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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楚将军 ...

  •   东楚京城中几日后要办一场名为茶花会,实则是相亲大会的活动,而这办会人正是独孤府的老夫人。

      话说,东楚,独孤将军府是将军世家,现任将军独孤慕辰,十六岁便随父出征,未尝败绩,十八岁那年老将军殉国,慕辰作为将军府独子自然是继承了将军之位,而辅助他的是礼部尚书第六子,傅文阙。
      傅文阙师从清玄道人,是正儿八经,斩断红尘,戒了七情六欲的出家人,虽说平日里人们都说他也是官宦子弟,但实际上母亲早已亡故,而礼部尚书傅严也从未当他是傅家人,自小受尽家族排斥,后被独孤老将军收留,拜了青玄道人为师,寄居将军府,后来给慕辰当了军师。
      傅文阙和独孤慕辰成了固定的搭档,二人出征从未败绩,这样一过就是三五年。
      官宦贵族出身的慕辰远比同龄的公子要老成很多,加上从小在外征战,年少丧父,更加多的,是一家之主的气概,沉着稳重,在朝中独挡一面。
      话说,作为将军,每次行军打仗都需要半年多,可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没有多少,老夫人想趁着慕辰在家时可以尽快将亲事定下来,先成家后立业。
      可慕辰只觉得心烦,朝臣家同龄的公子也大多都成了婚,有个一儿半女,可老夫人就是不见自己儿子开窍,还整日跟傅文阙混在一起,府里下人都有爱嚼舌根的毛病,很多人羡慕独孤家的权势地位的同时,也因嫉妒传着闲话。
      说这独孤慕辰和这出家道士待久了,所以也看淡了红尘俗事,更何况他二人自小关系要好,战场上又是绝妙搭档,这思想精神上都难免同化,自是不在意成家立业了。
      还有人说这将军从未近女色,而整日和这傅军师厮混在一起,莫说是战场打仗必须常在一处商议战事,就连平日里批公文,出门逛街都在一起,怕不是……“断袖”。
      整个独孤府里传的沸沸扬扬,只有身在主位的老夫人不知道。
      而作为局中人,傅文阙能感觉出,慕辰已经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朝中的政事上,自从老将军去世,已有三五年了,慕辰为了巩固独孤氏在朝中的地位,广结人脉,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精力,傅文阙都看在眼里,并愿意永远帮助他,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作为东楚最有能力、最品行正直、又最出名的高富帅将军,独孤慕辰,自然是身材魁梧气质非凡,相对于其他将军倒还有一丝十八九岁该有的稚嫩模样,“近些日子,宫中争储之风愈演愈烈,皇上已经几日不上朝了”,慕辰懵松着眼,“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公务也不多”。
      傅文阙还是板板正正得坐在桌前整理公文。
      “文阙,咱们好长时间都没出过门,现下该办的都办了,不如今天出去逛逛吧”。
      傅文阙淡淡道,“也好”。
      二人难得空闲到街上逛逛,收拾好衣装,就上了街。
      慕辰下意识地去拉傅文阙的衣袖,傅文阙却躲开了。
      慕辰像调戏小娘子一般,笑起来。
      二人就在街上这般来来回回得逗起来。
      街角的珠宝铺子停着闫府的马车,是闫府少夫人独孤韵专有的,须臾,独孤韵从店里出来,正巧看到了慕辰和傅文阙二人,她一眼便看到慕辰拉着傅文阙的衣袖,两人拉拉扯扯,虽说同为男子,情谊堪比兄弟,却也有些不堪入目,身旁的紫露顺势低下眼眉,当做没看见。
      二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般,慕辰还特意给傅文阙撩了撩散下来的头发,傅文阙看慕辰的眼神也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虽说慕辰笑得很开心,但这种情形,着实让独孤韵揪了心。
      傅文阙住到府上也有些年头了,独孤韵还未出嫁时,傅文阙就已经留在了将军府,当时自己就当是多了个弟弟,慕辰多了个伴,谁成想,现下竟有些不成体统。
      独孤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府”,紫露扶着独孤韵上了马车,半路想着想着,又道,“去趟将军府”。
      马车调了头,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独孤韵进了内院,老夫人还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身旁的嬷嬷上前道,“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老夫人起身望去,笑了起来,“韵儿怎么来了”。
      “我今日得空,便来看看您”,独孤韵满是担忧的脸上,只是微微浮出些笑容。
      “韵儿怎么了,在婆家受气了”,老夫人看看紫露,紫露低下了头,“还是府内人惹你心烦,不好管教?”
