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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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试探
时隔一个月，丛云再度把黄晟驱赶出了诊疗室。
陷入脑补不可自拔的黄晟一直在偷笑，仿佛见证了一株植物开花结果般喜悦。
而丛云却只有郁闷和纠结，因为他不知道他心仪的Alpha的心思，也无法通过有效的沟通去获取相关的信息。
所以……要不要试探一下？
丛云蓦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他随即否定掉了这样的想法：怎么试？拿什么试？
他劝说完自己后坐了下来，也许好好地看一本书、阅读一些和自己本职相关的资料、再或许去查一查改造人的信息，让自己忙碌起来，他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丛云的想法十分美好，在之前的实践经验里也非常奏效，只是——
当他看到那束花时，他依旧不可自拔地会去幻想某些不太适宜的场景，并且极其倾向去实施这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另一个自己这么说道，反正你现在也无心工作，为什么不搞清楚呢？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即便是Omega也有爱人的权利。
而那个理智清醒的自己则在说：你的朋友已经很少了，不要再让无所谓的揣测怀疑让自己再少一个朋友。
想想试探失败的结果吧，你能承受得了失去一名对你有足够信任的病患吗？能够接受他不再出现在你的诊疗室门口、也没有花？
另一个自己：那和现在有什么两样吗？他现在躲着你，不见你，行踪是你打探来的，留在这里只是因为配合令。不主动大胆一点，你想眼睁睁看着他走吗？
丛云身体一震，他不知道这个新冒出来的自己是原本就潜藏在自己天性当中的还是因为不满当前的状况压抑太久而新生的，但他得承认，他被说服了，并且蠢蠢欲动。
他想，他大概是天生喜欢冒险的。
三天后，丛云倚在了诊疗大厅至餐厅途中的一座公共卫生间外的走廊拐角处。
军科所就这么大，诊疗大厅和餐厅以及宿舍是日常生活当中不得不去的地方。
洛川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和途径避开他，他也可以通过一些“推理”找到他。
这次筹谋几天的碰面丛云没有选择放在洛川的住所，那边人多，而且往来方便，谈话很容易被打断，如果做出一些越界的举动还可能引发混乱。
最近军科所来了不少容易受到影响的人，他需要考虑把影响降到最低。
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事。
这里是洛川会经过的一处地点。
这位大校习惯和所有人同吃同住，因此在住宿受到特别安排下的情况下，他经常选择去公共餐厅用餐。
丛云并不能保证他可以将洛川引过来，但这个方法确实可以达到他安全地试探这个目的。
远处，洛川和张晔一起走过来，张晔落后洛川小半步，两人一直在交谈，风只能把低沉的音色送过来，优美的仿佛歌曲当中的低吟。
丛云背抵上墙，他的手指用劲地按在墙壁上，紧张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不会受到理智控制。
信息素慢慢地散溢开，像春季里先开的两三朵“哨兵”花，悄悄的，不受人注意的开放。
丛云没敢去看洛川那边的反应，他只能借由交谈和脚步声的远近来判断他想要试探的对象的动向。
他的信息素味道非常淡，这也是计划当中完全没有办法确定的部分，丛云不排除这个方法不奏效后他会不会思考直接去堵洛川的门。
人都是贪心不足的，而他一辈子也顶多这一次疯狂而已。
不惯常释放信息素的行为给丛云的身体造成了一定负担，他的脸颊变热，大脑还有片刻的混沌。
这片刻的混沌让他忽视了忽然停止住的交谈和脚步声。
等到非常近的呼唤声传来，丛云才清醒。
墙的另一边有人在叫：“丛云？”
他愣住了，呼吸有些急促。
洛川来了？
丛云抵着墙根本不敢探头看。
有好一会儿，丛云只能听到风声，可惜风声里什么都没有，那声呼唤仿佛只是他过度紧张的错觉。
丛云安抚好自己，像蜗牛似的慢慢探头，“洛川和张晔已经走远了”这个认知让他既安心又沮丧。
他只是昏头了，为什么会觉得用这种方法试探是最优的方式呢？他的劣势那么明显，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他自从分化后就刻意压制的行为进一步淡化了他的信息素味道。
现在，他居然寄期望自己的信息素能够帮他吸引来他心仪的Alpha。
并且还为此准备了自认为非常好的借口：
——记错了发情-热的时间，而我忘带了抑制剂。
“还好吗？”
突然的面对面让两人都双双想往后退。
丛云的脑字登时好像停摆一般，完全无法思考，即使是排练好的借口，也梗在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洛川似乎想要退开，但最后还是立在原地没动，低声再度唤道：“丛云？”
