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逐梦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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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非要站出来揽这些事情！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一年级就因为挂科被赶出学校！”待到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程芙玉终于忍耐不住，拉过小砂，满脸都是焦虑。
小砂摊手：“没办法，总得有人站出来。再说，我这个人赌性大，与其当免费劳工，不如正经搏一把，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胜算，我的天！”程芙玉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今天卫巍学长不出面的话，别说什么胜算了，沈林智那个快要把你恨到骨子里的阴险小人，要能让你们成功组队，我把程字倒着写！”
小砂笑了笑，抬起胳膊圈住了她的脖颈，好声好气地道：“知道啦知道啦，不过你看这也是我运气好啊，才总是有贵人相助，比如现在的卫巍学长，比如当初的你……不过芙玉呀，那个卫巍学长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他一出来，非但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们都一个个地老实了，沈林智也突然不敢说话了？”
程芙玉不禁翻了个白眼，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小砂的脑门：“他姓卫呀！麻烦你，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子好好想想。”
哪知小砂竟一脸茫然：“他姓卫，所以呢？”
程芙玉双手捂脸，几欲崩溃：“我的天哪！你真的是来自一级文明世界，而不是哪个边缘星球的吗？”
小砂眨眨眼，很想告诉她一句你真相了，但顾及到自己的小命，只能继续装傻充愣。
程芙玉仿佛认命了一般，叹息一声，情绪低落地说：“你知道帝国有皇室，有贵族，有很多特权阶级，对吧？”
小砂点了点头：“算是……知道吧？”
程芙玉又叹了口气：“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大部分贵族都不是世袭贵族，毕竟现在又不是古地球时的远古文明时代，讲究什么‘皮肤论’、‘人种论’一样无聊又无用的传承。永恒帝国的贵族，多数辉煌不过三代，即迅速落败，只有极少数的家族得以打破这个诅咒，传承下来。而就在这些比已开发世界的恒星数量还要稀少的家族中，又仅有四个门阀世家，自帝国开国以来传承至现在，与夏氏皇族同享永年。它们分别是封、言、景、卫四大门阀，又被统称为千年世家。”
说到这里，程芙玉歪头看着小砂，露出了一个“现在你该知道了吧”、“我觉得我不用再说下去了吧”类似的表情。
哪知，小砂的关注点却是：“你说，贵族多数辉煌不过三代，仅有少数传承下来，那又是为什么呢？”
程芙玉继续叹气：“因为族中B级以上异能者的消亡，那些曾经烜赫一时的家族，自然丧失特权阶级的所有地位，沦为普通人。要知道，那些传承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家族，A级以上的高阶异能者就从来没断过，更遑论封、言、景、卫四大门阀，听说没有S级的实力，是坐不稳家主的位置的。”
“高阶异能者竟这么有地位么？”小砂不禁喃喃。
“当然，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在某一行里做出些样子来，那么只需要相应的天分与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准能成功。但是，如果你想要真正成为某个对帝国有所影响的大人物，那么仅仅前两样还远远不够，或者说，它们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高阶异能者的身份。”程芙玉一边苦笑一边说着，这样消沉的表情，小砂很少能从她的脸上看到。
“所以，那个B级异能者才这么趾高气扬，一点儿不在乎我们人比他们多。”小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是呀，我们这些人，说出去是异能者，其实根本比普通人好不到哪儿去。只是社会风气使然，即便你只是个微末的D级异能者，也来的比普通人要高贵，但在那些中阶异能者眼中，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即便我们将来能够成为帝国最优秀的晶石交易师、最优秀的律师或是最优秀的机器人师，也永远只能算是这一行里作出些样子的人。而那些高阶异能者，将来却可以轻易成为掌控帝国命运人，而在他们眼中，我们再怎么努力挣扎，也不过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蚂蚁……”小砂低声说着，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和程芙玉说话
她忽然发现，从前自己所了解的世界是真的很小很小，或者说，仅仅只是冰山一隅也不为过。
程芙玉看了看小砂震惊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两个女孩凑得很近很近，仿佛为了更方便说悄悄话，也仿佛只是单纯地为了相互取暖。
“小砂，不要想那么多！这就是社会秩序，是不可更改的现实。但那又怎样呢，即便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我们也可以作出最大的努力。做不了那1%，还是可以努力成为20%的！”
小砂低着头，没有说话，而是紧紧攥起了拳头，过了良久，她才向程芙玉问道：“对了，之前听你说过，异能比赛对于B-级以下的异能者基本不适用，那么，有没有可以快速提升异能等级的方法呢？”
“没有！”程芙玉几乎想都不想，果断否认了，“你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有的话，这个世界简直要到处塞满异能者了！”
“不可能！之前我明明记得你跟我说过一个什么首相公子，入学的时候异能等级是A+，后来变成了S级。”小砂坚持。
“那是言相的公子，能一样吗？”程芙玉不禁有些心烦，“而且人家可不是短期内提升的异能等级，而是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那他是A+升级S嘛，等级这么高，和我又不一样。我只想努努力将我的C-升级成C级而已，免得到时候拖大家后腿太厉害呀！”小砂连忙换了副语气，使劲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无辜地望着程芙玉。
