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矛盾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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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詹姆士向后台比了个手势，一位婀娜多姿的金发美女，推着座由专门的银色防护罩盖着的推车，缓缓走了上来。推车下似乎安装有微型制冷设备，以至于随着这金发女郎行走之间，一阵阵白雾从她大腿的位置缓缓四散开来，给人营造出一种，仿佛仙女下凡般的错觉。
然而，没人会认为这微型制冷设备是为了这金发女郎而准备的，在地下拍卖场，比起昂贵稀有的拍卖品，这些风姿绰约却随处可见的美女永远都只是陪衬。因此，唯一的答案只能是，那银色防护罩下的东西，对温度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
“各位贵客，现在，容我向大家介绍今天新增的第一件拍卖品，来自帝国西域的神秘孤星——维纳斯的珍贵药材，冰雪貂尾！”詹姆斯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按下了防护罩的按钮。
叮的一声，原本呈现银白色金属色泽的防护罩变成了全透明的模样，无论场内还是包厢中的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专门用以保鲜的冰晶球中，一尾长约三分米，细如铅笔的东西正静静地封在中央，它看起来通体呈银白色，表面上长有细细密密而根根分明的绒毛，足以想象，它的主人应当拥有着一声多么漂亮的皮毛。
而小砂不仅这样想着，她甚至喃喃地说了出来：“连尾巴都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冰雪貂能漂亮成什么样子？”
“的确很漂亮，”言清墨的声音中，隐隐流露出淡淡的嘲弄，“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动物尾巴的药用价值实在无可比拟，它们的皮毛恐怕早就成为了帝都名媛贵妇们，争相用来彰显身份的存在了。”
小砂有些不解：“这两者似乎并不矛盾？”虽然这种想法未免残忍，但对于追逐利益最大化的商人来说，砍掉动物的尾巴与剥掉它们的皮之间，似乎没有矛盾的理由。
“对于别的动物来说或许没有，但冰雪貂不然。它不但狡猾聪明，对于人类的贪婪有着深刻的理解，而且，拥有宁为玉碎而不为瓦全的自尊心，”小砂看到言清墨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罕见的欣赏之意，“它们虽然有着比任何被豢养的宠物都要美丽的外表，却宁死也不愿意被人类驯服。而为了得到它们那身璀璨夺目的皮毛，即使聪明绝顶的商人们试过无数种无痛割尾的方式以避免它们因应激反应而死亡，却仍然被残酷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这种动物一旦被割下身体的一部分，它们腮中会迅速分泌出一种剧毒的液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美丽动人的生物，就会迅速蜷缩成一团灰色的尸体，再不见曾经一丝一毫的鲜明。”
“如果没有办法避免为人类所利用的话，宁愿以死亡来抗争……”小砂看向言清墨的目光之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一个政客，居然也会欣赏这种桀骜不屈的品质吗？他难道不会觉得这种品质在某些情况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吗？
还是说……他如此欣赏冰雪貂，是因为自己那本就复杂到根本看不透的性格里或许，竟然藏有与那之相似的一面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小砂也不会没眼色地提出，她重新将视线放回在了全息投影之上，将所有的疑惑暂时埋藏在了心底。
詹姆斯绘声绘色的解说仍在继续着：“……这一只冰雪貂，货真价实出自于维纳斯星，它不仅十分狡猾，耗去了我们最具经验的猎手整整三年的光阴，而且更为惊人的，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冰雪貂，而是——冰雪貂王。”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詹姆斯缓缓地，放慢了语速。
一声声抽气声随之传来，冰雪貂王这四个字具备的震撼效果与诱惑力，可见一斑！
詹姆士的脸上亦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众所周知，冰雪貂尾之中含有一些非常神秘的有机成分，迄今为止，都无法实现人工合成。这些有机成分非但被证实了能够治愈某些绝症，甚至对于人体内的衰老器官也有相当的修复作用，因而素有‘药王’之称。而貂王之尾，更是传说中药王中的药王，其稀少程度，几乎仅次于尊贵无比的‘紫晶’。”
詹姆士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场内宾客们的反应，然而很快，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举起了手中的拍卖锤：“维纳斯冰雪貂王尾，起拍价一千万永恒点，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永恒点！”
“叮”的一声，推车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数字：一千万！