空气中的那股青涩气息越来越重，缠在一起，好像那些柔软的茎叶全部结在一起，变成一张绵密的网，当头罩住了他。
这情形再明显不过了，丛云的发情-热到了，可能是最近太忙，也可能是Omega出了意外，忘掉了这个特殊的日期——
让Omega毫无防御之力，还会散发出浓郁甜美的信息素来吸引伴侣的时间。
洛川感觉自己脑子都快成了一团浆糊，喉结滑动，无意识地做出吞咽的动作，他掐了把自己的手心，观察周边情况：“先……到里面去，我去找人。”
说完，他就要退开。
一只手拉住了他，丛云脸红得要滴血，语气还算镇定：“我没事，有些失误……”
“失误？”洛川一愣，他联想到自己突发的那次易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好像神经不受控制一般，碰上了丛云的手又触电般地收回。
丛云抬头，生理性反应让他的眼睛蕴满水汽，多余的水珠凝结在睫毛上，摇摇欲坠他咬着嘴唇，狠下心道：“大校，帮我阻隔一下信息素？”
是了，基地里还有其他Alpha和Omega，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信息素总会引发其他人的联动反应。
现在，军科所里还有肖熠为了让实验进行下去，调的好几对AO配对的合法性伴侣。
他们不能让事态恶化下去。
洛川“唔”了声，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丛云误以为他得到了首肯。
他踏前一小步，依靠着洛川转身，顺从地露出脖颈来，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白的晃眼。
洛川受到的冲击根本不比被突然告知Omega要对他释放信息素那次小，他感觉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丛云还拉了把他的衣袖催促他，那么小的力气，只能将柔软的布料拉到变形，裹在衣袖里的手臂一点没受到影响。
弱小、顺从、美丽……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恍惚间，洛川发现自己已经低下了头。
他想叫停自己的动作，结果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就和那次一样。
他对这个Omega根本完全无法抵御。
沉重的乌木香忽然溢散开来，被咬住的丛云惊恐地睁大眼睛。
犬齿刺破了他的皮肤，信息素的注入让他无法克制地战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比六月的阳光还要烫，最后将白色的衣领洇出一个个交叉的圆。
但……明明只需要阻隔气味就够了……
被钳制的双手连挣扎都不可得，身体止不住地发软。
他的意识一直清醒，清醒到甚至有余裕去思考——原来那天的后续竟然会是这样？
他该高兴吗？还是该为自己的胡来后悔？
总而言之，他现在需要且只能为自己的莽撞买单。
丛云露出丝苦笑，随即，他失神地沉沦进了那股铺天盖地的乌木气息里，像一只心甘情愿被禁锢的兽。
——
“所以，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前几天避如蛇蝎，今天就来强制标记？他那么能，怎么不把实验贯彻到底做完成？”
“你冷静一点吧，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太受控制的，何况他都那么努力地克制了，事情结果也没那么糟糕，大不了就结婚嘛，反正互相喜欢。”
“努力到用信息素勾人进发情期？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你们alpha是不是都喜欢这么不负责任？”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无差别扫射一个群体行不行？”
……
意识还不太清醒，身边传来的对话既清晰又遥远，丛云努力辨别了一会儿，才判断出来一个是肖熠，另外一个人只是听着熟悉，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是谁。
两人似乎达成共识，不再吵架，丛云听到一阵走远的脚步声。
意识这时候已经逐渐恢复，丛云睁开眼睛，呆滞地看了会天花板，静谧把人的所有感官放大，他感觉自己浑身一震，连床铺都在抖。
他想起来了，他想试探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却在信息素交融后，毫无准备地直接进入了发情期。
一向稳定可控的发情周期突然间失控，连主人自己都没察觉。
而后——
咚的一声
丛云重重捶了下床，这下，床铺是真的在抖。
完了。
丛云拉起被子，猛地盖住自己的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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