      独孤韵道,“母亲,别瞎想了,都不是,我一切都好,闫瑞的母亲早已过世,受不着她们那些婆婆的气,就算是那几个小房,也不过是妾室,内宅一直都是我做主,没人敢招惹我,我不过是今日在街上看见了慕辰,想着该来看看您”。
      “辰儿?他出门了?”老夫人有些惊奇道。
      “嗯,慕辰和傅文阙出门了”,独孤韵面色平静道。
      “想必是前段时间太累,他们两人正好出去放松放松”,老夫人还沉浸在自己所以为的情况里,不知道独孤韵的担忧,而独孤韵也没再说其他。
      “韵儿啊,我想着办个茶花会,邀京城的公子和闺中的姑娘们都来参加,正好趁机都认识认识”。
      “母亲是想让慕辰都认识认识吧”,老夫人的意图被独孤韵一语道破。
      “哈哈哈……”,老夫人笑道,“就你个小机灵鬼儿,不过也正好让傅文阙同去,他在府中这么多年了,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就经常说文阙是上天赐给慕辰的贵人,只是身世坎坷了些,怪可怜的,叫上他给慕辰做个伴”。
      独孤韵的话在嘴边盘旋,却又咽了回去,只道了一声,“好”。
      但愿傅文阙能明白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切莫逾矩才好。

      几日后,独孤将军府中满城豪门贵绅家的小姐公子都来了,连带各家的母亲也都在正堂和独孤老夫人聊天。
      蹴鞠,流觞曲水,击鼓传花,好玩的不计其数,众人玩得开心极了。
      众家的母亲都凑在正厅里和老夫人说着话,现下京城名门家的孩子母亲都在,正好趁机互相相看相看。
      慕辰领着傅文阙倒是高兴,却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给自己的婚事预备的。
      二人从庭廊走来,在院中闲逛,有说有笑,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众夫人在厅堂里看到,各个夸赞他俩才貌双全。
      国公夫人道,“夫人真是会生养,看着小将军魁梧英姿,比老将军当年还要俊逸挺拔~~”。
      丞相夫人接道,“是啊是啊,不知小将军多大了?”
      老夫人被夸地笑起来,“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各位姐姐妹妹家若是有合适的姑娘,都可以给说说呢!”
      正厅里热热闹闹,庭院里说笑声也此起彼伏。
      众家的女儿看着他俩走过,纷纷探头看来,慕辰和傅文阙倒是有礼,一一点头回礼,看着这两个京城有名的俊逸少年,高兴地那些小姑娘有的都羞红了脸。
      傅文阙喜欢清静,但是毕竟是老夫人办的,也要求自己和慕辰都要到场,该做的还是要做,二人坐在庭廊下看着他们玩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上来叫他俩。
      “这两位想必就是独孤将军和傅先生了吧”。
      慕辰冷冷得不愿理会,傅文阙见状,笑着回道,“正是,在下傅文阙,这位是将军”。
      姑娘行了个礼,“香兰有礼了,二位比传闻中还要仪表堂堂,将军更是气度不凡,二位在这里坐着不如同我们一起来玩击鼓传花吧,有趣地很呢!”
      慕辰冷冷道,“不了”。
      傅文阙知道慕辰对女子、姑娘这种生物是绝对的厌烦,因着云霜公主的撒娇难缠,无理取闹的劲儿,从小对女人都敬而远之,更别提说话了。
      傅文阙见慕辰回话回得生冷,场面略有尴尬,便接到,“将军和我还有公务在身,很快便走了,实在是抽不开身,辜负了姑娘美意,姑娘玩得尽兴便好”。
      既然傅文阙都这样说了,慕辰又冷着脸,那姑娘自是不能再勉强,行了个礼道,“打扰了”。
      傅文阙拱手回礼,坐了下来。
      而那女子只能略带不舍地灰溜溜地走开了,旁边的女子还都在看热闹。
      “看她,还邀人家将军和军师去和她们玩,姑娘家家的东西,也不看看人家喜不喜好”。
      “将军和军师哪里有时间理她,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物”。
      不一会儿,又一个姑娘上前来,“傅先生”。
      傅文阙起身,那姑娘生得貌美,“小女子听说先生十三岁便得过京城才子甲榜,与当今九皇子并成为京城双杰,小女子想邀先生一起去东边对对子,不知先生可有兴趣”。
      上门来找傅文阙的,傅文阙也是左右为难,刚刚拒绝了上一个,就又来一个,原以为自己只是来陪衬慕辰的,却未想到还有人来邀请自己,傅文阙看看慕辰,慕辰装作不知,扭头看着旁边。
      傅文阙想了想道,“在下稍后便要回前院处理公务,实在无暇分身,况且在下已是将军府幕僚,常年征战在外,京城双杰的称号怕是早已担不起了,京城才子后生可畏,才华自是远超于我,辜负姑娘美意了”。
      这姑娘也被婉拒,只能走开了。
      正巧这时,号称万花丛中过的萧筠昇从旁窜了出来,“你们在这儿歇着呢?”
      兵部尚书萧灼的夫人也去了茶话会,而萧筠昇作为慕辰的好友,独孤府的常客,自是不能缺席。
      傅文阙转身,“萧公子”。
      “难得见你俩还有空来啊,怎么你要和人家姑娘去对诗呢?”
