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障·将与》Mineral7

88、八十七

　　这次的伤终于让江狄懂得了要浅尝辄止。毕竟才刚与死神擦肩而过。戎屿已经疲惫睡去，他却仍醒着，伤口迅速生长带来的苦痛虫蚁般噬咬他的神经，使他即使想要入眠也只能保持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也许方才他应该问戎屿些问题，趁戎屿这个状态多套点话，但他没有。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狂澜在深渊中掀起，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情愫在胸腔里乱窜，要撞碎他的肋骨，戎屿意味不明的隐忍之音窜进他的脑内，挑拨出沉闷而剧烈的心跳。
　　江狄今天伪装得非常好，女中将花了好些时间才看出来他在放水，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暂时落于下风。他不可能不挥出这拳头，但他能做把这拳变得无效。
　　狠而迅速地做出攻击，这些攻击大部分却没有用处。数不清肋骨断了多少根，右眼挨了一拳，眼前直发黑。在生命耗尽前还得一次次爬起来，就算双腿断裂也得用手和膝盖爬过去，女中将的精神力告诉过他。
　　他知道这是只一种心理暗示，对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活到实现精神交融的他彻底倒下那时，而且实验体的数据一旦达标，这次试验就算成功了。他在为这些人培养哨兵。
　　今天江狄真抱的是赴死的想法，戎屿已有了救帝国的办法，自然也不再需要他。但终究还是让早在担忧的女中将察觉了，她及时叫了停，医护人员冲下来按住他给他打了镇定剂和麻药，效率极高地接上了他的断骨，然后等他慢慢痊愈。
　　他以为这次他不会再自愈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自以为他是决绝的。
　　多么悲哀......戎屿总是能就这样“拯救”他。刚入伍时的那次暴走是，第一次毫无准备地去参加试验是，这次也是。就像中了戎屿这个人的魔法，鲜红浇灌的新芽不受他自身控制，明明在他体内，却听着戎屿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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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狄接下来两天都没有安排试验，在“房”里养伤，戎屿却接到了女中将的邀请。她要他去试验场地，说是有惊喜给他看。
　　以戎屿的身体状态自己走过去还有些困难，江狄坚持让他借助充好电的辅助行进器。为防止他去到不该去的地方，他身边还有个地下党成员“陪同”。来的是个黑瘦的姑娘，看着有些营养不良，比他高出不少，目露凶光，压着她矫健的步伐尽量耐心地保持与戎屿并肩。
　　沈羣大概被派给摩伦伊瑟了，这聪明的孩子确实值得重视，只是自从去救了施尔齐亚后他的状态似乎就不太对了，听党成员聊天时提起过，他就像个是去生气的人偶，已经把自己关在门里三天了。
　　戎屿被带到圆形试验场侧边的一个隔间前，浓重的血腥味令他皱了皱眉。不会是储放失败实验体以进行研究的地方吧？飒爽的姑娘掀开帘子一角往里看了看，接受到什么讯息，点了点头。她回头看着戎屿，声线暗哑：
　　“有别的客人来了，中将同意让你进去。”
　　“别的客人？”戎屿伸长脖子从帘子的掀开处往里望，看到竹青色服饰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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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原本写的有点匆忙不是很满意，所以这段时间在学校要重新把后面这段写一遍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