新款的，平时想查资料或者看视频都很方便，另外还配了笔和键盘，你想记笔记或者写点东西都可以。”
　　何易没有从沈莫南手中接过平板，只是伸出手，抱住沈莫南的腰，头继续抵在对方肩上蹭了蹭。
　　“我会好好表现，让沈总对我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