      傅文阙道:“萧公子说笑了,在下公务繁忙,无暇玩乐”。
      “那倒是,你俩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我抽空来一趟,某些人还对我冷言冷语地,还讽刺挖苦我”,萧筠昇嘴里骂着,眼神飘忽到慕辰身上。
      慕辰也只是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
      萧筠昇识趣道,“文阙,我去那边儿看看”。
      傅文阙点点头。
      慕辰也起身,“走,咱们也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老夫人虽在厅堂坐着,但眼里早就瞧着慕辰呢,看着慕辰和傅文阙连连拒绝了两个姑娘,还起身走开了,也站起了身,“各位都先坐着喝茶,我去后厨看看午膳预备的如何了”。
      看着慕辰和傅文阙朝西边去了,老夫人命下人去看看厨房,只身朝着他俩去了。
      老夫人腿脚自是比不了年轻人,远远喊了声,“慕辰”。
      傅文阙闻声拉住了慕辰,转头看见老夫人走过来。
      “好好的,你俩要去哪儿?”
      慕辰道,“我俩觉得无趣,要回前院了,母亲有事?”
      “回什么前院,你以为我叫你俩来就是走过场的,现在京城各家名门贵族的姑娘都在,她们的母亲也都在府中喝茶,你以为我办这茶花会是为了什么?”
      傅文阙听到这,早就明白了,暗暗低下了头。
      慕辰看着老夫人,“莫非是,母亲要趁机互相相看?!”
      “对呀,你都明白了,还走什么,我看着方才这么多姑娘都邀你俩,怎么都拒绝了,干巴地在那儿坐着”。
      “母亲,我和文阙是实在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况且我现在无心这事,朝中一堆公务要处理,顾不上这些”,说完拉着傅文阙就跑。
      老夫人看着真是着急,转身回了院内,在厅堂外碰到了身边的老嬷嬷。
      “老夫人,饭菜已经备齐了,现在正好午时,可开席”。
      老夫人想了想道:“你看着开席便可,另外你去厨房给我单另盛一份饭菜来,我顺便给慕辰送去。”
      “是”。
      那嬷嬷去厨房盛了饭菜,装了食盒,老夫人领了一个小婢女提着食盒,去了前院。
      临进门,老夫人接过食盒,让小婢女等在外面,自己去了院内。

      到了门口就听见慕辰和傅文阙又说又笑。
      慕辰道:“我才不要娶妻呢,这般麻烦,还不如跟你呆一辈子,咱俩这么多年好搭档,彼此又熟悉……”
      老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推开了门。
      看见慕辰和傅文阙一起坐在椅子上,慕辰挎着傅文阙的肩膀,格外亲密,二人对视而笑。
      这让老夫人心里一揪。
      慕辰和傅文阙见老夫人推门而进,吓了一跳,各自规规矩矩的站起身。
      慕辰最先笑着走下来,“母亲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点儿饭菜,省得饿着你们”,老夫人语气有些冷,“你们方才在干嘛?”
      慕辰道:“没干嘛,正跟文阙闲聊呢”。
      傅文阙只站在那里,看反应是有些尴尬,平日里,傅文阙也是个有礼的人,看到老夫人来,至少要上前行礼叫人,可现在只杵在那里愣着,小脸有些煞白,看反应也知道他们俩没这么简单。
      老夫人放下食盒,看了看便走了出去,回去路上却想越不对劲,二人这般亲近倒也没错,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独孤府与傅文阙又有再造之恩,可慕辰这些年一直拒绝说亲是为何?
      茶花会后不多日,京城中有些人家皆传独孤慕辰因受军师傅文阙这出家道士的影响,无心婚嫁之事。
      萧筠昇的母亲也是个爱八卦的,紧拉着萧筠昇道,“昇儿啊,还好你跟那傅文阙走得不近,若是像慕辰那般,咱萧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萧筠昇很是无奈道,“母亲,少听外边那些人瞎嚼舌根了,他们就是嫉妒人家将军府的威望权势,整日里给人家扣帽子”。
      还未等萧母再开口,萧筠昇就冲出了家门,“我不跟你说了,我出去玩了”。
      而闫府,自然也传到了独孤韵耳朵里,也正巧,老夫人派人叫了她来。
      避退了所有人,独孤韵见母亲说起慕辰和傅文阙的反常,慕辰和傅文阙二人晚上都是同床而眠,言语间确实亲近。
      独孤韵也心下难安:“外界皆传慕辰是受傅文阙这等出家道士的影响,所以才无心成家,可如此状况,更怕是断袖”,想想有问到,“当年父亲可有如此时候?青玄道人是何时进府的?”
      独孤老夫人道,“当年他进府时,你刚出生,肯定是无碍的,若不然,你父亲怎会安心让傅文阙辅佐慕辰。”
      这样的事情摆在老夫人面前,怕这傅文阙将自己儿子带跑偏,仿佛天塌一般,坐立难安,只恨不得立马将他们分开,老夫人深信自己儿子一直规规矩矩,懂礼明事,不会是胡来的人,况且傅文阙来之前,慕辰也是正常的,所有的改变都是傅文阙来之后,于是更老夫人恨上了傅文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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