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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理智与情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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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自本能，即兴，含糊的事物没有信心。我相信缓慢，平和，细水长流的力量，踏实，冷静。”
里德尔向那栋破败的屋子走去。
她并没有采取幻影移行，而是极为缓慢地走去。每走一步，当脚掌与柔软的泥土接触的那一瞬间，她的记忆便被拉回从前。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曾经居住、渴望逃离的地方，却令她想起了格林德沃。
在刚刚掌握摄魂取念之后，她曾鲁莽地闯入过格林德沃的大脑。对方正在安睡，金色的发丝倾洒在枕上。里德尔曾经听其他巫师这样评价他，“倘若他不是欧洲最厉害的黑巫师，有多少人会不惜生命，和他度过一夜。”这样的言论在之后又放在了她身上。她时常会觉得，自己和格林德沃终究是有相似之处的，才会令邓布利多如此得苦恼。
那时的她不过才十六岁，本就是大胆的年龄，再加之和查尔斯的相识，让里德尔生出某种错觉：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德姆斯特朗的天格外阴沉，每一扇窗户都被深色的窗帘遮得严实。屋内漂浮在半空里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若有若无的熏香让她不由地低下了脑袋，嘴唇轻轻落在对方的额头上。这是一个不夹杂任何欲念的吻。
也是在这一瞬间，她看见了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过去，那念念不忘的金色夏日。
她见证了两人的相识，邓布利多年轻时的疯狂，还有格林德沃炽热的眼神，毫无保留地传递着一位十六岁少年的爱意。她看见两人触碰又猛然收回的手掌和邓布利多克制的吻。当她还想要进一步窥视，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里德尔脱力地跌倒在地，靠着床柱，大口地喘气。那股推开她的魔力并不令她难受，但却有其它她不明白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成为了一块铁板，所有的血都是淅淅沥沥的雨，腐蚀着这块原本光洁的铁。
“好看吧？”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她立刻意识到，格林德沃在她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溜进之前，便醒了。里德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挣扎的情绪便不复存在。“挺好看，先生。您年轻时很漂亮。”
她用了漂亮一词，而不是英俊。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看完后有什么感受？”
“我觉得邓布利多在我身上瞧见了您的影子，”里德尔顿了顿，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地上仰视着对方，可她的眼神却令人觉得，她才是这场对话的掌控者，“很不幸，您也在我身上看见了您曾经的身影。”
“你可真是狂妄。”
“不是狂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的声音很平和，也在使用敬辞，却让人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恭敬。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划破的口子滴下鲜红的血，顺着两人肌肤间的空隙流下。
“不，你和我不一样，”格林德沃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地否认到，和平日里的态度截然不同，“我想要改造世界，你却想要破坏这个世界。阿不思对我只有恨与怀念，对你，情感则复杂得多。你就是从他取下自己肋骨创造的另一半。”
“很高的评价，先生。”里德尔垂了垂眼，遮盖住她霎那间的无措与烦闷。但下一秒，她便被提起，失去平衡地扑在了对方身前。
格林德沃舔舐着她的嘴唇，留下一道道被牙齿咬破的口子。鲜血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便混着唾液，不知卷入了谁的口腔。
“我喜欢你鲜血的味道。”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疯了，真是疯狂。在她热情地回应前，里德尔心想到。从相连的地方滴下的血液，像被红墨水侵染的白色纸张。它原本是没有颜色的，但这之后，它有了被红墨水打湿的纹理。
她觉得自己要被那条蛇绞死了。
现在的她依旧有这种感受。当她推开摇摇欲坠的屋门时，她觉得自己的胃，都随着这声嘎吱声泛着酸意，像咕噜摇晃的橘子汽水。
屋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每一样都布满了浓厚的灰尘。不难看出，在那场暴雨里的逃离后，便再也没有人走进这间屋子。里德尔挥了挥魔杖，所有破碎的物品便重新粘连起，杂乱无章的书籍也飞到了书架上。一切都变得整洁。
木桌上的书翻开，被屋外的风吹得哗啦啦地响。她走近，想要把书合上，却被上面的一行字吸引了注意力：死亡圣器——复活石。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墨水退了色，变得几分模糊。那些字迹大部分都集中在上部分，关于老魔杖的论述旁。复活石，只有寥寥几个字的说明，而隐形斗篷的文字边，什么都没有。
里德尔不禁笑了，她完全能想象出，十六岁的格林德沃和十八岁的邓布利多在讨论死亡圣器时傲慢又激动的神色。
她将那本书揣进了口袋里，又顺手拿走了日记本，从窗户跳出了这个屋子。她特意没有穿过门走出，而是重复了那个雨夜格林德沃的行为。
她去了一趟霍格沃茨，那里保存着英国大部分的魔法书籍。从密道溜进去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里德尔还在路上碰见了两位红色头发的男孩。看样子，应该是双胞胎。
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哈莉正坐在窗边读书。她拥有着她父亲的长相，典型的格兰芬多，性格却更像她的母亲，在魔药方面更表现出绝佳的天赋。里德尔走过去，轻轻地在桌上放了一颗对方爱吃的糖。哈莉看见凭空出现的东西，立刻站起来，慌张地打量着周围。
“怎么了，波特，一惊一乍的。”坐在哈莉斜对角的男孩拖长了声音问道。
“闭嘴，马尔福。”哈莉的语气并不好，不死心地又环视了一圈，才坐下，手心里攥紧了那颗还带着余温的糖果。
里德尔看着两人的举动，不由地发笑。
她走到了禁书区，刚找到自己需要的书籍，却被身后的声音唤住了，
“您到这里做什么，Lord？”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在决斗前，格林德沃曾经找过里德尔，那时候他说：“我送你的那条蛇，现在在哪里？”（第48章）可以把这两章结合起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