哪知程芙玉竟惊地差点跳起来：“什么！？你连C级都不是，那你……”她刚想说你是什么进来的，但转念想到小砂并非正式渠道，便换了种方式，有些埋怨地说，“那你怎么敢跑去应战的！要是叫人知道我们工读生派个连招生标准都没达到的新生参赛，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所以嘛……芙玉，你要是知道有什么法子，就快点告诉我呀！”
程芙玉重重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操心成一个老太婆了。
“有一个办法，但短期内能不能做到我也吃不准，总之……确实有异能者会用这种锻体的方式来刺激自身异能提高，但姑且不说效果如何，耗费的营养液，实在是一笔天价数字……”
这天，小砂与程芙玉来到商业街区，却不是为了打工。
事实上，为了全心全意准备比赛以及尽量不落下课业，小砂已和老板请了一个月的假。
她们走遍了整个商业街区，终于找到了一家售卖专用锻体营养液的店铺。
拢着皮裘体态富贵的老板娘修着指甲懒得看她们一眼，只用一副爱买买不买滚的表情懒洋洋报着价格：“两千永恒点三袋，不接受讨价还价！”
程芙玉怒道：“两千永恒点才三袋营养液，你怎么不去抢？”
小砂忙扯扯她的衣服，双手合十恳求道：“老板娘，给我们便宜点吧，以后我们会多来光顾的！”
“三袋营养液才两千永恒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还有哪家卖得出这个价钱！”老板娘总算肯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嫌弃地挑了挑眼角，慢悠悠地继续，“你也知道这是营养液，除了那些世家贵族，谁还有配方？偶有几袋流传在市面上，上架不了多久就会被一扫而空。这次要不是人家卖的急，兼我可怜你们两个小姑娘不容易，怎么可能给这么低的价？要知道就是两千永恒点一袋的价格，我也不是没有卖出去过！”
说完她就将一张胖脸转向旁边，继续修起指甲，将二人彻底撇到了一边去。
程芙玉拉着小砂到角落里，低声道：“你可想清楚了，两千永恒点，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你给她这么多，自己还剩下多少？这个月不打工可没收入，别到时候吃饭都不够了！”
小砂叹了口气：“这不也没有办法吗，我们已经逛了大半天了，也就找到这么一家有卖的，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这个价格也或许真不算高的。”
“她说的倒也是，营养液一般贵族自产，偶有对外出售的，价格也不会低。”程芙玉若有所思。
“那就不要再犹豫了。”小砂说着，就要转身去付钱。
然而程芙玉再度一把拉住她：“小砂，为了一场比赛，这样值得吗？而且就算赢个一场两场的又怎样？这又不能为你找工作时的履历增添任何亮点，出了那个场地，你照样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砂默默凝望着她，轻轻将手抽了出来，郑重地回答道：“谢谢你，芙玉！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天性好赌！有些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或许只是为了争一个小小的可能性，但人活着，大部分时候不也是如此吗？至于你说那是社会秩序，可我偏偏不认！”
程芙玉微微一怔，看着她平静而坚定的目光，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然而就这么一瞬，小砂已走向柜台，支付了两千个太阳币。
夕阳西下，两个人慢慢在天桥上踱步。
她们已在这里打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工，却从来没有哪一天，曾有半分闲暇欣赏这落日的美景。
“莫比乌斯很美吧？”在难得的静谧一刻中，程芙玉突然开口。
“嗯！很美！”小砂点了点头，她想起了华尔兹区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建筑，由衷地回答道。
“也许比起你的母星斯诺还好，毕竟你来自一级文明世界，虽然……”程芙玉笑着摇摇头，“虽然你有着太多的秘密。不过，我却是不同的，我的母星泽拉安里只是个三级文明世界。那里有着非常安静恬淡的田园牧歌，却远远没有莫比乌斯的繁华便捷。”
“可你现在就站在莫比乌斯。”小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呀，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十余年不敢松懈，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就这样才能进入全球联考前五十名，才从泽拉安里，走到了莫比乌斯。”程芙玉走到旁边的玻璃栏杆边上，双臂撑着，将下巴紧紧贴放在手臂上，“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将来一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买一座华丽的大宅子在这里安家落户。虽然比起泽拉安里，这里并不宜居，但……这里是我的梦想之星！”
“那么你的梦想总会实现的，毕竟你这么努力。”小砂走到她旁边，学着她的模样，靠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低声回应。
“小砂……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程芙玉笑了笑，忽然问。
“嗯……大概是我美丽可爱、单纯善良？”小砂思考了一番，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呸！”程芙玉笑骂，“一句话就能坑死沈林智那个小人，你叫单纯善良？”
“啊，你都说我坑死的是小人了，可不就是单纯善良吗？”小砂继续厚脸皮。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光。”程芙玉收起了笑容，认真看向她，“也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
“我知道。”小砂一脸平静，“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那么，这一次，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仗！”程芙玉看着她，“我会去买票，全程为你加油！”
日落之际，两个少女双双对视，轻轻握住彼此的双手，年轻的目光中，有花火在闪烁。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逐梦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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