然而这个数字出现的时间根本没有超过一秒钟，很快开始了跳跃式的增长。
小砂瞪大了眼睛，看着它一分钟内整整翻了一倍，又迅速窜到了两千五百万永恒点，最终，竟以两千九百九十万永恒点的高价成交。
“我的妈呀，这也太有钱了……”小砂喃喃自语，她忽然发现，自己先前所参加的什么拍卖某某王妃戴过的项链，某某公主陪嫁的耳环之类的简直弱爆了，什么叫真正的一掷千金？她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詹姆士的脸上也露出了非常高兴的笑容，开门红，毕竟是个好兆头，然而很快，他脸上又恢复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各位尊贵的客人，不要为了没有拍到药王而感到可惜，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两样更加贵重的拍卖品。”
内场的人已经开始了嚷嚷：“别开玩笑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比救命和延年益寿更加重要？”
“就是！连冰雪貂王的尾巴这种东西都出来了，虽然没抢到手，不过好歹我也一饱眼福了，总是比那些根本没及时赶到的人强的多。”
……
詹姆士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你们都知道，维纳斯星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绝非因为它盛产冰雪貂，而是一种……”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非常特殊的美人。”
他说完挥了挥手，这一次，被推上来的，是比之前更加大两倍的推车，推车之人，也从婀娜多姿的金发女郎，变成了两名看来孔武有力的壮汉。
詹姆士再次按下了按钮，银色的防护罩变透明，渐渐露出了一个美丽到几乎令所有人屏息的身影。
那是一名绝代倾城，却显得十分妖异的少女。
她有着真正白皙如雪的肌肤，精致到几乎神异的五官和比例完美近乎画中的身材，她那长及脚踝的发丝闪烁着一种高贵的银色光辉，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她那一双眼眸！
一金一蓝，双瞳异色！
她身上只穿着可怜的裹胸和极短的短裙，堪堪遮住重要部位，但那似乎并不显得色/情，因为她身体的美丽，早已超出了某个范围，而显出一种格外夺人心魄的圣洁。
小砂甚至觉得，这种美几乎不应属于人间，因为它是如此的艺术，梦幻，甚至……传说！
然而，詹姆士的下一句话，却令她整个人惊地呆住了：“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第二件拍卖品，来自维纳斯星球的神秘少女！而你们也看到了，银色长发、异色双眸还有……几乎不属于人间的美丽外表，这一切的一切都证实了这名少女，她的身上流淌着雅丽苏丹王室的血液！”
在不知多少双贪婪的眼睛注视下，少女似有所觉地，微微瑟缩了一下身体。
言清墨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然而小砂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他们在公开贩卖人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绝对违反了帝国的法律！”
然而言清墨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而是淡淡地提醒道：“在来之前，我记得已经告诉过你，这里，并非阳光之下。”
小砂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可我记得，内阁大臣您自己似乎还是一名法学博士。”
她这句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不难被阿提和尼伽二人听到，前者立马黑了一张脸，而后者居然颇为好奇地看了小砂一眼。
言清墨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的眸光之中，隐隐掠过一抹极亮的光芒：“你要和我谈法律？”
虽然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小砂仍然清了清嗓子，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陈述道：“他们公然贩卖妇女，这已构成了犯罪！”
“前提条件是，她是一位受到帝国法律保护的公民，而非雅丽苏丹王朝的余孽。”言清墨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雅丽苏丹……那是什么？”小砂皱起了眉头。
然而言清墨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以手指关节轻轻敲打着身边的扶手。
很快，台上开始了拍卖，起价一千五百万永恒点，瞬间报价就突破了三千万永恒点，直奔四千万永恒点而去。
对于这样的局面，言清墨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毫无意外地浮现起了轻蔑之色。他可以理解有人花钱买命，毕竟时间这种东西，注定一去不复返。然而，他永远无法理解人对于美色的钟爱，而更可笑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好色寻找借口，这些人非要冠以什么爱情的名义，并强行赋予其超越生命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矛盾的男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