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障·将与》Mineral7

82、八十一

　　这就是答案吗？视野中的黑点在扩大。会失明吗？“脑子”没有完全拔出，应该只是暂时性的吧。戎屿揉了揉眼睛，手背粘上一片黏的血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开口：
　　“中将有句话让我转告你。她说：
　　“‘我们都是借他人之命活着的人。’”
　　文罯的手已变得血肉模糊不忍直视，他停滞了两秒，似有什么断掉了。他的手最后痉挛了一下，终于不动了。他用力地咳嗽，半睁的眼中写着绝望的疲倦。“我就不想还他吗？”不只是问自己还是别的谁。“我就不想还他吗？！”情绪又激动起来。
　　“同一个‘脑子’无法二次植入原持有者的大脑，我有什么办法？这条命，我还不了他！”撕心裂肺。“我还不了他，所以我只能去抢！”
　　“把你的命给他......！”文罯抬眼死死瞪着戎屿，眸中除了那截血淋淋的控制器什么都没有，“把你的给他！牧冧，我知道你在看，吾亓活不了，我不会放过你们！”“修罗”终究是疯了。尘世的最后一缕捆绑着厌世者，几乎要了他命，他从未如此失态，说出这种不经思考的话。
　　“.......”叹了口气。黑点已扩大到几乎整个视野，此时应称其为黑块了。看不见文罯的人，只看见下方他摆在桌上如同一滩烂肉的手。不知怎么安慰，无论说什么都像“胜利者”带刺的“宣言”，所以戎屿选择不语。肺部感到不适，用力吸了口气，没有好转。许是已到极限了......戎屿松开握紧的拳，手臂无力而自然地垂下。会赢，帝国一定会.......拉勒驻地已一无所有，而他们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王牌，必杀。
　　无力的手艰难向前，触到了江狄冰凉的耳尖。
　　“小江，麻烦把我送回地下党基地，辛苦你了。我快......”
　　话音未落，眼前的黑块已扩散到最大，一切陷于黑暗，同时也失去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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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说，救赎是一种美德。”高大庄严的教堂，阳光穿透穹顶折射出破碎的五色光，斑驳地浮动。铁树拔地而起，铁花枝叶纤细也学做脆弱状。
　　花落入尘土，融成血液的红色。
　　耳边嘈杂一片，电流滋滋乱窜，像很多声音同时在他耳边不停讲话。烦躁感无力感交织，涌上心头。
　　“战场不是儿戏。”修罗。
　　“向导508，立即撤退！我让你立即撤退！”已经牺牲的组长。
　　“若你谁都想救，到头来，你谁也救不了。”又是修罗。
　　“只有我们醒着的时候，神明才会到来。”新的声音出现。
　　自此，耳边彻底被这个声音占领。所有杂乱声音全都被抽出，一个未知的频道插入。
　　“那是假暴走。”
　　“我知道......这是罪。”
　　“撑起你的一整个世界。”
　　“我能带给你......与同龄人和年长者都完全不同的体验。”
　　“戎屿，能救人性命的，向来只有科学。”
　　“你这里还有座堡垒，很高很高，我还没有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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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喜欢他啊！（叫）
文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